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再上》夏*凡

17、第十五章

　　注：本章为预告篇，含后文剧透，感兴趣的看下去，不感兴趣的可以退出，最后，想看正文的童鞋建议忽略本章哦。

　　片段一：

　　冬日的夜晚来得格外早。

　　傅九容在暖阁里找到姜离时，她正裹着厚厚的被褥窝在软榻上翻阅奏折，桌上的三角金漆香炉里檀香冉冉，不时有一丝寒风自未掩紧的窗棂窜进来，殿中的鹅黄、色轻纱在空中飞扬着，透着几分旖旎。

　　傅九容无奈地笑笑，缓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手里的折子取走。

　　“你干嘛？”姜离幽怨地瞪他一眼。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看折子。”傅九容在她身边坐下，长臂一伸，便就着被褥将她揽入怀中。

　　“最近堆积太多事情，再不处理太傅又要念叨了。”一想到太傅何晟铭那张三寸不烂之舌，姜离轻轻叹了口气，在傅九容怀中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他。

　　傅九容颇为意外地扬了扬眉，“哦？看不出来皇上倒是十分勤快。”

　　这口气让惹来姜离不满的一瞥，轻声哼道：“朕向来勤政！”

　　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语气让傅九容失笑，下颌搁在她的肩上，墨眸中透着宠溺与温柔，淡淡地笑道：“是是，吾皇万岁。”

　　“你在敷衍朕……”

　　姜离还来不及说完，傅九容忽地俯身吻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未说完的话。

　　“难得如此良夜，浪费了就可惜了。”

　　低沉悦耳的声音掠过耳际，姜离偏头望着他好看的侧脸，在烛光下显得如画一般，她挑眉，语气带着调笑：“佞臣，你想色、诱朕？”

　　“那皇上……可有被诱、惑到？”傅九容勾了勾唇，眸子里漾出层层涟漪。

　　“朕可不是柳下惠。”

　　嘴里溢出一声轻不可微的叹息，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自己的唇……

　　对于姜离少有的主动，他低声笑了笑，一手拨开她本就已经松松垮垮的衣襟，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倒在软榻上……

　　“呵呵……正好，臣也不是柳下惠。”

　　******

　　片段二：

　　“傅九容，你我从此……天涯两端，各自为安！”

　　这是她在金陵城内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

　　自从知道他背叛她后，她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下，只是在转身离开时留下了这句话，再未回头。这整整半个月来，她都未再与他说话，彻底视他为透明人。

　　明明还未到冬季，他却觉得无边的寒冷袭来，冷得他甚至隐隐发颤了。

　　环顾着眼前的房间，这是她与他来这里时居住的，可是此刻，只剩下他一人，周围冰冷得可怕。

　　“原来……已经这么冷的啊。”

　　长长吐出一口气，傅九容重重跌坐在书桌后。

　　央纯然静静陪伴在身旁，看不见他的表情，看不见他的眼神，却能够感觉到他的悲戚与惆怅，无意中，她的指尖触及他的手，那骇人的冰冷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旋即，她忽地紧紧握住九容早已冰冷的手，捧着到自己的唇边，一点一点为他呵气温热。

　　傅九容低头看着她，心中有一瞬的动容。

　　犹记得许多年前，有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也是这般为他呵气温暖冰冷的手，也正是因为她当时的不辞冰雪，他才会抛却过往，不顾一切往上爬，爬到离她最近的位置！

　　他默默看了她这样多年，同样的，纯然也静静陪伴在他身旁这样久，他对纯然……亏欠得太多太多了……

　　指尖犹疑着触碰上纯然的脸，他忍不住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话到嘴边时却又很快止住。

　　“王爷，这些纸是……”婢女明珠俯身捡起散落在书桌一角的纸张，一大叠的纸上都被墨迹占满。

　　傅九容下意识地回头，当看到纸上的字时，瞳孔猛地紧缩。

　　那是……

　　所有的纸上都密密麻麻写着字，但，上面始终只有两个字——九容！

　　那笔迹，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

　　刚刚触及纯然脸颊的手倏地收了回去，傅九容霍地起身，顾不得明珠和央纯然的声音快步走出房间。

　　“王爷！”明珠被吓了一大跳，回头看向央纯然，“小姐，王爷他怎么突然就走了……”

　　央纯然只是扯了扯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听着傅九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了。

　　央纯然莞尔一笑，笑容宛若世间最纯彻的白雪，声音却是万般惆怅。她说：“明珠，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明珠不解，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央纯然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

　　片段三：

　　“九容啊——”姜离最后唤他一声，颤抖的尾音消失在带着血腥味的空气里。

　　他最爱骗人了，这次他是不是又装死？

　　她忽然变成个小孩子，怯怯的伸出手去戳了戳他的脸。

　　可是他没有应她，再不会了。

　　“我不怕下地狱，我只怕地狱里没有你，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甘心死在路上！”

　　他明明这样说了，可是现在为什么他却闭紧眼睛躺在这里呢？

　　指尖下的感觉是如此的冰冷，冷到她忍不住死死咬紧牙关，身子却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最后，她无力地跪坐在地上，拼命的抑制住眼眶里即将落下的东西，却再也止不住，喉咙里溢出一声声破碎的呜咽……

　　那个会舍得送给她整个天下的九容，会为她得进荣华而将所有苦难都自己咽下的九容，会将她视作天下第一的九容……他从此再也不会醒来。

　　再也不会了。

　　几步之外，一袭玄色长衫的男人定定地看着她：“你当真要与他一起走？”

　　“是。”没有犹豫，她应道。

　　毫无情绪的眸底掠过一抹薄怒，他几步来到她面前，手紧紧攥住她的双肩：“他受伤，你为他一夜白发，如今他死了，你也要跟着他一起死吗？！”

　　夹杂着浓浓怒气的话语掠过耳际，她偏头睇着他，眸底盛满悲凉，嘴唇翕动了下，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回答我！”

　　她没有作声，只是淡淡地拂开他的手，转身一步一步朝金殿外走去。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背影，看着她就要走出大门，声音里渐渐沾染上了近乎绝望的哀戚：“就算我求你……求你留下来也不行？”

　　她脚步一顿。

　　由于她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只觉得心头的恐慌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将他生生湮灭。

　　“姜离……”他忍不住唤她的名。

　　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再开口时，却听到她的声音蓦地响起：“你想让我留在你身边？那么……”

　　话音落下，她缓慢地转过身来，一瞬不瞬地凝着他。

　　“如果让你选择，你是要这天下，还是要我？”

　　如果让你选择，你是要这天下，还是要我？

　　******

　　片段四：

　　周围是数不清的敌军，将他和她团团包围住，他只是看着她，她依旧带着笑，就这么注视着自己。

　　“怕死吗？”他问。

　　“怕，当然怕。”她微笑着回答。“我都还未与你同去看金陵的雪，金陵的花灯，怎么能死！”

　　他笑笑，带着宠溺。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曾经在雪地里见到她时的光景，她不顾身份，就这样纡尊降贵地跪坐在他身旁，为他一点一点呵气温暖他早已冰凉的手，尽管自己早已冻得浑身发颤……

　　“这样就会温暖一点了吧？”抬头看着他，她嘿嘿笑道。

　　他愣住。

　　她可能不明白，自己那时的笑容是什么样子……

　　那是一种毒噬人心的美，蛊惑了天下众生，也蛊惑了他。

　　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当初她不过是一个无心之举，却拯救了他心底仅剩的一丝生机。

　　凝视着她许久，他动作缓慢地在地上单膝跪了下来，手紧紧握住她的，一字一顿地说：“以前我曾说过，臣愿为你半生疾苦，半生戎马，换你一世荣华。”

　　这是他此生唯一的奢愿。

　　她为他不辞冰雪，他便还她一个锦绣江山！

　　“阿离，今日你可不要死啊。”

　　你若死了，就算是追下黄泉路，血洗阎王殿，我也要将你从那三川河畔拉回来！

　　所以，一定要活着啊。

　　不然，我怕我会以满手鲜血葬送整个天下！

　　——未完待续——

　　慕凡注：这是后文情节里的篇章，咳，不排除以后删减会改变情节，不要误会啊，这文绝不会开虐，预告篇只是容易引起误会而已，O(∩_∩)O哈哈~
　　最后声明，这文绝不是虐文。
　　最近会保持日更，所以每日大家中午看都会看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