2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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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留学？
“学音乐吗？”这是窦蔻想到的唯一可能性。
颜瑶点头。
“为什么？这里不能学吗？闵冉已经很厉害了啊。”窦蔻问。
颜瑶叹气：“你也知道闵冉厉害啊，他爸妈会不知道吗？正常的孩子哪能小小年纪就有这么逆天的水准......”
“啊？”
在窦蔻的认知里，闵冉虽然厉害，但是逆天？
不至于吧？
颜瑶复杂的看了窦蔻一眼，抓着她的手拉到了自己房间，锁上门。
“闵冉在乐理方面的接受能力，从小就比一般人要快得多。4岁开始学吉他，6岁自学钢琴，学的比兴趣班的孩子还要棒。他的妈妈知道自己生了个天才，强迫闵冉学习更多的乐理知识。但他爸爸又觉得孩子应该释放该有的天性，在教育上和闵冉的妈妈从来没有统一过。”
“每天吵，吵不完就开始打，最后两人离婚，闵冉被判给了爸爸，闵冉的噩梦才终于开始。”
“闵冉的爸爸忙于生意，请来保姆照顾闵冉。刚开始是还不错，发现闵冉是个没人管的小孩后，就开始虐待闵冉。穷人家对社会心里的不平，尽数发泄在了闵冉身上。以烧吉他和钢琴作威胁，不准闵冉告状。”
“当时闵冉才8岁......”
“闵冉的爸爸只知道闵冉拒绝去学校读书，拒绝去和人交谈，却从来没去尝试了解自己儿子过的什么日子。最后还是闵冉的妈妈无意间发现了闵冉的不对劲，才报的警，闵冉才获得解救。”
窦蔻听了这些，半天没反应过来：“怎么会这样？当时闵冉的身边，没有一个人发现吗？亲戚、老师、朋友没有一个？你们呢？”
颜瑶低下头，坐在床上叹气：“没有......那个时候，我们都知道他是个和我们不一样的人，所以......所有一切和常人不同的行为，仿佛都有了无法反驳的理由。”
窦蔻忽然想到闵冉评价自己经常一个人独处时的话。
“孤独就是她的朋友......”
闵冉是不是......也有一段时间，身边只有孤独？
“虽然那段时间......不长。但是，原本脾气就有点古怪的闵冉，就更古怪了。整天整天的不说话，最喜欢待得地方是有钢琴的房间。”
“那时闵冉的妈妈也没时间管闵冉，我和哥哥因为和闵冉同龄，经常被家长要求去陪闵冉玩。但十次，有九次会被闵冉赶出来。我那时都想放弃了，觉得闵冉完全是不知好歹。是哥哥每次都要拉着我，逃不过。”
“后来终于进去，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外面看上去气派。一点人气都没有，那只是个房子。”
无数个恐怖的画面在窦蔻脑海里闪过，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时......闵冉多大？”
“十岁吧......后来我们能勉强和他说话了，就拉他去学校，找老师给他补课。他很聪明，不只是在乐理知识上。但他还是不怎么愿意和别人交流，就连学习都是静悄悄，一点也没有现在可爱。”
“那他现在看上去，跟普通人一样啊！他这是......好了吗？”
最后三个字说出来，窦蔻自己都惊讶于，她竟然将闵冉这一切的表现，归于为“病”。
颜瑶点头：“我记得那天，家里开着电视机，闵冉听着电视机里的歌，听哭了。”
“然后呢？”窦蔻问。
“然后......然后闵冉就慢慢变成这样了。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闵冉的妈妈在听说以后，很开心，说‘果然是个天才’。”
“什么意思？”窦蔻不明白。
颜瑶摇头：“我不知道。”
“你现在觉得闵冉很棒很厉害是吧？但在闵冉的妈妈眼里，这和泯然众人也没什么区别。出国留学应该是迟早的事，闵冉从生下来，就和我们不一样。”
窦蔻木木的坐在床上，慢慢消化方才听到的一切。
“闵冉现在对谁都很好，但我看得出闵冉对你特别好，所以我将这些告诉你了。你别看我总嘲笑他中二非主流什么的......那都是玩笑！但我隐约觉得，你是那个能理解他的人。”颜瑶说完，起身在窦蔻肩膀上拍了拍。
“时间还有点早，你现在就要回宿舍吗？”颜瑶问。
窦蔻摇了摇头，现在颜瑶不管问她什么，她都只能摇头。
她总觉得，闵冉转变的原因就在自己眼前，可隔着一层雾，窦蔻怎么也看不穿这层雾。
闵冉说过的......闵冉真的说过的。
直到闵冉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窦蔻还在发呆。只是从坐在颜瑶房间的床上发呆，变成了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
“你在干什么？”闵冉刚洗完澡，身上都是热气腾腾的。
窦蔻没想明白这件重要的事情，怕在当事人面前露出马脚，随便打了个马虎眼就溜回了宿舍。
一整晚，窦蔻一整晚都没睡好。
她甚至不再关心，闵冉到底会不会出国留学。
她只希望他这个全世界最好最优秀的男孩子，能真正从心底里感受到简单的快乐。
天一亮，窦蔻轻手轻脚出了宿舍。
在学校里溜达了半天，下意识骨拐出校门后，去了乐器店。
前门半开，里面没有人。
窦蔻走了进去，刚推开里间的门，就听到了钢琴声。
先是一下清脆，再是一下清脆。
紧接着一连串一连串紧凑的音符传了出来，窦蔻像是被下了定身术一般，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
她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乐器店，忘记了这里的一切。
她仿佛能透过厚厚的墙壁，看到在钢琴面前歇斯底里弹奏的闵冉。
一滴眼泪莫名其妙划过脸颊时，窦蔻好像懂了。
人们常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沉默了许久闵冉，在听懂一首歌的情绪后，开始爆发。
他不是莫名其妙转变的，而是渐渐学会用音乐表达自己心底情绪后才慢慢开朗的。
他有了一个发泄口，他在自己的世界里和自己对话。
那是他的全部寄托，因此他的音乐独一无二。
他真的是天才。
窦蔻不敢去妄自揣测，她今天是否听懂了闵冉的音乐。
在这之前，她还天真的以为她是全世界最了解闵冉的人.....依据，也不过是只有她知道他怕黑。
可现在，窦蔻明白闵冉的强大，和不可靠近。
在灭亡和爆发间徘徊了那么久，闵冉得多勇敢啊。
天才和疯子，不过一线之隔而已。
这个清晨，闵冉在门里待了多久，窦蔻就在门外站了多久。
站累了，坐在门边的台阶上。
不敢进去打扰，所以她想等闵冉出来。
不知坐了多久，门开了。
窦蔻抬头，闵冉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眼神没有平日里一贯的热情，是完全不曾见过的冷清疏离。
闵冉仿佛还没从刚才疯狂的情绪里走出来，整张脸都很冷，也不说话，好像在等窦蔻先说话。
窦蔻不敢说，就这样仰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闵冉。
“你怎么在这？”闵冉冷冷的问。
窦蔻眼皮一颤。
怎么解释？
我懂你？别怕？
还是......
什么时候出国？
不行，闵冉肯定会问她怎么知道的。
一瞬间，窦蔻脑海里闪过无数语句。
终于！
“闵冉啊，你下学期，是选文科，还是理科啊？”窦蔻问的忐忑。
如果决定要出国的话，这样问，应该就问出来了吧......
闵冉没有回答，低头看着窦蔻，看了很久。
久到窦蔻脖子仰到痛时，听到了她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说：“文科。”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