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饕餮鼠行动轨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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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高级召唤术交流会就此结束，让我们用更热烈的掌声再次感谢安德·艾蒂安·勒内的无私分享。”随着安德一一回答几位同学提出的问题，赫苏斯和悦地总结一番，宣布下课。
大部分同学起身收拾东西，少数几个同学上前与安德攀谈。
我一面伸懒腰，一面起身。前天与安德约好今天下午五点在魔法系一楼汇合，现在才四点多，总得找点事做。
正在此时，听到周围有人低声吐槽，“早就听说赫苏斯先生的教学风格，没想到快退休了，还没有改变。”
“恕我冒昧，他的教学风格是？”我凑上前，面色诚恳地问。
这是一对来自意大利、长相相似的双胞胎姐妹，玛利亚和达丽雅。到目前为止，我上过的三门课程她们同样都有选修。
“嗨，茗！你还好吗？昨天你可吓死我们了！”扎着高马尾，身穿运动服，打扮青春的达丽雅活力满满地抱住我。
“下午好，茗。”姐姐玛利亚金黄卷发及肩，皮衣长裤，唇色艳丽，面容成熟漂亮。
“下午好呀，玛利亚，达丽雅。我现在没有什么事了，昨天很感谢你们！”
“不用客气。”两人微笑着，异口同声。
我复好奇地问了一遍问题，达丽雅瞥了眼赫苏斯，压低声音，解释道，“赫苏斯的教学风格就是不教学。他坚信伟大的召唤师是天生注定，召唤术无法通过后天学习加强，没有天赋的学生永远不能成为合格的召唤师。因此，他在课上不会讲什么有用的东西。你看着吧，茗，下节课他大概会给我们放映两小时的召唤术比赛记录视频。”
真是不可思议，热爱水课就算了，还平等地看不起大部分普通学生，否定所有的后天努力。安德与赫苏斯正交谈甚欢，我想起安德之前在胡安办公室发表的训鼠言论，显而易见，他并不信天赋论。不知道他怎么对待赫苏斯陈旧腐朽的观念。
“听你们这么说，似乎你们之前就了解赫苏斯的教学观了，怎么还选择上他的课程？”我有些疑惑。
两人对视一眼，玛利亚勾唇微笑，“当然是因为他的课程根本不设置考试，仅要求出席。最重要的是，给的分数够高。尽管只有最具天赋的高级召唤师能得到10分满分或荣誉注册头衔（注1），但大部分学生最低也能幸运地拿到九分。”
“这样一想，是不是觉得赫苏斯不是特别糟糕的老师啦？”达丽雅调皮地问。
“好像也是……”我迟疑道。分数慷慨的水课老师，哪个大学生不喜欢呢？只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根本学不到召唤术？
解释完，玛利亚和达丽雅连忙收拾东西，与我告别。几分钟后就是她们选修的另一门课程，魔法社会经济学。
见状，我也拿上书包，与赫苏斯和其他同学告别，通过魔法阵回到普通教室。
伊可切尔和基弥尔正倚靠在后排的窗户旁，条纹毛呢斗篷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点点璀璨光泽。他们似乎在等什么人。在他们抬头朝我点头时，我反应过来，他们等的是我。
受伊可切尔示意，像是秘密行动接头，基弥尔将一张A3硬板纸快速塞到我手里。我一头雾水地展开，纸上画着他们和西拉蒙今天的调查结果。
大小不一、错落有致的袖珍黑色方块充当教堂、居民楼、商店和车站等建筑群，留白处则是四通八达的街道。一条红墨线条勾勒出变异饕餮鼠离开主教堂后的行动轨迹。
它先是穿梭在主教堂外的小巷中，之后进入大道，沿着瓜达尔基韦尔河马不停蹄，不加犹疑地朝卡尔图哈岛前进。
自11号下午三点左右走失，初步估计，饕餮鼠在主教堂里待了至少两小时，赶路至卡尔图哈岛又花费了一个多小时。
“我们为了追踪它的路线，连中饭都没吃，上课也迟到了。”基弥尔抱怨道，“不知道还要为这只奇怪的老鼠奔波多久。”
“辛苦了，我有一些饼干，你们需要吗？”我从书包中拿出一包还未开封的饼干，递出去。
基弥尔睁大那双棕色眼睛呆呆地望着我，没有动作。在我准备收回手前，伊克切尔一边道谢，一边接了过去。
“卡尔图哈岛(注2：Cartuja)位于河的另一侧吧？我们学校的工程学院和传媒学院都在那边。岛上没什么居民，可以说出没最频繁的人就是去那边上课的本校学生了，饕餮鼠去那儿干什么？”我拉出一把凳子，坐下。
“你不知道吗？卡尔图哈岛上有一条驱魔师商店街。”基弥尔的语气惊讶至极，仿佛我不知道的其实是太阳东升西落。“你一定没有好好阅读学校下发的塞维利亚魔法社会地图。驱魔师每到一个新地点，首要之事就是熟悉当地魔法社会地区配置与风情习俗。”
我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无法反驳。“那么饕餮鼠是跑入了岛上的商店街？”
“尚不清楚。待会我们再去检查。”伊可切尔回答。她脸上的乳白伤疤消失得差不多，重新恢复成健康的古铜肤色。柔和的面容线条与微微耷着的眼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她似乎对世间任何事不感兴趣，也没有什么威胁性和存在感。只有少数时间，她眼神锐利，透露出深不可测的神秘感与距离感。
比如此时，赫苏斯与安德悠然走出魔法阵，伊可切尔眼中闪过几乎不可察觉的戒备与暗光。
赫苏斯扫了我们一眼，点头示意，我亦礼貌微笑。直到他和安德踱步出门外，身影彻底消失，我才转向身侧的两姐弟。伊可切尔垂眸，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基弥尔则撕开饼干袋，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刚刚他们对赫苏斯的戒备只是我的幻觉吗？没有过多纠结此事，我用手机拍下路线图，发到群里。
“你知道照相魔法可以直接记录路线图，并将图像传上普通人类的电子设备吗？”基弥尔嘎嘣地嚼着饼干，问。
哈哈，不仅不知道，还不会。
我摇摇头，“感谢提醒。”
成为魔法系学生将近半个月，我的生活方式和以前无异。出门偏爱乘坐公交或步行，而不是使用传送魔法阵，更别说用其他魔法了。
本着虚心求教的态度，我问，“照相魔法怎么使用呢？”
基弥尔迅速吞下嘴里的饼干，抬头挺胸，清清嗓子刚想开口，伊可切尔在我对面坐下，直接说，“照相咒前身为作画咒，经历几次变化，现在的照相咒使用方法为：挥动魔杖，在想要记录的画面前画出一个圆圈，念咒‘借艺术神阿波罗的慧眼，完整无缺地绘下我所见之物’，之后，迅速用魔杖轻叩三下手机或其他设备，念咒‘万物相接，传送’。”
我立刻拿出魔杖，把手机平放在桌面上，紧张地呼了口气，尝试施咒。
“——万物相接，传送！”
手机上瞬间弹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明晃晃的光点在伊可切尔的脸颊上跳跃飞舞，仿若波光粼粼的湖面。安静的双眸如湖面上偶尔随风荡漾的两抹水晕。
“好漂亮！”我惊呼，“伊可切尔，我将照片发给你。”
伊可切尔看了一眼自己的照片，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基弥尔神色不虞地盯着我们，我趁他没注意，迅速施法，给他也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气鼓鼓的男孩弯腰抬头，左手捏着一块方形饼干，眼神闪过惊愕，犹如稚子。
“喂！你为什么要乱拍人！”基弥尔瞪着眼睛，好像在用眼睛往外喷火。“伊可切尔，你乱教这个菜鸟魔法师魔法的后果就是她乱用魔法。真是不负责任的老师和一点不懂事的学生。”
我忽视基弥尔的怒火，大声笑着，将基弥尔的照片发给二人。
“我也要给你拍！”基弥尔作势拿出手机。
“好呀，我们三一起拍呗。你的魔杖呢？”
“我才不需要魔杖，只有弱者需要魔杖。”
“这样啊。”不需要魔杖不是是胡安那种级别的吗？我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喂，我聪明勇敢的队友们，你们玩得可开心？”基弥尔停下动作，收回掏手机的手，直起身，抱臂看向声源处。
安德身着单衬衣逆光斜斜靠在门框旁，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之前用发胶固定的金色刘海此时沾了水，散落于额头。不像刚下课的学生，倒像刚参加完晚会的王子。
伊可切尔一言不发，侧身挥手，周遭一股气流涌动，本放在桌上的路线图径直直飞向安德。
挥杖，路线图骤然停在空中，安德抬手取下图纸，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语气却阴阳怪气，“谢谢你，伊可切尔。”
暗流涌动。
我讶异地打量伊可切尔，她竟然真的没有用到魔杖！她是怎么做到的？
安德快速扫视路线图，“真是只脚程快速的小家伙。看来，它去卡尔图哈岛是为了寻找食物。那儿可有比安吉拉糕点房多得多的水晶。”
“你怎么这么确定？”基弥尔问。
“我没有百分百确定，只是一种猜测罢了。具体的就要看你们接下来的调查咯。”安德保持微笑，转向我，“这位勇敢的中国驱魔师，马上就要五点了，你没有忘记我们的任务吧。”
“当然没有。”
“那就快点。”
“真是非常抱歉，请稍等哦。”说完，我朝安德露出热络的笑容，不就是装乖装笑吗，我也会。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饕餮鼠行动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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