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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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永远公平，没有人的离去会让时间停留，也没有人的希望，能让时间倒流。新的一天开始的时候，世界依然是这样，冬日的阳光穿过玻璃窗照射在趴在床边熟睡的人身上。
风张开眼的时候身上披着南空直美的外套，而床上已经没有人，眨眨眼，想起了DN中夜神月比柯南更可怕的‘看上谁谁死’的煞气，心下一紧，连忙爬起来，“姐姐——”
匆匆地跑到门口，身后却忽然传来南空直美的嗓音，“小风？”
熟悉的声音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沙哑，却让风的心骤然一松。回头，只见南空直美一身黑色站在浴室的门口，眼中有着红丝，却更显坚定。
“姐——”快步跑过去把人抱紧，风的喉咙有点哽，“你吓到我了……”
“抱歉……”拍拍她的背，直美沉默了下，才低低地道，“我只是……”
“没事的！”环抱着她的腰的手收紧，风放柔的嗓音带着一点点软糯，透着不安，“你还有我啊……我会陪着你的……”
“谢谢你，小风。”扯了扯唇，南空直美露出这几天以来第一个称得上笑容的表情。
“姐，你饿了没？我去叫早餐。”风抬头，望着那张美丽的容颜，心底升起一股不安。南空直美的表情，跟她以前办案时一摸一样！
“姐，你已经不是FBI了……”风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矛盾的。她理解一个女人为爱人查明真相的心情，但她更明白自己不想南空直美牵涉入这件事的迫切！
“小风，”南空直美放开她，走到茶几边拿起那数张资料，“雷伊到日本后，一直在监视着这几人，很可能……基拉就在这几个人当中……”
“可是，基拉杀人不是要知道名字吗？你之前不是说雷伊用的都是假名吗？”风下意识隐瞒夜神月就是基拉的事实，一来她实在没有证据，总不能跟她说以前看动画知道吧？二来，她真心希望南空直美远离这件事。就当她自私吧，比起死去的雷伊，南空直美重要得多！
“雷伊曾说过，他在那次的公交车事件上给一个人看过证件，也许，”抓紧手中的资料，不让风拿走，南空直美望着妹妹解释，“总之，我总觉得这次事件很可能就是基拉得到他真实姓名的源头……”
“怎么都好！”风猛地抬头打断她的话，认真地说，“基拉也好，杀人犯也好，我都会帮你查清楚！所以……所以，请姐姐你好好地休息！好好地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的！”
望进那双黑黝黝的眸子，南空直美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不安与担忧，无法不动容。她一直觉得，大英图书馆后的风一直都非常独立，常常让她有种风已经远离她的感觉。但此刻，她真实地感受到来自风的重视。只是……她无法放下这件事，无论是雷伊还是基拉事件本身！
“我明白了……”如果雷伊的死是因为他查到了基拉的身份，那么只要循着他的痕迹查一次，一定可以……但这样的危险，她怎么可以让风涉足？勾了个温柔的笑容，南空直美揉揉妹妹的黑发。
风看得出她在忽悠自己，但是面对南空直美眼中无法隐藏的痛苦，什么劝阻的话都说不出口。如果是她……如果是她的话，大概无论是医生的手术刀也好，蛮的蛇咬也好，幽助的灵丸也好，都无法阻止她砍了夜神月！
接下来的时间，风都不让南空直美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无论她做什么，都以一双无辜单纯的大眼望着她。
“小风，日向家那边有交代吗？”南空直美见过那对姐弟，很爽朗，也看得出与风感情不错。虽然她总觉得日向家有点怪，但风住在那很自在很快乐。
“有，我说了要跟你一起。”趴在床上看她，风合作地回答。
感觉到妹妹的坚持，南空直美叹口气，低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资料，试图找出疏忽的地方。
忽然，一阵怪笑打破了满室的安静，风在南空直美无情绪的目光中拿出手机，淡定地按下接听键，“小残？诶？真的？”
听到那边的消息，风振奋得整个人弹起来，“我马上去！”
挂了电话，一抬头就看到望着她的南空直美，风顿了顿，犹豫一下还是趴回床。
“要出去？”南空直美问。
“不……我让小残送过来就可以了。”风打开手机，查找刚才的通话记录。
“小残？”南空直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我三年前到日本时遇到的人。”想起那段经历，风抽了下唇角，不想再谈，“我之前让他帮忙找点东西。”
“去吧。”走过去捧起她的脸，南空直美轻声道，“我要出去走走。但是，我答应你，有什么事一定通知你，不会自己乱来。”虽然作为姐姐这样承诺很怪，但是如果可以让她安心，南空直美觉得无所谓。
直直盯着那双坦然的眸子，良久，风才轻轻地点头。
……………… ……………… …………………………
这一次站在这间房子前，风的心情比任何时候还要复杂。
粗目从包里爬了出来，豆子眼担心地望着她。
“没事，”伸手把它拧出来抱着，风喃喃地告诉自己，“不努力的话，等到失去的时候就会后悔……那可不行，我最讨厌的，就是事后后悔了！”
“欢迎光临~”依旧是两个可爱的孩子拉着手在门口迎接，灿烂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啊~是可爱的死神先生啊~”其中一个孩子指着被风抱着的粗目，兴奋地叫了起来。
“真的是死神先生呢~好久不见了~”长长的辫子甩了甩，可爱的小脸凑到粗目前。
“喜欢吗？”风露出温柔的笑容，轻拉了下两人的长辫子。
“嗯嗯~”动作一致地点点头，闪亮的大眼期待地望着风。
“那，借你们玩哦~”大方地把死神出借，风完全无视了粗目控诉的目光，“好好享受吧，被少女们围绕的时光啊~”
挥挥手，风告别两个兴高采烈地抱着粗目旋转的孩子，潇洒地走进去。
女孩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大门‘咿呀’一声关上。房子再度恢复宁静。
……………… …………
【只要现实的人不努力的话，是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幸福的。】
“啊勒，稀客呢……”一头如瀑的黑发散披在椅子一边，华丽长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曲线，诡异的眸子饶有兴趣地望着走进房间的女孩，侑子以扇掩口轻笑起来。
“好久不见了，侑子小姐。”抱着粗目，风笑着弯身行礼。
“那么，这次你打算在我的店里消费什么呢？”慵懒的姿势不变，侑子支着下颔问，“先说了哦，你回家的方式我店里可没得出售哦。”
“不……我没打算问这个。”风摇摇头，想起了上一次来这里是问粗目的问题，但侑子以没有可付的代价为由拒绝生意。但是这次，“侑子小姐，粗目回不了原来的世界，是因为我吧。”
“哦~”侑子没有回答，眯起了妩媚的眼眸。
“因为我身上有死灵的气息，所以粗目死神的本质被我隐藏了，牵扯在这个世界。”很早以前就有人这样说了，但风一直没怎么在意。直到听到作为自由操控空间的妖怪——树的话，风才思考这个可能性。再联系上次侑子曾说因为她粗目才会来到这个世界，停留在她身边。
“那个死神失去了核心，本来就呆在了某个具有死神之眼的女孩身边。但是，你许的愿以及你身上的气息，超越了那个女孩的领域，才会把它唤过来的。”有点欣赏地点点头，侑子心情不错地把信息告诉她。
风停了停，指着自己的胸口，“有个妖怪跟我说过，我身体里有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所以我回不去。”想起了树，风的心情有点低迷。
“啊勒，”好奇地张着大眼，侑子要笑不笑地指了指她，“这身体不是原来就属于这个世界的么？”
“侑子小姐……你一定要我自己说出口吗？”风无奈地摊手，“这个可不能收我钱哦。这里有些东西，是因为我来到了，才存在吗？”
“……不呢，”逐格逐格地收起折扇，侑子的眼神多少有了认真，“只能说，是你的灵魂适合了那个东西。因为你的到来，原本强行产生的东西奇迹地与这个身体融合。就是这么简~单~呢~”
话说得没几句，侑子又恢复一副随时恶作剧的样子，呵呵地打开折扇。
“那么，是什么我心里有数了。看来时间不多了呢……呐，侑子小姐，你店里有DN剧情这个产品卖吗？”仰头望着那个处身于这个世界但是却又超然于这个世界的魔女，风问，眉目平静。
“呵呵，你可真是位有趣的客人呢~”以女王的姿态站起来，漫步走到风面前，高居临下地望着她，侑子笑得尊贵，“在你眼中，那只是剧情，但是你不要忘记了，在这个世界，那是‘将来’。那可是即使用生命作为代价也不能窥探的东西。”
“那么，我换个问法，一个人的命运能被改变吗？”风手指点了点下巴，问道。
“既然是命运，又怎么改写？”侑子看了她一眼，说不出的诡异。
“如果……本来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我，做了些改变世界的事呢？”眨眨眼，风宛如一个准备恶作剧的孩子。
“真没想到啊，原来你就是那个基拉啊？”侑子往前探身，一副意想不到的样子。
“呵呵，我不是基拉，至少目前不是……”至于将来，她怎么知道？因为，她打算跳进某个故事里，不再以局外人的身份游走。所以，‘将来’于她，已经不是可以预见的剧情，不是吗？
“改变命运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长指点了点椅子扶手，侑子提醒，“而且，即使你改变了未来，也只是你自己所在的那个未来罢了，在平衡的空间里，依旧存在那个你改变不了的未来，要死的人还是会死……”
【果然……】风低头，眼中一凛。
“改变我所在的未来还不够吗？”抬头，风讶然地望着她，一副你别高估我了我没那么贪心的表情。
“……呵，你真是个有趣的客人。”侑子的笑容僵了下，旋即灿烂起来。“你要改变的话那就去做吧，不过，我可不能保证你能成功。毕竟，那是‘将来’。”
“至于代价……你打算要我付什么？生命吗？我死了能不能回家？”风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可以与她想做的事进行等价。
“不……你的生命不是这个世界的范围。再说，你不是心里有数了吗？”侑子若有所思，忽然笑了，“就把你的妖怪付给我吧~反正，我家缺一个古人奴仆~”
“太乙？”风瞪大了眼，难以置信，“侑子小姐，你都有了四月一日君和百目鬼君，还要拿个不要脸的太乙？原来你也是后宫向的啊……”
“啊勒啊勒，不舍得么？”侑子眨眨眼，意有所指，“即使不付给我，你也留不了它多久啊~”
“什么意思？”风下意识回头，只见许久没见的太乙正表情严肃地站在她身后，“太乙？”
“你知道？”太乙没有理会风，直直地望着次元魔女。
“呵呵~知道什么？知道你弱得输给了人类？”侑子掩口而笑，目中没有鄙夷也没有同情。
“输给了人类？”风拉着太乙，想起了那次受伤，“是医生？”
“啊啊，少女，你可真厉害，我当刀魂那么久，还是第一次拼尽全力后被打败得如此彻底。”太乙鼓着一张包子脸望着风，不是没有抱怨，“难怪坏蛋侦探老说你人品太差……”
“输给闪灵的BOSS，你可以瞑目了。”翻出死鱼眼，风没好气地拍掉某只揉乱她发的手。
“……”太乙沉默了下，扬起涩涩的笑，“确实……可以瞑目了呢。”
“怎么了？”意识到太乙不同以往的表现，风不由得拉紧了他的衣袖。
“我要消失了，少女。”摸摸女孩的头，太乙第一次露出兄长般的笑容，“我成为刀魂，是因为想要追求不败……可惜，从古代以来，宿主都没有遇到这样强劲的对手。而现在，你遇到了那个人，让我败得无法反驳……”
“是因为我不够强么？”如果她可以再强点……
“不是呢……我很高兴。”太乙轻环着女孩，温柔地低语，“因为，我终于可以摆脱‘永远’的宿命，真正地安息了……”
“你要留下我一个么？”风的视线有点模糊，只觉得眼前的容颜有种久违的温暖。
“没那么快……不过，可能也不会太久了。”太乙眼中骤闪过异彩，“如果有机会，我还想跟那个人真正地打一场，没有任何东西打搅的情况下……”
“侑子小姐，我不要这个代价。”开什么玩笑，她想要做的事就是为了不失去任何人，这样的代价不是跟她要做的事相反吗？
“你要付出的东西，可能跟你的生命一样重要，例如……”侑子深邃的眸子倒影着风的面容，意味深长地道，“你的牵挂……”
“也不要！”风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叉，坚定地拒绝。
“喂喂，你好歹有点良心，哪有这样压价的。”撑着腮躺在椅子上，侑子想打发这个麻烦的客人了。
“我觉得对于侑子来说，”从包里拿出一瓶东西，风笑容可掬，“这个大概更有价值呢~”
“好香！”鼻子动了动，侑子眼前一亮，“很熟悉的味道……”
“呵呵，这个可是我专门托人从香港李家讨来的好东西哦~”风神秘地眨眨眼。果然，在家靠父母外出靠朋友啊！李家女人那么多，也只有那个女性主义者的妹之山能搞定！
“这个是……”一贯慵懒的眼因女孩手中的东西而慢慢张大，侑子的表情不变，但眼中有一抹隐藏的动容。
“我知道，光这个无法付清，不过，除了我的牵挂，其他的我没什么意见。”风放柔了眼神，轻轻地说。只要是她牵挂的人们平安快乐，那么……本来就多出来的她怎么样有什么所谓？
“大概会以生命为代价的哦~”太乙皱着眉头，一副不认同，“少女，你可别以为这样很帅哦，整天死死活活的一点也不值得鼓励，真正的帅是那些就算被别人踩在泥里也要努力的活下去的人哦！”
“太乙，你银魂附身了吗？”豆子眼眨了眨，风没好气地撇唇，“别担心，我的命运我自己已经决定了！再说，有些事，我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结束。”不理会太乙不赞同的表情，风扬起笑，“我可是很强的。”无论心身还是头脑，只是没人信罢了。
“……”静静地望了风一下，侑子忽然道，“那么，生意结束。谢谢惠顾！你可以走了。”
“谢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风也爽快地挥手离开。估计她是侑子第一次做的亏本生意吧……
“哦哦哦~~”侑子迫不及待地抱着酒瓶，以脸蹭了又蹭，“好久不见了，我的最爱~”
……………… ……………… ………………
“呜哇！！不是我的错啊，那位风小姐太可怕了……”
风接回粗目离开房子的时候，天色非常阴沉，空气中透着隆冬的寒意。拉好外套的拉链，风听到了四月一日君寻的惨叫，于心不忍，“抱歉了，四月一日君。”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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