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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往事 ...

  •   ——而此事,他不会告知任何人,包括二哥。

      眼看着三人巴巴的跟在康熙身后,佟佳氏揪着手中的帕子,却也未跟上去。这件事,若是连她也掺和进去,只会更容易惹怒那人罢了。对于胤禛三人,她还是比较信任他们能说服玄烨的。再者,也幸好容若今日在。想到这,佟佳氏突然明白了什么,转身进了屋。
      而远处的胤褆此时还不忘回头给了曹頫一个安心的眼神,也是很不容易了。

      这头,容若刚哄好旗穆,小家伙刚睡下,转头便看到康熙脸色沉重进来了,后头还跟着三人也是面色沉重。他心中略有所知,想着昨日惠妃与他说的那些,怕是已被玄烨撞破了。不过是玄烨无意撞破,还是他们几人有意让玄烨撞破,则不得而知了,但这忙他也不得不帮。
      轻叹气,唤了人来看顾旗穆,容若便叫了康熙身边的李德全去准备安神茶。
      “公子可需要安神香,奴才让人去西暖阁点些。”李德全自懂事以来,便伺候着康熙了,也是为数不多知道康熙与容若之间事情的人。
      “多谢公公,不必了,我看皇上这样子,今夜心里有事,睡了也不安稳,这几日也无什么大事,倒不如皇上明日免了早朝,好好休息一日。这安神茶是给三位阿哥准备的,等会儿好了我拿进去便是。”幸得昨日便说沐休的事儿了,说来也巧,前些日子玄烨忙了许久已半月未好好休息过了,看他每日为了西北那些事头疼,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又出了德妃这事儿。昨日无意发现他长了几根白发。
      “公子稍等,奴才这就去催。今晚上钟粹宫发生的事,半分都不会传出去,您放心。”对于李德全,康熙跟容若是完全信任的,因此任何事都未故意瞒着,而李德全在康熙身边伺候这么久,什么事情多看看也就能明白些。知道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决不能从乾清宫泄露半分出去。
      “公公有心了,若是得空便准备准备,明日皇上要出宫。”
      “那三位阿哥……”
      “自然是一起。”容若笑笑。
      李德全立马明白过来,心中暗暗佩服起纳兰公子。公子这通透心思,谁也抓不准啊,万岁爷怕也只能听之。

      而那头,自康熙进御书房后,便再无出声。胤礽三人自然也不敢贸贸然开口。
      因此屋内沉重的气氛,直到容若端着安神茶进来的时候才被打破。“好了,都什么时辰了,喝点安神茶回去吧。”
      李德全跟在后边接过容若手里的茶托,小心的为三人奉完茶便悄然下去了。
      康熙这才皱了皱眉,哀怨似得看了眼容若。怎的这仨小兔崽子有,朕没有???李德全胆子可没这么大,一定是冬郎。
      容若小声咳了咳嗓子:“今日也不早了,你们皇阿玛这些日子都未曾好好歇过你们也是知的,如今有什么话,却是不便于今晚说的,你们可懂?今日便先回去吧,都早些安寝。”
      三人没想到会发展至此,本已做好准备与皇阿玛坦白,而惠妃娘娘更是早就求了纳兰公子帮忙。
      还是胤褆最先反应过来,开口道:“是儿臣的疏忽,这就告退。”
      “给你们准备了茶,就喝了再走吧。”深知容若的性子,思忖片刻便明白他的苦心,所以又怎么舍得不由着他。
      “是,多谢纳兰公子。”胤礽已全然知道,应道。
      这大概是胤褆喝茶喝最快的一次,三人不到两句话的时间便请辞退下,说完也不等康熙,径自都退了下去。
      “这李德全竟小气到连杯茶都不给朕备下了。”说着就要叫李德全进来问罪。
      “你也别责怪他了,你都两日未眠,此时喝安神茶容易昏梦。昨日允诺我明日沐休,可还作数。”容若上前替眼前这位累坏的天子,揉揉太阳穴。
      这让康熙紧绷的身体松了下来,半靠在身后之人腹间,闭上眼后叹了口气道:“虽还未亲口听他们承认,但照此情形,也猜出个大概来。从未想过还有此等诡谲之事。”
      “世上大多是难以解决的疑难,不论身居何位,大多都事与愿违。这些年来,你我大多都身不由己。若真有了这前世之忆,能为大清朝带来什么样的益处,都还未可知。太子从小良善,你若信他,信大阿哥,信四阿哥,有何可忧。虽不知上辈子为何是四阿哥承了皇位,但你亲选的人,定是不会错的。”听惠妃说起他上辈子早早就去了,想来现在,便觉得是老天恩赐了,还有什么接受不得的。
      “还是朕的冬郎想的通透,我总是不及你的。”玄烨握住身后人的手,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你站在这个位置上,总是想的要多要远,可此事太子他们也是由不得己,这记忆之事,哪由得他们记得不记得。就让他们今晚惶惶难入眠,算是隐瞒咱们皇上之过。我让李德全多备些点心,明日带着太子他们一起出宫吧。”
      “你总是这般为所有人着想,好,就依你。朕的宝贝女儿呢?”康熙这才想起旗穆。
      “刚哄睡下,可别把她吵醒了。”
      “朕可不敢吵醒她,今晚陪我睡吧。”拉住身后人的手,往前一扯,就入了怀中。
      ……

      而胤禛三人从御书房退出来瞬间都松了口气,转身看见李德全守在门外。
      “此次多谢公公与公子了。”胤礽说道。
      “太子折煞奴婢了,都是公子吩咐奴才做的,这几日皇上着实为这朝堂上的事烦恼,火气确实大了些,想来有公子在,总能多为皇上分担一些。”李德全笑着回应。
      “自然是,我这舅舅通透心肠,什么事瞒得过他。不过公公可否告知,明日可有什么准备?”
      胤褆问道。
      李德全笑笑,轻声道:“大阿哥这话严重了,不过就是公子吩咐奴才,准备明日出宫的事儿,知道四阿哥喜豆沙糕,奴才已经吩咐御膳房明早备好,请几位爷放心。”
      胤褆已了然于心,满面微笑的说道:“多谢公公。”
      三人互看了眼,都不说话走了出去。
      直至离了乾清宫有段距离,胤褆没忍住转头对胤礽胤禛说道:“爷觉得舅舅根本不是在帮我们。”
      胤礽摇摇头:“大哥不会刚反应过来吧,这不是明摆着么。”
      一直未说话的胤禛也轻笑道:“皇阿玛这几日确实过于操劳,额娘都炖了补品好几次送来乾清宫了,纳兰公子怕是看皇阿玛如此操劳,我们几人还如此不识趣的赶着这种时候想跟皇阿玛摊牌,自然是要我们多担惊受怕一晚上才好。”
      “哎,我对我这个舅舅的印象不多,世人都赞他明玉无双,我本以为是皇阿玛一厢情愿,如今看来,倒不完全如此。”阵阵微风吹来,倒是觉着舒爽。
      “还有什么比一个不比任何人差的男子,甘愿为另一个人生子的感情更深了。”胤禛突然回忆起了当年皇阿玛驾崩时的情形了,其实除他无外人知晓,皇阿玛当年根本没有葬入皇陵,而是被火化后葬在了江南。这是皇阿玛当年给他下的秘密诏书,知晓此事的除了他便只有李德全了。现在想来,定是纳兰公子不愿身后葬在那皇陵中。他当时无法明白皇阿玛竟然不入皇陵,更是火化成灰也要在江南。现在想来,以纳兰容若的性子,定是未同意死后入皇陵,病逝后便被阿玛葬在了江南罢。
      大丧后他便秘密将阿玛带去了江南,因为当时内忧外患,他无法离开紫禁城,只能派了信任的亲卫办事。虽不忍将阿玛火化,但皇命难违,他最终还是遵循了阿玛的遗愿。
      为了不让所有人发觉,他这才未等十四弟等人回来崩丧,便将阿玛的龙袍送入了皇陵。
      而此事,他不会告知任何人,包括二哥。除非皇阿玛问起,否则他永生不会再提起此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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