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七海真夜

37、第三十六章

　　但是，过着这样的生活，真的就是我未来大半辈子的生活吗？
　　想起那个老乞丐对我说的话。难道费了这么大的周章借尸还魂到了这里，只是为了过皇宫里的无趣生活？
　　“四少，莲贵妃和王上请您到天熙宫。”正想着，阮之凡出现在我面前。
　　在紫阳宫住下以后，才知道阮之凡虽是二品，但却是古天扬的陪读长大，统领着宫内的禁卫军，又是古天扬的贴身护卫，顺便也是君念哥哥的护卫，现在再次顺便也成了我的护卫。果然能者多劳，除了管理禁卫军，还要负责我们三个敏感人物的安全。
　　其实阮之凡是个不错的男人。相较于那两个姓左的，他更能给人心安的感觉。年龄应该和他们差不多，但也许是从小就跟着帝王的原因，气质里却透露出领导者的王者风范，温文尔雅，却又不轻挑；又也许是习武的原因，显得他很可靠，很沉稳。
　　“真夜来了呀。来人，看座。”
　　思量间，人已经到了紫阳宫。阮之凡对我点点头，便退出门外。
　　“不知王上和贵妃召草民来有何要事？”
　　“唉，不是说了嘛，这里没有外人，不用守这些麻烦的规矩。”
　　我知道，我这是提醒皇帝你别忘了而已。
　　“真夜，找你来，是让你帮忙算帐的。”君念哥哥拉我到椅子上坐下，“记不记得上次你帮我算紫阳宫的日常开支？”
　　我点点头，那是宫里各宫各殿向后宫之首汇报每月实际开支和计划开支，由王后审核开支是否合理，不合理的是会被取消的。因为古天扬还没有立后，所以是他亲自管理。虽然紫阳宫的日常花销不大，但琐碎的花销也很多，光听宫女报单项开支，君念哥哥都开始头大了。我看他实在不是学理科的料，于是便自告奋勇帮他处理了。一边听宫女报着单项的花销，一边在纸上记着划着，等他们报完，我已经算出总额了。红诀当时一脸的不可思议，因为她算了三天，才算出这个应该没错的数来，而我只用了一盏茶不到的时间。没办法，其实是因为他们没有九九表啊。
　　“真夜真不愧是左家的第一掌柜呢，算帐真是不一般的厉害。”
　　再次听到这个字，心脏一缩。习惯性地摸摸脖子上的羊脂玉锁，却已经是空空一片。笑了笑对君念哥哥道，“那是因为我有口诀啊。”既然这个时代与前世的时代是在不同的时间空间，那也许我可以做一点事来促进这个时代的发展。
　　“口诀？什么口诀？”古天扬好奇地看着我。
　　真的觉得这个皇帝到底多少岁了，有时候看起来非常孩子气。“先把这边要算的帐算完我再教你们，好吧？然后我在算帐的时候，你们可以看一下我是怎么算的。”
　　说着，便展开那长长的开支卷轴，另拿了一张纸，在上面做计算演示。
　　一柱香的功夫，算完了所有的帐目以前，抬头，看见君念哥哥和古天扬皇帝一脸的震惊之情。
　　“这个叫做阿拉伯数字，这个1等同于一和壹，这个是二、这个是三，以此类推，这种数字更方便快速计算。”
　　“这个是真夜发明的么？”古天扬问了一句让我折寿的话。
　　“都说了叫阿拉伯数字嘛，是阿拉伯人发明的。”
　　“阿拉伯人？那阿拉伯在哪里？”君念哥哥也加入了提问行列。
　　“在地球的另一边。”
　　“地球是什么？”
　　“我们现在踩的这颗行星。”
　　“我们是在星星上？”
　　“……”

　　果然和古人说现代知识是很难的。两个好奇宝宝缠我缠到晚上，皇帝决定加封我为“夏博侯”，还让我每三日开课教授文武大臣。
　　只觉得头上冷汗直冒，教东西还好，我这人本来就喜欢和人分享，但是让我教文武大臣……
　　算了，船到桥头超然直。
　　不过，我没忘了我是在隐匿自己，于是要求皇帝在颁发文书的时候不要提到我的名字，就说是莲贵妃之弟就好了。
　　君念哥哥当然是乐得答应咯。
　　于是，每三天一次的朝课就开始了。果然是文武大臣齐聚一堂，听说除了在边关的将领以外，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到齐了。在我讲完后，他们还要下去教下面的官员。同时还有文书将我讲的记录，由翰林院编书发行全天熙王朝。
　　突然觉得这是一件很严重而且严肃的问题，因为现在整个天熙王朝的知识，都是我在牵引了，如果我要是讲错了，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继而发现，古天扬虽然年纪不大，但却真的是个好皇帝，因为在场的文武大臣们，对我讲的东西都超级有质疑态度，而且都有自己的观点，一堂课经常都是我们一起讨论而结束。
　　不过，还好我讲的是天文地理，是从小就比较擅长又感兴趣的科目，还不至于引起什么大的文化争论来。
　　“怪不得南方比北方热，原来是这样啊。”丞相徐正谦点点头，表示明白。
　　说实话，要让这一大群相信天圆地方的人相信日心说，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天熙王朝曾来过一个外国人，说他们的描述，比较像极北之地俄罗斯方向的人，而且天熙王朝虽然长年国泰民安，但是边疆还是一直有人驻守。
　　能当上四品的官员，再怎么说还是有点发散性思维的，一位文官提出，既然有边疆，那证明天熙之外还有土地，势必还有像天熙一样的大国小国存在，如果真是天圆地方，那地就似乎真的没有尽头了。
　　很赞赏他的看法，如果可以的话，一定拉他环游地球，让他知道向着一个方向走，最终还会回到出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