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尘埃》白猫久久

15、第 15 章

　　打开了门，将钥匙随手放在了鞋柜上，没有管身后的人，莫晓尘径自去厨房倒了杯水，又走回了客厅。
　　此时顾铭落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显得很随意。
　　莫晓尘白了他一眼，喝了口水，便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
　　顾铭落笑了笑：
　　“怎么连杯水都不给我倒？”
　　说完便拿起了刚刚莫晓尘喝过的杯子喝完了里面的水。
　　莫晓尘并没有阻止他，只是看着他喝完了以后不带一丝感情道：
　　“顾铭落，别告诉我你是上来喝水的。”
　　“如果我说是呢！”
　　顾铭落将杯子放回茶几上，很随意的靠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莫晓尘彻底无语。
　　起身拿过杯子又进厨房倒了一杯水拿到他的面前：
　　“这点水费我还是掏得起的，你尽管喝，喝够了就请离开。还有就是下次要喝水请自己准备，我没有义务次次管你的水！”
　　接过杯子，顾铭落并没有喝，只是将杯子轻放在茶几上。
　　莫晓尘不想再和他继续纠缠下去，转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既然喝完水了，就请回吧。”
　　顾铭落没有动，只是起身静静的看着莫晓尘。
　　他的眼神里毫不掩饰的透露着对她的留恋，对她的感情。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再次并不友善的问：
　　“你到底走不走？”
　　“你就这么希望我走？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顾铭落慢慢走近，拿开她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关上了门，将她死死抵在门上，紧握住她奋力挣脱的手。
　　“说，说你爱我！”
　　莫晓尘继续挣扎着，不说一句话。
　　顾铭落简直要被眼前这个女人逼疯了：
　　“莫晓尘，你后悔过吗？”
　　顾铭落此刻的眼里流露出莫晓尘没有见过的伤痛，那种伤痛是如此的明显，明显到让她心痛。
　　那种心痛只持续了几秒钟，莫晓尘清醒的意识到了如果这一刻自己松了下来，那么受伤的不止是他们，还有池宇。
　　池宇是无辜的，他不该被牵扯到他们这种复杂的关系里去。池宇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无暇，不能伤害他的。
　　“没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那么了解我，应该知道我有多渴望挣脱命运，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而这种生活是你给不了的。”
　　莫晓尘盯着他的脸，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谁能给你？那个男人吗？”顾铭落彻底被激怒了，他不禁加重了握住她的手的力量。
　　莫晓尘吃痛的闷哼了一声，并没有求他放开。
　　“是！我要的生活，只有他能给。就算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你！”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我！”
　　顾铭落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她说不会是他？为什么！为什么！
　　“我们的选择从一开始就不一样，我们都很清楚彼此心里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能各自安好呢？”
　　顾铭落拿起她的手，轻轻放在左边胸口的位置：
　　“因为这里早已不受控制了。”
　　当莫晓尘的手覆上他心脏的位置时，她的眼泪彻底涌了出来。
　　她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推开了顾铭落。
　　“顾铭落，我们回不去了。放手吧，我有了适合共度余生的人，你身边也一定有比我更加适合你的。”
　　顾铭落伸手替她擦拭掉脸上的眼泪：
　　“莫晓尘，你真的很狠心呢，居然真的不要我了呢。”
　　说完，干净利落的收手，拧开门把。
　　直到清楚的听到了身后门关上的声音，莫晓尘才慢慢蹲了下来，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小声的哭了出来。
　　她刚才又成功的伤害了他，从他替她擦泪水的时候莫晓尘清晰地看到了他眼里的失落。
　　就在自己的手覆上他的心脏所在的位置时，他告诉她那里已经不受控制的时候，她好难过，她的心好痛好痛，此刻再次回想到刚才的那一幕依旧疼了起来。
　　她捂住自己的心脏，那里疼的让她喘不过来气，她用力的呼吸着，想要缓解，但似乎没有一丝效果。
　　她痛得缩在地板上，泪水依旧在涌出。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一切看起来都要好起来的时候顾铭落要出现。
　　她原以为此生都不会再与他相见，各自会过着各自的生活。可命运似乎并不愿意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当寒冷将不知何时已经睡着的莫晓尘逼醒时，她慢慢坐起身环抱着自己。
　　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才凌晨三点，可此刻的她已经睡意全无。
　　莫晓尘脑子里一直循环播放着几个小时前顾铭落将她的手放在胸口的一幕，他说出的那句话也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
　　要怎么才能结束这一切呢？
　　起身回房间收拾着自己的衣服，她看到书桌上那张高中毕业的照片，照片上的顾铭落晓得那样的阳光帅气，可如今的他似乎变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她温和，而是有些强势。
　　放下手上的衣服，拿出剩下的两张毕业照，三张照片上的他们站在同一个位置。身边的人一直在变化，只有他们一前一后保持着原本的位置。
　　她的指尖轻抚上照片上的他，充满了不舍：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不曾想我们最初的心动最终变成了我们深藏于心的痛。”
　　第二天一早，池宇就到了楼下。莫晓尘坚持不让他上楼拿行李，让他呆在车里等她。拗不过她，池宇只好在楼下等她。
　　当她拎着行李走下楼路过顾铭落家门口时，莫晓尘停了停，看了看那张门。她知道，他就在门后。
　　只是几秒钟的停留，便继续朝下走着。
　　顾铭落的确在门后面，听她的步伐声渐渐走远后，顾铭落打开了门，走出了家。
　　当他下楼看到那个男孩子正帮她将行李箱放进出租车的后备箱，两个人相视一笑后手拉手上车时，他握紧了拳头。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他？
　　回到了上海，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莫晓尘因为优异的成绩，加上池宇的陪伴，和快就被麦德律师事务所录用了。
　　这家事务所是业界公认的能力突出，能进这家事务所，莫晓尘也是出乎自己意料的。想当初面试的时候，自己并不是最优异的一个，但却是唯一一个夺得机会的人。
　　也许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很多事情都在出乎意料的发生着。
　　转眼间，一年的时间很快就在忙碌中度过。
　　一年的时间里，莫晓尘表现出了一贯的冷静和聪颖，她对个案的分析很独到，思维也很灵敏。做律师的，要的就是脑子快而准！
　　她很快就被上司看重，接受了很多客户群，薪水也是呈上升趋势。
　　一年的历练改变了她很多，工作时的她无不散发着女强人的魅力。
　　池宇也丝毫没有落后，成了业界都称赞的少年英才。经他手的官司，几乎没有失败的先例。
　　他们已经正式在一起了，工作之外的莫晓尘并不像工作时的强势和精明，反而多了一丝懒散。
　　她喜欢和池宇一起看碟直到深夜，然后窝在池宇的怀里睡着，让他将她抱回房间，然后在他的怀里一夜好梦。
　　“这么早就醒了？”见莫晓尘醒了，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她在她的怀里动了动，伸了个懒腰，一下子环住了他的颈项。
　　池宇宠溺的笑了笑，细心地替她盖好被子，吻住了她的唇。
　　并没有后继的发展，松开了莫晓尘，起身前在她的耳畔小声的说：
　　“我去做早饭，你再睡会儿。”
　　莫晓尘露出幸福的笑容：
　　“我怎么这么幸运，找到了一个出得法院入得厨房的男友？”
　　“我也很幸运啊，找到了你这样能干又漂亮的女朋友。”
　　“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们同时站在法院的辩论席上成为对手？”
　　池宇将莫晓尘的外套放在了床头，摸了摸她的脑袋：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不会是你的对手，因为这里已经不受控制了。”
　　池宇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上。
　　莫晓尘笑着推了推他，催他赶紧去做早饭。
　　待他出了房间，莫晓尘翻过身看着天花板，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人说过这样的话，做过这样的动作。
　　只是那个人已经被她伤的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