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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一章 ...
我看了看表,7点10分,眼睛开始不自觉地向门外瞟。
一会儿功夫,一个急匆匆的身影从玻璃门外面一晃而过,我扫地的手停顿了一秒钟,然后边笑自己边继续扫地。其实我根本可以大大方方的在屋里偷看,因为根本不会被发现。想到这里我禁不住苦笑,怎么越来越文艺了。
下午五点半。我吃着饭,玻璃门一开,哗啦啦涌进来一帮女学生,我放下饭缸,到电脑前坐下,插u盘,简单修改论文的格式,鼠标一点,打印机开始发出闷闷的声音。我看了看旁边桌子上孤零零的饭缸心里有点烦,可没办法,这是我的生意,是我的大饭缸。
这个小小的复印社是我立足于社会的唯一证明,虽然也正是由于它让我与社会有些隔绝,这个小小的房子的大部分空间都被复印机打印机电脑A4纸塞满,而如此狭小的屋子的一侧还不伦不类地摆着葱姜油盐甜面酱以供出售。这种主意我还真是想不出来,完全是老妈一次探望后的奇思妙想,之后无数次电话中催促我实行,我最终敌不过她唠叨,十分孝顺地就范,居然得到顾客“想的周到”的评语,看来果然是听人劝吃饱饭。于是我也放开了,又购进了花生油香油味精大料外加豆瓣酱,周到到无以复加,不伦不类也无所谓,生意要紧,要不是门口就挤着个卖菜的摊子,我还真想进一批青菜卖卖。
终于把一帮女学生打发走了,我拿起饭缸刚要吃,门又被推开了,我的眉头倏地皱起来,可很快又舒展开了,心却向上提起了。有句话叫看人下菜碟,说的就是我吧!我微笑着问:“复印还是打印?”
“打印,一毛钱一张?”
我听出她似乎有些感冒,可我没有关心这个的立场,于是规矩地回答:“对,一毛钱一张。”
她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随即用很爽气的语气问:“很多张,可不可以优惠啊?”
我注意到她牙齿很白。“多的话可以适当地给些优惠。”我十分得体地回答。
她似乎这样就满足了,从包里掏出u盘,边连数据线边说:“打印一份,再复印一份。”
她的u盘其实是好记星学习机,她上次印《阳光照进地下室》时,我就注意到她存了好多周杰伦的歌。
我“道貌岸然”地问是哪个文件,她说:“觅寻……对,就是那个。”我点开一看,果然不少,有80多页,不禁肃然起敬,她没准真能成个作家呢?可表面上我仍旧例行公事地说:“还修改吗?我印了。”
她十分紧张地凑到打印机前去看自己的大作,我迅速地点了另存,心里有些跳,手都有些抖。
我又开始给她复印,她还是一脸虔诚地注视着一张张流出的纸张,我心里很鄙视自己的偷窥,不是对她表情的偷窥,而是对她作品的偷窥。
事情是这个样儿地。上次她来打印,我无意中看到她文章中提到幼儿老师还有地下室,我觉得好奇,因为之前她的确来复印过幼儿游戏的资料,而且我的确见过她走进前面不远的地下室。我当时就鬼使神差地把她的文章另存了,她总是很在意印出来的文稿,根本没注意到我。
虽然之后我看过后就删除了,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太好,当时我还安慰自己只是满足好奇心想看看这姑娘都写些啥,下不为例。可今天我居然又故技重施,我头皮有点发麻,为自己这上不得台面的行为,可同时又十分虚伪地笑着说:“再见,慢走。”
夜里11点,我刚送走一个十万火急的顾客,身心俱疲。可我还是没睡,点开存在我的文档里的文章,我此时才记住这个拗口的题目:觅寻黑夜阳光。怎么又是阳光,我禁不住嗤之以鼻,看来女孩子写的东西就是千篇一律。我接着看了几页就发觉还真是不一样的,无论风格和题材,自己抽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嘴巴,为自己的武断和无耻,是啊,我没有忘记我不该不经过允许就看别人的东西的,没忘记。罪恶感伴着我熬到两点半,居然一口气看了一少半,我疲惫的睡下,心里对这个女孩充满了愧疚歉意敬佩和好奇,俗话说好奇害死猫,我困的不行无法深究此时想起这句谚语的含义。
早上七点半,我从床上挣扎着看摔在床下的闹钟,晚了,她已经路过了,于是接着睡。
中午11点半,我边吃饭边看偷来的小说,已经接近尾声。
下午5点半,我拿着鼠标犹豫着点下删除,然后甩甩头发,揉揉肩膀,好像不再背负罪名。
晚上10点13分,我点开回收站恍恍惚惚地按了还原,然后甩甩手,揉揉眼睛,好像要破罐子破摔了。
好几天她没有再来复印社,我猜她要等下部作品问世时才会来吧,我有些奇怪,我还以为现在投稿都可以网上投呢,为什么还要打印出来呢,又费力又费钱。难不成她是印出来给她的亲朋好友看的?不知道。
每天早上我还是能看到她急匆匆的身影一闪而过,可能她真的是幼儿老师,这附近又有小学又有幼儿园,难道她都是写自己的真实经历的?不知道。
不过在那个地下室的写的是她和一个表演系的帅哥谈恋爱了,不大可能吧,她每天都是独来独往的。在那个觅寻里写的是一对吸血鬼兄妹的事情,更不可能了,她每天都在朝阳中急匆匆地赶路。
我其实知道,自己对这个女孩子的随意揣度很不厚道,好像在讥笑人家的梦想。其实我内心的确是对她怀有敬意的,我还记得我当初梦想着做个最棒的广告人,可现在呢,我在这个狭小的屋子里每天复印一份两份十份百份,电脑上我操作着最简单的复制粘贴居中加粗,与美术无关与广告无关,我是屈从于现实?曲线救国?还是别的什么,说不清。
烦,我点开周杰伦的青花瓷,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没办法,索性点开诡异的威廉古堡:藤蔓植物,爬满了伯爵的坟墓,古堡里一片荒芜,长满杂草的泥土……
女孩对我的影响还真不是一点半点,最近我开始重新听周杰伦的歌,好像毕业后我真的很少听了,现在重新捡起来还是觉得很爽,看来自己还年轻。我边听边嘿嘿的□□。
门开了,她立在门口,表情有些惊奇还是惊喜,我分辨不出。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个表情,自己喜欢的歌别人也爱听,这个认同感如果是几年前也会让我面露喜色。是啊,尤其是威廉古堡,这个歌可是她伟大作品中吸血鬼兄妹的家族主题曲,她肯定心里觉得真神奇,“这个男孩子和我爱好相同?”她大概会这么想吧!果然,她多看了我几眼,而且走时笑着回头说再见。我却莫名地烦躁,自己在干什么呢,偷窥女孩的作品然后投其所好博取好感?我操起架子上的甜面酱狠狠地甩在地上,之后又嫌不过瘾地拿脚踩了一下,报应,甜面酱漏了,糊在鞋底像踩了屎。无巧不成书,这是俗语,我发现俗语都他妈的很灵,因为她进来了,看着我一手拎着鞋一手拎着酱的样子,她毫不犹豫十分果敢有大将之风地笑了,而且是大笑。我抿着嘴点着头,心里想:“笑吧,笑得再恨点,让我无地自容吧,这样我的心里能舒服点。”
可是天不遂人愿,她突然意识到这样很不礼貌,所以急切地咽回去,非常不幸的是,她开始打嗝。她脸红的像我架子上一直没卖出去的番茄酱,她小声说:“我水杯落在这儿……呃……对不起……呃……”然后落荒而逃。
我目送她离去,之后又十分卑鄙地大笑了几声,然后真心地感到对不起这姑娘,我害你如此的难堪,我该怎么偿还对你犯下的错呢?我非常沉痛且遗憾地坦白,我发出上面那个问句后脑海里闪出的第一个答案是——以身相许。我真的是非常十分极其地无耻啊,宽恕我吧!可爱且有才的姑娘。
打嗝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整体说来乏善可陈,但只有一个细节值得一提,那就是早上7点10分时,那个可爱至极的姑娘几乎以光速闪过我的门前,可是没办法啊,我注意你了,你就逃不掉了!
那篇找夜里的太阳自然是没有删掉的,因为现在有了正当的理由了,变成了为了了解我喜欢的姑娘的内心世界而存在的文献资料,同周杰伦的音像资料一同存于d 盘,取名为“找夜里的太阳的傻姑娘的五彩斑斓的花花世界”,取完这极其恶劣又臭又长的名字后,我为自己越发堕落的内心和急速增长之恶趣味进行默哀3秒钟,然后真诚地希望那姑娘找到大半夜里的大太阳后能分一点温暖我。如果她愿意,我就愿意重新拾起我搁置多年的理想为之奋斗。她当她的幼儿老师,我当我的复印社小老板,我们是这个大城市里无比渺小的小青年,可是我知道她除了当孩子的知心姐姐之外还伴着地下室的电灯敲打着自己的别人的或幻想中的故事,我希望不久后她也能知道我在印了三份四份很多份纸又卖了豆瓣番茄好多酱后还会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画平面设计图。老实说想到这,我都感动得要掉泪了,可是屈原大叔说过路漫漫其修远兮,我要上窜下跳就算追到女厕所也不停歇,我要开始追求你了,姑娘,等着我吧!
早上7点10分,我的复印社门户大开,我穿的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地站在蔬菜摊和水果摊之正中,10分钟后,姑娘从我的右后方疾速向我驶来,我余光瞄着,感慨姑娘的豪爽与不羁:她挎着大包拎着大水杯披头散发地风一般掠过,很惊险地差点撞到我,同时也很不幸地根本没注意到我。我开始想难道那天从我门前光速飘过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迟到?混乱啊,迷惑啊,有首老歌唱的好,为你我受冷风吹,此时我才意识到我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穿衣风格差点毁了我这堂堂好几尺的男儿,我闪回屋里毫不气馁地为下午的相遇做准备。
下午四点多开始,我就一会一趟地开门张望,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可是没办法,谁让我喜欢她呢,而且这感觉是越发强烈了,可能是姑娘重新启动了我的文艺天分,我现在是敏感的连地上掉根针都感受的到,过去隔壁蔬菜摊的土豆咕噜一地我都眉头不皱一下,看来爱情的力量那叫一个鬼斧神工鬼哭狼嚎啊!终于在第277次张望时我看见了扛着大包搂个大水杯的姑娘架势极颓地走来,灯光下我看不清她的脸,可我的心脏开始擂鼓般地响,我慌慌张张地按照之前想了半宿的计划行事。我伸出胳膊作老鹰捉小鸡中的老母鸡状,拦住她,她好像一边走一边在发呆,突然被我拦住吓得一哆嗦,而且说出了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话:“天啊!”我按编好的台词说:“你上一次是不是印了一份八十多页的小说?”
她猛地抬起头又说出一句让我感动且无比正直的话:“我给你钱了,是你答应优惠我1块2毛钱的。”
我连忙安慰她不是钱的事,之后我小心地开始重头戏:“是这么回事,上回给你印完不是就没纸了吗,后来你走后我的朋友帮我加了纸后又印出一份来,当时我不在他就放旁边了,我昨天才从一堆纸里翻出来,给,你看看是不是你的!”说着拿出刚打出来的道具递过去。她往前走了几步凑近灯光眼睛贴得很近地看了一会儿,大声说:“还真是我的!怎么会这样呢?”我表情随意地说:“我事后想可能是打印时多按了一下打了两份,当时刚好没纸了,所以我们都没发现。”
看到她似乎相信了的表情,我在心里感慨我真的太有才了。
她突然又说:“那这个,你打算给我?”
“当然”我的表情声调都很绅士,“当然物归原主,放心这个是我工作的疏忽,不会收你钱的。不过……”我突然停顿且面露难色。
她马上就问:“不过什么?”
我看着她紧张地说:“我真的很抱歉,我当时不小心看了几页,后来就忍不住都看完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没经过你的允许就看了,你不会生气吧!”
我看到她张着嘴意外的样子,决定趁热打铁:“我想问问,那个小说是你写的吗?”
“这个……”她想挠头却没有空出来的手,只能晃了两下身体然后腼腆地承认是的。
“真的吗?你是作家吗?我真的很爱看,结尾说的三年后发生什么了,是不是麦普又遇到新的追求者了?”我眼看着她的脸由于突如其来的兴奋而涨红着,我能体会她的喜悦,对一个写小说的人来说,最大的快乐莫过于有人愿意看而且还记住了她主人公的名字还迫切地想知道下文,我应该是点中她的穴位了,我想她应该会记住我并且以后都会对我很友好的,因为可能我是她的第一个读者第一个知音。
我的料想没有错,她走时怀里抱着文稿面带狂风吹不走暴雨淋不跑的笑意回了两次头跟我告别。我非常开心满意,同时我并不觉得我很卑鄙,因为我说的有一部分是真的,不管我是单纯出于文学角度还是掺杂了私人感情,结果是我真的是忍不住全看完了,而且我也的确有点好奇她安排他们三年后再折腾点什么事儿。所以我当晚带着和小白兔成功搭讪后的大尾巴狼般的神情进入了梦乡。
可是现实总是很沉重啊,当第二天早上她再次头不抬眼不睁地从我身旁掠过时,我恨不能仰天长啸:“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
然后整整一天我团了n张A4纸,摔了3袋番茄酱。
晚上又突然峰回路转,姑娘笑盈盈地拿着一堆材料要复印,我从她尽力矜持的表情里预感到我有戏。果然,她没有印完就撤退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起那些花生油甜面酱来,我激动得差点就说全送你,她又十分不好意思地说:“我……想问你,你一定要说真心话……,你真的……喜欢看我的小说吗?”
虽然她说的没能达到我内心的期待值,但怎么听都觉得很有爱啊!
我颤抖着抓住个东西就贴在我的胸膛倾诉衷肠:“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是真的……爱看,我喜欢你小说里的麦桐还有麦普还有小文严寻,你相信我,我觉得你会成功的。”我煽情煽的脑袋晕乎乎的,嗅觉也不正常了,什么怪味?
“啊——”她一声大叫,我才看到我新买的行头的胸口上沾满了甜面酱。
虽然很糗,但很甜蜜。
从今往后,我的复印事业在我的心目中变得更加富有意义,因为托它的福,我交到了我人生中第二个女朋友。由于这姑娘不是一般小情小调的姑娘,加上我这个小伙儿也不是一般小打小闹的小伙儿,所以我们少了许多花前月下风花雪月,反而有更多的时间对着电脑,而我在电脑上依旧操作着最简单的复制粘贴居中加粗,可是关键是此时的服务对象是我可爱的脱俗的准作家姑娘,所以我是痛并快乐着。
如今我不用早上定闹钟赶在7点10分前起床看姑娘一眼了,按姑娘自己的话说:这就是男子缺乏长久的浪漫情调和忧患意识的典型表现。我嘿嘿一笑,不置可否,因为我觉得我的浪漫是渗透在骨子里的,在我面对电脑改来改去的时候,仍不忘记忙里偷闲看一眼复印机旁俏然站立着的姑娘,等到她回应我一个深入浅出的媚眼后才转回头去,这不叫浪漫叫什么?
今天我生日,所以把一篇过去写的文发到网上了,看着我的专栏逐渐“壮大”,心里很开心。
新文,我会努力的,不过目前的存稿字数很寒酸,
等稍稍多点的时候我会开文的!
大家不要忘了我啊!
话说收藏我的专栏吧,我的作收好可怜好可怜!
08年写的短文,时间大概在写完阳光照进地下室之后的几天,算算爱之前。
这个文的“我”是个男人,我写完之后觉得有趣,于是《算算爱》才想起用了男主一章,女主一章的模式来写。
个人觉得罗里吧嗦的还挺可爱的,大家有空闲时看看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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