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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警告!本章有半原创角色。(卡普空什么设定都没给我也没有办法啊)但我绝不会让他成为cp间的第三者

      2006年的伊东尼亚「1」有一个不同寻常的冬天,病神与死神比往年在这片洁白的北国游荡得更为频繁。自从在首都召开的北约会议决定派遣爱沙尼亚军出兵伊拉克之后,亲俄派和亲美派的战场便从议会移到暴雪中的烈韦里「2」,战争的火苗从市政大楼一路撩到军港,将灰烬吹入几乎每一个伊东尼亚人的胸腔。暴乱持续了数周,纷纷扬扬的雪花还没落到地面便在炮火中消融殆尽,政府军在冰火中节节败退,直到雇佣兵们受委托加入战局,风卷残云般洗掠战场,大发横财之后一时间成了最炙手可热的行业。
      热浪与极寒的交织让医院人满为患。正是那一年的冬天,穆勒女士的病情开始恶化,炮火与雪片一起沉淀进她的肺部,让她咳掉了几乎所有的生命力。恶疾在消磨了她生命的同时,也消磨了家中的余款。救命钱一次次告急,时年14岁的杰克不得不咬咬牙,瞒着亲爱的妈妈踏进位于比力塔区的雇佣兵总部。
      小鬼穿着单薄的T恤,攥着一张皱巴巴且沾满油渍,明显就是用来包食物的征兵启示,在招聘处的门口来回踱步。直到木门被从里拉开,一只大手猛地伸出来一把将他拎了进去。
      “什么人派你来的!”
      杰克懵懵懂懂地被人扯着转了半圈,一头栽进铺着防寒垫的门板里。
      紧接着是一阵匆匆的脚步,他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就又有一只手拦腰将他从厚重的垫子里捞出来。“伊尔韦斯「3」先生!您这是干什么!”略带嗔怪的男中音从更高处降到他脑袋上方,他被揉了揉头发,随后一双粗糙的大手一根根掰开他冻到僵硬的手指,拿走了那张皱巴巴的广告,伊东尼亚语温和地响起,“您看,他大概只是来应聘的孩子。”
      杰克抬起头,看见一双棕色的眼睛以及一张中年男人和蔼的脸。男人冲他笑了笑,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被抱起来,稳稳地安置进一张呢子面的沙发里,布面老旧的味道令他想起家里的一件男士的羊呢西装——据说是他父亲的财产——在被当掉之前,一直作为毯子盖在他们薄薄的冬被上。熟悉的气息抚慰了孩童的心灵,他松下双肩,暂时性地舒缓下来。
      现在稍远处,伊尔韦斯先生冷哼了一句,随即被和蔼脸的中年男人制止。男人转过头,蹲下身平视着端正坐在沙发上的杰克:“别介意,孩子,你要喝牛奶还是咖啡?”
      “牛奶,先生。”杰克不禁咽了口口水,他饿了好几天,现下胃里正干枯得发疼,“我是来——”
      和蔼脸抬手制止他,笑道:“在这里喝牛奶,有趣的选择。”他站起来,起身往吧台走,“让我来看看,能不能给你弄到一杯热牛奶。”
      杰克如愿以偿,握在手里的热牛奶仿佛是天底下最可口的饮品,他全身心都为了这掌心的一点温度舒展开来。
      和蔼脸,也就是他日后在雇佣兵基地的教官,又笑了起来,在他喝完第一杯牛奶后毫不吝啬地给他一杯新的:“你知道我们这里只收十五岁以上的人吗?小鬼,你今年几岁?十岁?十一岁?看起来真小。”

      “您的牛奶百利甜。”
      酒保推过来一个杯子,冰块碰撞的声音将杰克从回忆里拖出来,他听见摇滚仍在酒吧内轰鸣。青年不由地捏了捏掌心,仿佛热牛奶温暖的感觉还残留在那儿,于是他附上鸡尾酒杯,冰凉的水露很快驱散了掌心的暖意,他不由打了个寒噤:“看起来你活得很滋润?”雇佣兵阴着脸握住杯子,声音听起来有如杯中轻微晃动的冰块。
      他的前教官答非所问:“我在星巴克看到你,就一路跟着了。”中年Alpha的松香味气息克制却无孔不入,“没想到你现在都这么大了。”老雇佣兵眨了眨眼,明智地避开对方满身Omega气息的问题,“对了,这个也是牛奶味的,我想你会很喜欢?”
      “我不喜欢!”Omega猛地拍桌,一瞬间压过摇滚的咆哮惊得酒保和临座的客人纷纷扭头,他冲四周比了个抱歉的手势,硬邦邦地收敛了嗓音,“我只喝咖啡。”Omega的黑面包味僵硬地在空气里飘荡,很快被各类人工信息素掩盖下去:“你想干什么?”他发觉自己正在发抖,如同台上乐手嘶鸣的电吉他。
      中年人无辜地耸肩,语态一如既往地温和:“我只是看到故人,很怀念那些过去。”
      “你怀念的那些人都死了。”杰克立刻呛回去。他紧紧握着杯子,冰块随着他发抖的身体微微碰撞,“因为你。”最后几个字他是从齿间吐出来的,“所以你记不得那些血是怎么在尸体上洇开来的,”紧接着他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手指突然扣紧酒杯,脸上抽动的伤疤让他看起来下一刻就会把香甜的鸡尾酒泼到年长人的脸上,“你当然记不得,你当时早就溜之大吉了。”
      “哇哦!哇哦!冷静!”教官往后一躲,很快又坐直了状若无事地摊开双手,“可你不是没事么?我知道你会是那个活下来的。”松香味的Alpha信息素悄无声息地铺陈开来。
      杰克瞬间僵直了身体。
      年长者笑了笑,伸手抽走了他手中一口未动的百利甜,“既然你不喝,那我就不浪费了”,他抬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你看,没有我,你才能成为独挡一面的人呀。”
      杰克条件反射地往后缩,Alpha的手掌带着灼热擦过他的胳膊,停在半空,“离我远点。”他皱着眉头又往后挪了一点距离,双手交叉搭在肩膀上——正是刚才Alpha扫过的位置。松香味沿着他的掌心慢慢渗进血脉,熟悉的感觉令他有一瞬间松懈下来,但立刻又绷紧脊背:“我们已经毫无瓜葛了。你得明白,我没有因为你的背叛立刻崩了你是你的庆幸。”
      前教官不为所动,反而一口喝干了百利甜将空杯塞回青年怀里。杰克的目光顺着酒杯一路滑回自己胸前,玻璃与冰块在酒吧昏黄的灯光中折射出迷离的微光。“这只是门生意,”他听见中年人如此说,“但我承认当初我不该留下你一个人。”于是他猛地抬头,中年人对着他笑的如同初见一般和蔼,或许还多了点抱歉,“有机会我应该带你走的。”松香味悄无声息地漫进他的身体,杰克机械地咽了口唾沫,喉结随之抽动。
      架子鼓忽然哐地一震,台上的乐手尖叫出最后一个高音。随即四面八方的掌声让他他立刻从Alpha的无所不在中清醒回来。青年砰地起立,抬手将玻璃杯掼回桌子。冰块噼里啪啦地蹦出来,滴溜溜地从吧台滚动到他脚下,又被一脚踢开。“你闭嘴!”他喘着粗气咆哮,胸膛在Alpha的惊愕里急促地起伏,浑身散发着干涩小麦拒人千里的气息,隐隐却又透着吐司中的牛奶味道——酒吧里已经有几人的目光循着味道飘过来,又在Alpha玩味的扫视里不甘不愿地收回去。“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他花了一会儿调整呼吸,紧接着重重敲打了几下桌面,看起来就像一只拱着脊背正在磨爪的幼豹,“听着,但我劝你别想了,我不会再和你合作。”
      这混账不可信任,杰克想。他就那样呆站着,直到掌声完毕,台上的乐队开始了下一曲,才随着第一声琴弦颓然坐下。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地震动起来,他迅速地摸出手机,恢复成冷静的模样冲着前教官一点头:“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攥着手机跳下桌子,才走了几步便加快步伐头也不回地奔出酒吧。

      克里斯收回手机,冲着待命的医护人员示意:“穆勒先生马上就到。”他朝隔离病房的方向扭头,隔着钢化玻璃病房内的皮尔斯·尼万斯正按捺着电流攒动的右臂咬紧牙关,脸上青筋毕露,如同一只正在压抑自我天性的野兽。中年人回过头,攒紧的眉头暴露了他的焦躁,“皮尔斯最近也出现过这样的反复么?”
      白大褂略一颔首:“与其说是病情的反复,这反而更像是病毒的最后挣扎。根据我们的观察,每次反复之后,尼万斯上尉的病情都会有大幅度的好转。”他快速地翻动起病例单,向BSAA的长官出示了几张代表体内病毒变化趋势的折线图:“如果上尉这次也能挺过去,我相信他很快就可以恢复了。”他顿了顿,秉承着医生的谨慎补充了一句,“至少能保持正常的人事能力。当然,仍待观察就是了。”
      “借你吉言。”克里斯把双手搭回钢化玻璃上,无奈地叹气。
      皮尔斯仍蜷缩在隔离病房的墙角孤独地挣扎,困兽发出痛苦的咆哮,电流哔哔啵啵,时不时在蓝白色条纹的病号服上灼出几个小洞。
      白大褂凑近克里斯,与他一起隔着病房注视着:“但至少现在他仍然需要穆勒先生的血液,那些免疫蛋白酶的代谢速度太快了,没有任何备用药物可以比得上新鲜的提取液。”他耐心地解释。
      “那以后呢?”克里斯敏锐地捕捉到话语背后的问题。
      “说不准,”医生皱眉,“理论上当他恢复后,可以使用替代的合成药剂。但现在——”他摇了摇头。
      那么这意味着至少暂时性地这两人被绑定再了一起,他说不准这是不是个好现象。“好吧,”克里斯揉了揉额角,“这事情我会和穆勒先生谈谈的。”
      “唔,还有一件事,”医生说得踌躇,“对于他体内的病毒,我们有一个尚未验证的猜想。依你看,他们有结合的可能么?”

      杰克几乎是一路冲进来,克里斯在电话里说得紧急,他顾不得自己的前教官是否还心怀不轨地跟在后面,满脑子都是半个月前BOW灼灼的目光——他记得他们在BSAA医疗中心分别时,BOW突然地扭回头时攀爬在面庞上疤痕间的电流在片刻内消失得无影无踪,仅余的棕色右瞳沉默地盯住他,而他异乎寻常地感觉到安宁。他曾在夜里无数次怀疑那只眼睛是否想说些什么,但又无数次告诫自己,对于一个没有人类意识的BOW而言,眼神里又能有什么含义?遍寻不到结果,最后青年只能将之归结为信息素的影响,那该死的跨越了生物的Alpha和Omega信息素。
      他用足力气狂奔,记不得自己穿过了多少走廊与隔离门,当他到达加护病房的时候差点因为惯性跑过了。
      克里斯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年轻人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他怎么样?”话音才落又立刻反手抓住克里斯,借力站直了身体:“我要做什么?”
      “你的Omega信息素可以暂时安抚他。”医生回答道。克里斯刚想张口质疑为什么和他方才说得不一样,便看见对方一抬手制止了他,“我们还需要你的血液提取新鲜的蛋白酶。”
      “好。”青年人不假思索地点头,拉开右臂上的袖子,“哪个优先?”
      医生在空气里抽动了几下鼻子:“你去了酒吧?还是认识了哪个Alpha?你身上有不太一样的味道。”他比了个手势。
      “什么?”杰克一愣,随即沉下脸:“有影响么?”
      白大褂略一思索,很快给了答复:“没有,”他一挥手,“你进去吧。”
      电光火石间一阵猛烈的电流声从病房内气势汹汹地炸开来,听到两人对话的皮尔斯几乎是在瞬间扑到墙上,对着话筒大声咆哮:“别让他进来!”
      杰克猛地倒退一步,屏住呼吸。他死死盯着对方的脸,看见那只棕瞳又一次捕捉住他,电弧一瞬间从瞳孔里闪过,又黯淡下去。这家伙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雇佣兵想,别听他的。他尝试着往前走了几步,扩音器里立刻传来更激烈地咆哮:“滚开。”皮尔斯暴怒地吼叫起来,更为激烈的蓝色闪电在房间内蔓延。
      一瞬间杰克从那只眼睛里读出了痛苦,他感同身受地抖了一下,又咬牙抬手搭上门把。
      “别进来!我控制不住!我会杀了你!”皮尔斯几乎尖叫起来,棕瞳中的痛苦变成恐惧,“你会死!”他急不可耐地加了一句。
      下一刻雇佣兵砰地拉开门,力道大得要撞碎高强度的防弹玻璃,皮尔斯绝望地看着青年怒气冲冲地跨过消毒气雾,烘烤后的小麦味扑面而来,压制了消毒药水刺鼻的气息。“我救你,不是让你就这么去死的。”Omega操着伊东尼亚腔咬牙切齿。
      他贴紧墙壁,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tbc

      给■■和雷德菲尔德送了份大礼,如果他真的没事,应当立刻会有反馈。
      Mar. 14nd, 2018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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