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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夜 03:35 ...

  •   夜 0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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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嘟……嘟……嘟……

      我坐在计程车里往家中打电话,电话过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一个明显没睡醒的声音懒洋洋地传了过来。
      “阿光,是我。抱歉,吵醒你了?”
      “哦……唔……”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没什么事,我正在回家的路上……”
      劳累的一天,不,准确说来应该是劳累的昨天,因为时间已经转换到第二天了。
      “有点冷,真的很晚了,本来想可不可以看到夜景之类的……”
      我一路看着车窗外,但那里除了一栋栋一闪而过的建筑物以外,只有深夜的冷清和萧条。
      “虽然我们一直都是深夜工作,但其实没好好留心看过夜晚是什么样子……”
      电话那边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
      “很困吗……?对不起,吵醒你还拖着你说话……如果很困的话就把电话挂掉吧……”
      “呼……想看夜景的话……就带你去看啊……”
      “真的?”
      “唔……”
      “要带我去看哦。说好了的。”
      “……”
      在迷迷糊糊中勉强打起精神说了句话后,他又陷入了困倦。
      “阿光……我现在,很想见你。”
      计程车前方的计数器正在有规律地跳动着。每跳一格,我似乎就离家更近了一些。
      “很想见你,很想见你……从来没有这么想见你过。”
      因为寒冷,我略微缩起了身子。天根的块头很大,每当我说冷的时候他就会用一个胳膊把我揽过去,他的体温非常暖和。
      我突然很怀念那股体温,恨不得马上就能回家冲向被窝,然后紧紧地抱住他。
      “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呢……黑羽应该会来当伴郎吧。我之前有让他听你的节目,可他说时间太晚了没法熬夜……不如在婚礼上爆发一下让他听个够吧?不过那样一来,可能又要被他踢了。”
      “……呼……”
      他打起了呼噜。
      “阿光,你的冷笑话,我其实并不讨厌……中学的时候我的确觉得那些笑话很无聊,我还想过阿光要是不一天到晚说冷笑话的话,说不定还能更受欢迎些……但是,那是不对的,冷笑话是你的才能……你靠着自己的才能成为了广播主持人,这证明你的笑话是被认可的……有人喜欢你的笑话,而且绝不止几个或十几个。”
      “……呼……呼……”
      仍然在打呼噜。
      “最近我在想,或许我也应该好好听一听你的笑话……或许那是很有趣的,只是我以前没发现……所以再多说一些吧,我很想听阿光的笑话……”
      除了沉稳的打呼声,天根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
      “我真的……很喜欢阿光。”
      握着手机,保持着通话的姿势,我慢慢闭上了眼睛。少顷,一颗泪珠从闭着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接着又是一颗,大大的,带有温度的泪珠流下来。
      我觉得自己对不起许多人,对不起死去的优那,对不起乔纳森里的佐伯,但无论如何,我最对不起的是天根。
      “我们最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已经回不去了。但那样也好……不再回头,只是一个劲向前走,就算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也没关系……只要有阿光在我身边的话,我就不会害怕……”
      可能是出于错觉,我感到眼前一片沉寂的夜色忽然出现了一丝变化。时间不知已过去多久,车窗外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呈现浓郁的黑色了,有某个点正在逐渐增亮,阳光仿佛正在背后试图撕破夜晚,旧的时间即将失去效用,执掌黑夜的权力也即将被替换。
      “等着我……”
      我的嘴唇轻轻地贴在手机的边缘。
      “我很快……就到家了……”

      倦意终于包围了我,事物似乎都在远去。但我仍然捏着手机,并未按下切断键,我依然可以听到那令我安心的打呼声,我想就这样持续下去,永远地持续下去……

      崭新的黎明就要到来,而下一个夜晚还离我们很遥远。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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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小后记&新文预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夜 0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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