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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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你确定你要卖了它？”掌柜的双手颤抖得捧着手中的绣品，绝品啊，绣得这般出彩的《清明上河图》，他当了那么多年掌柜，还不曾遇到过。说实在的，这绣品他也看不出到底属于蜀绣，湘绣，苏绣还是哪里的绣品。整个画面立体感十分的强烈，远望去，衣服宋时汴京图直直地入了人的眼帘，没有丝毫的突兀。与平日所见的，差异很大，真不知道这家小姐是如何绣将出来的。
他捧着，真的如获至宝。
“瞧掌柜的说的，我家小姐如若不是诚心要卖，又何必让奴婢跑这一趟？要不是我家老爷糟了大难，家道中落，小姐也不会拼死拼活的做这活计来卖不是？平日里写写诗作作画且不更好？掌柜的，这副绣品可是倾尽了我家小姐的心血，要不是我家夫人老爷病重，我家小姐也不会舍得让奴婢我拿来卖了的。只是，如若掌柜的觉得这物件做的不好，那烦请还与奴婢，奴婢再去下家走走看。总不能辜负小姐与夫人的重托才是。”她想说的也就两点，一，家里实在困难才会拿出来卖，二，这是小姐下了心血的，小姐是读书识字的雅人，做出来的东西，跟旁的绣娘不一样，意思是绣品价钱，肯定也不能低就对了。三，你要是不答应，我另外走访一家绣坊就是，莫要磨磨唧唧的烦人，人家还等着钱用呢！
“瞧这位姑娘说的，姑娘既然是来卖东西的，就是小店的贵客，小店哪有撵了客人的道理？咱这只是问个清楚罢了。不过姑娘这个价钱我这掌柜却不能做主，我家主人正好在店里，可否容小老儿进去问问一二？”这姑娘言行举止，一瞧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虽然衣着谈不上华贵，可做派一点儿都不俗，尤其那话里有话的调调，从容不迫的举止，瞧着就是个能耐人。也对，如果不是能耐的，她家夫人小姐哪里放心一个小丫头出来做这等事？听她的话，就是家主落魄了，可大户人家，要翻身可比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容易多了，万不能得罪了去。谁知道人家哪天就成人上人了呢？
“主子，您看这……”掌柜子来到后院，见到自家小主子扇着扇子一脸笑意盈盈的模样，很里头却在打鼓，他家这小主子最是让人头疼。瞧着成天笑嘻嘻的，可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他抓住把柄欺负了去。额，也不能说是欺负。总之，你莫要犯到他手里头，犯到了，你就等着挨罚吧，他可不会讲半点儿情面的。在外前，小主子的那些朋友也都不敢轻易得罪小主子呢，小主子人瞧着喝了，暗地里鬼主意一堆堆的。额，好吧，他不能这么说自家主子，罪过罪过！
“胡三儿，你说，这真的是那家小姐绣的？”这模样，没个几十年绣工只怕是不成，可就是有几十年绣工，就如同刚刚那丫头说的，不懂得书画，也绣不出这般意境。就算懂得书画，也还不一定绣得出这物件。他帮着额娘看顾这铺子，也懂得些绣艺，这绣品非蜀非湘，却跟那番邦的画有几分相通，要知道，那番邦的画，与大清的，差的就是这个，番邦的看起来真实，饱满，而大清的画，却是写意的居多。这副绣品，把汴京的景致，展现得比那张择端的还要好些，瞧着上头的人物，一个个都能走出画来，活了似的。这，可不是普通闺阁千金能绣将出来的。
这么想着，他对绣品主人更加好奇了，据他所知，这北京城里头，可没这号人物呀！
“……”胡三儿默，心说，小主子唉，不是人家小姐绣出来的，难不成还是您老人家绣出来的不成？
“罢了，你不明白这个的。”
“……”胡三儿更无语，小主子，我看顾这店几十年，见过的绣品千百万，我来这店的时候，您老人家都还没出生呢，现在居然说我不懂，呜呜呜呜，小主子，您这不是寒碜人吗？
“好了，既如此，你去取三千两银子吧。这个，爷要了。”额娘见了肯定欢喜，想了想，又补充道：“以后只要是她们家的，都给高价，全都要。”莫名的，他对这家小姐有了怜惜。
胡三儿瞪大了眼睛，他本来想着，能给个五百两，就是了不得的高价了，要知道，他们绣坊一个最好的绣娘一个月也就五两银子，这个东西，绣一年肯定够了，算来，也就六十两，加上本钱，绝对也不会超过百两，他给个五百两，那真是高价了。也因此他才会进来问问，毕竟，小主子刚刚好在不是？这么个高价，他还是进来问问妥当。可万不料，小主子居然一张口就是三千两。胡三儿心里头在滴血啊！小主子哎，这不是您老人家的钱您老人家不放在心上是不是？真是大家公子做派。吼，他回头如何跟夫人交代啊！
“耗在这儿干嘛，等赏是不是？还不去？”胡三儿浑身一凌，发现自己居然在自家小主子跟前走神了，哎哟，该打该打，胡三儿赶紧打了个千退了出去。
心里头却还是暗暗的骂自家小主人添乱，骂自己多事，干嘛来请教小主子呀！
胡三儿打起精神出来，见小丫头也不着急，仿佛知道自己的东西人家看了不会不要似的，放心得很，坐在那里跟个千金小姐似的，那喝茶的做派，要多优雅有多优雅，这是哪家的丫头，居然能养成这样，那她们家小姐到底是怎样呀！胡三儿第一次好奇了。不过现在也不是好奇的时候。
小丫头一见掌柜的出来就放下手里头的茶杯，不疾不徐的站了起来，大大方方的看着掌柜的，见掌柜的没把绣品拿出来也没去奇怪。
“有劳姑娘久候了，那副绣品我家主子要了，姑娘，要不，你开个价。”他才不要跟这姑娘说什么三千两呢，哼，小主子，人家姑娘开的价，可不是我开的，所以，给少了不是他的错。
掌柜的到底还是觉得自家公子是在胡闹，自己回头不好跟夫人交代。要知道，平日里小主子是不怎么管着铺子的，说是帮着夫人照看，平日里也没见他来这铺子几朝。
“掌柜的是方家，掌柜的先说说，您觉得值几何吧。”小丫头也不焦躁，有礼的问了问，她是尊老爱幼的，有木有。
“姑娘先说，咱们觉得合适，就要了。不合适，姑娘还能去下家不是？怎么也不能让姑娘觉得吃亏。”这话艺术的，觉得吃亏，这是什么话儿？
“那成，我家小姐说，给个五千两也就成了。”小丫头云淡风轻的说了出来，仿佛跟今儿天气很好，今儿吃饭了那么平常。
胡三儿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蹦出来了。喝，今儿这一个个都是……，寒碜他是吧。这丫头比他家小主子更厉害，居然一口价要了那么多，她当这玩意儿是金子不成？
“姑……姑娘，你这开得也太高了，这个价，只怕你这个不值这么多啊，回头你打听打听，哪有绣品能开这么高的价的？又不是几百个绣娘一起绣的贡品？姑娘，你安心卖，给个实在价成不？”胡三儿脸都气红了，嘿，这丫头，知不知道自家主子家落魄了？居然还敢开这么高的价。
柳绿哪里知道这个能值多少？她之前绣的，在济南卖，给的百十来两价格不等，物件分个大小，时间分个先后罢了。而这个，是她绣的最大的一件，耗时费神也是最多的。当时只是想着，来北京安家，只怕需要不少钱，大的，更值钱些不是？再说，她也不了解北京的绣品市场。
而刚刚开的价，她想着，以前买东西砍价的时候，很多可都是对半砍，或者四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也是有的，她不过喊得高些，回头也好还价不是？
而她，还是第一次自己出来卖绣品，所以，不太明白古代买卖的规矩。只知道往高了喊准没错。
只是，她没想到这掌柜的反弹会那么大，心下嘀咕，难不成她开太高？北京城的东西就这般好不成？只是，这家店她打听的，是信誉很不错，规模质量都是很好的店，所以才来。再有，这里卖不掉也没关系，她到底还是知道自己东西的水准，回头喊低一点儿就成，就当是试水。
心里打定主意，也不多让。
掌柜的暗道这丫头还真稳得住，他也不好再进去问自家小主子，你来我往的说了好一通，最终还是照主子给的价，三千两成交了。一通 ，柳绿和那掌柜二人都大汗淋漓。
“掌柜的，您给我银票就成，百两一张吧，其中一百两，给我换成一个五十，四个十两的银票，另外十两，兑成散碎银子就成。”柳绿面上说得十分轻松，可心里还是很乐的。心说，有了这个，她下回也不出来了。至少，她长大前，不用老跟绣花耗着了，她空间里已经绣了不少，再缺钱，可以来这里卖，虽然没这个好，可也差不了哪里去。回头置办个宅子和个庄子，就差不多了，以后的慢慢来吧。
掌故的脸有些绿，不过本着和气生财的道理，还是笑着按照柳绿的要求给了银钱，好好送了柳绿出门。柳绿回头就把钱往空间里头扔，就留了些散碎银子在身上。现在有了钱，她心里头也踏实了。怕身后有人跟着，左拐右拐的，一下子扎入人堆里，就一溜烟跑了。
生怕被贼人给惦记上，“哎哟！”柳绿一不留神就跟人撞成一对，更难为情的，还是把人家压在身下，让人家当了肉垫。
柳绿赶紧爬起来，可以撑起身子就发现，居然是个大大的美男，额，俊美的小孩子，十一二岁的样子，脸上带了许多疲倦和无奈，身上的衣裳也显得破旧，虽然没有补丁，也干干净净的，可瞧着就是穿了好几年的衣服。要知道，古代的棉布可没现代那些什么化学纤维来得结实，怎么都穿不烂。而这男娃被柳绿撞倒在地也没在意，只双眼无神的看向天空，仿佛失了希望，失了灵魂似的。
柳绿愣了，这才多大的娃娃啊，居然有这么哀伤的神情。
等柳绿回过神，从人家身上爬起来才发现，他们摔倒的身旁，却有人骂骂咧咧的。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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