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三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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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钰的眼睛可能已经不行了，而她的胸口呼吸急促，但是鼻尖节奏却缓慢，这都是症状。
何幸刚才粗略看了下那晚药汤，感觉也不普通。
拿出一瓶东西，往顾钰鼻下晃了晃，然后起身。
割了顾钰的一小碗血，给她止住了血。何幸拿着那碗药汤，急匆匆往自己家里赶。“我先回家了，东西都在家里。你家主子暂时没什么大碍，只是毒发而已！这种毒很是刁钻，我怕时间来不及，就先回去研制解药了！不过——唉……你们先把她搬回屋子，记住，多通风。一炷香之后，她便会清醒。”
何幸走了，而清醒的青绘和墨拾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们很迷茫和恐慌。
看着已经躺在自己床上的顾钰，他们感觉自己安于的现状似乎要被打破了。
床上安静的女子，是将他们一群人集结在一起生活的人，是给他们安定生活的人，也是……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人！
如今，前一刻还在说笑打趣的她，却没了笑脸，像个死人一般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你叫他们该如何反应？
两人就这么一个倚在窗边，一个坐在床沿，默默第一次如此心神一致地看着床上的顾钰，神色复杂。
“主子！不好了！那个厨子自杀了！”红鸢慌慌张张跑进来，打破了死寂。
话还未说完，红鸢就看见自家主子闭眼躺在床上，周围青绘和墨拾脸色不对。心猛地往上提了一下，小心问：“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屋子的气氛这么怪异呢？
青绘暗暗瞥了红鸢一眼，默默摇头，眼中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
脚下一顿，眼里湿润，红鸢觉着自己一下子不能接受！
哈哈，开什么玩笑呢？！说出事儿就出事儿？那个厨子下的药不是说是慢性的吗？！哈哈，是骗我的对不对？哈哈哈……我就知道……我肯定不会上……当……
一步两步靠近顾钰，红鸢蓦地跪在了床前，一下下打自己巴掌。
“啪啪啪……”一声声清脆的声音在整间屋子响起，竟然没人阻止这自虐般的动作。
“呜呜呜……”红鸢终是没忍住，被自己狠狠打下的脸红的不能再红，眼眶里眼泪不断打转，落下，砸在地砖上，“主子，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如果不是我疏忽，您也不会这样——是我的错！……”
满是红鸢后悔内疚惊慌的压抑哭声，低低萦绕满屋子。
青绘终是看不过去，将红鸢扶起。
他们的分工确实明确过的，青绘管府外事务，和前院；红鸢负责府内后院；墨拾管理主子人身安全。
如今主子出了事儿，青绘是又急又恨红鸢当时没早发现。让她自打了几巴掌，确实解气，但是……毕竟主子还躺在那儿呢……
“唉……”青绘摇头，“厨子死了便死了，你们回去吧。墨拾也走吧，你的伤还未完全好。这儿，我看着就是了。阿幸说主子暂时无碍，一炷香后便会醒，到时候你们注意点。”
墨拾再次瞧了眼顾钰的脸，沉默地点头，拎着哭着打嗝的红鸢出了屋子。
“莫要再哭了，主子……她不喜欢你哭。”墨拾撂下这一句话便离开了红鸢的屋前。
红鸢一愣，本来就哭的不行，被墨拾一句变相的安慰的话，眼泪再次决堤。
等到顾钰醒来，已是凌晨了。
一切似乎已经恢复了寂静，只有自己的呼吸还在继续。
“主子……你醒了。”耳边一声熟悉的青唤，让顾钰眼眶红了。她……还以为自己就这么去了。想不到——唉，本以为中毒这件事情，自己能完美解决。可现在看来，似乎到底也是心有余罢了。
浅笑着，顾钰轻轻点头：“怎么？表情这么奇怪。”还是如往常那副痞痞的笑脸，可是在青绘眼里却很是温暖。
止住翻涌上来的泪，青绘回笑道：“主子，阿幸说了，你暂时没什么事儿了。”
“哦，是吗？”顾钰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可是丝毫没有力气，只能苦笑作罢，“那就好，我也就放心了。呵呵，我可是死也要留下来的人。我养了你们这么久了，之后可是要被你们养老的。这么去了，我可不甘心啊。”
打趣着，顾钰说出的以她的方式的安慰的话让青绘一笑：“主子说的是，我们还等着养你呢，你若是走了，我们可是要找下家主子的。”
“你敢！”假装生气瞪了青绘一眼，顾钰道，“我还在呢，小心我扣你月钱！”
顾钰醒来后的气氛，竟然神奇般地温和。两人说说聊聊，直到顾钰又撑不住困意睡着。
青绘的笑脸一下子没了，瞧着自家主子再次闭上的双眼，青绘觉着如此强大的一股无能为力的感觉袭来，让自己措手不及。
出了门，青绘吩咐小厮好好照看着主子。自己则是去了红鸢屋子，“教导”红鸢。
这么一夜，顾府各人似乎都因为顾钰的倒下而变了不少。
几人从何幸那里得知了顾钰近期的一切身子状况，包括上次遇刺的后遗症。几人脸色都没好过。
主子竟然瞒了他们这么久！
红鸢更是愧疚，自己不仅没察觉出主子受了伤，还让主子被下药。
青绘则是冷着脸去了顾钰房里，狠狠地质疑了顾钰这些小心思一番。
哼，做得很好啊！以为自己能解决？屁！最后还不是被他们知道了？！说什么怕我们担心？难道就不明白他们几人若是看到她毒发会更难受的心吗？！
顾钰身上的毒，何幸已经鉴定完毕。是一种慢性毒，被后来厨子下的药刺激下，混杂着酒，毒发。中毒的人可能会出现前期视觉问题，后期视觉有失明的可能。而中毒者呼吸会时常不畅，在毒发时，呼吸甚至有停止的可能。若是来不及研制解药，中毒者可能会头痛欲裂而亡。
顾钰毒发后，身子好了点。一如既往地和旁人说闹，不知情的谁都没发现其实她已经是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
顾钰对何幸的医术有信心，这也是她知道自己中毒后依旧如常的原因。
可在青绘几人看来，顾钰只是在用自己的如常安慰他们而已。期间的心酸，只有他们能体会的到。
几天后，事情有了转机。
何幸到了顾府，看望了正被青绘几人强行关在家里养病的顾钰。
将众人召集，何幸拿着一张单子，兴奋对玩着扇子的顾钰道：“我写出解药药方了！”
众人眼神惊喜，包括顾钰。
从何幸手里接过药方，顾钰查看着据何幸说很是稀有名贵的五味草药。
解药很容易制作，只是需要五味名贵的药材：陈玘，素子，白芷，凉湟，亡角，连衣。
顾钰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对于这几种药名却也是只知一半。
何幸详细地给几人解释了这些草药得重要性，然后对顾钰说：“你这毒还有得救，只要找到了这几味药就好。现在……我有个方法，能让你健康地活三年，然后在三年内凑齐几味药，便好。只是若是凑不齐——过了三年，你的身子就会大不如现在，而且会短时间内死去。”
顾钰沉思，何幸的意思是让她选择，是健康的过三年，还是病弱地时不时等待毒发。如果可能，顾钰肯定是选择健康三年的。毕竟她刚拿下商会压轴，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办。身子不行，那她这么多年的努力是为何？
这个着重于，他们到底凑不凑得齐五味草药。
看了看一旁沉默的墨拾，顾钰问：“墨拾，若是现在让你出发去寻找五味草药的下落，你可有把握在三年内凑齐？”
单膝跪地，墨拾抱拳：“回主子，墨拾有把握！”
“好，既然你有把握，那我就选择健康三年！”顾钰就和老天赌一次了，她押墨拾和她自己能在时间内找到五味药，救回自己的命！
“主子——”
摆手止住了红鸢的劝，顾钰对何幸道：“你有什么办法？”
犹豫了会儿，何幸道：“这个……可能会有点痛。”
顾钰哈哈一笑，“我这么个人，什么苦没吃过，还会怕痛？”
“哼，你只要到时候别逞强就够了！”何幸鄙视了下顾禹这个用生命在作死的人，让青绘派人到自己家里拿来了一大堆处理好的草药，又命人烧来了热水。
顾钰被何幸指挥着赤.裸进了满是热气的浴桶里，差点没给烫死。
接着，何幸又往水里洒了很多顾钰不懂的草药，各种样子，各种味道。
顾钰前面还好，只是被热水蒸的满头大汗。可是慢慢到了后期，顾钰就感觉不对了。
该死！默默咬牙。阿幸明明说了只是有点痛啊，怎么会如此——！
在心里诅咒这何幸这个小人，而脸上也因为满桶药的药性发作而痛苦不堪。
“主子……”替顾钰擦着冷汗，红鸢心疼地问，“还能挺的过去吗？要不——我让阿幸进来看看？”
“不。”从嘴里蹦出一个字，顾钰忍了下来，“你也出去吧……时间，时间到了，再进来便是！”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三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