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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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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珠听了不觉略感尴尬,正想说什么,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好像是有人在争吵,阮玉珠并不怎么在意,因为饭馆里经常会发生闲汉争闹的事,只是大清早的争吵不太常见罢了,便对岳眉道:“些许几个闲汉喧哗,岳老板不必放在心上,若出了事,我自然出面的,现在还是要烦请您带一下路了。”
岳眉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递过来:“那就请师爷捂住口鼻,免得恶心。”
阮玉珠心想真要有这么臭,关上门就会闻不到了吗?估计也是对方的一番好意吧,便接了过来——只见上面绣着两棵植物小花,有点像百合花,心中不觉一动。
百合,自己是袁润……
一时间忽然觉得有点脸红——虽然知道岳眉绝没有什么取笑和暗示的意思,但想到昨夜与袁润的欢爱之情,还是有点赧然。
忙接过手帕,捂住口鼻,顺便也捂住脸庞,不让岳眉看到自己羞红的双颊,捂着脸点头示意她带路。
岳眉虽然瞥到她面色突带红潮,但只道她想到要路过茅厕所以害羞,哪想得到她是在回味昨晚的余韵啊!
岳眉带着阮玉珠从屏风后面的小门出去,后面是一方院子,果然在那里就有一个厕所,但却不是怎么很臭,对于阮玉珠来说,这点气味根本就不算事儿,要知道她以前可都是在更恶劣的环境下作过战的。
国际刑警是个很无聊的组织,远没有普通人想像中的那么威风强劲。因为他们都是不允许持有武器主动打击罪犯的,每到一处都需要当地的警察组织当主力出手,他们就是围观党的一员。
但是阮玉珠属于那种各方面都心照不宣的一类人,也就是暗中用武力“违法”活动的国际刑警。所以她有武装,可以武力缉拿目标,但是同样的,她也有危险——由于她是暗中活动的人,所以就算是落入了陷阱,甚至被杀死,国际刑警组织在明面上也不会为她出头的。
所以当年就会有人敢于对她这个国际刑警下手,而袁润也会跟着她保护她。
阮玉珠当然知道袁润是暗中保护自己才会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的,所以到了这里,阮玉珠才会对袁润一心一意的好,甚至执着地要保护袁润。
“看,就是这个茅厕,让左右三家人一起共用。”岳眉对阮玉珠道,“可能那两家人不在乎,但是对我来说可是受不了。我的鼻子可比一般人要灵光许多,不然烧个特色菜,都闻不出味道来可不行。”
阮玉珠道:“你还亲自下厨吗?”
“偶尔……遇上一两个老客人,会拿出我的拿手菜来。不过,似乎经过前几天晚上的敌袭,几个老客都不在了……”岳眉说起来,似乎挺伤感。
阮玉珠知道,夜乱事件,在官方的口径里,就是遭到了齐国的偷袭——若不是齐国军队已经进逼茂陵,南山郡的军队肯定已经对这里进行彻底的搜索了,现在嘛,只能等站后暗中再调查了。
阮玉珠安慰了她几句,便从这里走向陆铁匠的铁匠铺后院——不要以为她是对陆生财有什么怀疑,恰恰是因为怀疑不重,才会先调查那里。
转了一圈,四下张望,也没发现什么异样,跟着来的岳眉道:“你在找陆铁匠吗?听见打铁的声音吗?他正打着呢!”
阮玉珠笑笑,也不愿意跟她多说什么搜查的要点,便从后门去了打铁铺那里,岳眉跟在后面一起过来,阮玉珠虽然有心不让她跟着,但是岳眉却笑着说要带路,还说自己和陆家父女关系不错,说不定能帮上些什么。
所谓手不打笑脸人,阮玉珠刚才和岳眉谈了不少时候,这时突然板起脸不让人家跟也有点张不开口,再说岳眉说要帮忙,也许真能帮上些什么,毕竟衙门里的人去问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也多会让人家害怕而不敢说话的,有熟人在,问起话来也会更方便些。
于是二人一起前去,随即便到了隔壁,往前堂走去,却只见先到的是一间后屋,里面燃着香,应该是去涤一些茅房的异味的,然后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正坐着在一块木版上画着什么,见到二人进来,虽然不认识阮玉珠,但是却对岳眉笑了起来:“岳掌柜,你来啦……这位婶子是?”
岳眉笑道:“这是衙门的阮师爷,你应该听说过的——阮师爷,这位就是陆大哥的闺女小萱。”
阮玉珠也猜到这就是陆生财的女儿陆晓萱了,听说她为人纯真,现在看她的样子,果然是一副天使般的面孔,不但洁白无暇,而且眼神清澈,没有任何的杂质,真是让阮玉珠感叹不已——这样的眼神,在穿越前的那物欲横流的世界里,应该早就见不到了吧!
陆晓萱对阮玉珠的神情倒也不是十分亲热,更没有什么崇拜,只是淡然地说了一声“见过阮师爷”,便又回去在木版上刻她的画了。
原本阮玉珠还以为她是在用笔画,走近了仔细一看,才知道她是在用小刀依着早先画好的纹路在刻阴纹。
“你……这是在做模具?”阮玉珠问道。
陆晓萱点点头:“嗯,是用来做铁画的。”
阮玉珠又道:“这都是你自己做的?”
陆晓萱又点点头,却没有说话,反倒是岳眉说了:“哦,萱萱有点怕生,不过她是个老实孩子,你有什么事可以问她。”
这时外面的陆生财也听到了这边的声音,便停了手上的活计走了进来,见是阮玉珠,便道:“阮师爷,你又来啦。”
阮玉珠点点头——没办法,这案子也没个头绪,死者没有任何的有冤仇的对象,也只能对案发现场的周边投入更多的精力了:“是啊,陆铁匠,咱们又见面啦。”
陆生财道:“是啊,能再见真是幸运,我们都活下来啦!”
阮玉珠问道:“那天裁缝铺子里发现死人的时候,你不在铺子里吧,是在休息吗?”
陆生财道:“是啊,天太热,中午再打铁要死人的。”
阮玉珠看向陆晓萱:“那么是你在看铺子?”
陆晓萱点点头:“不过那会儿也没什么客人,天真是热,也没什么人会在那个当口儿来铺子里。”
阮玉珠道:“那么裁缝铺子里闹起来的时候,你还在休息吗?”
陆生财道:“哦,那时我还在睡呢,是萱儿过来告诉我隔壁出事了。”
阮玉珠看向陆晓萱:“萱萱,你爹一直在自己屋里午睡吗?”
陆晓萱点头:“嗯,一直在的。”
阮玉珠看着陆晓萱的神色,同时余光也瞄着陆生财,甚至连岳眉的神色都看了——三人均无异色,特别是陆晓萱,一副坦然的样子,很显然没有说谎。
不是说坦然的人就不会说谎,而是看陆晓萱的年纪和她的履历,不可能接受过相关的训练,就算真是她父亲做的,要她说谎掩饰,她的神情也会有不自然的地方。但是阮玉珠完全看不出她在为其父亲作证时有任何的不自然,便也就暂时认可了。
又聊了几句,阮玉珠便告辞了,然后又与岳眉往回走。阮玉珠接下来要去吴记裁缝铺,这次没有要岳眉相陪,而是自己前去了——因为之前陆生财家里没有女主人,所以岳眉陪着她一起过去也好,一言不合,也免得冷场。而现在要去的裁缝铺里,不但主人家人多,客人也有可能不少,何必再带着岳眉去挤占空间呢!
阮玉珠走到吴记裁缝铺的后院,发现陆生财的妻子吴清清正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缝衣服。
阮玉珠上前打了声招呼,再道:“你相公呢?”
吴清清一抬手道:“喏,那不就是。”
阮玉珠顺着她指的方向扭头看去——果然,孟喜依然在后门那里的桌子上裁剪着衣服。那铺子里光线暗淡,站在后院这边的话,的确是什么也看不清的。若是站近一些在后门处,也就是孟喜站的地方,会有不同吗?
阮玉珠也不急着过去,而是又问吴清清:“案发那天,你也这样在院子里吗?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吴清清摇头道:“现在时间还早,所以在树荫下还能坐坐,若是到了午时前后,那可就热得出不了屋了。”
阮玉珠一想也是,便又笑道:“那你相公可真辛苦的,大热的天,还要顶着这日头做衣服——对了,你们的女儿,这么热的天,也陪着她父亲吗?这可是门好手艺,学着倒也是不错的。”
吴清清也笑:“确实如此。不过学不好也没关系,像我一样招赘一个也可以继承家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