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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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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妍琴皱起眉:怎么会?清派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使毒?是想要她的“死”看起来更真实吗?可是不应该啊……
“大夫,他到底会不会死?”明老爷不耐,直接问道。
大夫摇头:“明老爷请放心,二少爷受伤不甚重,虽然中毒,但也不厉害。我开个方子,拔一拔毒性,再将养几天应该就会好。”
“哼!每天出去东跑西颠招灾惹祸,这是报应!”明老爷冷哼一声,听儿子无事,转头教训儿媳,“妍琴,你也给我乖乖在家待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半年总往外面跑!以前是皓宇不在,我也不想多说什么。现在皓宇在家里,你还不留在家里服侍丈夫?都嫁了两年多了还没消息,你们这些小辈气死我了!”
切!虽然皓宇受伤是因为她,但这家伙凭什么这么教训她?老虎不发威就把人家当病猫?他们明家强娶在先,丈夫离家在后,怎么看都是他们有负于她吧?搞这么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真是头脑混乱!
心里虽然这么想,妍琴表面上还是唯唯诺诺应着。听明家二老抱怨这个抱怨那个,就是没有半分关心自己儿子的意思,心中怒气不禁上升——哪里有这样的父母,儿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又中了毒,他们居然开口闭口都是训斥,言下之意是这儿子真过分,竟然没在死前留下一个孙子——儿子是次要的,他们不在乎。能不能传宗接代才是他们关心的吧!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皓宇,他紧皱的眉头让她忽然心生怜惜:这家伙,在这种环境中成长,能成为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虽然有些老奸巨猾,也有商人的唯利是图,但大体上还是不错的男子,尤其是在那种时刻还舍身救她。
说来还是很感动的,想她一生长到大,爹娘对她几乎是完全不理会的,小姐知她,也不会做这种蠢事。至于她的两名姐妹——嘿嘿,她们能管好她们自己,她就谢天谢地了。总之,她身周的人都是怪人,也大多没有心思分到其他无关人身上。而她在他们心中,就是无关的人。因此,不曾有人,用自己来保护她。
所以要去找清算帐啊!这么一名男子,竟然被他派出的人伤到了,并且中了毒。清真是过分,难道没有告诉手下不要伤及无辜吗?大大小小也算是朝廷人士,保护子民是应有之义好不好?
妍琴想着,觉得眼前不停骂着的明家二老实在让人忍不下去。她侧头想着,不知道如果自己起身骂他们一句然后离去,会不会气死这两人。
她坏心地想着他们两个可能气成铁青的脸,忽然很想尝试。如果能被休也是正好吧,顺便为自己丈夫出气,也算是报答他保护她受伤——虽然可以预见的是他肯定不需要这种报答。
好!就这样!妍琴站起来,正要开口——
“二弟!爹,娘,我听说二弟受伤了,他怎么样?”焦急的声音,关切的眼神。妍琴停住了欲出口的话,难得,这个家里,竟然还真的有一个人是真心关心她那个夫君的。
“死不了。”明老爷扫了明皓凡一眼,“皓凡,你在这里看着你弟弟,等他醒了让他以后少出去惹事,我可不想找人给他收尸。”说完,竟然和明老夫人一起走了出去。
妍琴恨恨看他们背影一眼:“哼!什么父母!”
她声音虽低,明皓凡还是听到了,用奇异的眼光看她一眼。妍琴低眉敛目——不能让明皓凡对她起疑心,这个家里,只有他武功高过她。万一他察觉到什么,她就惨了。
唉,谁叫她心软呢!
“清!你给我说明白!你是怎么选人的!”妍琴闯入一处宅子,如入无人之境地闯到主房,进来就是一句,“怎么找那么莽撞出手不知轻重的人来行刺!居然还在刀上喂毒!小姐要是知道肯定会生气的——”
“二姑娘,你在说什么?”眼前男子无辜地看着她,不怕死地问了句,“小的听不懂。”
“你听不懂?”妍琴抓住清前襟,眯起眼,“清,我虽然让你派人刺杀我,以此脱身,但我可没说过你可以误伤明皓宇吧!做这种事情要派可靠机灵的人,笨到能误伤别人的程度,做戏也不会取信于人的好不好?居然还在刀上喂毒,简直是把我爹的叮嘱都抛到一边了……”
“二姑娘。”清挠挠头打断她,缓缓说道,“二姑娘,我……根本没有派人刺杀你啊。”
“没有?”妍琴挑眉,“怎么可能,那刺杀我的人是谁?”她是杜妍琴啊!除了清,还有谁会派人杀她?根本不可能嘛!而且那些人见到伤错人了不都跑了么?她以为他们必然是清派来的,如果是真的强盗,伤了皓宇之后怎么会说“糟了,怎么伤到他了”之类的话?
“二姑娘,我还没来得及找全刺杀你的人,这种事情不能莽撞,我就算想动手,也会提前跟你打声招呼的。”清说道,“而且就算是我派人刺杀,又怎么会在刀上喂毒,冷大人最恨兵刃带毒了。”
“不是你——他们是真的要动手!”妍琴一咬牙,“有人想杀我!”
“二姑娘?”清愣了下,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只杀我,不杀皓宇,他们是针对我来的!只是看到我露了一手功夫,不敢再动手而已!”妍琴明白过来,“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人来杀我……还是,他们要杀的是妍琴?”
对,他们要杀的人应该是妍琴,可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贤良妻子,为什么有人要杀她?
——贤良妻子、那些人伤到皓宇说糟了……他们不应该伤皓宇,只针对她……
“想跟妍琴抢丈夫是吗?因为皓宇说过不纳妾,所以就干脆让他妻子消失是吗?”妍琴冷笑一声,“不管你是谁,想对我冷水下手,就要承担后果!”
“二姑娘,你是说有人要杀杜姑娘?”清问道,“那你不是很危险?二姑娘,你赶快离开明家吧,没必要为了杜姑娘冒险。”
“哼!对我动手,我什么都不做就离开?”妍琴——冷水斜了他一眼,“冒险?清,我是谁?”
“二姑娘,冷水啊。”清回答道。
“我爹是什么人?”
“侍卫统领,冷然冷大人。”
“我娘是什么人?”
“侍卫副统领,冷夫人。”虽然头衔是副统领,但冷夫人武功决不在丈夫之下。之所以是副手,只是因为她是女子罢了。
“我的武功都是谁教的?”
“冷夫人所授。”
“那你认为我有什么危险呢?虽然我功夫没雪那么好,但这武林之中,还没有多少能胜过我的吧!”冷水说道,“我就不信我打不过那些人——竟然敢刺杀我,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还真以为他们是万能的了!”
“二姑娘,那些人是针对杜姑娘,不是你。杜姑娘现在已经成婚,你也没有必要再扮成她掩人耳目。”清说道,“小姐和大姑娘如果知道二姑娘有危险一定会担心的,二姑娘……”
“小姐知道我不会有事的,雪根本就不会担心小姐以外的人。”冷水勾起唇角,或许啊,论起对她的关心,还是她那个丈夫最多呢,“我既然帮妍琴,就要帮到底。清,你不用劝我,这点事情我应付得了。”
“况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想夺明家家产,背后定然有人策划。那个人一定和镇天帮有关。”冷水看清,不意外他脸上的关切神色,心中微微一笑:在这些人心中,小姐的安全远远比其它重要,“清,你说过镇天帮下令杀绣女,你不怕小姐出意外吗?”
“小姐身边有大姑娘,应该没事吧。”清说道,面有忧色,“她现在在苏州,一切都好。”
“但有镇天帮,还是有危险。”冷水说道,“江湘绫也不会死心,若她知道云弄影就是小姐,她一定会再使手段的。我在明家,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呢。”
“那二姑娘你小心些,明皓凡武功很高。”清提醒,“万一他发现你身份,找你询问小姐下落就糟了。”
冷水一笑:“放心,明皓凡不是坏人,不会强逼于人的。如果他会的话,早在小姐走的时候,他就该逼问我小姐下落的。当时我是一个丫鬟,他况且没有强迫我什么。现在我的身份是他弟妹,他更不会拿我怎样。”
“可二姑娘,杜姑娘毕竟是明皓宇的妻子,万一他发现了——”清还是担心。
“不会的啦,反正他以前也从来没有在乎过他的妻子,不是吗?”冷水说道,“清你放心,他武功很弱,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清停止担忧,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姐曾经说过,二姑娘机灵有余,心机不足。虽然聪明,却总是把事情看得太简单,对他人缺少提防。
小姐关照过他照顾二姑娘的,他不能负小姐所托。
冷水是趁皓宇还没醒过来的空挡溜出去的,本来是想向清要来解药,就可以直接给他服下,不用让大夫开药拔毒那么麻烦。可她当时竟然完全没想到,刺杀他们的人可能不是清。
唉,这下子,她就欠他一个情了。说得严重一点,她是欠他一条命啊!那帮人是冲着她来的,而她以为他们是在做戏,根本没想着要抵抗。如果不是皓宇救她,等她发现对方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就太晚了,多半不死也会重伤。所以虽然不想承认,可她确实是被他救了的,即使他的武功比她烂得多。
当然那些人来杀她多半也是因为他的关系,但她毕竟还是被他救了的。而且那些人要杀的是妍琴,她若不是贪着他带回来的茶叶,可能早就跑了,也不会在这时遇上危险。
冷水走回器宇轩,迎面遇上瓶儿,一脸担忧,见她回来,惊喜叫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姑爷找你呢!”
“哦?他醒了?”冷水连忙走入皓宇房中,“皓宇,你怎么样,你身上的毒要不要紧?”
“我没事。”皓宇倚墙半坐着看她,明亮的眼底有几分温柔,“你去哪里了,我醒来见不到你还以为……”他顿了顿,“以后不要这么让我担心了,妍琴……”
啊?冷水傻了傻,他的态度也太……奇怪了吧……
“我……我只是出去一趟……”所谓欺硬怕软就是冷水这样的了,对方怎么凶怎么吓人她都能以平常心态面对,还可以说几句气死对方的话。但一旦对方变温柔,她就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不可以自己出去,妍琴,别忘了有人要杀你。”皓宇伸出手,轻轻碰触冷水脸颊。冷水傻呆呆任他碰着,他的声音低沉响起,“要你跑还那么慢,你知道当我看到他们追上你的时候,我心里有多紧张,真怕你出事啊……”
他、他、他——他在说什么?
冷水瞪眼看着皓宇,脑子成了一团糊:这家伙,不是应该损她两句骂她怎么跑得那么慢吗?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温柔?转性了?
“我……我很好,我没事……”她结结巴巴回答道,“倒是你受伤了,我……”
虽然不甘心,可是:“谢谢你救了我,抱歉害你受伤……”
“说什么话,你是我妻子,我不救你还能让他们伤了你不成。”皓宇微微一笑,苍白却有种奇异的吸引力,“对了,那些人没把你怎样吧?你我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们伤了你还想杀我,正在这时有一名大侠路经此地,就救了我们。”虽然说这种话可信度实在不怎么高,但她还能扯出什么来?“他把我们送回府上就走了,我刚才出去就是想找找他,至少道声谢,但他已不见踪影。”
“都是我,大哥武功那么高,我偏偏偷懒不肯好好学,你吓到了吧?”他轻轻抚过她脸颊,“做丈夫的竟然要别人来救自己的妻子,真是没用啊!”
呃,如果他知道其实是她吓跑敌人的,是不是更会觉得自己没用?
“哪有,你救了我啊。”冷水对他笑着,“不顾你自身的安全,上去替我挡了那一刀啊,否则那位大侠出现的时候估计我也死了。所以,救我的人是你没错啊。”
皓宇也笑了:“妍琴,自年前见你以来,你只有此刻还有点贤良淑德的样子。”
“切,贤良淑德值几个钱啊!一点用都没有!”冷水对这几个字非常过敏,当即皱起眉头,“贤良淑德不能让丈夫不纳妾,贤良淑德不能让丈夫不休妻,贤良淑德不能让丈夫不寻花问柳,贤良淑德不能让丈夫留在自己身边……你倒是告诉我贤良淑德有什么好处?除了让别人称赞之外还有什么用!泪流给自己,还要一脸笑容纵容负心男子,贤良淑德,狗屁!”
“哈哈……”皓宇大笑不止,可能触到伤处,又咳了起来。冷水连忙扶住他:“你伤得很重,毒又未去,不要这么夸张地笑啊!”
“还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我害你受伤——”
“我说是你的错,是指你说话逗我。”皓宇抓住她的手,“妍琴,你知道这样活力十足的你看起来有多耀眼吗……”
“我?”冷水淡淡笑了笑,“我从不曾耀眼过。”她向来只是陪衬,在她两名美极的姐妹身边的时候。
哦,对了,现在的她,用的是别人的脸。
“是啊。”皓宇点点头,“以前的你看起来总是很畏缩,再美的容貌也让人看了不喜。但现在的你就不同了,你脸上的光芒,能让人忘了你的相貌到底如何。”
冷水觉得自己脸红了,庆幸他看不到她脸色,却不知自己发红的耳根早出卖了她。这个男人啊,不愧是做生意的,想表现温柔的时候,这种肉麻的话可以毫不犹豫出口。
“好啦,你好好养病,我去给你拿粥来喝。”冷水起身,为掩饰心中羞涩,“你想要些什么?我去拿。”
“我想喝茶。”皓宇目光幽深看着她,“带着清香,看起来很普通,却让人回味无穷的……茶……”
这家伙太可怕了吧!他他他……他怎么能这样!
冷水不敢和他目光相触,落荒而逃。逃到门边忽然想起来,回头对他说:“啊!对了!大夫说你这段时间不能喝茶饮酒,以免促发毒性。”
“怎么会?”皓宇皱眉,“酒倒是应该戒,但茶不是可以清毒吗?为什么不可以喝?”
“平时喝自然是可以清毒的,但你现在身上中毒未去,两者很可能有什么冲突,还是不喝为妙。”冷水笑着说道,“忍耐一下吧,我会弄些好饭好菜的。”
“你做?”皓宇扬眉,似是怀疑。冷水笑着点头:“当然是我做。”
欠人家的情就要还,她向来干净利落。伺候人对她来说是驾轻就熟的事情,她们姐妹没有人不会做饭——不,不是为了出嫁之后操持家务,只是为了照顾好小姐。
说来,这是她第一次做饭给“外人”吃啊。这个,身为她丈夫的“外人”。
吃过晚饭,冷水收拾碗碟便要离开,皓宇握住她的手:“妍琴,让瓶儿去做,你陪我聊会儿天。”
啊?又聊天?可她真的是怕了和他聊天,常常聊得兴起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是对他不加防备吧,所以总是冲口而出一些话,然后后悔。这家伙精明得很,她这么多次失言,他肯定有所感觉了啦!
她一犹豫,皓宇马上注意到:“哦,你今天也受了惊,我实在不该拉着你说话的。你回去早些睡吧,帮我拿本帐簿就好。”
兄……兄弟……
“帐簿?难道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大夫说不要让你太辛苦,你乖乖睡觉就好。”帐簿帐簿,他居然要在养病的时候看这种东西,简直要人命啊!
“可我白天睡多了,根本没有困意,又不好拽着你聊天。”皓宇对她说道,“而除了帐簿,我也实在没什么可看的……”
“你可以看书嘛!不用看那些劳什子的诗书经卷,你要是想看的话,我到街上去买些传奇或者……”她嘿嘿笑了两声,“呃,你该知道的……”
“□□?”皓宇一转念,问道。冷水倒爷不羞涩,大模大样点点头:“嗯,听说最近有本叫做《奇情录》的不错,你想看的话我出去买……”
“妍琴……”皓宇无奈,“哪里有女人出去买这个的道理?你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嘿嘿,世俗本来就是要被惊骇的,我管那么多干嘛。”冷水笑着,“你到底看不看?现在天还不是很黑,我出去还来得及。”
皓宇摇头:“这么晚了,不安全。你要多小心一点,刚受教训还不够吗?”他握她手的力气重了些,“妍琴,不要让我再担心了。”
她才不需要他担心呢,切!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早就热成一片。冷水低下头:“那我和你聊天好了,聊些什么?”
“随便你,你喜欢说什么都好。”皓宇温柔说道。
……实在是太不自在了……他这个样子,让她连胡扯的念头都不好意思兴起。
“那我给你讲茶经吧,我小时候最崇拜的人就是陆羽哦,我一直希望能走遍天下尝遍世间好茶,探访各地水质。”冷水说道,说起茶,她自然是滔滔不绝,“然后自己也写出一本茶经来,毕竟陆羽一个人走的路有限,而且从他而后,茶业上有了很多改变……”
冷水说着,心下也在盘算。徽州确实产茶没错,歙州早春、华英、来泉、胜金、紫霞、莲心;休宁白岳、黄芽;绩之云雾茶……至于黄山,更有许多不知名植物可入茶。但三年来她早便把徽州逛熟了,徽州诸茶,不出她所知之外。蒋德带来的茶让她坚定了离开的打算,下一个目标自然是南下。等到皓宇病好了,她找个机会逃跑吧……
诶?怎么好像没有皓宇的声音?
冷水回过神来,低头看床上男子已沉沉睡去,忍不住一撇嘴:“真是的,我于茶道研究可是很深的,如果是一名懂茶的人听我这番话,定然神采奕奕。”这家伙居然睡过去了,太不给人面子了!她起身,便要离去。
“喂!放开我的手啦!”握得好紧,她竟然挣不开——当然也不是挣不开啦,只是无法在不惊动他的前提下挣开他的手。
“娘……”她听到他低低的声音,脸上表情顿时精彩无比:她才芳龄二十,不要这么恐怖好不好……
“爹,娘……你们、你们为什么不能看我一眼……虽然我不像大哥那么会念书,可我会做生意啊……”皓宇紧紧抓住她的手,“我在这里……你们看我一眼啊……”
冷水一滞。被他握住的手万钧重,丝毫动不了。她见他纠结的眉头,抿起的嘴唇,心下一叹。她没有放开他的手,也没有坐下,而是上了床躺在他身边。他的气息包围着她,她用空闲的手在他眉心一点:“傻孩子。”
闭上眼,虽然没有泪水,却忍不住酸涩。他和她,曾经都是不被需要的孩子呢。
那么,就彼此需要,不是很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