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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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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最南面有一片茂盛的落子英林,一年四季都盛开着鲜红色的花朵,小小的花瓣飘落的时候就像下雪一样。甚是凄美,但因地处荒野僻静之地,虽美也甚少人会去。
沉寂的秋天,总是默默地掉着叶子,周围一片凄凉肃静,就连偌大的相府竟也如秋之寒蝉一般噤声不语。
跪在大门处的相府一干人等,都知道,今日当朝的太子将会驾临相府,俯首垂目不敢有半点马虎。仿佛呼吸过重都是极不敬的行为。
在传诏官的如同毁掉秋天平静的最振动的声音当中,大亓的太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没有人敢抬头看他,仅管内心是多么地渴望知道,这人中之龙是如何地优秀。
在短暂而又漫长的接见仪式终于结束之后,承相大人的寿宴便开始了。
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三朝元老伊左明的八十寿辰的当天,他们眼中高贵如神的太子殿下将驾临相府,这是何等荣誉,何等恩典.
相府花园的凉亭上坐着一名抚琴的少女,琴声悦耳动听有些缥缈,巨大落子英树杆环抱着半个亭子,静静地耸立着,时不时飘落几片鲜红的花瓣,轻轻落在琴弦上马上就被弹开了,偶而落到少女的秀发上更是衬托得少女如画般美丽。
少女停下了抚琴的手,沉默了一下。
“哥,太子真的会来吗?”
她轻轻地对着空荡荡的凉亭说话,又沉默了,飘落的花瓣有点静止的感觉。最终,她站了起来抬起头看着高大的树杆上拥挤的花簇。
“嗯,老爷寿辰那天就会来。”
以为除了少女就没有其他外人了,但树上却传来了温和的声音。
“真的?那样高贵的人?”
少女仍抬着头沿着刚才的声音的方向轻问着,带着一丝掩不住的惊喜。
一道人影纵身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少女的面前轻盈的只挠乱了几片花瓣。
“太子会来,不过兰姬你见不到他的。”
伊和煦轻轻地拍掉肩上和发梢的花瓣儿,对被他称作兰姬的少女温柔地说着。
三朝元老伊左明虽官拜相位。位高权重,但上天似乎是公平的。伊家本来就人丁单薄,早逝的儿子只为他留下了伊和煦这么一个子祠。老人嫌家境过于冷清于是便收养了一名养女,就是这位被伊和煦称为兰姬的少女,名义上两人是兄妹实际上伊府上下都知道,她是伊家的童养媳未来的少夫人。
不过,伊兰姬似乎从来都没有这种自知。她一直在伊和煦温柔的呵护下快乐地生活着。
兰姬一听到他的话,一下子急了:“为什么?”一下子蹭到伊和煦面前。
伊和煦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因为女眷是不能陪席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遗憾。
兰姬低下了头,闷闷地又坐回石凳上,心不在焉地拔弄着琴弦。眉头轻拧着,她一向很乖巧,从来不闹别扭。即使有个人如此疼爱她。
仿伸展想到什么似的。兰姬笑了笑,:“迎驾的时候我可以去吧。到时候就看到了。”抬头征询着另一个人的意见。
而伊和煦却少有地没有回答兰姬的问题,走出了亭子,几步后回过头来,严肃地说:“兰姬,从来没有人敢直视天威。”兰姬仿佛被惊到的神情让和煦心拧了一下,便也放温和了声音:“不要做让我担心的事,知道吗`````````````````”
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此刻伊和煦的双眸中溢满了温柔.
在伊相的书房里,伊和煦恭敬地站着,脸上虽也温和,眼眸中却少了那抹让人醉心的温柔。
透过烛光,他发现他的爷爷真的是老了,突然想到他明天就八十一了。
伊左明抬头,伊和煦垂下眼帘。
“来了”
“是”
“煦儿,我有话与你说。”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在书房响起!
“你走近点”
“是”闻言走近了几步,却仍在离案桌一米之处停了下来。
伊相打量着他,年老而浑浊的眼睛在烛火的微光下闪烁着精明干炼的光芒。
“煦儿今年也有二十了。”
“是的,老爷。”
书房里的空气死寂般地宁静。伊和煦始终安静而恭敬地站着,在眼前这位老者来历的教导下,克守礼仪是最至关重要的守则之一。
停顿许久之后,伊相再次开口:“古人云,齐家治国平天下。煦儿,你可知道这其中意思?”
“孙儿知道。”
“那你可知道,为何我会说这个?”
“孙儿愚昧。”
“你不是愚昧。”伊相笑了笑,他如此绝顶聪明的孙儿怎么猜不出他的用意。做人要知分寸,在长辈面前不可随意逾规。看来把他教得真的很好,伊相满意地拊着须。
“待我寿辰过后,择日梗让你和兰姬成亲。以了我一桩心事。”
秋天的夜晚仍是静悄悄的。凉风吹过偶尔带走几片落叶。
阖上书房的门,伊和煦背靠着雕花的门。温柔的笑容便无法自制地在脸上晕开来,眼睛也柔和得如沐清风。
宴席开始了,相府的后花园灯火通明,喜气洋洋。宴席间,寿星公伊相位于上座。而太子则屈尊坐在陪席上。形式上即不失礼数又知谦让的态度获得众客员一致称颂。
伊和煦在伊相引见下,恭敬地行礼,礼数丝毫不差。如同最高贵的龙之子。他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形容这个人。
没敢直视他的眼睛,所以也不清楚对方的脸。
宴席间,伊相一时高兴,便多喝了几杯不胜洒力途中由其孙子掺抚加房就寝。
这里极少发生的事,或许是真的太高兴。
丞相一走,气氛便一下子冷落下来。座下的官员更是不敢在太子没问话的情况下主动交谈。他们自知没有那个资格,于是大家只是忐忑不安地坐着,微微颔首以示尊敬。
看到坐下的人个个神色微惧,太子亓静无聊地把玩着手里的玉杯。主角走了剩下的只是跳梁小丑。最后也借故离席,他分明听到了他们松下一口气的声音,便扯动嘴角冷笑了一下。
相府的庭院很大。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偏房的一个小院落里。本打算离去,今晚陪着伊相上演了一出君臣情深的戏码与够让他觉得无聊之至。还不如早些回太子宫,欲转身之一际,一阵琴音让亓静停下了脚步。算不上是他听过最好的的琴音,但这种纯净缥缈的感觉却让人甚是舒适。转念间便踏进了院子。
“哥,你有没有见到太子?”兰姬停了抚琴的手,问着树上的人。近临秋天的月亮特别得亮,灯笼似乎有些多余了。
“见到了。”伊和煦的声音有点庸懒,喝了洒的他明显有了点醉意。
兰姬又重新开始抚琴,悦耳的声音随即又飘进伊和煦耳中,他显得有些晕晕欲睡。
“哥!”
“嗯?”
“那他,太子长什么样子?”兰姬犹豫了很久终于问了出来,可过了许久却没听见他的回答。
“哥?”兰姬叫了他一声。
“嗯?”伊和煦的声音很细,带着些鼻音听起来像快要睡着了。
“没什么!”
兰姬突然很懊悔,或许她并不想一直说这个话题,而且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听着兰姬的琴音,然后静静地睡去,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件事。要快些告诉兰姬我们的婚事才行。这是伊和煦睡着前一刻想到的问题。
在一个被参天古树半环抱着的小亭子里坐着一名美丽的如同精灵的抚琴少女。古老的石桌上摆着精致的古琴,白若凝霜的修长十指在细细的琴弦上来回拔动,长长的睫毛微微煸动着,红色的花瓣经掠过她乌黑的发丝,飘落在她的肩膀上或古琴上。
在亓静靠近亭子的时候,琴声嘎然而止。兰姬抬起头来,见到的是一个俊美如神祉的男子,那刹那信佛忘记了呼吸。男子注视着她,眼中带着一抹惊艳。当他想上前一步走到少女身旁的时候,顶方的枝杆上花簇擅了一下。一个白色的身影迅速掉落下来。
“哥!”兰姬惊叫一声。亓静本能地伸手接过了掉落的人。
醉意使原本温和的脸添了抹微红。在这鲜红的落子英花的映衬下有些惨谈。一直睡意朦胧的伊和煦在某人的怀抱中微微睁开眼,他醉了所以动作迟顿了不少,花了点时间才看清谁正抱着他。
稍微施展轻功,伊和煦像花瓣一样自高贵的皇太子怀抱飘离,轻盈落至地面然后恭敬地跪下。
“太子圣安。”
那一刹那,所有的时间都仿佛静止了。兰姬的脸由起初的惊吓变成了震惊。她呆站着,元静看着她。其实他的眼睛一直从未从这位美少女身上移开过。即使刚才的那一段小插曲也未曾阻断他的视线。
伊和煦从一开始便没有落入他的视线,不过他如此冷静的态度却让人不悦。
伊和煦拉住了呆站在一旁的兰姬。她回头对上一双温柔的眼睛,“兰姬,给太子请安。”
兰姬笑了,伊和煦看到了她眼中的欣喜,正欲跪下,亓静拦住了她:“免了。”
“谢太子。”
伊和煦也站了起来,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他伸手揉着兰姬乌黑的发。气氛有些沉静。只有花瓣在柔和的月光下随风飘舞。
许久,亓静自乱花飞舞的半空伸出手掌接住了一片花瓣收住:“兰姬-----吗?”
像是自言自语的声音,让兰姬微愣了一下才明白太子是在问她的话,便轻声道:“是的,太子。”同时抬眸小心地看着这天神般高贵的人,兰姬轻笑。
秋天的夜晚依旧柔和,夜虫放声歌唱时,伊和煦被排除在这个世界之外,全身空然冷凉透彻似的冷。
亓静撩起她肩侧的一缕秀发,看向已经微微僵住的伊和煦露出一抹深沉的笑:“兰姬?我记住了。”
乌黑的秀发自细长的指尖滑落,那人转身离开,看着那渐渐远离的身影,伊和煦感到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胸口充斥着他想也不敢想的答案。
“哥,你怎么了,太子已经走了。”看着一直盯着前方发呆的人,兰姬轻唤了声。
回过神,看到那双清澈的眸,伊和煦胸口微痛,犹豫着说:“兰姬,喜欢太子吗?”说完这句话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兰姬脸色微微红了,过了一会才轻声道:“兰姬怎么敢喜欢太子呢!”那样高贵的人!兰姬心中暗叹。
“怎么了吗?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伊和煦扯动嘴角轻笑了一下:“没什么”
月光肆无忌惮地倾泄而下,伊和煦的笑容苍白且无力。
从那之后,又一个月过去了。伊和煦心里悄悄地舒了口气。像最宝贝的东西终于守住了般安心。然而,这些日子以来伊和煦仍无法开口告诉兰姬他们就要成亲了。兰姬看着太子那种欣喜的眼神让他感到胸口窒闷,老爷自寿辰之后便也再没有提及此事。
在长廊上,伊和煦凭栏而坐着,双手微微往后撑,头微仰着看着那火红的落子英,长发往后飞扬,眼中带了些许落莫。黄昏了,兰姬走出书房,脸色惨白。她无法接受这件事,居然要跟哥哥成亲了,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百般呵护她的男人将要和她成亲了,兰姬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远远看到兰姬走了过来,伊和煦纵身跳下栏杆,走过去:“兰姬,老爷找你有。。。”兰姬仿佛没有看到他似的与他擦肩而过,伊和煦伸手只触到她的一缕发丝,他站定看着,风起了,吹来的落子英模糊了他的视线。
兰姬拖着僵硬的身子回到房间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房子里黑漆漆的,她没有让下人点灯,只是呆呆的坐着。
突然,门被轻轻推开了,整个房间刹时亮了起来,一位端着灯台端庄素雅的妇人走了进来。
“娘?”兰姬赶忙站起来,接过伊少夫人手中的灯台放到桌面上,“您怎么来了。”
伊少夫人笑了笑坐了下来,“兰姬,来,坐这我有话与你说。”兰姬随即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娘有什么事?兰姬听着呢!”声音有些沙哑,她努力让自己微笑着。
伊和煦的母亲,也就是兰姬的养母,虽然十多年来深居简出但却极为疼爱她,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
“老爷,已经都跟你说了吧。”
“什么?”
“你与煦儿的婚事。”兰姬浑身一震,垂下了头,伊少夫人抓住了她的白晰的手。
“怎么,兰姬讨厌煦儿?”
“没有。”兰姬紧张地抬起头,“我怎么会讨厌哥呢!”
“嗯。”兰姬有气无力的声音让她有些难过。
“兰姬,你其实应该知道,煦儿一直喜欢你的,你们成亲也是迟早的事。”
“我知道,可是,我一直。。。”兰姬显然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你只是把他当哥哥。”
“我。。。”兰姬无言。
“我都知道,可是就算是报答伊府养育你十几年的恩情也好,请你不要离开他身边。”
兰姬哭了,烛光把她的眼泪映衬得闪闪发亮,她喜欢哥哥,一直喜欢,从来不会有人像他那般疼爱自己。然而,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兰姬觉得这是另一种背叛。
“原谅我,我只想让煦儿亲福。”
这时,一直站在门外的人影,不知何时消失了踪影。拼命地跑,跑出了庭院跟出了相府。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脱力地摔倒在地。伊和煦双手渗出了血丝,他的头发散了,,呆坐着,脑子埋进膝间。他无法原谅自己竟让兰姬流泪,原来自己这么卑鄙只顾着自己幸福。伊和煦自责着的同时胸口也隐隐作痛。黑夜里看不清他的面容,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夜深了,周围一片寂静,偶尔有东西自上飘落不知不觉便沉沉睡了。
鸟叫的声音,唤醒了沉睡中的伊和煦。微微睁开眼睛,最光便刺痛了他的双眼,抬起手挡住缓缓站了起来。看清周围的景物时,伊和煦愣住了,究竟他跑了多久了,竟会置身于一片火红的落子英林中。鲜红小巧的花瓣飘落的姿态如冬天的雪般繁多而美丽。
鲜红落子英气凄美地让人想要落泪,伊和煦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就自嘲般的笑了,他居然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狈,一片花瓣划过眼前,笑容突然便僵住了。
“对不起。”伊和煦轻轻的说。
或许他伊和煦就是那种明明也受伤了却要向别人道歉的那种人吧。
离开之际,那片落子英仍红得似火。
当伊和煦做好最坏打算失魂落魄地回到相府的时候,听到了一个这样的消息,把他强忍的泪硬生生地逼了出来。
当朝天子赐婚,把伊丞相之孙女许配给太子亓静,三日后大婚。
伊和煦回到房里,没有哭的表情却流出眼泪来,“对不起,老爷。”流泪的男人是最软弱的,伊相从小这样告诫他,所以他从来不允许哭。
伊相在接到圣旨之后,只对他说过一句话:“他是太子,未来的王。”
一入宫皇,就当是死了,今生今世可能再无相见之日,结果竟是如此地超越他所到承受的范围。
伊和煦窝在房里,听到门外喜庆洋洋的人们为大婚的准备忙里忙外,仿佛所有的人都忘记兰姬几天前将要成为他们家少爷的妻子,当然也有一些人在偷偷的议论着。
伊和煦突然明白了,以后就要一个人了。
婚礼当时,相府热闹非凡,与皇族联姻是一件百年修来的喜事,是至高的荣誉。
那天,从来不主动找他的伊少夫人进了他的房间。
“煦儿,忘了吧!”伊少夫人轻轻地说,声音听不出感情,“那幸福不属于你,会有人爱你的,会有人来给你幸福的,兰姬做不到了,你知道吗?你们只是认识太久了。”
“是的,我没事。”伊和煦笑着说,声音低低的,温柔的让人觉得心疼。
“那就好,那就好。”伊少夫人安心的说,“为娘知道你一直都不会让人担心的。”
伊和煦一直安静的听着。
“婚宴你就不要出席了。”临走时她这样说。
“是。”伊和煦欠了欠身,接着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外面吹锣大鼓的声音渐近了,又渐远了。
伊和煦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一年后,皇上御旨。伊和煦品性温厚文武双全即日起命太子太傅一职,而伊相当年则是先皇当太子时的太子太傅,这意味着什么,则不言而寓。
太子太傅名义上是辅助太子读书,实际上与书僮并无不同。皇恩浩荡,伊和煦入了皇宫,住进太子居住的静祥宫。一年的时间不算太长,伊和煦仍是那般温和有礼,仿佛什么都没改变,又仿佛一切都不一样子。
入宫那天,下了一场大雨,雨拍打在皇宫的琉璃瓦上,发出了钝钝的声音。夏天,就快要结束了。华丽的宫殿就像雨中的幻影,华而不实。宫人在前方领路。伊和煦撑着伞雨打到地面溅湿了他素白的鞋面。皇宫很大,光是太子居住的宫殿就是相府的几倍大。纵横交错的朱红色的长廊仿佛没有尽头。每踏过的地方,都留下湿淋淋的脚印。伊和煦发梢因被雨淋湿而显得些微乱。
突然,走在前方的宫人停住了,退到一侧。伊和煦抬头便看到迎面走过来的两个人。走在前方的人,伊和煦认得,那样慑人的气息不会有第二个人,便退后到走廊一旁,欠身行礼。低着头,只看到那秀着金龙的衣摆在眼前晃过,抬头看着那人的背影,温和的脸上添加了几分愁怅。
他心爱的女人嫁给了那个男人。
雨仍不停地下,越下越大,一切声音都被深藏进这雨中世界变得杂吵而寂静。
那场大雨过后,几天来,天气转凉了不少。伊和煦凭栏而坐着,背半倚着朱红的柱子,映入他眼中的是一片火红的落子英。当待宫总管给他安排住所时,他选了这毫不起眼的小庭院,只因这里有他最喜欢的落子英。本来早已另有安排住所,太子太傅虽是太子书童,并无官级,然所有人都知道今日的太傅便是明日之相。为其准备的是仅次于太子与各位嫔妃的殿阁。
那天宫人领路经过一个小亭阁时,空中飘过来一片火红的花瓣。伸手轻缓地抓住,伊和煦笑着问宫人:“这里也有落子英吗?”
这时年老的待官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欠身行礼:“太傅大人。”
“你是?”
“我是太子宫的待官总管。”
伊和煦了然的朝他点点头。
“这里也有落子英吗?”伊和煦再一次问道。
那人随即做出了一个请随我来的姿式。
穿过一座座精致宏伟的殿阁,最后他们来到一个清静素雅的小庭院里,整片落子林遍布整个庭院及殿阁,红得耀眼。
“我可以住这里吗?”
伊和煦仰头看着那落子英声音带了一丝渴望。
“这殿阁本也无人所住。庭院荒废已久,只怕是委屈了太博大人。”
“没关系,我喜欢这里。”
花越是放肆地落了。
直到暮色降临,寒意阵阵袭来伊和煦方才走回殿阁。殿阁长年无人居住。四处透着陈年老木发出的老旧味。走在长廊上木质的地板发出钝钝的声音。这是上好的木质。
整个宫殿就像一潭死水般地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