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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Act.27 谜样存在 ...

  •   收到波风水门的短信,姜梓鸢有点小惊讶,当初水门提出要离开的时候虽然语气很温和,但是态度异常坚决,她甚至都不敢开口挽留。虽然说一直留有他的联系方式,但小姑娘从来没有尝试给他打过电话或是发过短信,毕竟,被挂电话或者不理睬,太难堪了不是吗?

      To:金色闪光
      好久不见!!其实我刚才不小心按成群发短信了QAQ不过能误打误撞联系到水门君实在是太好了!水门君最近在忙些什么?

      这一次过了好久那边才有回复。

      From:金色闪光
      抱歉,刚才忙着救人,让你久等了。我这边现在有点事,有空再聊!

      救人?姜梓鸢把这条短信反复看了几遍,波风先生大概正在做重要的事情吧?她琢磨了一下,回了个“加油!”,之后也就没再打扰他。

      虽然发了乌龙短信很尴尬,但是意外地得到了四代目火影的回应还是让姜梓鸢翘起了嘴角,这就好比撞翻了课桌,书本洒了一地,却在捡起整理的过程中找到了一块没开封的巧克力,小小的不快被浓郁的甜味所取代,糟糕的心情也随之好转。

      不过可惜的是,这份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几天。

      “鸢儿姐姐,求求你了,让新月留下来吧!”泪眼婆娑的美少女离了座,作势欲跪,姜梓鸢受到了严重的惊吓,连忙站起身拉住她,对方小小地反抗了一下,没有挣开,索性顺势抱住了她的手臂,泫然欲泣道:“鸢儿姐姐,求求你了,姐姐你那么善良,那么美好,何不以你那宽宏大量的心,包容一个小小的新月呢?新月会把自己缩得很小很小,很小很小,小得和芝麻一样,和针尖一样,鸢儿姐姐,求求你不要把新月赶走!”

      姜梓鸢听了这么一长串话,如遭雷击眼前发晕,也顾不得新月又恢复了最初的那种甜腻称呼,她虚弱地求助地转向坐在对面的郭嘉,大病初愈的中年男人揉揉额角,显然也对哭哭啼啼的少女很无措,眼看着姜梓鸢也快要哭了,郭嘉长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新月,你也看见了,这间屋舍下只有两间卧房,我只是给你找个大些的住所,你还是可以常常回来的。”

      还可以常常回来?难道她还要欢迎这个哭包回来做客?即使戴着墨镜明知他看不见,怒向胆边生的小姑娘还是狠狠地甩了郭嘉一记眼刀,长发男人虽然没接收到她的信息,但并不妨碍猜测她的心思,只得用眼神示意她淡定点,正想继续劝说,那边的新月却比他先一步开口:“不、不!新月不在乎睡在哪里!可是郭嘉你还未康复,你让月儿怎么放得下心……你、你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鸢儿姐姐该如何是好?”

      不得不说脸长得好真特么沾光,姜梓鸢酸溜溜地看着新月梨花带雨的小脸,默不作声地将自己的手臂从新月掌中拯救出来,她缩到郭嘉后方,撩起袖子看了看,都给掐出红印子了,那小妞手劲不大,可是她指甲不短呀!细皮嫩肉的胖兔子心疼地摸摸自己的手腕子,抬眼瞅瞅深情地望着郭嘉的少女,愁绪满腹地想着:你说怎么有些人就能做到那泪水在眼眶里兜兜转,就是不掉下来呢?

      “郭嘉……我、我不想一个人住……”泪眼朦胧的少女哽咽着,伸手捉住了他的衣摆,“郭嘉,求求你,帮我求求鸢儿姐姐吧,新月还没能报答你的恩情,新月只想要一个小小的家……”说着,泪珠便顺着瓷白的肌肤滑落下来,垂泪的少女楚楚可怜,樱桃般红润的娇唇边凝着一抹凄楚,她哀求地轻唤:“郭嘉……”

      尴尬地抽了一下衣服,没能从她手里抽出来,郭嘉温和的神色里带上了一点纠结,他考量了片刻,折中道:“新月姑娘莫慌,暂且安心住下,等在下安排好住处再搬出去便是。”他抬手制止了还欲说些什么的新月,“此处地产本就不归嘉某所有,嘉也仅是一介住客,还望新月姑娘切勿为难嘉某。”

      郭嘉总算把衣服角从新月手里给拽了出来,连忙站起身走开几步,拍拍一脸郁闷的姜梓鸢道:“她到底还是个孩子,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再收留她几天,我会尽快租好房子的。”

      姜梓鸢看看抽泣的新月,又看看皱着眉的郭嘉,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郭嘉出院意味着姜梓鸢不用再和危险人士同住,但这一次回家,住得却让她觉得格外憋屈。

      “她到底什么时候搬出去!”再一次从自己的洗衣篓里翻出别人的内衣,姜梓鸢终于忍无可忍了,她把郭嘉拽进书房,反手摔上门,压着火气望着他的眼睛重复了一遍问题,“她到底什么时候搬出去?”

      郭嘉:“你再等等……”

      姜梓鸢盯着他看了一会,她的右眼已经拆了纱布,恢复得很好,明亮的墨色眼瞳中凝蓄着冰冷的自嘲。她后退了两步,和他拉开距离,轻声反问道:“再等等?”

      “忍一忍,等这一阵……”

      “第一次劝新月搬出去,她说等你租好房子。”

      姜梓鸢平静地打断他的劝慰,她依旧望着他的眼睛,瞳中沉默的墨色凝结得犹如一块坚冰,她的声音轻而浮泛,却一字一句咬得极为清晰,“第二次她说等楚轩做完实验,第三次她说要给你熬中药暂时缓一阵,第四次干脆不再需要理由了,哭着喊一声‘郭嘉’就够了,是不是?”

      “你也不用再说什么了,我以后也不会再提了。”嘴角扬起清浅而无奈的弧度,姜梓鸢叹了口气,对他摆了摆手。她心里的愤怒和不甘,在他又一次说出忍让的那一刻就一下子消失了,凭空消失的,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现在只有点空落落的,还有些茫然……还有疲惫。

      她突然觉得自己那么针对新月一点意思都没有,郭嘉愿意照顾就让他照顾好了。郭嘉愿意睡书房,把他的房间让给新月,关她姜梓鸢什么事?新月愿意给他熬药炖汤,陪他读书品茶,这些关她姜梓鸢什么事?

      她现在好累,不愿意再想那些事了,左眼钝钝地抽痛着,心也是。

      “梓鸢,你已经成年了。”郭嘉知道她心里不舒服,但他真的做不到……他不能去逼迫一个和他同样来自过去的少女,更毋庸提强行将她驱逐出去,她才十五岁,离开他们的庇护,她在这个世界上如何活下去?

      “我知道了。她愿意住就住吧。但是我不会再帮她洗衣服了。”

      “梓鸢……”郭嘉温存的语调里带着深深的无奈,“新月她每天负责做饭、洗碗、擦桌子,你只是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不要那么斤斤计较了,好吗?”

      姜梓鸢已经懒得和他解释了,潦草地点点头,转身开门便走了,留下明显还想说教的郭嘉站在书房内。他本来想拉住她,但一回想起上次两人争执时她任性的样子,不禁犹豫了几秒,等到他走进客厅找她的时候,忐忑不安的新月小声告诉他,鸢儿姐姐已经出门了。

      从那一天起,郭嘉发现姜梓鸢有一些细小的变化。比如说,以前只要新月凑到他身边,她就会找各种借口把他拉走,但现在却是她主动回避,从来不会打扰他们相处。

      再比如说,姜梓鸢在和他说话的时候,如果新月插话进来,或者叫他,那她就会立刻缄口,并不生气或者郁闷,只是耐心地等着他们说完,如果是在闲谈的话,她更是连等待都省去了,对他笑笑便转身去做自己的事。

      她变宽容了,不再像过去那样孩子气,他原本应该为她的成熟而感到高兴的,但不知怎么的,郭嘉总觉得有点别扭。

      To:金色闪光
      水门君,你教我的一点都没有用!转移注意力法什么的,在新月身上根本不起作用!她现在的焦点就只有J一个人!我快烦躁死了!!

      晚上早早地洗漱完毕,和客厅里对坐看书的两人道了声晚安,姜梓鸢便缩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开始气咻咻地按手机。她又熬过了压抑无比的一天,整天对着新月那张娇怯怯的小脸,她实在是膈应得胃疼,要不是顾及郭嘉的感受,她早就和那小白花翻脸了。

      From:金色闪光
      对什么烦躁呢?是对那个女孩子,还是对那个女孩子特别关注J这件事?

      To:金色闪光
      都有!

      From:金色闪光
      为什么那么在意J?

      姜梓鸢还没来得及回,那边又发来了一条——

      From:金色闪光
      你喜欢他。

      她对着手机屏幕愣了会。

      To:金色闪光
      我当然喜欢他!我还喜欢你呢!和这个没关联的。

      From:金色闪光
      不一样。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姜梓鸢轻笑了一声,摇摇头,回复道——

      To:金色闪光
      不可能的。不和你聊了,睡了。

      她设了早晨的闹钟后,将手机关机丢到床头柜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她知道波风水门猜测的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她对郭嘉怀有爱慕之心,因而对新月看不顺眼。但姜梓鸢心里很清楚,这是不对的。

      她喜欢他们,爱着他们,但这种爱并不是单相思的恋爱。

      姜梓鸢会哭、会笑、会冷、会饿、会流泪、会害怕,她的脑中有完整的从小到大的记忆,她认真学习,努力赚钱养活自己,她热爱生活,她知道自己会在某年某月某一天遇见惊才绝艳却抱憾而终的他们,她比楚轩更像个人类,但是……

      姜梓鸢在黑暗中笑了笑,落了星子的眼瞳缓缓阖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Act.27 谜样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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