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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一章 ...

  •   【 1】
      “世间真如此精彩,竟让你这般迷恋?”
      恺忒眼皮一跳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对面低着头以袖半掩面说着说着竟然留下泪来。
      “可怜我独自一人,终日在这里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怕是哪天遭遇不测都无人知晓啊。”
      “兄长,”听到这里恺忒也红了眼眶,颤抖着手艰难的抓起茶盏,接着猛的砸向芬里尔,“你能别切洋葱了么!”
      “反应别这么大,注重你的礼仪,”芬里尔坐直一句话成功让恺忒再次炸毛怒吼是谁害得,“不过你的确许久未归了。”
      “如非担心,我就同斯库尔哈提一般定期寄信回来了。”恺忒斜眼,“也只有你乐意待在这里足不出户了。”
      “外面真的这么有趣?”
      “比这空谷有趣,我劝你也多出去走走,不如回头同我一起出去吧?”
      恺忒照例唠叨了几句,但她自己并没有在意,芬里尔是向来不乐意出门的。
      “好啊。”
      “……你说什么?”
      “我说,好啊。”
      “夭寿噜天上下红雨了啊芬里尔竟然要出门了!!!!”
      “……”

      恺忒心惊胆颤的紧紧抓住芬里尔的衣袖,从对方说“好”到他拉着自己出来都处于一种强烈的懵逼状态直到抬眼发现已是在京城的集市上。
      随后她死命的拉住芬里尔的手生怕这货整出什么事情来。
      这特么是京城啊京城啊!!!!天子脚下高手云集的京城啊!!!鬼知道这个死家里蹲会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啊!!
      然而令她惊恐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芬·在恺忒眼里·生活严重残废·死家里蹲·随便来个会除妖的都能打死·异常好拐·啥都不懂·里尔,一个转身不见狼影。
      恺忒顿时感觉像是被对方扔到了冰窟里,四处张望却受身高所碍完全看不见要找的人。
      必须要在那个家伙整出事来之前找到他才行!
      “芬——”
      一串糖葫芦突然被递自己眼前。
      “喏,给你的。”
      “……”
      “……不喜欢?”
      “混账!”
      莫名挨踹的芬里尔:……我招谁惹谁了…………

      用筷子愤愤的戳着鱼,原本端上来还是好端端的菜,现在已经成为了一盘肉泥……
      “鱼是点给你吃的不是戳的……很浪费的啊喂。”
      芬里尔看着恺忒仍然在持续的动作,顶着四周不少奇怪的目光,默默掏出一把折扇遮住脸。
      ……这谁家的孩子啊这么调皮我不认识她。
      “你会跟人打交道?”
      “嗯。”
      “你认识钱会付款?”
      “嗯”
      “人间的常识性东西你都知道?”
      “当然。”
      “我以为你!不!知!道!”
      已经脑补过无数剧情诸如“在雪山待了无数年的小白突然下山被人骗走暖床不自知”的恺忒咬牙切齿。
      怪我喽?
      芬里尔抬眼望着天花板。
      我又不傻,况且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但至少也是出来过的,再说就算不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实在不成大不了打出去咯。
      ……等等现任皇室专门除妖的那个长官是优诺提斯吧。
      噫,那看他的份上还得手下留情。
      “……哼,那你这里我就不用在意了,”恺忒一声冷哼匆匆的把饭扒拉进嘴里后便跳下长凳,“我去找灰衾去了!”
      女大不中留啊,芬里尔扒拉了一下鱼泥一脸嫌弃的推开。
      还是在再要一份吧

      “这位客官,一共是四亿两银子。”
      没记错的话自己就要了两碗饭两盘鱼吧?
      “萨尔佩冬,你这样我会告你黑店的。”
      “钱不够没关系,”萨尔佩冬似乎早有所某,搓了搓手看了看自己大概是在一个安全的距离,“把你手下剩下的应龙羽都交出来也行。”
      “好啊,不过那么多应龙羽可不止这么点钱啊,这样吧我最近对饕餮的爪子很感兴趣……”
      “……这顿算我请你了不要再说了!”
      萨尔佩冬,男,现京城某家大客栈老板。
      作为四凶之一为了自己的爪子安危正在改口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要应龙羽干嘛。”
      “阿尼苏莱最近在我这里哭唧唧的……而且不仅是拔毛的凤凰不如鸡,翅膀秃了的应龙也够丑的。”
      “但是也长不回去啊。”
      “准备用浆糊糊上,好歹给个心里安慰。”
      “那你为什么不买个鸡毛掸子?”
      “好主意!”
      萨尔佩冬一敲手心,接着瞬间兴致勃勃的跑出门外,留下目瞪口呆的芬里尔一个不小心扇子都掉在了地上。
      “等、等下我就随口一说啊?!”
      “为阿尼苏莱祈祷。”
      “你什么时候来的?”芬里尔瞥了一眼旁边的安特阿尔斯,后者耸肩掏出三份请帖“我在这里打工啊,这两份是你与恺忒的,至于这一份,就拜托你了。”
      “我不负责跑腿”
      “府上我可进不去,搞不好你哪天就能在国库里看见讹兽皮了。”
      不,其实我算了一下我好像也不能从正门进去……
      啧……
      “芬里尔。”
      “?”芬里尔收好请帖,打算天色未晚先送到受邀者手上,抬脚刚准备走人却又被叫住,“我警告你就这一份啊其他的我可不管。”
      “不是,”安特阿尔斯突然一笑,眼珠转了转,满是兴奋的意味,“要不要来打个赌?”
      “赌什么。”

      【2】
      入夜,万籁俱寂,皎洁的月光洒在亭园之内,火苗舔舐着灯油发出暖黄的烛光,照亮一片昏暗的空间。
      屋子的主人借着这份光芒阅读着手中的竹简。
      火焰突然猛烈跳动起来,优诺提斯抬眸,只见芬里尔正从窗户翻了进来。
      “……”
      “……”
      “呀……还没睡呐…………”
      虽然抱着想要吓唬的成分,但是就怎么被抓了个现行的芬里尔突然觉得非常尴尬,优诺提斯合拢手里的竹简放在一旁。
      “这半夜三更,如是不识,还以为你是来当‘君子’的。”
      “若我为梁上,怕是这府中……”对面的家伙随意的靠在柱子上换上一副调笑的神色,“也只有你能入我眼了吧?你这是…叫我偷你走嘛优诺~”
      “行啊,能偷的走的话你来啊。”
      “……罢了我还想过几天清净日子。”
      我看是你没这个胆子吧。
      “到底何事让你亲自跑来?”
      这死宅竟然也出门了啊。
      “出门最开始是为了吓唬恺忒,结果被指使过来送请帖。”信封被按在桌上推了过去,“两日后的中秋佳节,萨尔佩冬要宴请众人,别忘了参加。”
      “你去?”
      “嗯,难得出来一趟又无事可做。”
      所以要找点乐子啊……哎呀说起来的确会有好戏可看呢。
      面对芬里尔的笑容优诺提斯瞬间把这场宴会跟麻烦画上了等号。
      “若是无事,我会前往的。”
      潜台词:有事就不去了。
      鬼知道那群闲的发慌的妖们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只要不打架放火抢劫一切跟我无关【。】
      听懂了潜台词的芬里尔只是挑了下眉,对这句话并没有做出任何评论,反而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个白瓷瓶塞到了对方手里。
      “来看你又没什么可以带的,想了想我觉得你一定需要这个,特意为你酿的不要谢我。”
      是雪莲酒。
      优诺提斯额上青筋一条,微笑着从手旁的柜子里拿出俩酒碗来。
      “真是谢谢你了,一起来喝点吧。”
      喝完了正好干点什么【微笑】
      “我又不肾亏。”
      “我肾不肾亏你要不要来试试。”
      回应他的是芬里尔一个略带嫌弃的眼神。
      “不了,不用猜都知道很小。”
      你有本事吧说什么小给说出来啊!
      我那把用来除妖的剑呢???
      “说起来,你为什么送请帖却在这个时间来?”
      “……白天被你的门卫拦下来了呢,”不提还好,一提芬里尔的表情瞬间诡异起来。“他们说,优诺提斯大人怎么可能与我这种来路不明的人有交往。”
      这就,很尴尬了。

      “你要怎么弥补我受伤的心啊。”折扇挡住大半张脸,芬里尔的眼神极为幽怨。
      “你想干什么?”
      他是想找个理由让自己去参加中秋的聚会吧?
      但是让优诺提斯有些意外的是,芬里尔并没有提起这件事情,而是转到了别的方面。
      “明日同我在城里转一下吧。”
      很简单的要求,但是绝对有坑。
      “可我身边的人都有定数,多出来你一个不太好解释啊……如果是女眷就方便多了。”
      “要不你……”
      面对优诺提斯宛如冬【hou】日【yan】暖【wu】阳【chi】的笑容,芬里尔啪嗒一声把扇子合上也露出了一个极为“温和”的笑容。
      接着一扇子直接送对面的人跟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砰!”
      “呵。”

      听见撞击声,四周的灯火猛的亮起了大半,凌乱的脚步声临近还伴随着急忙的呼喊。
      “优诺提斯大人!”
      门被撞开,护卫冲了进来。
      “您没事吧?”
      “我没事,东西掉了而已”优诺提斯摇头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芬里尔那边,对方坐回到窗台上随意的晃着腿。
      进来的护卫们明显的直接的看不见或者下意识的忽视了对方。
      哦,他倒是忘了这一招了。
      可是看上去不论是他自己一个转悠还是跟着个透明人都更诡异好不好?
      “是我们莽撞了打扰大人了,也请大人早点休息。”守卫们退下,芬里尔冷哼一声。
      “你明天可以把锅扣破军身上,名义上我在他手下有挂名。”
      那个出于特殊理由下凡在这个国家成为将军的星君之一啊,回头应该是勉强能解释过去。
      但是,
      “他怎么会帮你……”
      星君再怎样也是属于神仙…跟妖……
      那个跟恺忒凑到一起的土地神纯属例外。
      “他打不过我。”
      合着武力逼迫的是吗!

      “不对啊,你在他那挂名是有令牌的吧,那怎么还会被拦下来?”
      ……这货就是故意想来夜袭的吧?
      “……咳。”芬里尔干咳一声打了个哈哈果断选择脚底抹油,“…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来找你再见!”

      “呵呵。”

      【3】
      太阳当头挂在天空之中,向着四周散发着热度。立于门前的守卫拭去了头上的汗水。
      “这位大人,可以帮我通报一声吗?”
      清列的声音成功驱散了热意,守卫回头,正对上一双眼睛,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
      头一次觉得这句话去形容天青色是如此的合适。
      似雨后的晴空,又似万千星尘全在那双眼中。
      撑着油纸伞的女子偏头,簪子上挂着的精细步摇随之微微有些晃动,银色的长发被梳拢于脑后,只用不知材质的一根血色的发簪挽起一个小髻,余下的如瀑长发随意地披散着像是夜中的天河落下。
      空气中似乎略带梅花的香味,对方身着的仅是一身素色衣裙,蓝色羽袖,细线绣成的花朵在裙角略微点缀,并不是十分张扬。
      但是足够了。
      不需要过多的装饰,她本身就足以吸引走全部目光。
      漂亮的不似凡人,冷傲的神色没有什么表情,却让人恨不得奉上全部家底去搏得女子一笑。
      守卫能清晰的感受到周围聚集的视线。
      “这位大人,可以替我向里面通报一声吗?”
      “我希望能与优诺提斯大人见上一面。”
      果然啊。
      在感叹美女赏心悦目的同时守卫内心制不住摇头。
      又一个被自家大人祸害了的妹子。

      “你找我家大人。”
      “是的,”对方点头,神色间带着几分高傲,语气也非常冷淡。“有很要紧的事情。”
      守卫瞬间觉得对方是来寻仇的。
      该不会是自家大人又花心了一把结果被人家找上门来了吧?
      介于某人的名声和美色当前,守卫果断选择把优诺提斯买了。
      【我跟你讲你这样会被扣俸禄的。】
      “我马上差人去通报大人,不知姑娘你的芳名?”
      然而女子只是将一个玉坠交给他。
      “把这个送到他手上就行。”
      在等待回复的时间里,守卫忍不住的对女子劝道:“这位姑娘,我劝你还是别等了。”
      “?”
      “我家大人啊,那就是一个负心汉。”
      “我知道,可是我不得不等他啊。”守卫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回答愣了一下,只见女子眉头微蹙眼神哀切的撇过头去,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撑伞的手半掩面,另一只手扶上了腹部。
      “可是我有了大人的……”
      “我说你要坑我就算了,别毁我清白啊!”
      站在门口的优诺提斯眼角直抽。

      在收到芬里尔扇坠看见手下微妙的眼神时,优诺提斯就知道对方又整出来了什么幺蛾子。
      于是在看见门口的情景时早就做好心里准备的优诺提斯却选择了晚一会再出去。
      看到芬里尔这种样子,就算被坑也是赚到了。
      然后他就被恶意糊了一脸。

      “别太过分啊。”
      然而,还是高估了对方的节操。

      “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出来见我的!”某只显然直接忽略了这句话,守卫看着女子在看到自家大人的刹那原本冷漠的神色跟消融的冰雪一样瞬间化为乌有,转而变成明显的欢喜笑容,飞快的对着人影扑了上去拉住衣袖,“毕竟您对我最好了是不是啊,优~诺~哥~哥~”

      称呼被特意的拉了长音,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哈?
      优诺提斯表情僵硬了一下。

      那声一声尾音上扬,甜到腻死人的优诺哥哥是什么情况啊?!
      顶着守卫“自家大人果然是个人渣”的眼神与四周刷刷的眼刀优诺提斯无语凝噎。
      如果芬里尔是在现代的话,那么世界绝对欠他一个小金人。

      “怎么,没想到?”
      两个人并肩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芬里尔再次当回她那开在冰山上的高岭之花,但是自己仍然声音语气中还是听出她心情的愉快。

      “是有点没想到,你不是很反对吗?”
      “我如果不表面上反对,又怎么能做到出乎你预料。”
      “其实没那么在意的,你是不是跟人类待在一起时间太长了?不要用他们的标准来看妖啊,优诺。”
      “大妖一般也不会乐意干吧。”
      “可对我来说,开心才是第一标准呀。”
      然后就把你的开心建立在我的麻烦之上了是吗?

      “优诺提斯大人您是君子有大量,不会因为一介女流的触犯而在意吧?”
      ……
      其实我很在意。
      而且你也不是真的妹子。
      优诺提斯叹气,异常无奈的看了眼四周决定赶紧把这货打发走。
      虽说是这样,语气却不自觉的放缓。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晚上有想要去的地方,但是现在没有,”芬里尔歪头看向优诺提斯,“所以就拜托你介绍啦~”
      “你出来玩都不带想要去哪的?”
      “因为有你在我就懒得想了啊。在我眼里,您可是万能的啊优诺哥哥~”
      优诺提斯哑然失笑,再开口倒是换了一个话题。
      “我还以为你会说想去书屋一类的地方。”
      她这是转性了?
      “……是很想,但是我觉得我进去后就大概不会想出来了,”芬里尔一脸拒绝诱惑的表情,“然而我还想再坑你一下,所以就不提这个了。”
      ……
      感谢你忍痛割爱就为了坑我哦。
      “对了,刚才说你晚上又想去的地方。”
      “嗯。”
      “是哪?我好算一下路线。”
      变成女子的芬里尔身高仅仅够到身边人的肩膀,所以当对方低下头去的时候优诺提斯只能看见伞面。
      耳边捕捉到的是她的轻笑声,再抬头时优诺提斯看见了对方弯起的眼睛。
      “花街。”
      ……
      “哈?”
      他刚才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4】
      【以下省略逛街过程搞了一路事情【替优诺提斯拉仇恨】的芬里尔与心力憔悴的优诺提斯x】
      终于磨磨蹭蹭的到了晚上,为了满足某人愿望的来到了花街。

      这里正是灯红酒绿的时候,屋檐下的灯笼暖暖的发出浅黄的光,甚至似给原本冰冷的地面也镀上了一层温度染的火热。
      就算在嘈杂的人声之下凭着妖类的耳力也能将那些婉转呻吟声听的一清二楚。
      芬里尔仍然没什么表情,可优诺提斯分明感到对方从过来那一刻起开始的僵硬。
      啧,明明他自己说着要来啊。
      “闭嘴,是人太多了我不习惯。”
      声音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是是~那么接下来你是想?”
      “当然是去看漂亮的妹子们啊,”对方歪头再次露出轻佻的笑容,“既然优诺提斯大人您对这里这么熟,那么就麻烦你推荐一下喽?”
      虽然你这么笑但是我仍觉得你待会反被妹子耍的可能性比较大。
      大抵是带着些许报复意味的,优诺提斯并没有说出口,而且轻车熟路的把人往自己熟悉的门店带。只是在即将进入的时候,突然瞥见两个人影,在对方回头之前优诺提斯将芬里尔扯到旁边的街角。

      “?”
      “被那两个人看到的话会有点麻烦……只是歌舞还是那一家比较好,这次可能没机会了。”
      “没关系的。”芬里尔耸肩,“其实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换一家也可以的。”
      “但要看还是直接看最好的才对吧?”
      “不用,随意哪家店只要能喝茶就行……反正我也不太喜欢那种气氛。”
      “那你还要来?”
      “……本来是想拿你开涮的我现在后悔了还不行吗!”芬里尔扫了周围一眼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到,“随便哪里都好只要不在人堆里!”
      “哎呀,我觉得这街上景色挺美的……”
      “逛街不是不可以啊,”芬里尔露出微笑,只是那闪烁的眸光怎么看都不怀好意,“只是路上有谁再那让人恶心的目光看我我就把对方眼睛挖出来如何~”
      “……咳前面那一家也挺不错的我们过去吧。”

      所以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优诺提斯执着白子沉思,视线却忍不住旁边瞟,面前的容貌清纯性情温婉的青衣女子对着微微一笑轻声提醒,“大人,您分心了。”
      “抱歉,我只是……担心我朋友。”
      “您朋友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是吗……”
      “感觉看上去很冷漠,其实性格很温和呢。”
      温和……他半个时辰前可说过要挖了一群人的眼睛。

      另一边的气氛显然更加欢快融洽的多,女生们悄声交谈着什么,从梳妆到茶艺乃至聊到了更远的话题,偶尔聊着聊着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芬里尔收敛了在街上时凛然的气势坐在那里,垂眸安静的用指腹摩挲着茶盏,只有在轮到自己或是被问到是才开口说上两句。比起高傲冷淡更像是不善言辞,跟众女相处的很好。

      从进屋开始就莫名形成的格局,虽说诡异的被冷落但优诺提斯反而松了一口气将注意力回到棋局上,只要对方不整出来什么事情就好。
      一天下来他已经身心疲惫了放过他吧。

      “你这着头发是如何保养的摸上去手感真好……”一缕银发被牵起,红衣女子略带羡慕的说到。
      “…………天生的……”
      “真羡慕……不过你怎么不好好打理一下啊?”
      “……唉?”
      “就这么随手一弄也太浪费了,别说现下流行发式,好歹也梳一个漂亮复杂一点的啊。”
      “……那个…”芬里尔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早就尴尬万分,“……我…………不太会…………”
      恺忒那头发小时候向来都是自己随手一扎,长大后更是没管过。
      他今天能简单弄一下已经是奇迹了好吗!
      远古时期都不管这些东西,现在这群人怎么这么折腾?!

      “我懂,大户人家这些事平常都是由手下的丫鬟做,而今天是你自己弄的吧,”对方轻笑了一声接着兴致盎然的不知从哪里摸出了梳子,“来来来,我教你。”
      “……啊?”
      ?????
      被陌生人凑的太近的芬里尔感觉自己毛都要炸了。
      面无表情【满脸僵硬】.jpg

      不久之后芬里尔终于逃出生天被拉到了镜子前。
      “怎么样,漂亮吗?”
      “……嗯……”还没反应过来掉线中。
      “你只带了根簪子可惜了……不然还能再换个花样……对了我刚才跟你讲的要点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
      “哎呀,不太放心呢,你要不要……找个人试一试?”
      不等芬里尔回话,女子直接拽着她碎步跑到了棋盘旁边,凑到优诺提斯耳边悄声细语了什么,对方若有所思的便头看了眼眼里满是迷茫的芬里尔一笑。
      “可以啊。”
      芬里尔: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情节我已经不懂了!
      拿着梳子愣了很久,甚至惹来对方玩味的眼神。

      你不会因为我帅看呆了吧。
      ……
      被调侃的人眯了眯眼。

      那双手温度比常人较低,在接触之时明显显得略微冰凉。指尖轻轻划过肌肤,最后停留在了某处,指甲扣在了动脉之上。
      只要一用力,直接可以血溅当场,两人对于这点都心知肚明。
      优诺提斯低笑了一声。

      你要下手的话随你。
      啧。
      得到回应的芬里尔瞬间兴致缺缺。

      从脖颈两边收拢长发,血红的,又如同流淌火焰一般。
      甚至在触碰到的那一瞬间,灼伤了自己的手。
      「嘿呀,红色不好吗,总觉得湿漉漉的时候像血一样呢~」
      ……幸好不是湿的,芬里尔盯着手里的发丝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心理阴影无限扩大。

      “哎呀,两位的关系一定很好。”
      …… what ?????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芬里尔内心懵逼。
      “梳头是很亲密之间的人能做的事情呢,优诺提斯大人刚才答应的那么快两人关系一定很好吧?”
      “不,并没有……”
      但是他并没有大声说出来之只是嘟囔了一句,接下来似乎注意力专心在了手中的头发上。
      优诺提斯明显可以感觉的到对方心情其实非常不错。
      哎呀……这口是心非的……
      我怎么突然觉得像只猫呢………………

      似乎有些太过无聊了……
      没多久周围的气氛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端着茶杯的优诺提斯无所事事,思绪无法抑制的飘散到刚才看见的人身上。
      是有什么谋划么……
      看来最近恐怕不会太宁静呢……
      然后他突然看到坐在另一边的芬里尔突然转过头对自己笑了一下。
      想知道吗?

      如果是他的确能知道对方的动机与目的吧……
      但是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情?

      大概自己怀疑的眼神太过明显,芬里尔一挑眉竟然露出几分伤心的神色。
      我就那么不可信?
      有时候你的信用度的确为零。
      …………行了明天的中秋……
      我会参加的。
      成交。

      “这么在意,你还没告诉我他们都是谁呢,”让其他人都退去后芬里尔伸手,略微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开始画阵,“说好了带我出来转却一点不上心……”
      等等……你还想要玩什么啊……还没够么……
      眼睛带着埋怨和不满,两腮都略微鼓了起来,手停在桌子上迟迟不画完最后一笔。
      “……还指使我干活去看别人!”
      这不是你刚才自愿的嘛!
      优诺提斯哭笑不得。
      那双看上去十分柔软的樱唇在自己面前一张一合,偶尔能扫见粉嫩的舌尖。
      于是下一秒他伸手把人一揽,直接吻了上去。
      近在咫尺的眼睛里满是惊愕与慌乱。

      “满意了吗?”
      “……”
      芬里尔迅速低下脑袋撇过头去,手抵在嘴边已然红了脸。
      “难道……”
      “……闭嘴。”
      声音略低显然不愿意在继续这个话题,对方飞快的将阵法画完引动,一面水镜升起将画面展露出来。

      “那两个人……算是属于我所在阵营的敌对,而且心术不正……所以怕事他们搞出事来。”
      芬里尔应了一声算是表示听见了。

      画面逐渐清晰起来,声音也开始显露。
      能看见两个人面前放着一张地图,指指点点正在讨论着什么。
      “如果将妖怪从这个方向引过来…然后……”
      看来是想找只大妖过来好坐收渔翁之力吗?
      肯定不是什么好解决的对象,优诺提斯略微皱眉,而且绝对会造成大量的损失与伤亡,那么当朝的天子也绝对会怪罪下来……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如果能知道对方想将什么引过来的话……
      优诺提斯回头去问芬里尔能不能把那只妖怪找过来,芬里尔点点头然后……突然神色有些诡异。
      “你怎么了?算的什么结果??”
      “啊…………”
      对方应了一声却没了下文,于是他不由得狐疑地看过去。
      这时画面突然传来一句话语。
      “如果想要将其一举铲除……要保证是非常强大的妖怪才行啊。而且必要的要好控制一点,你选择的对象是什么?”
      这句话把优诺提斯的注意力又拉了回去,于是他没有看见,芬里尔转过头用手捂脸似乎痛不欲生的表情。
      “大人,您放心,属下已经筛选过了。选定的目标是我在很久远的古籍中发现,描述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从作者描述里的恐惧可以透露出其的强大。在大量搜索同时期的古籍后终于收集到了足够的信息。”
      “那恐怕是上古时期祸乱天下的大妖了,凶残奸诈无恶不作,后来因为为非作歹的太多而遭到讨伐,最后因为无法杀死只能镇压,被封印在国境西边的雪山中。”
      ……国境西边的雪山?
      那不是芬里尔待的地方吗????
      “……除了你那里还有别的妖怪?我怎么没听你说过?难道你不知到有封印?”
      不对啊,这家伙会不知道?
      于是优诺提斯终于注意到了,身边家伙尴尬的神色。
      “……该不会……”
      “……没有别的妖怪……说的就是我……”
      “……”
      一时无言。

      良久优诺提斯悠悠开口。
      “祸乱天下?”
      “……”一连击
      “凶残奸诈无恶不作?”
      “……”二连击
      “为非作歹太多?”
      “……”暴击

      “………这个,人总有点黑历史吧?”芬里尔眼角只抽,“而且我是妖啊这种事情……应该也是挺正常的吧……”
      “我更好奇你做了什么才有的这种评价。”
      “……屠城,挑拨离间,让原本要好的人反目成仇…毁人希望之类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明显的心虚,“…当时也没有什么目标,也就满天下的肆意游荡,做事也全凭兴趣来……”
      然后就觉得……别人满脸痛苦绝望亦或是悲愤的表情,真的很有趣。
      尤其是原本发誓所守所珍视之物被人毁掉甚至是被自己亲手毁掉的眼神。
      真的……很漂亮……
      “那后来为什么会停手了呢?因为封印?”
      “不封印是假的,那完全是我导出来的戏码,”芬里尔叹气闭上眼睛,“首先我找到目标了,而且……有天做了个梦。”
      “一个非常无聊而愚蠢的梦。”
      “梦里的主角……简直太蠢了。”
      “为了一个命中注定的结局,反复的原地转圈。”

      “然后我就觉得…太残忍了。”
      “我原来那么做真的是太糟糕了……”
      一直所坚持的愿望,所想守护的目标,被肆意践踏玩弄的感觉太糟糕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继续这么做,那个人恐怕是不会喜欢的。
      这是,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
      “于是我最后自导自演出了封印的戏码,从此基本上也再也没踏出过雪山半步。”

      “那你找到的目标是什么呢?”
      然而没想到的,芬里尔露出几分茫然的神色来。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等人吧……”
      “……咱俩相遇的那个地方其实我每天除非意外都会坐在那里树上…”
      “也是为了等人吗?”
      “……对?”
      “那么是谁呢……?”
      不知道为什么的,神使鬼差的就这么问了出来。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
      “记不清了呢,我连为什么要等都不记得的了。”
      芬里尔有些轻描淡写的的说到,但语气里却带着几分迟疑,指腹无意识的摩挲着茶盏的外沿,分明不像他表现出来的不在意。
      “……明明是很重要的理由,似乎是跟我的一个愿望有关……却就是………………想不起来了…………”

      “但如果真的很重要的话……怎么会忘呢………………”

      宛如梦呓一般,话语似乎也变的极为飘忽,声音极轻像怕惊醒什么。

      不记得是等谁,
      不记得等人的理由,
      不记得许了什么愿望。
      不记得为什么偏偏要在那里等着。

      一个久远到自己根本不记得了理由,却促使自己在同样数不清的时间里日复一日的等下去。
      很明显的说不通,可自己依旧那么做了。

      「什么?我的愿望?」
      「我没有愿望。」
      「……可以的话,我希望他们能平安喜乐。」
      「关于我自己的愿望?我没有对自己的愿望,刚才那个是我唯一的了。」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再见到……哪怕一次都好。」
      「……是不是太贪心了啊……」

      然而为什么是等不是去找呢?
      ……大概是……觉得对方会自己找过来吧……
      ……问题是究竟是谁啊…

      “芬里尔?”回过神来对上优诺提斯似乎略带担忧的目光,这才惊觉自己似乎走神了许久。

      这个话题,还是就此打住吧……

      “抱歉,让您见笑了。”芬里尔微笑,声音极为柔和却又带着几分客气。
      那是突然出现而本不该存在的疏离,多年的情谊似乎一下子被推到了天边。
      对面的确在开心的时候经常肆意妄为,乐于作弄,看上去潇洒自在对很多事情都毫不在意。
      然而的确也时常的,上一秒还在欢欣鼓舞,下一秒却突然恢复冷淡的,或是委婉或是直截了当的把某些问题给岔开。
      客气而认真,如同两人并不相熟,主动的将距离一下子拉开。
      “反正现在也不再等了,我实在想不起来了,就让它,过去吧?”

      对方明显是被勾起了某些糟糕的感觉不太开心。
      大抵还是是带着几分不甘,芬里尔垂眸一声不吭,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样,脸上的表情也分不出喜怒哀乐更看不出心思,习惯了对方一天笑嘻嘻表情的优诺提斯突然觉得有些不习惯,但是却忽然觉得自己在什么时候见过。

      似乎是两人初见之时,自己意外的个抬头的看见树枝上坐着的人,对方在恰好间低头,带着同样的似曾相识的神色。

      似是经久未见的故人重逢,似是等了多久终于时光流转到这一个相遇的片刻。
      ……不,既然是似曾相识,那大概在更早之前也是见过的,大抵是冥冥之中跨越了时空的界限而来。熟悉的蓝眸安安静静有带着些许莫名的神采,有什么东西在长河中重叠了刹那,在不经意间展露出一角,却又接着消逝的羚羊挂角般无影无踪。

      「啊咧……不愧是优诺提斯大人呢。」
      “ ……这里竟然还会有人来?”

      心底某处褪色的异域未名宫殿被漫天的细雪与白梅所替换。
      清冷的月光,稀疏的树影,取代了所有模糊的影像。

      “想什么呢?眼神都呆了。”芬里尔突然笑出声,“怎么,咱俩轮流犯傻是吗?”
      “不是我…”

      “嘛,反正我是想不起来了。”芬里尔直接打断话语,饶有兴趣的看着优诺提斯似乎要记住刚才的表情,看不半点刚才的伤感,“我说谈了这么半天我的愿望,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想安稳一段时间算不算。”

      回应他的是芬里尔一个怜悯的目光。

      等等为什么突然用这种眼神啊?!
      优诺提斯突然又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未来还有无数个坑与“惊喜”在等着他。
      他决定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你现在有什么愿望吗?”一点都不像听到接下来可能有什么麻烦事,问题又被抛回给芬里尔。

      芬里尔托腮思考了一下。
      “找个人,山巅看雾谷底看花,林间听鸟鸣海边听涛声……一起跋山涉水游玩天下,想去哪去哪。”

      “怎么,你要来吗?”

      在后来优诺提斯忆起这件事的时候,关于自己当时是如何回答的已全然不记得,却对其他的细节几乎偏执的记得一清二楚。

      清冷如水的月光,散落在杯子里,碧绿的茶叶起伏带着草木的清香,阳台上一地的银霜,木格窗投在地上的阴影。
      远处传来的,缥缈动听,令人三月不知肉味的乐曲。
      那双看着自己的眸子比月光还要柔和而明亮,灿烂的星光洒满在眼底,带着它主人都不知道的欢悦与希翼。

      然后呢?

      那些翻出来大概连阳光都要嫌弃的过往,连同着所有未完成的愿望。
      腐烂衰败在积灰的角落。

      未来之事实在太过遥远,现在优诺提斯的注意力显然在了另一个方面。

      “其实从刚才开始我就在想一个问题啊……”
      “嗯?”芬里尔靠在优诺提斯身上,声音也懒洋洋的,“什么问题?”
      “你说……你现在变成妹子的话……那是不是……那些身体上的……变了没有啊?”
      ……你到底脑子里都他妈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芬里尔脸色一黑,然而又迅速转化为诡异的笑容,手臂环上对方的脖颈。
      “这个问题……”优诺提斯显然没想到芬里尔会主动蹭上来,热气弄得耳旁痒痒的,甚至还能嗅到对方长期沾染上的花香。
      芬里尔的声音略带诱惑意味的响起,“你要不要自己亲自看一下或者摸摸看来确认?”
      问题来了,到底是严肃拒绝比较好还是冒着等下被扇一巴掌的风险去摸一下?

      优诺提斯果断正直的选择掀起来裙子然后被芬里尔毫不犹豫的摔进了墙。

      哎呀,等下又要付赔款了……

      【6】
      转眼间就到了赴约的日子。
      皎洁的圆月挂在金灿的桂花枝头,空气中飘散着浓郁而香甜气味。
      与街头相比,因为准备宴会而早早关了门的酒楼反而安静的多。
      其实来这里也不错至少不用对付应酬啥的………
      各种吃食摆了满桌,其实相比叫中秋宴似乎叫桂花宴更为合适。
      各式各样桂花点心放了好几盘,雪白的米糕切的整整齐齐,淋上金灿灿的桂花糖汁,杯中的桂花酿晶莹剔透盈满酒盅,连汤圆上都撒了一把桂花碎。
      用一块大如圆盘的月饼奠基,各类小月饼被码成了塔状。盆中瓜果上面还带着水珠,鲜翠的时蔬烹调完毕后呈在盘中。奶白色的鱼汤上还飘着葱花,肥美的闸蟹也堆了一摞。
      一桌的盛宴任人随意享用。
      欢饮赏月,谈天说地,不知何时谁提议的进行行酒令。
      然而吟诗作对三轮下来,在诗词歌赋方面显然完全怼不过某两只后剩下的集体决定换成别的玩法。
      “这一局喝酒自己不许用手碰杯子!用过的方法不能再用”法厄同兴致勃勃的出声,然后从装生蔬菜的篮子里捞出来一根葱管当吸管。
      波吕克斯找了个碗,卡斯托尔学他弟找了个盘子。
      阿尼苏莱直接变回原型用爪子往嘴里一倒。
      “喂喂喂!!!!!犯规!!!”
      “没说不能变回原型啊!!!”
      “爪子跟手有什么区别!!!”
      “叫法不一样!字数也不一样!”
      然而最后阿尼苏莱还是被强制镇压灌了三杯酒。
      萨尔佩冬盯着杯子良久不知道该怎么办,紧接着一旁的阿尼苏莱把酒往嘴里一倒直接吻了上去。
      下一秒直接被萨尔佩冬揍穿了墙。
      众人默默看着墙上出现的洞口无语凝噎。
      一路走好。
      芬里尔一敲桌面杯子里的酒就结了冰,随手将杯子里的冰块捞进口中嚼了嚼。
      紧接着成功被已用妖力作弊为由糟罚。
      芬里尔露出和善的微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想报复,回头都给我等着。
      到了优诺提斯这里已经是最后一个了,可以快速想到的方法已经被挑了个光,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其他的方案。
      直到一只分外眼熟指节修长的手将酒杯就被端到自己面前。
      “你不碰就行了嘛,”优诺提斯回头,芬里尔挑眉回视,接着不知看到什么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眼睛一弯露出笑容示意对方看他自己后面。
      优诺提斯瞬间有强烈不好的预感。
      身后法厄同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叼着酒碟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白齿红唇咬住青色的瓷器,金色的酒液略微泛着波澜,杯中影月与天上的相乎辉映。
      “呐,挑一个呗?”
      芬里尔带着笑意的声音悠悠响起,优诺提斯恍惚间感觉自己似乎看见了一条船飘了过来。
      ……为什么会出现修罗场啊!!!!!
      最后果断的选择用手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口闷掉。
      不就是罚酒吗???反正也喝不醉。

      宴会已然到了尾声,法厄同不知去向,波吕克斯向萨尔佩冬要了一房间后就扶着他哥走掉了。
      萨尔佩冬对优诺提斯和芬里尔到了一声歉表示自己等下再来帮忙安排。
      “要不我直接回去就不填麻烦了。”
      “……不,这个家伙我可收拾不了”
      然而听完优诺提斯的话后萨尔佩冬指了指芬里尔,接着带着诡异的笑容拖着阿尼苏莱走了。
      就是不知道明天阿尼苏莱还能不能……嗯……
      祝他好运?

      优诺提斯回头,芬里尔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刚才一直单手撑着脸,和蔼的微笑成功吓退了一群熊孩子。
      但是不可能这时候姿势都不带变的吧……
      “芬里尔?”
      似乎清楚只有自己后卸了防范,对方的反应明显慢了半拍转过头来,眼神明显都是茫然的。
      ……合着都是装的吗?
      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考虑对方平常的酒量能撑到现在反而才是有问题。
      “……优……诺?”
      芬里尔无辜的眨眼,突然一扯优诺提斯衣袖将对方拉过来后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蹭了蹭。
      银色的发丝划过颈边痒痒的,优诺提斯估摸着自己这会恐怕一时半会真走不了。

      “清醒一点,要睡去床上睡别在这里啊。”
      “……”
      没有回应,芬里尔闭着眼睛就这么靠着自己,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着了。
      正这么以为着,没过多久对方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的戒备让优诺提斯一愣,下一秒萨尔佩冬推门而入。

      “……你俩恐怕只能睡这里了。”一边指挥者小妖把屋子打扫干净,萨尔佩冬说话的时候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刚才卡斯托尔突然抽风屋子被砸了大半。”
      ……我就说萨尔佩冬走的时间怎么这么长……
      收拾完后,萨尔佩冬没过多久就又走了,无奈的一耸肩,看着芬里尔坐直打了个哈切。
      “清醒了?”
      “……没”芬里尔嘟囔一声,“还是有点晕……”
      “那就直接睡吧。”
      对方摇了摇头,突然露出了一个优诺提斯万分熟悉但是完全不想看到的搞事的笑容,“还有一场好戏没完呢~”
      ……?????

      这时一阵铃声突然由远及近,叮铃的响声颇为清脆,一个人影印在门上。
      下一秒门被推开,优诺提斯瞬间眼角直抽,芬里尔脸埋在他肩头拼命忍笑。

      ——法厄同脚腕带着铃铛,只穿着一个红肚兜走过来了。
      “优诺提斯大人……”
      讹兽的声音都是极为好听的,面前的画面原本应该是极为养眼——如果法厄同是女子的话。

      一个身才颇高的男子一身肌肉只穿一件红肚兜这种画面完全太美到没眼看好么!!!!!!!!!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对这种奇装异服没有兴趣!!!!

      优诺提斯痛苦扶额,芬里尔已经快笑到肚子痛了。

      终于打发走了法厄同,优诺提斯笑眯眯的看向肩头趴着得仍然在笑的人,抬起对方下巴似乎有些危险的凑近。
      “呐,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对方吐舌,显得十分无辜。
      “我们俩打了个赌……”
      “赌什么?”
      “赌他能不能成功……”
      “不,不用说了,我完全不想听。”
      绝对是一些十分糟糕的东西。
      “他输了要答应我一件事情。”芬里尔弯起眼睛显得十分得意,“但是还没有想好……”
      “你输了呢?”
      “我肯定是不会输的啊~”
      这倒也是,没把握估计不会同意的。
      “就为了坑他所以同意赌约,甚至不惜坑我,嗯?”
      “不是~”酒醉状态的芬里尔情感明显外露许多,语气也十分的欢快,“因为好玩!”
      “所以你为了好玩不惜那我当赌注做筹码吗?”
      “不是,”对方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那双眼睛满是认真的神色,“你不是,只有你不是的。”
      “……很多东西都可以拿来寻乐我也不会在意,但是只有你不可以…绝对……绝对的不行…想一下都不能原谅…”
      优诺提斯一愣,接着轻笑一声摇摇头。
      真是的……
      “我跟醉鬼较什么劲啊……”似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自问自答,优诺提斯放开了手改成揉毛,芬里尔不满的用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胸膛。

      “话说回来,但你这次明显也算计我了吧?是不是……应该给点补偿?”

      突然衣领一把被对方拽住拉了过去,距离被缩短到一个极近的距离,芬里尔脸上带着的是恶劣的笑容,微微露出的犬牙颇有几分挑衅的意味,带着几分水汽的眸子里倒映着光芒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一手拽着优诺提斯的衣领一手勾住自己颈边的衣服略微拉开。

      “呐,你想要什么补偿?要不我把我自己补偿给你?反正这么好的月色不做点什么的确很可惜,对吧~”

      优诺提斯伸手握住芬里尔的手腕眯起眼睛。

      “你真的醉了吗。”

      “你~猜~啊~?”

      ——————————The end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全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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