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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要进门请先敲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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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宝婴一愣,却在看到单夜师上前时,本能地后退一步,“……我……我……该记得什么吗?”
“……你也不记得属下了吗?”
啊哈?宝婴心里继续冒问号,但是在被吓一跳后,她倒是清醒了一些,再看看单夜师也不像是打算入室犯罪的样子,遂大着胆子顶了一句,“那当然啊!我什么都不记得啊,难道你不知道吗?”
这可是全府上下都知道的,而且还是“刘羿”干的好事。思及此处,宝婴顿时醒悟过来,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是单夜师的主子呢。
“你怎么没有我的吩咐就随便进我的房间?”她一下子恢复了硬气,而且对这个“自己人”也没必要装淑女,“还有没有规矩啦!你在北朝时也是这么服侍我的?”
单夜师没有回答,却接着又上前了一步。离得更近,宝婴也看得更清楚,对方深潭一般的双瞳直视自己,不再锋利,可内里的神色仍让她看不明白。
看毛看啊?!宝婴连吓带困又带烦,声音不免也尖利了几分,两手叉腰喝道:“你究竟要干吗?再不走我可就要喊人啦!”
她大概也没细想喊来的人会不会顶用,毕竟喊来的都是侍卫,而姓单的却是侍卫长。
不过正待她一手欲指房门,吆喝赶人之际,眼前的单夜师却忽然单膝跪地,原来是要对她行礼。
“属下以前一直如此替公主守夜,既然如今公主不习惯,那属下就退于屋外了,公主有事请随时吩咐。”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就看不见了,一如来时那样无声无息,只留了宝婴发火到一半,愣在原地。
这人来来去去……到底想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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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又有谁惹您不高兴了吗?”
一声娇呼让倪爹回过神来,见来者是那日褚贵妃下赐的独怜,他的眉头不自觉地扬了杨。
本来他结束了一天的劳心劳力回到自己卧房,没有传唤是不得有任何人前来打扰的,但这独怜不知是被冷藏了一段时间有了危机意识还是怎么的,尽然三更半夜的不请自来了。
女人的手段啊,统共也就那么些。看着独怜一身精心修饰的行头,将她那曼妙的身姿扬长避短的恰到好处,倪爹又怎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还是向独怜招了招手,而那女子果然也满脸喜悦的走进屋来。
“为什么说本王在生气?”倪爹手法熟练地一把将独怜抱到了自己腿上。别说,这女人手感还真好!
“因为自从妾身进府之后,连殿下的面都没见过一次,又见殿下您的眉头一直皱着,这不是忙,不是有人有事惹您不快又是什么呢?”独怜边娇嗔着,边轻柔地按摩着倪爹的太阳穴。她是宫里专门伺候人的,手法自然熟练舒适。
呵,嘴巴真麻利的女人。倪爹被伺候的很舒服,也就没有啃声。
其实啊……他怎么会讨厌主动投怀送抱的漂亮女人呢?
只不过那天女儿正在气头上,他当然不能“顶风作案”。
想他倪睿正是春秋鼎盛的年龄,再说这黑灯瞎火的时代里又没什么其他夜生活,他除了找女人陪陪还能干什么啊?
倪爹不禁为自己一颗空虚寂寞的老父心感到悲凉。女儿什么时候才能理解他的一点点七情六欲?是不是给她找个男朋友就能让她少整天只盯着自己了?
嗯!男朋友?不行不行!这太荒唐了!
这个念头一涌起来,倪爹就止不住地开始发散思维。
首先,他下意识就不能忍受有哪个小混蛋可以夺取宝贝闺女的芳心。其次,如今他们父女俩的身份,闺女怎么去找男朋友?
可是……女儿总会长大的,自己不可能把她一辈子拴在身边?到了那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殿下,您又在想什么呢?”
发觉倪爹的眉头松开后又皱了起来,好像还很心不在焉的样子,独怜不免又撒娇了起来。而倪爹也赶忙顺势压下自己越跑题越偏的思维,双手将独怜一个横抱,随意地笑道:“在想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刘羿那细致的五官再配上倪爹拿手的迷离笑容,在烛光的黯淡光亮中像水晶般反射着不同的神情,看的独怜飞霞一片,手也不自觉地环紧了倪爹的脖子。
“……殿下……”
红浪随鸳,温香倚花絮云雨,良辰美景恰好,如果有人偏要这个时候来煞风景,那就要叫“不识趣”“没眼色”“出门要被马踢”。
只是有一个人例外。
倪爹绝对不会责怪宝婴“不识趣”“没眼色”,更不会诅咒她出门就被马踢了,所以遇到女儿撞破这种事,他只能哀怨自叹点太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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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宝婴这一声大喝与床上美人的娇呼截然不同,堪比观音菩萨坐下朝天吼。她看着那半遮半掩床帷内的绮丽风光,眼中犹如点燃了两团绿色的火堆,正烧的无比阴森。
“王、王……王妃啊,这么晚你还没睡,有什么事吗?”倪爹赶忙一被子罩住独怜全身,无比尴尬地与女儿面对。外套扔在了地上此时也捡不上来,好在他还没有脱光,不然更不知道该怎么见女儿了。
“我睡什么睡!”宝婴肝火上升,早就把她来报告单夜师可疑行径的正事给忘了。
“你跟我保证过什么?你都忘了吗!”她此刻只顾指着那团被子大叫,“你说过你绝对不会碰她的!你说过你看不上她的!你这个骗子!”
可是你老爸我不是和尚啊,闺女。
倪爹真觉的欲哭无泪,就算是和尚也不保证就没正常的生理反应,何况他还是个十二万分正常的男人,那方面的担保本来就是浮云啊浮云。
但他当然不能跟宝婴这么解释,只得好声好气地劝慰着:“这事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王妃,你看天色这么晚了,我们就不要大吵大闹的打扰到别人了。”
你眼里除了女人,哪还有“别人”的存在?!
宝婴好不激动,这也不能全怪她。以往倪爹虽然也三五不时的变换伴侣,但从不会带到家里,所以这般完全彻底的撞破在宝婴来说还是头一遭。何况这还是不久之前他爹亲口发誓只看不动的女人,更是让她怒意难平。
“不行!你现在就把这个女人撵走!现在!立刻!”宝婴判决道:“这次说什么也别想再糊弄我!”
被子听到了这句话不安地扭动起来,好似要争出来说几句。倪爹立刻隔着被子一掐里面的女人,示意她少添乱。然后走下床来笼络住宝婴,压低声音央求道:“宝宝,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但有什么事也得明天再办吧,这大半夜的,你还真想把一府的人都喊起来不可?”
“那又怎么样?”被倪爹这样接近,又猛然看见他散开的中衣里露出的肌肤,宝婴只觉的又羞又怒,红着脸道:“丢脸的又不是我!干亏心事的也不是我!把全府的人都喊起来又怎么样!”
当然不会怎么样,堂堂豫章王晚上找个侍妾又能怎么样?
倪爹这么想着,就有点压不住火气了,本来他正在兴头上被喊停,就是一身燥热的。
“王妃!”他不禁提高了点音量,“别闹了好不好?”
“我……我闹?”宝婴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显的她这个人异常的无辜,看的倪爹也不由一阵心软。不过还没等他完全软下来呢,一个耳光就迎风向他抽来了。
啪的一声。
甚响亮,甚清脆,留下的五指印也甚鲜红。
“倪睿!你混蛋!”宝婴大喝一声,转首绝尘而去。
倪爹顶着红彤彤的五指山站在门口,被打的有点发懵。他跟女儿斗嘴过、开涮过、偶尔也雷声大雨点小的出手过,但被如此情真意切的扇一耳光还真是头一次。
那颗燥热的心,霎那间如同被桶凉水兜头浇下。
“……殿……殿下?”独怜笼着被子包住自己,看到倪爹茫茫然地转身进屋的样子,声音就不由的发虚。
倪爹好像这才意识到她的存在,目光只是闪了一闪,便挥了挥手,示意她自动消失。
“殿……殿下,您可千万别赶奴婢走啊!奴婢按娘娘的吩咐来了您这,可就再无处可去了!”独怜一阵慌乱,这时哪还顾的上管“倪睿”是谁,哪还顾的上疑惑王爷怎么这么害怕王妃,一颗心满是对自己命运的惶恐。
唉,倪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捡起了自己的外套步出卧房,万分落寞地朝书房走去了。
难得他在这个时代觉的可以大展拳脚一番,怎么与女儿的交流却越来越困难了?
忽然间,真有一股孤寡老人的悲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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