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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天子心上白月光(5) ...
楚璋听到这话也愣住,“怎么会呢?天下怎会有两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长的一模一样。”
毫无关系,一模一样……谢云想心突然咯噔一下,问楚璋:“我爹还有没有其他女儿?我有没有什么同胞姐妹之类?”
楚璋皱眉想了想,当年瑶光出生时,他才四岁,只记得将军夫人在瑶光还未满月时就去世,将军因此很是伤心,未曾再娶,也未纳妾,小时候的瑶光都是在宫内和他一起被父皇带大的。
将军夫妇从头到尾就生了瑶光一个,怎么会有别的女儿?
谢云想也没想立刻就得到答案,放下这事又吩咐放完烟花的暗九:“时间急迫,暗九,你过来给她易个容。”
暗九:“是,殿下。”
谢云想也学过易容术,但残魂不会,便不好展示于人前,幸好暗九技术也不错。
“太子哥哥宫内可有什么密室,方便关人的。让暗九先把她带出望月楼放密室去。”易容也是避免被其他人发现再造事端,不清楚云卿真实身份前,人还是得先关着。
楚璋也知因为信号现在情况紧急,不再多想其他,给暗九细细说起密室方位。
如此急匆匆的一番布置后,暗九带着人离开,谢云想和楚璋方安心于棋盘两侧对坐,着手对弈。
这时候,望月楼下该来的不该来的全来了。
望月楼下是太子的内侍总管带人在守着,眼见拦不住这一行人便令小太监上去请示。
“禀太子殿下,七皇子和瑶光殿下身边的侍女都求见。还有燕质子,被奴才们发现在望月楼外徘徊行迹甚是可疑,此时亦在待命。”
长孙无涯?他怎么在这儿,太子眉头一皱,“让他们都上来吧。”
谢云想施施然捻起一枚黑子落下,又给看不见的楚璋说清布局,等楚璋说走哪儿之后再帮他落子。
楚异刚饮过酒尚余醉意,登上望月楼后看到月下对弈的二人,他勾唇一笑,神色莫名:“皇兄眼盲了也有瑶光姐姐帮着下棋,异真是羡慕。”
他一步步走到谢云想身旁,蹲下身扯住她的衣袖,低声软语:“上元节,瑶光姐姐从来都是和皇兄一起;对弈,也总是和梁质子。”
谢云想低头看他,少年仰着头,因醉意眼角殷红,模样乖巧可怜,从前他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令自己心软。
她一笑,讽刺悉数藏在眼底,问楚异:“小七今日看姐姐可有不同?”
“姐姐今日像月下仙子,让异想起和姐姐第一次相见时。”
楚异痴痴一笑,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踏月而来的仙子将他救出深渊。从此,便是自己一生要追逐的光。
听此回答,谢云想抬手撤回衣袖,转头不再看他,“七皇子醉了,带他下去休息。”
“我没醉!我要和瑶光姐姐一起……下棋、赏月……”
伺候楚异的宫人一时犹豫,不知该听谁的,还是太子直接对自己的内侍下令,宫人们才把楚异扶走。
谢云想再去看她的侍女采青,云澜安排的奸细,她轻轻摇摇头,示意无事,侍女果然未怀疑。正如没人想到瑶光被替换一样,梁国人也难以想到已经“身死”的瑶光会再换回来。
一个个处理完,最后是燕质子,因为长孙无涯给将军解了毒,太子很是和善的询问:“长孙公子见孤可是有事?”
“太子殿下,无涯是来找向蕴大人的。”长孙无涯拱拱手,笑道:“无涯这些时日研究将军身上蛊虫有些所得,那日我见大人对蛊虫也甚为喜爱,便想同向大人分享一二。”
“向蕴大人被孤派了其他差事,今日刚离开上捱。”
谢云想按计划换回身份,那她之前东宫属臣向蕴这一身份肯定要弃之不用了,因此早就和楚璋商议让“向蕴”出差意外身死。想必也没人揪着一个小小的东宫属臣不放。
倒是没想到,燕质子竟会来问。
“离开上捱?”长孙无涯扫了眼望月楼上或立或坐的几人,潋滟一笑,似是感叹:“那便可惜了。”
谢云想当下觉得怪异,却又一时未曾看出什么,等这些人又散去,谢云想便和楚璋继续对弈。
望月楼建造的很是神奇,即高可见景,却又毫不孤寒,此等寒凉天气静坐于此浑身也是暖洋洋的,解决诸多麻烦事后,楚璋也有意趣和谢云想回忆过往。
“孤见瑶光时,瑶光还身在襁褓,整日只知道哭,脾气也大得很,除了父皇与孤,谁都不让碰一下。”楚璋明知眼前是黑漆漆一片,但仍望向谢云想的方向,叹道:“转眼,瑶光长这么大了,也能保护我们了。”
楚璋说起这些事时,其温柔神情当真和师尊谈及她幼时一般。
谢云想回视楚璋的双眸,取下白布后,这双漂亮的眼睛瞧着和平常人一般无二,只是被蒙上一层薄雾,遮去了本应有的神采。
楚璋依旧兴致盎然:“还有,瑶光随孤同太傅学习时,常常找孤哭诉,还让孤帮你完成课业。除了弈术,对其他事物是半点都不喜欢。”
谢云想见楚璋失明以来难得这么开怀,也随着他的话笑道:“太子哥哥光会笑话我,瑶光可也记得太子哥哥不少糗事。”
如往常十几年一样对弈赏月聊天后,两人才分别。
谢云想坐轿撵回自己在楚宫内的宫殿,她低头瞥了眼围着轿撵的侍女太监,根据死后残魂所见,她知道自己身边最常用最信任的四个大宫女两个都背叛了她,更别说其他侍女太监。
端月被楚异收买,采青早就是云澜安插的钉子。
这段时日,云卿作为替身自然用采青用的多,晚上采青伺候谢云想梳洗时就问:“殿下,今日你发信号到底所为何事?”
“这件事……”谢云想想说信号之事就别给云澜传递了,云澜不知道最好,但转念又一想这些奸细可都是云澜安排的,谁知道会不会阳奉阴违,索性话锋一转道:“今日信号不慎掉落,太子捡起问我,我便谎称烟火放出,幸好太子眼盲,没看到便未曾多想。”
采青彻底松口气:“如此便好,殿下放心,奴婢会如实向主子禀报。”
换回身份,谢云想终于睡回自己的寝宫,她想换了这些被外人睡过用过的东西,但又顾忌到大局硬强自按捺下。
谢云想这会儿竟心有同感的想起云卿,她做替身时要时时注意楚国人,自己现下是得顾着梁国人。
还颇有些同病相怜。
闭眼将将睡着时,谢云想突然睁开眼,她终于想起哪里有疏漏了!
“……无涯是来找向蕴大人的。”
谢云想脑海里又回想起这句话,长孙无涯为何会在望月楼外徘徊,为何会进望月楼找她?
只有一个原因——他看到“向蕴”进望月楼了!
谢云想当时是以向蕴身份模样进的望月楼,然后在望月楼内褪下伪装恢复原样。太子虽借口晚上对弈提前封锁了望月楼附近,但保不齐长孙无涯恰好看见。
那么,在进望月楼听了太子之言后,长孙无涯到底有没有怀疑什么?
翌日,谢云想回将军府,因为心虚也没按原先打算去请长孙无涯为她爹再看看。
她在将军卧房门口被管家无奈拦住:“小姐,你知道的,将军身感风寒,担心小姐……”
谢骁大概是听到外面动静了,出声道:“让瑶光进来。”
谢云想心中一喜,几日未见谢骁脸色还不如之前,瞧着消瘦很多,“爹,怎么就突然患上风寒,还不让我见你,我等会儿就让人去请长孙公子再为你瞧一瞧……”
“瑶光。”谢骁开口,一错不错地盯着谢云想,那双眼里满是期翼,谢骁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爹……想吃点随云糕。”
谢云想没多注意,拿起药碗随口嘟囔:“爹病一场口味都变了,你先喝药,想吃我就让人……”
“你回来了!瑶光,你回来了。”谢骁脸上重新焕发出光彩,欣喜若狂却又不敢置信。
谢云想听到这话手一松,药碗直直坠下,瓷器脆响滚了一地,她情不自禁的湿了眼,“爹,你知她不是我。”
云卿不是瑶光。
而她是谢云想,前世却也是瑶光。残魂与她,本就为一体。
我常为自己忘了太子失明而感到精神紊乱。
一个不注意就写到太子看到什么什么,发现什么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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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子心上白月光(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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