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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长安城。
“废物!”
董卓啪地将文书拍在案上,破口大骂。
“谢晏那家伙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并州的胡人都要反了天了,他军队里的刀磨不完了是吧?磨不完我替他磨,让我看看到底是刀钝,还是他的脖子硬!”
并州的南匈奴联合羌族与乌桓三族齐反,合攻太原、上党两郡,号十万人。
半月之间连下数城,太原兹氏、坞县等地先后沦落,如今并州守军固守祁县,和叛军僵持不下。
在董卓看来,这是毫无疑问的大失败。
废物!
要是按照以前,董卓绝对砍下这种家伙的脑袋祭军旗!
李儒捡起地上被扫落的文书,放回案上,规整地摞好。
“胡人起兵号十万人,而并州守军不过三万之数,以少敌多,总要吃些教训。相国何必动怒。”
三万是名义上的守军数量,其中有没有空饷,有多少空饷,恐怕只有谢晏自己心里清楚。敌众我寡,且战且退、伺机反攻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中年文士的脸色略显苍白,声线也有些虚弱,情绪依旧沉稳,但董卓半点没听进去。
“呸!胡人说十万大军就十万大军?人吃马嚼,他们的那点家底掏空了也不够养这么多兵,他们有没有钱我还能不知道吗?!”
他就是从凉州发迹,一路打过羌人、鲜卑起家。
对比长安、洛阳,凉州那地方穷的厉害,并州也不遑多让。
前些年朝廷在南匈奴中征兵,硬是把南匈奴征得给反了,内部动乱死了一个羌渠单于,然后才把征兵引起的矛盾压下去。
后来丁原又在并州划拉一通,拉走几万人,算是彻底把并州掏干了。现在这些兵都在他麾下。
即便如此,他手下各部的人加起来也不到十万好吧!
这名头肯定有水分!
水归水,十万大军的口号喊得响亮,听起来的确让人心肝一颤。
董卓怒火渐退,开始真心实意地琢磨起怎么解决问题。
胡人的大军搁在北面,虽然人数比东边讨董联盟号称的二十万大军要少一些,但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胡人更不可控、更不安稳。
董卓掂了掂自己圆润的肚子,觉得像是有一柄利剑悬在他的心口,压的他喘不过气。
这帮人就不能让他睡个好觉吗?
都是一群混蛋!
董卓忽地拉住李儒的手,恳切道:“文优,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你实话和我说,你觉得谢氏的这番失利,到底有没有谋利逼上的意思?”
失利不可怕,战场本来就有输有赢,偶尔一次小失败不算什么。
但董卓怀疑谢氏的失利不是意外。
毕竟夸大一点无伤大局的损失,才好凸显情势危急,换得更多的支持和更大的战功。
靠这种方法谋利几乎是边关守将心照不宣的潜规则,除了少数正得发邪的将领外,或多或少都沾过一点。
同为边关将领,董卓之前听过谢晏的名字。对方戍守并州已久,更何况前车之鉴的雁门近在眼前,早该有所警惕,实在不像是会大意丢城的人。
再有,对方能暗中联络想要入他麾下,也不像是个死板而不知变通的人。
两者考虑,董卓心中的怀疑油然而生。
李儒被拉着手,脑中闪过刚才捡起文书时看到的内容,“兹氏、坞县的百姓由守军护送提前撤离,虽然丢了城,但人员损失并不大。”
“依属下之见,应该是谢晏为防战事早做准备,只是没想到敌人达十万之数,故而不得已撤离罢了。”
不排除谢氏想要逼上谋利的可能性,但李儒清楚,相国之所以怀疑谢氏想要坐地起价,主要还是因为相国更看重城池的归属,而非城中百姓。
李儒觉得谢晏的决策情有可原,出于内心,说了两句听起来不偏不倚,但暗含偏向的话。
听到李儒的话,董卓的脸色好了几分。
“你说的也有道理。”
要是真的想要兵要粮要钱,就该在上书的一起时候哭穷。而谢晏只说要厉兵秣马,重整旗鼓,定然为相国、为陛下击败胡人,其余什么都没开口要。
还算懂事了。
谢晏没开口要,但是被李儒那么一提醒,董卓心念一动,觉得自己对谢氏的好像是有点抠门了。
打南匈奴那小猫三两只和打十万大军可不是一回事,谢晏到底能不能行,董卓心里也发怵。
觉得给手下画饼画的还不够大,董卓沉思后对李儒道:“传信谢晏,此战若胜,该是他的,本相国一个子也不会少。除此之外,他的位置也可以再动一动。”
打了胜仗,升官发财是必须选项。董卓额外提起这件事,显然就是另有安排,有要把谢晏提为心腹的意思。
李儒心领神会,点头应是。
说完谢晏,董卓眼珠一转,又道:“我记得谢晏有个儿子是吧?”
李儒神情一怔,“是,相国好记性。”
“想个由头,把谢晏的儿子调来长安。”董卓沉声道,“这件事情不急,等战事尘埃落定,你再去做。”
谢晏是赢是输,直接决定谢然的事怎么办,所以不急。
“是。”李儒点点头。
这回真没事了。
安排完并州,自觉心有郁气需要放松的董卓召来舞姬乐师,准备好好消遣一下,找点乐子。
李儒见状,主动告退。他不喜宴会上的靡靡乐声,哪怕是相国邀请也很少久留。
董卓熟知李儒的性子,大手一挥,随李儒去了。
乐声既起,董卓搂着怀中美人,摸着美人的芊芊嫩手,心中感慨。
唉,相国挺好,但当久了也无聊。一天天的还有那么多上蹿下跳的小人给他添堵,惹得他心里不痛快。
他都是相国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不服他?
还是朝中有些人太没有眼力见,连局势都看不清。
还是……他把自己的位置再往上动一动?
李儒在出相国府的路上遇到来找董卓的吕布。
董卓十分在意自身安全,经常吕布不离身。李儒总在董卓身边,所以和吕布还算相熟,不过两人对话从来都很简单。
两人身后一个是凉州派,一是并州派,虽然还没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但属实算不上融洽。
受立场影响,李儒和吕布对彼此的态度也淡淡的,纯同事关系。
两人照旧点点头,问了个好,然后就错身走开了。
李儒看着一切如常,甚至气色比往日还好些。吕布看着李儒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
太原,晋阳县。
随着胡人联军占据中都县,并州守军退至祁县,祁县沦为战场。城里稍微有点门路的人要么举家跑路,实在跑不远的,也都往晋阳等更安全的地方转移。
祁县王氏也是如此。
他们属于有点小钱,但跑不远的那种。
祖上的根系就在并州,要是搬迁到其他地方,好不容易攒下的底蕴一下子就空了。
除非往长安投奔这一代里最出头、现任三公之一的司徒王允,但董卓杀袁隗、屠袁府的事给天下世家都提了个醒,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否则哪天全碎了怎么办。
祁县王氏思虑再三,最终决定投奔晋阳县的王氏。
往大了说,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往小了说,两家都和琅琊王氏沾亲带故。你王我王大家都王,现在亲戚遇难,帮把手照顾两天总不过分吧。
时人重视亲族,这种搭把手的要求不算过分,甚至是必要的。
“侄儿王凌见过世叔!”
王凌姿态诚恳地给王柔行了大礼,“此番家中遭难,多谢世叔出手相助,保全侄儿及亲眷性命。如此大恩,万不能忘!”
虽然心里对王允那老匹夫颇有怨气,但大人的事不关孩子,对于王家小辈,王柔心里没什么意见。
“彦云快起。”
王柔拉起王凌,面露怜惜,“你家的事我知道,这些天在世叔这里安心住下,千万不要见外。”
王凌的爹和哥哥都随王允在长安,祁县就留了个王凌操持家族。
“欸,你也是艰难。我家里有两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小子,你们同龄人,多多相处……”
王柔说着要给王凌介绍,却注意刚才还在手边坐着的两人不知何时少了一个。
王柔登时瞪眼,“产平呢?”
王昶涨红了脸,分外狼狈地回道:“大兄、大兄说他要更衣……”
难道直说大兄离席失去喝花酒找姑娘吗?这话他怎么对着长辈说,他说不出口啊!
“半个时辰六次更衣他想干嘛?”
一听就是借口,王柔胡子都气翘了,“来人,去找!掉茅坑里也把人给我捞出来!”
既然是借口,那八成就是谎言。既然是谎言,那茅坑里肯定找不到人。
王柔逼问王昶,脸皮薄得可以透光的王昶吭哧瘪肚半天,硬是没把话说明白,憋的脸都红了,再问就要晕了。
他这番姿态落在王柔眼中,王柔只当他是在维护王机,当下又是一阵狂怒。
“臭小子!等他回来的,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
有家糕点铺。
店里走进一位身材高大的女子,女子头戴幕离,看不清样貌,只是浑身气质不凡。管事见到,连忙迎上。
“女公子,您要的栗粉蒸糕已经包好了,您这就来取?”
“嗯。”
“好好,女公子跟我来。”
管事连连躬身,嘴上说着取糕点,实际一路把人引到后院。
他悄声道:“就在第一间,公子已经久候多时了。”
“好。”
“女公子”按着管事的话走到第一间屋子,刚推开房门,便是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和浓厚药味。
“女公子”摘下幕离,露出样貌,赫然就是王机。
王机第一眼就看到榻边的脸色苍白的谢然和对方绑着纱布的小臂。
“你受伤了?!”
他连忙上前,匆忙就要上手,谢然躲了一下,似乎是勾动伤口,没忍住嘶了一声。
“你可轻点吧冤家,我以后还要弹琴写字呢。”
王机瞪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你别动。”
他动作轻柔地检查了一下,发现擦伤的面积很大,连续的纱布一直隐没在挽起的袖口里。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爹和胡人的密谋吗?”
王机的脸色黑了几度,语气隐有责问,“还是说祁县的情况糜烂至此,竟然连你的安危都不能保全?”
在王机的视角中,“谢然”一直都在晋阳县,从未离开太原。只在最近去了祁县,还是和谢将军一起,为迎战胡人做准备。
才出门几天就落了一身的伤,谢然身边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王机脸色黑沉,谢然还有心情和他说笑,“我刚回晋阳,连家门都没进就来见你。你可是第一个知道我受伤的人,就不能多关心关心我?”
这伤当然不是在祁县弄的,而是他们从兹氏县撤离的时候受的伤。
三族联盟在前线高歌猛进,实则内部是一盘散沙。
在联盟初步取得成果的时候,蒙氏部落就蠢蠢欲动坐不住了。而对呼延翼来说,联盟既成,留着“于夫罗”也没用了。
蒙氏部落妄图在军队中引发骚乱,被早有预料的呼延翼釜底抽薪,两方撕破脸皮,谢然和赵云刚好带着手下趁机离开。
只是呼延翼一路围追堵截,他们逃走时难免受点小伤。
谢然试着抬了抬胳膊,又被王机按下。
“别动。”
“看着吓人,其实只是皮外伤,不用这么小心。”
谢然拂开王机的手,将卷起的袖子落下,盖住小臂的纱布。
“我这次回来主要就是找你。”
谢然看着王机,漆黑的眸子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祁县正在打仗,你想要战功吗?”
战功等于军职。
王家一直属意让作为长子的王机入仕途,以王家的能力,帮王机举孝廉并不困难。这事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成,主要是受谢、王两家争斗的影响。
事情看似如此,其实除王机外,只有谢然知道,无论有没有两家的争斗,王机都不想入仕。
谢、王两家的争斗反而是给王机提供了绝佳的借口,所有人都不会怀疑王机的真正心意。
谢然的意思就是,如果王机想反悔,又想入仕了,现在就是绝佳的机会。
并州战事再起,能在这个时刻参军谋个职位,等仗打赢了,就是十足十的富贵。
哪怕王氏素来以清贵为荣,考虑到现实,也不会对王机参军的举动大加反对。
王机神色平静地拒绝道:“不需要。我什么都不想要。”无论文武,他什么都不想要。
谢然叹息出声,“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犟。”
当年也是,和他合作,他要谢氏的步步向上,而王机什么都不要。
王机的指尖无意识地拂着手边的幕离,他的眼神有些朦胧,透出几分失神。
“什么官啊职啊,我都不稀罕,我就希望我爹能消停一点。”
“他被相术骗了这么多年,哪怕我无数次告诉自己要忍,还是忍不住揭开这层假面,戳破他幻想的冲动。”
“至于他会怨我,那就怨吧。这点怨恨我背得起,也不在乎。”
王机极度厌恶相术,连带着厌恶谶纬、占星、卜命。
只要涉及到的类似这种,他都讨厌的恨不得当场对方掀了摊子,再甩相师两巴掌,让人赶紧滚远点。
一切的起因源于王机的父亲。
他爹王柔年轻时,被一相者言命中有官,且可官至两千石。
王柔起初半信不信,可后来机缘巧合当上护匈奴中郎将,果然是官至两千石,与相师所言分毫不差。王柔当即拜服,往后对相术深信不疑。
王机起初觉得没什么,子不言父,他只当相术是父亲的小爱好,并不放在心上。
但后来情况越发不对,王柔对相术的狂热愈演愈烈。
前些年王柔花大力气寻到一位据说很灵验的相师解命,相师一番观察,直言王柔有福相。
王家未来家族绵延,气运不绝,必然有朝一日封侯拜相,贵极人臣、名留青史。
这预言真的太好了!王柔信,当然难掩开心。
但在王机眼中,相师的话不是祝福,而是一种诅咒。
因为自此这句解命后,他爹就魔怔了。
封侯拜相,名留青史。王柔坚定地认为这就是他的未来,未来某一日,他一定会贵极人臣。
王柔坚信“努力”必然有收获,并开始无比努力地想要往上爬。
王机觉得他爹就是被骗了。
为了仕途汲汲营营,不专心做事,反而开始学那些拉帮结派的风气。
问题是他爹脑子不好使,拉的帮、结的派里面还都是和他一样脑子不好使的人,这么一群人聚在一起,还能有个好?
行贿受贿,以权谋私的事情没少做,各家酒楼妓院混个脸熟,真正该做的事一件做不好,又有那么大一帮扯后腿的废物,事业不进反退。
王柔在外头事业不顺,回到家里也气不顺,连带着对操持家中的妻子有了怨言,也对儿子严于苛责。
王机忍不住,他跟他爹摊牌说你被骗了,然后就被他爹活生生打断一根家法。
浑身血痕的王机在祠堂跪了三天不松口认错,直到发烧烧晕了才被他哭花眼睛的娘亲抬回院子找医者看伤。
他爹从始至终没来看他一眼。
从那以后,王机再不怀疑,而是肯定他爹疯了,为官疯了。
当然,他也疯了,所以他才和谢然联手。
他就是要让他爹输,输得越惨越好,输到爬不起来,输到一身骨头都摔成渣子,输到所谓的青云之路变成泥地里的屎,他爹或许就能清醒了。
他也解脱了。
“留他一条命吧。”王机淡淡道。
王家生他养他,不曾缺衣少食,这是他作为王氏子还给王家的恩情。
谢然无声地点点头。
——咚咚!
敲门声响起,原本暗自失神的王机瞬间警惕,他下意识抓住案腿就要举起几案扔出去,谢然哎了一声,连忙拦他。
“明忻,药……呃?”
赵云推门,被屋内的景象惊了一下。
“原来是你。”
见是熟人,王机松开手中的几案腿,几案哐当一声砸回榻上。谢然长出一口气,把几案挪回原位。
“没事了子龙,快进来吧。”
经过大风大浪的赵云处变不惊,连问的兴趣都没有,他面不改色地关上门,端着药碗走到谢然面前,关切道:
“药好了,快趁热喝。”
棕色的陶碗里盛着熬成黑色的药汁,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
谢然嘴角笑容微僵,隐约觉得碗里的黑色药水发出了“咕嘟咕嘟”冒着泡的奇异声响。
他苦着脸,“你放下吧,凉一凉我就喝。”
一闻就知道这药肯定苦到发癫,能拖一会是一会,给他点时间做心理准备他再喝。
王机抹了把脸,眼角冒出的一丝晕红早就消失无踪,他的神色恢复如初,语气是一如往常的倨傲。
“你都回晋阳了,干嘛不回太守府?”
太守府里又是医师又是侍女,怎么看都比这小破院子条件好。谢然不回太守府,缩在这喝苦药算什么事。
“保密。我回来的事除了你,暂时没人知道。”
保密是真的,后半句是假的。
谢然没去祁县替换郭嘉而是直接回晋阳,其实是为了押送一样重要东西去往前线,顺便也能把江闻接走。
王机看着谢然捏着鼻子咽下漆黑的药汁,平静的表情霎时苦到扭曲,赵云适时递上一颗蜜枣,被苦到发晕的谢然伸出手,眼前重影,连蜜枣在哪都看不清,赵云果断把蜜枣直接塞到谢然嘴里。
谢然哼哧哼哧地嚼着枣,满脸生无可恋,小臂上的伤口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又开始渗出血痕。
王机看着谢然袖口处隐约露出的一丝红色,忽然提道:“我从家里给你拿点药吧。”
伤口面积那么大,万一留疤怎么办,留疤就不好看了。
谢然摆手拒绝,“别,被人看见了你说不清楚。”
“左不过就是昶弟和我爹,实在不行我装病……”
谢然竖起一根指头,停住王机的话,转而说道:“我刚想问来着,你家里今天是不是来人了?”
王机一愣,“你怎么知道……哦对,他们也是从祁县来,你应该见过?”
谢然刚从祁县回来,王凌他们也是从祁县来晋阳,路上说不定就遇见过。
谢然点名道:“里头有个叫王凌的,你关注一下,这人我有用。”
有用?祁县王氏吗……
王机点点头,没再多问,“好,我知道了。我帮你看着。”
两人又聊了几句,王机没再提送药的事,等把有营养的话题聊完,谢然就开始赶人。
“行了,快回吧。你再不回,王公子的名声恐怕又要多添几分风流了。”
急不可待地出门喝花酒,亏王机能把这当成借口说给王昶。那小孩面皮薄的很,他也真逮住对方的弱点可劲欺负。
“我有伤在身就不送了,礼数不周,还望产平多多担待。”
“哼。我不用你管,管好自己吧。”
王机戴上幕离,行动间满是女子的轻柔,不露半分破绽。
“……有事记得找我。”
谢然闷笑道:“放心,你还不知道我?”能占便宜的事绝不错过。
王机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他前脚离开,刚合上门,谢然脸色骤变,扶在榻边的手忽然攥紧,指尖苍白无血色。
“明忻!”
赵云神色一紧,连忙上前查看谢然,还不忘放低声音。
直到听不到门外的脚步声,谢然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赵云解开谢然的上衣,衣服下,惨白的纱布从小臂一直蔓延到后背,几乎包裹谢然右侧的小半身体。
谢然伤的不轻,亏他躲避及时,呼延翼那一箭擦过后心射中肩膀,没要了他的命。
赵云的眉头拧在一处,手上的动作越发小心翼翼,拆开谢然身上带着斑斑血迹的纱布,重新换药包扎。
谢然的声音有些虚弱,还要强装帅气。
“一次伤而已,看着惊险罢了,我不还是好好的?别再皱眉了,再皱眉就成老头子了。”
明明现在最该受到安慰的是受伤的他,可今天这些人怎么一个两个都要他来安慰。
“……下次,不想再看见你受伤了。”
赵云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语气坚决,“绝对绝对,不想再看见这样的意外。”
看见箭矢扎进谢然的身体时,赵云的脑海有一瞬空白。
像是被大火形成的烟堵住喉咙,竭尽全力也只能发出无声的嘶吼,窒息感从身体里不断涌出,一直堵到脑子,让人脑海一片空白。
赵云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那种比溺水还要不堪的狼狈。
谢然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他微笑着倚在赵云身上。
“我信你。”
“哥,给我靠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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