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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局中局局中有解(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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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翔天接到赵德昭的拜帖的时候,贺斯离在玉门已经作客数日,傅小舒刚从莫花阁返回,玉翔天把信拿到烛光下细细的看了一遍,漫不经心在纸页上写了几个字。
赵德昭在握着玉门送来的信筏的时候,扫了几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风楼主,玉翔天将我邀往北邙山,此为何意?”风雨芹站在一边,眼角眉梢往信上瞟了一眼,随之口气森然道:“玉翔天叫风雨楼众人三日后上北邙山见面,除去端木无忧之因,多半是为风雨楼损毁玉莲渚坟墓之事,一旦处理不好,三日后之约,便是一场死劫。”赵德昭眉毛一挑,轻蔑一笑,道:“不错,玉门如此挑明了的做法,风楼主你说我应当说玉翔天是蠢还是太自负?”风雨芹不答,赵德昭手指漫不经心的一抖,内气穿过指尖透出,那信转瞬化为灰沫散落。
赵德昭极其自负的笑道:“玉门派往汴京之人如今如何了?”风雨芹一顿:“尚在宫楼白羽、云苏等人的配合下在汴京搜查一瓣桃花余孽。”赵德昭道:“汴京那边,玉门众多老前辈为一瓣桃花奔波,如此劳苦功高,风雨楼于礼于情亦不可让客人空手而归,你去风雨楼,让宫楼白羽前来……听说萧琴琴回风雨楼了?”赵德昭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风雨芹漠然,“是。”赵德昭看了一下自己的指尖,默然了一会儿,又在风雨芹耳边加了几句话,风雨芹原本毫无神色的瞬眸中迸发出森冷而凌厉的光,随即凝神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鸿雁何处是归途》---文/端木遥---晋江原创网----
三日后,天朗气清,微风和煦,赵德昭乘了一辆马车与宫楼白羽前赴北邙山之约。
北邙山顶,玉莲渚坟墓不远处,有一座早已废弃的寺庙,庙内青苔斑驳,围墙坍塌,房屋瓦片虽凌乱破旧,但总算能遮风挡雨,庙宇周围四野无人,庙院内虽杂草丛生,却是安静至极,玉翔天派人修缮了庙子外面的围墙,重新装了扇用红漆刷得透亮的大门,然而门内却任其荒废,只稍微清理了一下院子的杂草,派人安了几把椅子,便作为待客之处——作为主人来说,如此招待,忒是蛮横无礼至极,而赵德昭作为堂堂大宋朝的珺王爷,风雨楼幕后主人,身份尊贵,想亦不是那种任人欺负宰割的易与之辈,他却似不以为意。果然,赵德昭一进院门,眼色顿时一冷,面上却甚不在意,风度极好的对着座位上的玉翔天、贺斯离、傅小舒等众人施了一礼,最后抱拳看着玉翔天,柔和道:“玉少主久仰了。”
贺斯离淡淡的瞥了来人一眼,玉翔天身后,玉门众多属下,个个义愤填膺的盯着赵德昭,大有将之粉身碎骨之架势,倒是赵德昭身边却只带了宫楼白羽一人,却是面上从容,微笑若斯,浑然不在意,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量,玉翔天同样朝他一施礼,面上丝毫看不出神色的道:“闻名不如见面,赵王爷果然人中之龙,若是无管你的所作所为,玉某倒是很想与你结交,但是一想到你的作为,这一礼,或许便是你我两人最大的礼节了。”
赵德昭神色一敛,心道玉莲渚坟墓被挖之事,果然被他知晓,忍不得瞟了旁边坐着的贺斯离一眼,转瞬认真的道:“玉少主,赵某今日,自是带着诚心前来。”玉翔天淡淡的“哦”了一声,赵德昭手一挥,宫楼白羽点头而去,不到片刻,便从车下拖出一个被缚了手脚的女子,贺斯离冷冷一瞥,却见那女子红衣俏然,优雅如仙,正是那日在北邙山上与顾风华起了冲突的萧琴琴。
众人目光往萧琴琴身上看去,玉翔天勾唇而笑,几分挑衅的道:“赵王爷打算拖个人出来交差了事?”赵德昭坦然的道:“赵某看管下属不严,扰了玉小少主,赵某自当一力承当。”
“哦?你要如何承担?”这时一直不言的贺斯离一挑眉,冷冷插道,一句 “但凭玉少主惩罚”尚未出口,身边陡然清光一闪,傅小舒长剑寒光闪烁,带起一身剑鸣直刺赵德昭数处要穴,赵德昭倏地埋头,身子乍然后仰,青光剑影之间一抬手指尖弹得剑刃“叮”一声清音嗡嗡作响,傅小舒见一刺扑空,挥剑再刺,旋起剑花扑面,挥砍之间皆是急招尽出,阴狠毒辣,毫不留情。
赵德昭向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在傅小舒杀气腾腾的剑影下缁衣飘飞,但他瞬色平静,豪不含怒,招招之间避开要害,他武功极高,傅小舒全力施为一时片刻竟奈他不得,不禁怒意勃发,旋身作势,一招“玉梅”绝学施出,剑式带风,劲势所向尽罩敌手上半身,赵德昭眼神凌厉一转,傅小舒一剑已经不是惩戒或者试探,那一剑之后他眼神阴鹫、沉静、锐利,在一瞬间充满了杀气,这种杀气绝非是故作姿态,堪堪是要置他于死地!退了两步之后,赵德昭犀利,忽地伸手按腰,身子静默不动,微风带起发丝翻飞,然而他只是隔空捏起剑诀,便是有一道耀如明月的光彩至他指尖迸出、清冷绝伦,宛若冰柱雪凝,那白光笼罩之处,傅小舒面色一瞬间变得苍白,唇角毫无血色,只觉一股灭天压力当头而下,只听“叮”一声响,那清冷绝伦的光芒一闪而逝,傅小舒的剑似被一物架住,几不支力,腕上乍然一道温润绵柔的劲力透过,顺着手掌往剑上凝去,两股力道凝结于剑上,长剑瞬间断裂,噼里啪啦掉落一地。
“傅小舒,不得无礼。”傅小舒瞬间回神,玉翔天不知何时已经捏住他的腕,想那道温润之劲力正是从他手掌发出,当下凝神低声,不做多言,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