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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鬼嫁娘 ...

  •   天狼进了瓦舍,却不见北落人影,登时便慌了神情。
      天狼是神界的战神,人间大劫时捡到北落,无意之中瞥了她一眼便有一种莫名的心悸涌上心头,于是多留了几分目光在她身上,但见容貌极好,想着将她带在身边,然而那人奄奄一息不知生有几日,天狼本想着玩几日生死随她去,又奈何凡人无法去神界,正想找一地方安顿,正好寻至此处,说来也巧,这个荒凉古村竟可以恢复北落的生命。
      北落一寻常凡人,天狼本不上心,但一来二去处的久了发现这凡人与那些个仙娥神婢不同,外表娇滴滴的惹人怜爱,内里却有一股子韧劲,不觉心生出几分喜欢,正好北落在这村子养的身体大好,天狼更不愿意放她走。
      这间瓦舍天狼加了封印,寻常人进不来北落自然也出不去,也正因如此失踪才显得怪异。
      天狼行至院中,院中站着一人,许是上了年纪,一副形销骨立的身体顶着一头灰白的乱发,头上爬着几条虫子也是灰白色,仔细看,才可以将二者分辨一二。脸上的皱纹如同沟壑纵横的山川地貌贴在头骨上略显狰狞。
      天狼上前问:“婆婆,北落呢?”
      那婆婆是这方院落的主人,她看着外面依旧未散的人群道:“那人的死有蹊跷。”
      天狼随着她的目光才反应过来说的是更夫:“如何蹊跷?”
      “听人说,非人所为。”
      若是人所为,天狼倒是管不着,但若非人,倒是合他的兴趣,但如今北落不知去向,他这兴趣却是半分提不起来。
      婆婆见天狼不为所动,又继续道:“你家那位小娘子的失踪恐怕也与这东西有关。”
      天狼看向婆婆,眉心微皱:“可昨晚我离开时,一切无恙。”
      “那更夫也是在公子离开后被害的。”
      天狼转身,径直走向人群,那更夫趴在地上,隐隐散着鬼气,天狼扒开他的衣服,后背出现一片黑,众人见状皆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匆匆逃回了家。
      天狼细细查着他身上的伤痕,因为那片黑色的鬼气并不是致命伤,一般也就三五天会自行散去,直到看到脖颈处有一道勒痕。
      天狼轻笑,自语道:“看来是有人趁火打劫。”
      婆婆站在瓦舍小院门口,见天狼起身问道:“要不将他埋了?”
      天狼:“你说的非人所为,可知还有什么东西作乱?”
      “公子虽常来,却不知这村子近况,每逢月圆夜,会有鬼新娘出现。”
      “鬼新娘?做什么?”
      “给他的夫君选娘子。”
      天狼的思维被着短短的几个字绕成了结,但似乎还是捋顺了一些:“哦,倒是……那北落……”
      天狼正欲说些风凉话,恍然间反应过来,又道:“你可知那鬼新娘在哪?”
      婆婆:“不知,但今夜月圆正是女子嫁娶之夜。”
      天狼不明:“何意?”
      婆婆说的不急不慢:“那鬼新娘选的女子,在今夜出嫁。”
      “那鬼新娘的夫君亲自来迎娶不成?”
      “那倒不是,村里有专门负责这些事的人。”
      天狼冷笑一声:“呵,奇了,既然鬼新娘选的,何不直接抓了去了当,偏生要费这些周折。”
      婆婆:“这鬼新娘受村人敬重,绝不做伤天害理之事,至于那些新娘,鬼新娘只是选中,他们为了讨好自愿奉献。”
      天狼看一眼那更夫:“这还不算伤天害理?”
      婆婆知他言中所指为更夫之死,隧道:“那一定是他罪有应得,鬼新娘这算是为民除害。”
      天狼白眼翻得几乎要上天,暗道今夜一定要会一会这个鬼新娘。
      看那更夫虽然粘有鬼气,但致死伤却是脖颈处的勒痕,而那勒痕却无半点鬼气,看来这事另有情由绝不简单。

      将入夜,天际的云层中藏匿着几座大山,山底就是这座小村的街道,村里的人从来不知天有多辽阔,层叠的大山如同一口井,而村里的人是那井底之蛙。
      街上是石板路,周围整洁的屋舍丝毫没有破旧之感,只是没有一个人,天狼走路的声音,“吧嗒吧嗒……”响在异常安静的街道上,诡异非凡。
      在窗缝里,门缝里,还有在某个隐蔽的墙角,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这个街上唯一的行人看,他们有着强烈的好奇心想知道月圆之夜还在街上行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一曲诡异的歌声飘在昏暗的空气中,那些眼睛在歌声响起的那一刻齐刷刷都不见了踪影……
      暮色落,月儿白
      天际沉沉乌鸦啧
      嫁新郎,美娇娘
      女儿莫作娇啼色
      鬼灯漆,点松花
      新娘不到要遭殃
      一天一个喂新郎……
      那歌声曲调缥缈如影若现似男似女似喜庆似哭诉飘飘扬扬在无人的暗夜里。
      突然,拐角处一阵风起,落叶从脚尖错过,随即转来一行的队伍,都穿着白色的衣服,几人抬着一顶鲜红色的轿子异常显眼,另有人手里拿着唢呐,一边吹着与唱词同样的曲调,一边踏着尘土款款面向天狼而来。
      严格来说是天狼迎着他们而去……
      不知是错觉还是眼花,他感觉那一行人有一瞬间变得怪异,或三头六臂或三眼怪人或头长在□□,但细看却又变得正常。
      直到走进,天狼又看到他们映在月光下的影子与他们的身形却不相符,反倒与刚刚看到的怪异形状相同,待要细看,正好乌云遮月藏了影子。
      天狼走过去问打头的人:“却是谁家娘子,傍晚黄昏才迎亲?”
      打头人道:“公子见笑,我们村的习俗,这个时辰最是良辰,不知公子是有何事,若无其他让我等先行,莫误了时辰。”
      天狼颔首:“寻人,想来轿中应是新娘。”
      打头人笑道:“公子莫说笑。”
      天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便。”
      那唢呐声又起,队伍缓缓起身。
      天狼与一行队伍擦肩,佯装向前走了几步,又折返眼眸泛着寒意自语道:“哼,哪里的习俗会天黑娶亲?”
      乌云散去,天色逐渐变得明朗,天狼轻声漫步远远跟上了那一对迎亲的队伍。
      这次看的分明,每个人的影子确实都形状怪异,不似人身,但看人又正常不似影子的模样。
      天色渐暗,村里没有一户人家亮起灯,唯一的光亮来自天上那轮圆月,穿过层层斑驳洒下诡异的轮廓,将立体的村落勾勒在地上形成黑白平面。
      唢呐的声音伴着歌声,打破街巷的沉寂,如幽灵一般来回荡漾。
      天狼一路远远跟着,眼见着那一行迎亲的队伍人数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直至无人,那人如凭空消失一般不知去向。
      只剩那轿子飘在空中依旧一步一颠犹如还有人抬着向前走。
      天狼作为天神虽然不怕凡人更不怕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是却不能伤害凡人,毕竟神界有不得伤害凡人的禁令,因为这点让他顾虑良久,如今既然人都已经凭空消失,天狼自然不必顾及,径直上前欲查看轿中情况。
      谁知,那轿子突然高速行走,即便天狼的脚力也只能紧紧跟着并不能超越并阻止,直至一处荒野,那轿子缓缓停在一井口旁,井中燃着绿色的火焰,如同鬼火。
      天狼没有管井中到底有什么,只是去掀那轿帘,突然从那轿中窜出一阵雾气,瞬间看不清周围,天狼忙拉轿中人,端正好碰到一手臂,天狼并无多想,拉着就向雾气外面走去。
      待出去方觉不对,那手根本不似寻常北落温软的手,转身才发现原是一个美艳的妇人,身形丰腴仪态万千,贴在天狼肩上妩媚软语道:“小郎君,跟了奴家一路,我们这就快些回去,人家都等不及了。”
      天狼却也不躲任由那妇人在身上摸索,问道:“北落呢?”
      妇人的唇齿几乎贴在天狼的耳边突然轻咬一口耳垂轻声回道:“你日日同她有什么意思,不如今日就与我玩玩,也尝尝别的口味如何。”
      天狼转身捏着她的下巴:“我说这位姨娘,你要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当我奶奶合适不,正好还捡我这么一个便宜孙子。”
      天狼说话时,那妇人的一只手正在他后背摸索,天狼说是迟那是快一个闪身反握住她放在身后的手,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每个投怀送抱的美艳妇人背后都有毒指甲伺候。
      但那妇人却不是寻常人,登时就挣脱天狼的束缚,怒道:“呵,敬酒不吃……”
      说着鲜红的指甲直朝天狼面门而来,天狼一个闪身叫那妇人扑了个空,那妇人怒极,折返回来袖中不知哪里飘出两条丝带将天狼捆了个结实。
      这时天狼才发现自己轻敌,原本以为这个村子里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人,而面前的这个妇人很显然有神力,而且力量不浅,原本倒也不是天狼的对手,但天狼力量有损,如今对抗却有点吃力,好在天狼戒指中藏着神兵。
      那妇人见他被束,又喜滋滋地走近摸着天狼的下巴道:“好一个俊俏的小郎君。”
      话刚说必,那丝带突然爆裂开来,一道红光炸现,一柄剑握在天狼手中,欲刺向那妇人。
      妇人心道不妙,用丝带一个格挡,那丝带看似柔弱却堪堪接下了刺过来的利剑,二人缠斗几个回合,难分胜负。
      天狼心系北落想尽快脱身,大呵一声使出全力:“霁虹!”
      那利剑接受到主人的力量,全力向妇人刺去,而那妇人没躲闪得及被霁虹刺入左肩,而后消失,只留下一句:“今日婚礼,明日再续。”虽然当场只有天狼一人,但妇人留下的那句话却不似对天狼所言,好似在暗处还有他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鬼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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