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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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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川先生的脸瞬间变得发白,努力挤出笑容,有些僵硬的,半侧过身体看向麻衣,“谷山小姐,你在说什么啊?”
“我看见了,是你杀了她。”麻衣眼神坚定的看着他,眼里满是显而易见的哀伤。
“啊,你在开玩笑吧,谷山小姐,”浅川先生否认着,“我前妻已经失踪十年了,你怎么可能看见她被杀?而且你又是在哪里看见她被杀的?”他故作镇定的反驳,却无法掩饰语气里的焦急。
“在你们的卧室里。”
“你在说笑吧!我怎么不知道她被人杀了?而且就算她真的被杀了,你又怎么能看见?”浅川先生莫名的开始冒出冷汗。
“父亲,我是秋凉!”明明还是那个人,浅川先生却在那个瞬间,在麻衣身上看到了浅川小姐的影子。
浅川先生有些惊慌的后退了两步,“谷山小姐,别开玩笑了,秋凉早在一年前就去世了。”
“父亲,那个晚上的记忆,我并没有失去,只是看到那一幕的人不是我,而是另一个我。”
“你……”浅川先生浑身颤抖。
“就在十年前的那晚,你想要再次侵犯我,被母亲发现了,母亲阻拦了你,还想要报警,你却在卧室里用水果刀杀了她。那时,我受到了刺激,潜意识想要逃避,另一个我代替秋凉目睹了那一切。之后,我离开了这个家。”
听到她的话,浅川先生心里的紧张和不安迅速扩大,额上出现大串大串的汗水。
“而在一年前,回到家里的那个人同样不是我,她关于年幼时的记忆都是模糊的,那是在学校时的我,她在那一晚受到同样的刺激后,看到了十年前被掩盖的她的记忆,所以才知道了那残酷的一幕。”
“什么在学校时的我、另一个我?……你在说什么?”浅川先生颤抖着、疑惑着、恐惧着。
“自首吧,父亲。”附身在麻衣身上的浅川秋凉,表情痛苦而忧伤。
“我说了,我没杀她,不要在这里污蔑我,”他恼羞成怒,看向房间里的其他人,大喊着,“你们快动手啊!那个恶灵就在这里,快把它消灭啊!”
和尚早在麻衣开始说话时,就停下了除灵,其他人也都关注着他们两个。
看到浅川先生变得狰狞狂乱,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
“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还不动手?是我雇佣你们除灵的,她是恶灵啊!你们为什么还不驱除她?”浅川先生惊慌失措,手颤抖的指着他对面的麻衣。
“父亲,请您自首吧!”浅川秋凉接着劝说着。
“你闭嘴!”一直以来的伪善面具早已不复存在。
“自首吧!”她坚持着。
“快闭嘴吧!不过是个死人,你凭什么在这里指责我!”浅川先生愤怒的大喊道。
“父亲,……”
“为什么你们死了,还要留在这里折磨我?你是这样,她也是这样!”
“明明已经死了,还要装神弄鬼的吓我!你们就这么恨我吗?”
浅川先生抱着头,痛苦的大喊着。
“母亲只是为了保护我,才停留在这房子里的;”浅川秋凉回答她,“我也早已经不恨你了,毕竟,虽然你对我做过十分过分的事,但这过去的十年,即使我们几乎没有见面,你依然尽了一个父亲应尽的义务。我无法恨你,却也无法爱你。
“过去的我太过懦弱,不敢反抗,依赖着母亲,甚至一味的逃避,不愿面对现实,所以她们两个出现了,为了保护我,也为了逃避。”
“现在我已经死了,留在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看到你去投案自首。”
“不恨我?不恨我为什么还要毁了我?”浅川先生瞪大眼睛,大声叫喊着,“你们已经折磨我十年了,还不够吗?”
“我只是希望你能承认自己的罪行。”
“别说了!”他猛地一挥胳膊,恶狠狠的盯着她,“承认罪行?好啊,我承认,人是我杀的,那又能怎么样呢?没有证据就不会有人相信你,我就不会被定罪!”
他边说边向麻衣靠近。
“而且只要你消失了,这世界上就再没有人能证明我杀了人了!”
他的脸上带着异样的兴奋。
“对,只要你消失!”他又确认似的点了几下头。
许是因为神经过度紧绷,又或者是因为惊吓过度,他眼前的人不再是麻衣,而是浅川秋凉。
两张脸在他的眼前交替出现,晕眩感和沉重感袭来,脚步也变得沉重,两张脸最后定格在浅川秋凉的脸上。
他脸上显现出疯狂的笑容。
base里,雨沫注意到他异样的神情,突然出声,“他的神情不对劲,让他们赶紧摁住他!”
只是她刚说完这句话,屏幕上就发生了让人惊吓的一幕。
“你消失吧!”
趁所有人不备,浅川先生大步冲到麻衣跟前,双手抓握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将她摁倒在地。
“麻衣!”
房间里的人看到麻衣有危险,连忙冲上前,试图把他拉开。
麻衣涨红了脸,手紧紧握在箍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想要把他拉开。
“消失吧!消失吧!……”浅川先生一边呢喃着,一边加重力道,扭曲着的脸,仿若彼世的恶灵,带着无法化解的憎恶与怨恨。
挣扎消耗了麻衣大部分的体力,手上的力气渐渐消失,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看到麻衣状况不妙,绫子焦急地说,“不行,拉不开他!”
“那只能这样了!”和尚高高举起手,猛地落下,重重敲在他的颈后。
浅川先生动作一顿,身子歪倒在地上,瞬间晕了过去,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拉开,把麻衣扶起来。
“咳咳~”麻衣一边咳嗽着,一边揉着自己的脖子。
“你怎么样?麻衣,没事吧!”
“咳咳,没事!”麻衣单手支在地上,另一只手半举起来摆了摆。
他们把她从地上扶起来,“麻衣,真没想到,你竟然能把事情变说得跟真的一样!”
“是呀,我听你说的时候,都以为你是亲身经历的呢!”
“嘿嘿,你们夸我,我是很高兴啦!”麻衣咧开嘴笑了两声,“不过,刚才除了第一句话之外,之后的应该都不是我说的了!”
“诶?!”众人惊呼。
“是真的啦!说完第一句话后,我就没意识了。”麻衣摸摸鼻子。
“我就知道!”真砂子一脸了然,有些嫌弃的看着她。
“怎么说,我这次也起到了作用嘛!”麻衣不甘心的说,“对了,真砂子,浅川小姐的灵还在这里吗?”
“……已经不在了,看样子是升天了!”真砂子看了一圈房间,回答说。
“咱们先回base吧,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那他怎么办?”约翰指着倒在地上的浅川先生。
“姑且先抬回base吧!”和尚叫上约翰,把浅川先生一起带回了base里。
众人回到base里。
“那鲁,接下来该怎么办?”和尚和约翰把他扔在沙发上,坐在椅子上询问。
“原小姐,这里已经没有灵了吗?”
“是的,确实已经没有了。”
“那么,这里就没有我们的事,收拾东西,准备撤退。”那鲁冷然道。
“诶?咱们就这么走了吗?”麻衣问。
“那你还想怎么办?你想做的事已经让你做了,应该完成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你还想在这里等人家请你吃饭吗?”
“可是,他杀了人,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小麻衣,就算要报案,咱们也没证据啊,虽然有录像,但录像里的情景那么匪夷所思,到时候要怎么解释?”
“……”麻衣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众人也都安静不语。
“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你们愁成这样!”
“喂,你不能提供好办法,就别说风凉话!”
“是啊!雨沫你有什么办法就赶快说啊!”
“你们不是认识一个可以帮得上忙的警官吗?了解你们的事,够敬业、也够正直,交给他不是正好!”
“你是说……广田警官!”麻衣眼前一亮,“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麻衣看向那鲁。
那鲁看了她一眼,“麻衣去联系广田警官,其他人整理设备,准备离开。”
麻衣欢呼一声,跑出去打电话了。
“那么,既然这里的事情了结了,我就先回去了!”雨沫和他们打了声招呼,拿好自己的东西。
“我也先告辞了!”幸村和雨沫便直接离开了。
一会儿,麻衣回来,看到雨沫不在,询问道:“雨沫呢?”
“她和那个学生会长一起离开了。”
“哦!”麻衣点点头。
“联络上广田警官了吗?”
“嗯,他说他马上就到。”
没过多久,不仅广田警官来到了浅川家,连外出的浅川夫人也回来了。
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后,SPR的人就乘车离开了。
绫子是开车来的,顺便送真砂子、约翰和和尚回去,而麻衣和那鲁、林一起,先回SPR的事务所。
麻衣一个人坐在车副坐的后面,一会儿就睡着了,连到地方了也没醒过来。
那鲁看到麻衣在后座睡得不省人事的样子,站在车门口,“林,你先上去吧!”
从另一侧进入后座,看着麻衣倚在车门上。
正想叫醒麻衣,却发现她额上带着冷汗,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什么。
“后遗症吗?”那鲁想到了之前在浅川家,她做了噩梦那件事,“看来,比想象中还要害怕吗?”
那鲁抬起的手,没有摇醒她,反而温柔的放在她的头上,安抚似的抚摸两下。
麻衣好像感觉到什么似的,神经不再紧绷,微微笑了。
“金!”
清晰的声音从麻衣口中传出。
那鲁按在她头上的手一僵,本来已经柔化了表情,瞬间变得冷凝,手上一个使力,麻衣本来和车窗玻璃还有些距离的脑袋,狠狠撞在上面。
“诶呀!”麻衣惊呼一声,清醒过来。
“真是,我怎么睡着了……”麻衣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揉着撞疼的脑袋,“没想到还撞到头了,嘶,疼死了!”
“睡醒了还不下车,难不成要住在里面吗?”那鲁冷酷的声音传来。
麻衣看到他黑着脸,不爽的样子,低声困惑道,“谁又惹他了!那么生气!”
那鲁也不理她,径自上了楼。
麻衣下了车,慢慢跟在后面,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