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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他苟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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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糟心的决斗结束后,银发雌虫恶狠狠地瞪了几眼猪队友,酝酿了一肚子的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儿还是咽了下去。
要和气,卡兹米尔,和为贵……这只是游戏,只是游戏……
只是游戏!!!
他平复好心绪,笑眯眯地打开失败结算界面,暗戳戳地点击了队友头像旁边的举报键,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切了。
“要打就打队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坑了队友,他挠了挠头,操着那一开口就能让卡兹米尔起一身鸡皮疙瘩的萝莉音说:“不好意思啊。”
卡兹米尔保持微笑:“没有关系的呢,能匹配到就是‘幸运’呢。”
“要打就打队友”嘿嘿笑了一声:“哎呀,这把是我选错了,咱再开一把吧,这次肯定能赢。”
对方这么诚恳地道歉,倒是卡兹米尔感觉有些局促了。
他默默撤回了刚申请的举报,出于略微歉疚的心态答应了。
于是。
卡兹米尔看着经过邓布利多复制成两个的、被呼神护卫加强的“韦斯莱烟花”被队友一个“飞沙走石”打飞了,面无表情。
对面毫无留情地开麦嘲笑。
卡兹米尔默默地看着被打偏的烟花绽放出最后的绚烂,幻视那是队友的尸体在燃烧,然后被炸成碎片的样子。
不出意外的他们又输了,而且输得非常富有喜感。
又一把结束了,“要打就打队友”悄咪咪地瞄了眼旁边的银发雌虫,不明白他为什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生存的本能却不断地在脑中警告他不要靠近。
卡兹米尔平静地退出了游戏,平静地摘下游戏外接设备,平静地爬出游戏舱,平静地走到餐厅,平静地吃被机器人热过又冷了的食物。
机器人“麦麦”默默地候在餐厅一角,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啧,主人估计打游戏又打的破防了。
休斯踩着民用飞行器时速最高线火速回到家,一进门便匆匆跑进洗手间,打开马桶催吐。
“呕……呕……”
十几分钟后他抹了一把嘴角的污渍,琥珀金的眼闪过一丝阴郁。
他漱了漱口,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黑发金眼,唇瓣沾了水显得有些水润。
确实是一幅好皮相。
眼前又浮现雄虫看见自己时眼里毫不掩饰的惊叹,休斯勾唇笑了笑。
装什么正人君子呢。
收拾了一下自己,几口喝完一瓶高级营养液,休斯径直走向游戏舱。
开舱,打开精神连接,躺下,关舱,一气呵成。
没错,我们的休斯上将,也是一个隐藏的游戏控。
休斯摘下游戏外接设备,慢慢地从舱中坐了起来。回想起在游戏里遇到的人,他总觉得对方有几分熟悉。
休斯对自己作为军雌的敏锐力从未怀疑过,在战场上他因为自己的敏锐捡回了不知几次性命,已经养成了不放过一丝异样的习惯。
然而下一秒精神海便突然震荡引起头部剧痛。
每一根神经似乎都被拉扯到了极致,下一秒就要分崩离析。
休斯的手不由得放在了头上,然后慢慢收紧。
他喘着粗气,静坐着等待这一波疼痛过去。
汗水逐渐浮现在额头,他的神情也越发狰狞。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起身,扶着游戏舱慢慢地爬出来,刘海碎发遮住了他的脸,让人一时看不清他的神情。
缓缓抬起头,琥珀金的眼中隐隐闪过一丝诡异的绿光,瞧着竟有几分沉郁。
他的精神海……必须要尽快解决,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那群虚伪的笑面虎。
那个雄虫……他如果不遵守承诺怎么办?
仅仅是钱满足不了他吧,何况那笔钱也没有多少。他到底想要什么?他到底想做什么?
休斯没有自恋到认为雄虫是看他可怜才施舍他。
雄虫这种生物,从来都是自私又贪婪的,有些甚至还会戴上虚伪的面具,一旦达成目的便毫不犹豫地撕破脸皮。
“解锁成功。”
扫完门上的瞳孔锁后,休斯进入了书房。
不仅仅是门外。他的书房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有不同形式的锁。有的是指纹锁,有的是密码锁,有的是语音锁,有的是口令锁,甚至有古老的实体锁。
而大部分的锁由书桌上的悬浮智脑管控。休斯打开档案柜的一层锁,调出了一份档案。
点开来第一页便是刚才在他脑中出现过的雄虫的悬浮等身照。
照片上的雄虫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看着竟然有点凶。
雄虫的五官其实很精致,在雄虫中算是非常罕见的好看了。
悬浮照中的他依旧是黑发黑眼,没了笑容的加持,整个人都显得很冷。他的身高在雄虫的平均水平偏上,却意外的很瘦,但不显得羸弱。
休斯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熟悉感又扑面而来。
属于军人的敏锐促使他将眼前这个虚拟的雄虫和游戏里那个偶遇的玩家联想在一起。
休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昨天见到的雄虫。
走路姿势……说话习惯……不经意的小动作……
雄虫说话是很有礼貌的,至少昨天那一段时间给他的印象是这样的。
他似乎没有脾气,又好像其实没什么东西值得他在乎。他总是在笑着,但笑意却不达眼底,令人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
而他那双眼睛,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则会笑意盈盈,温温柔柔地望着你,仿佛对你有特殊却道不明的情感。
不得不说,他笑起来真的很甜。雄虫本来就相貌优越,笑起来时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仿佛单纯又干净的邻家男孩。
休斯点击了下一页。
雄虫的资料一览无余。
虽然雄虫是军部重点保护对象,但是他的资料使些手段总能查到,更何况这些也不是什么秘密。
一目十行地扫视完所有内容,休斯一时缄默。
无他,实在是感觉这只雄虫有点惨。
不同于其他雄虫从只是一个蛋开始就被小心翼翼地呵护,雄虫至今连雄父雌父都是未知的。雄虫蛋是在战场上被发现的,战争结束后却无人认领。
死亡的雌虫不计其数,军方也无法确认他的亲身雌父。于是他从只是一个蛋开始就成了孤儿。
当时这件事引起了较大的轰动,加上他的雌父极有可能已经牺牲,军方和雄虫保护协会都派出了人手与资金去照料这枚孤儿蛋。
在虫族,雄虫出生的几率比雌虫低很多,也比雌虫要脆弱得多。如若照顾不得当,会有概率早夭。
然而,本该被好好呵护的雄虫蛋却在一次更换培养液的途中被护士失手摔到了地上。
雄虫蛋出现了裂缝,一度停止发育。护士当场便被处以刑罚,首都最顶尖的专家纷纷闻讯而来,使出浑身解数尽可能地将对雄虫的伤害最小化并催化雄虫发育。
在多方的不懈努力之下,小雄虫终于熬过了孵化期,艰难地破了壳。但这还只是开始。等小雄虫的情况稳定了之后,雄虫保护协会提出为他寻找一位领养人。
小雄虫出生时测出的等级是B+,将来几乎是板上钉钉的A级甚至往上,一时之间想要收养他的人不计其数。
然而他非常反感这些人,一个领养人都没有选择。
小小的雄虫还未长开,却已可以窥见将来的风华。蓬松的乌发半遮住孩童特有的水润的双眼,却遮不住他生人勿近的气质。
雄保会最后只好按照对待孤雌的方式将他送进了首都最权威的孤儿院。至此,小卡兹米尔便成了这所孤儿院中唯一一个雄子。
休斯一时无言。
他伸出手,似是想通过投射屏上的文字触碰那个幼小的雄子,却在即将穿过漂浮的文字时又轻轻蜷缩了一下手指,而后默默收回了手。
幽蓝色的微光映到他的脸上,教人看不清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