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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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斯内普，男，２８岁，霍格沃茨魔法学校魔药学教授，斯莱特林学院院长，史上最年轻魔药大师，在学生之间素有“黑漆漆大蝙蝠”、“地窖毒蛇（舌）王”“美”誉，蝉联霍格沃茨最不能轻易招惹教授NO.1宝座近八年，公认史上最恐怖教授……近日以来，感到压力很大……＝＝
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如今这种自己完全被那个不知名的巨怪小鬼牵着鼻子走的糟糕局面呢？
西弗勒斯•斯内普漆黑着一张原本还算是硬朗清俊、此刻却被主人不自觉的狰狞表情完全扭曲了的脸，怔怔地坐在办公桌后发着呆——丝毫也没有察觉自己因过度愤怒而产生了极其惊悚的扭曲变形的面容已经被眼前这只通体漆黑、正骄傲地向他伸出前腿的鸟类动物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里，并因此招来了对方深深的鄙视……
黑色的鸟儿蹬了蹬因为长时间的伸展而已经变得有些麻木无感的右爪，将牢牢绑在脚爪上的羊皮纸信件更近地送到某个黑发男人的面前——喂！人类！收信了！
被突然蹿进视野之中的一只鸟爪打断了沉思，黑发的魔药学教授不由大大地喷了一个鼻息，明明白白地表现出了自己对来鸟以及鸟主人深切的不待见以后，这才不情不愿地抓起鸟爪，拆下信件展开阅读起来……
果不其然！
又是那小鬼的来信——本周的第三封！梅林知道这一周才过去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可是看看那只该死的小巨怪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是什么让他以为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其实很闲很闲——闲到能空留出大量的时间去陪伴一个不知所谓的小混蛋？！
西弗勒斯•斯内普嗤笑一声，将那封连内容都与前两封无异的“邀请函”随手撇在了桌上——完全无视了某位信使不满的鸣叫声。
欺负不得你家主人，我还不能欺负欺负他家的鸟儿了？
——教授大人颇有几分泄愤意味般地暗想。
才仅仅两个昼夜，三封并不算是很长的邀请信而已，教授大人却觉得自己本就库存不多的耐心，已经快被那只在禁林中不慎偶遇的小巨怪全部消耗光了！
——话说教授大人动词不能乱用呀！库存什么的……真是太不河蟹了吧！
虽然那小鬼并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语气委婉地提醒自己不要忘记遵守承诺，一旦有了空闲时间请不要客气地马上去他那里拜访——梅林知道禁林深处有什么好拜访的……
等等！禁林深处？！
察觉到自己似乎有意无意地忽略了点什么的斯内普挑了挑眉，反复将这个词语在脑海中思虑过数遍，忽然发现被自己忽略的，居然还是一个相当重要的事实——
那只小巨怪在信中曾经不止一次地提到过自己的家位于“禁林深处”，然而斯内普却一直有意识地将一切与对方相关的信息全部过滤掉了。
他并不想和那个小鬼发生任何的牵扯。或者说，他不愿意再让自己和任何人，产生任何可能出现的羁绊——尤其，是在对方并非有意识有目的地接近自己，而对方本身的存在，却又关联到某种神秘又强大的力量的时候……
斯内普不想再尝试得到什么之后再无能为力地将它失去的滋味了。
作为一个出色的双面间谍，他当然能从那小鬼与自己初遇当日的表现和那之后自己收到的来自对方的几封信件的字里行间感受出对方对自己抱有极大的善意——虽然他并不明白这些善意究竟从何而来。
但是，这却是他不能，也没有资格去坦然接受的善意。
他不值得任何人对他付出关心和善意，早在莉莉死去的那一天，他就应该知道的。
更何况……
想到这里，斯内普不由眼神微暗，唇角也习惯性地挂上了一个满含讥诮意味的哂笑。
更何况，现在的他，甚至连自己的意志和自由都不能完全确保，如何还能再把一个单纯而不谙世事的小鬼也牵扯进巫师界已经浑浊不堪的这场争斗中来？
如果让这座城堡的那位白色掌权者或是不知道消失到了哪个角落里但是终归有一天绝对会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的黑魔王中的任何一个发现自己居然结交了这样一个拥有强大实力和背景的神秘魔法生物幼崽，恐怕都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过利用那个小家伙的大好机会的吧？
平心而论，斯内普不愿意再看到任何人因为自己的关系而受到利用和压榨了。
承受着这样巨大的压力和危险的，有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所以……他应该和那只小巨怪划清关系的。
他的确承诺过将自己的私人时间抽出至少一半来陪伴那个小鬼，但是所谓的“私人时间”，难道不是他可以自己决定的么？
寻找魔法界的救世主这件事，严格意义上来讲，对任何巫师而言，大概都可以算作是“义务”也就是“公事”了吧？
教授大人极力地试图钻着那其实相当松散的契约的空子。
他实在无法解释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对只见过一面的那个小鬼如此上心，既不愿看到对方那双乍看之下与莉莉十足肖似，细辨之下却又会发现与莉莉完全不同的翠色眼眸之中因为自己的拒绝浮现出受伤和失落，也不愿看到对方因为与自己产生交集而被黑方或是白方的BOSS拿来百般利用。
或许是他那颗冰冷沉寂的心脏的确已经失温了太久，以至于那小鬼给予的温暖来得太过突兀，让他一时之间没能完全抵抗得住。
已经有多久没有人像那小鬼一样，用全然纯真而欣喜的眼神看向他了呢？已经有多久没有人像那小鬼一样，只为自己的一句承诺，就欢欣雀跃成那样了呢？又已经有多久，没有人像那个小鬼一样，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对自己的善意和信赖，却完全说不出这样对待自己的理由了呢？
然而，也正因为是这样，斯内普更加不能接受对方的善意。
那小鬼并不适合巫师世界里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他只要单纯地生活在他自己所属的世界就好，实在没有必要和自己产生交集。
目光再次转移被随手扔在桌上的信函之上，斯内普微微闭合了眼睛，暗暗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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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凌洛还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某位教授已经下定了不会再和他有所牵涉的决心，正哼着欢快的小曲儿准备着在一会儿的见面中能够用得上的餐点和小食。
凌洛记得教授应该是不喜欢太过甜腻的糕点的，所以这一次他特地做了几样味道清谈却香软可口的糕点，希望能让那个从来都不懂得善待自己的男人稍微多吃一点……
神龙大人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着友人脸上丝毫不加掩饰的殷切期盼，从对方那里得知了他从前与西弗勒斯•斯内普之间的种种纠缠（我说霍利大人您不用这么暧昧的词会死咩？那明明是“纠葛”好不？=w=）的霍利菲斯，自然不难猜出凌洛此时的心情。
对于那个被他误会排斥了很久、无端憎恨厌恶，却始终在暗暗守护着他的男人，曾经身为哈利•波特时凌洛是感激的，是充满歉疚的，而梦醒后作为凌洛的他则是钦佩的，是欣赏的，甚至……是抱持着相当程度的好感的。
这样一个男人值得放下全副心神去结交，凌洛笃定地这样认为。
所以在他此世再次遇见那个男人以后，才会如此明显地表现出了欣喜难耐。
然而……终究还是太过了啊，这个小鬼……
霍利菲斯轻叹一声，出手拉住了正忙得团团转的某人，璀璨的金眸也随之定定地望住对方。
“霍利？”满脸迷茫的凌洛不由出声呼唤了对方的名字。
他拉住他干嘛？没看到他正在赶时间么？刚刚已经连续两次回绝了他见面邀请的教授终于回复说愿意见他了！他得好好准备一番才行啊！
“小洛，你不觉得你有哪里不太对劲么？”神龙安抚性地拍了拍友人纤细的小肩膀，微笑着开口。
“不太对劲？”然而某人却只是迟疑着重复了老友的问话。
“我是指，你不觉得你的性格无意之间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凌洛歪了歪头，开始仔细地思考霍利菲斯提出的问题。
之前因为自己的生活实在是过于充实，凌洛基本上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地回想自己近两年来的经历和心态变化。
然而经过友人如此一问，那个似乎许久不曾出现了的冷静理智的凌洛就好像忽然又变回来了一样，开始巨细无遗地回想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变化……
越回想，凌洛就越是心惊。
从某个时间点开始，凌洛的性格确实慢慢地产生了变化——他变得更加随心所欲，更加孩子气，比起之前的凡事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他并非是失去了耐心和理智，反而像是依靠着一种比直觉还要玄妙的东西，几乎不需要思考，就仿佛能凭借本能一般立刻将局势看个八九分透彻……
他像曾经的自己一样理性而淡定，但是偶尔也会表现出不羁与跳脱的一面。近段时间以来，他更是变得有些任性霸道，冷漠桀骜……
凌洛的脸色慢慢苍白起来。
“霍利，我难道……受到了Voldemort魂片的影响？”凌洛紧咬住下唇，语气微颤地低声问。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其他的解释。
他早该注意到的！在他发现镜子里映照出来的那张脸与自己记忆之中的是如此相异——既不像这个身体的父亲詹姆斯，也不像那朵一直被某人铭记的百合花，而是更加偏向于前世身为东方人的凌洛的长相。
精致，俊美，每一处皮肤的触感、每一个器官的分布，都恰到好处，完美到让人惊叹。
他起初还以为是自己来自前世灵魂的影响，却忽略掉了，这也可能是受到了在一年以前被他成功吞噬掉的潜伏于他额头上伤疤之中的黑魔王魂片的影响……
“你想什么呢？小笨蛋！”霍利菲斯注意到友人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不由暗骂一声，赶紧出言安抚。
他只是想看看这小鬼性格变异的样子，可不是想让他因此伤心难过！
“不管你刚刚想到了什么，那都绝对不是事实的真相，把你那些愚蠢的猜测给我统统都忘掉！”强势地将明显流露出脆弱表情的好友抱进怀里，霍利菲斯一边感叹自己最近和对方之间的相处模式愈发向长辈和幼崽之间的温情脉脉靠拢，一边慢条斯理地温声将自己曾经就“融合灵魂碎片和力量会为宿主带来怎样的影响”这一议题所得出的推测和结论讲给对方知道。
“……所以其实我只是想小小地报复一下你一声不响地将我一个人抛下多年的混蛋行为而已，我不会放任你做出任何可能伤害到你自己的事情来的，嗯？”
轻声诱哄着怀中明显已经恢复冷静的小孩儿，霍利菲斯唇角慢慢扬起一抹苦笑——果然，他最不擅长应付幼崽了＝＝＋
“霍利，我现在终于知道了，”沉默了好一会儿，依然埋首在友人怀中的凌小哈那稚嫩的童音终于闷闷地传了出来，“你丫就是一混蛋！！”
霍利菲斯闻言不由轻笑出声——
小洛，你真是错看我了！混蛋？那根本不足以形容我的恶劣……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直温和微笑着的神龙敛去了嘴角微扬的弧度，金色的眼眸也微微黯淡了一下。
那个人……也曾经说过同样的话呢……
“霍利，我没事了。”
就在霍利菲斯几乎被汹涌而来的关于那个人的回忆淹没的时候，凌洛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的动作及时地将他唤醒了过来。
“总之，无论如何，我依然还是我，只是性格上出现了一点微妙的变化而已，眼下这种变化还依然在可控范围之内，清楚这一点对我而言就足够了。”
黑发绿眸的少年抬眼，微笑着说道。
霍利菲斯静静注视着对方，脸上忽然也浮起了一抹与对方别无二致的温文微笑。
是啊，会说出这样的台词来，就足以证明你还是你了。只不过……
“话说……小洛，你的约会好像就要迟到了……”某龙抬手，掩住忽然爬上唇边的一个大大的哈欠，事不关已地轻笑。
笑容僵在唇角，凌洛呆愣了两秒，而后一声怒吼随着某人疾速跑远的身影响彻云端——
“居然算计我可恶啊霍利菲斯你个小心眼爱记仇的混蛋闷骚龙！！”
某龙无谓地耸肩，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上根本就不存在的小手绢——
一路走好哟少年，愿那位别扭又毒舌的魔药教授不会介意你的迟到，梅林保佑！
祝福总是美好的，然而现实却又总是残酷的。
证明就是，某位魔药教授此刻正漆黑着一张脸，怒视着刚刚出现在不远处通向更加幽深的禁林深处的小径彼端，眼下正极力飞奔向自己的小小少年……
居然还敢给他迟到？小巨怪你很好很大牌！
——魔药教授冷笑着如是想道。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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