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观影体]文野小说观影体》恒定临

5、太宰治入社试验5

　　【 ——那么委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没有委托人的姓名。
　　——或许委托人也是心怀怨恨的恶灵。
　　我想起太宰的话。
　　前后方全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从建筑物隙缝钻进来的风发出呼啸声，仿佛女人的哭泣声。
　　…………
　　[这是恶作剧。我们回去吧。」终于腻了的太宰转过身来。
　　「喂，等一下。『脚踏实地的进行调查、现场搜证、推理』到哪去了？这种程度就投降，怎么能够胜任侦探这份工作。要找到更多证据——」
　　「没有必要。你看这个。」
　　太宰拾起一条暗色电线，电线两端埋进地板中消失——不对劲。
　　「那是——配线吗？」
　　如果是，就太新了。明显和随时间腐朽的医院内装电线不同。应该是在几个月内设置的东西。
　　「只要沿着这条配线——」
　　太宰拉住电线，追查另一头位在何处。虽然电线经过巧妙的隐藏埋设，不过最后我们还是找到另一头。
　　太宰举起的那个是——
　　「这是……摄影机。有人把它偷偷装设在这里，一定不只这里有。哎呀呀，原来委托人利用假委托把我们找来，是为了要偷拍被幽灵吓哭的国木田。真是个坏家伙呢。」
　　「我、我才没哭！」
　　「也是啦。就连小学生也不会害怕这种不过是一片漆黑的废墟。」
　　「…………」
　　「而且说到医院的幽灵，就算有也一定很窝囊。他们是病死的吧？如果是意外死亡，应该会留在意外现场才对。那种幽灵根本就没有胆子咒杀活人。再坏也不过是怀抱眷恋和悔恨地说：『我不想死啊——』之类的。啊啊，讨厌讨厌，都已经好不容易死了，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太宰……喂，够了，就说到这里为止……」
　　要……要是被怨灵听到，那该怎么办。
　　「要怨恨活人，至少也得是枯瘦如柴，罹患结核病的女人才行。甩动湿淋淋的头发，充满怨念地说：『怨恨啊，我羡慕活人，救我离开这个黑暗的深渊，救我离开这份痛苦！啊啊，好痛苦，血液、骨头、肌肉、内脏……啊、啊、啊啊啊啊！』」】
　　中岛敦紧盯着屏幕，眉头紧锁。当他看到废弃医院的阴森景象，心中不禁捏了一把汗。他特别注意到太宰治在发现摄影机时的狡黠笑容，心想：“太宰先生总是这么从容不迫啊…”
　　然后看到太宰先生说委托人实际上是想偷拍国木田先生被吓到的反应时，中岛敦有些感到不解，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如此无聊。所以，应该不是吧？中岛敦在心中暗自思索，试图学习从视频中的细节中寻找线索。
　　乱步仅仅瞥了一眼屏幕，眼神中便闪过一丝了然。他几乎在瞬间就捕捉到了一些东西。这次遇到的可不是简单的案子。
　　国木田独步看到自己在视频中的紧张表现时，感到有些尴尬。
　　太宰治随意地观看着视频中的事件，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他对视频中刻意营造的废弃医院诡异气氛并不在意，反而觉得这种氛围有些无趣。当他的目光落在国木田独步身上，看到他紧张的表现时，太宰治的嘴角上扬，嘲笑之情溢于言表。
　　国木田独步看到太宰治的表情，脸色更加尴尬。他瞪了太宰治一眼，想要发言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毕竟，他确实在视频中表现得有些紧张，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织田作作之助神情平静地观看着视频，
　　当太宰治开始调侃起医院的幽灵时，织田作之助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他对太宰的幽默感并不陌生，也理解他是试图缓解紧张气氛的用意。
　　中原中也看着屏幕，感觉到这座医院的诡异氛围，以及其中可能隐藏的未知危险。
　　“太宰这家伙，总是这么喜欢搞恶作剧。”中原中也低声嘀咕，当屏幕中的国木田独步表现出紧张与不安时，中原中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理解。
　　“不过，这个废弃医院确实是个诡异的地方。”中原中也的目光在屏幕上扫过，注意到了那些散落的线头、皮鞋的脚印以及那异常新颖的电线，“这些线索，似乎指向了一个更复杂的真相。”
　　当太宰治发现摄影机时，中原中也的眉头皱起。虽然并非他所遇之事，但他感受到了这种被利用的感觉，还有行动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爽。然而，他也意识到，这背后确实有着问题。
　　芥川龙之介冷漠地观看着视频，他对废弃医院的事件并不感兴趣。
　　“真是无聊。”芥川龙之介低声自语，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耐。他也不喜欢这种被拖入无关紧要事件的感觉，更不喜欢自己的时间被浪费在这种琐事上。
　　他的目光在屏幕上扫过，当太宰治发现摄影机时，芥川龙之介的眉头微微一皱，尽管他并未表现出任何情绪，但心中却已暗暗警惕。尽管他面上不显，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在意起太宰先生。太宰先生那轻松玩世的态度，以及总能在关键时刻发现真相的敏锐直觉，让他既崇敬又忌惮。不过，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即便身处险境，太宰先生都能化险为夷。
　　森鸥外波澜不惊地注视着屏幕上的画面，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一切。他注视着屏幕上的画面，废弃医院的阴森景象，以及太宰治与国木田独步的探险经历，都在他的眼中一一呈现。
　　他的心中有些预感，这个事件似乎并不简单。废弃医院，深夜的调查，神秘的委托人，以及那些散落的线索，都让他感觉到一股隐藏的阴谋和危险。
　　【「救命啊——！！」
　　突然响起的女性尖叫声，吓得我心脏差点跳出来。
　　不过转瞬间，我就像被泼了冷水一样地清醒过来。
　　刚才的惨叫是活人发出的。
　　「刚才的声音是……」
　　「这边！快走！」
　　我不等太宰，便在腐朽的走廊上跑了起来。
　　……
　　「这是怎么回事——！」
　　「得拆掉这片铁栅栏才行！」
　　太宰握住栅栏大叫。洗衣专用水槽的上方被一个固定式的巨大铁栅栏盖住，阻碍了女性逃生。
　　我双手握住铁栅栏，使尽全力摇动。不过或许是上了锁，完全无法靠臂力取下。
　　我和水中的女性四目相接。她有一双褐色的眼睛。睁到最大的那双眼睛，强力地提出诉求。
　　救我——
　　「我现在救你！靠向水槽旁边！」
　　……
　　「你还好吗？」我把手帕递进栅栏里，女性以仍在颤抖的手指接下。
　　「似乎有人想把你淹死……你有看见犯人吗？」太宰问她。
　　咳嗽着、用全身呼吸的女性清清阻塞的喉咙，这才逐渐发出声音来。
　　「我——被绑架了。因公来到横滨的那天，我突然昏倒——醒来就在这里了。」
　　我和太宰面面相觑。
　　我和太宰合力破坏铁栅栏及手铐，救出女性。由于铁栅栏被三道圆筒锁锁住，无奈之下只好用枪柄敲坏。
　　「我叫佐佐城信子，在东京的大学执教。造访横滨时，突然昏倒……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佐佐城女士全身湿透，脸色惨白，不过还是坚强地说明状况。
　　「佐佐城小姐，你知道你失去意识遭到绑架，是几天前的事吗？」
　　「很抱歉……因为昏了过去，所以我也不清楚……不过就身体和空腹的情况来判断，我想可能已经有两、三天以上……」
　　横滨连续失踪事件的被害者失踪是三十五天到七天前的事。如果女士的话没错，那么她很有可能是第十二位被害者。
　　「…………」
　　太宰从刚才开始就沉默地交抱双臂，频频地在思考些什么。
　　佐佐城女士是位留着黑色长发，略显削瘦的女性，年纪大约和我差不多。
　　……
　　贴在脖子上的湿发的水滴落胸前。不知为何，我毫无理由地将视线转开。
　　「先不说这个，应该还有人跟我一样，被捉到这栋建筑物里来才对！我有听见声音。」
　　「什么！」
　　是其他失踪者吗？他们也遭到绑架，被监禁在这栋建筑物里吗？
　　「我来带路！这边！」女士身形摇晃地起身，打算替我们带路。
　　不过——
　　「……慢着。」我伸手制止佐佐城女士。
　　「太宰，对于这个状况你有什么看法？」
　　「佐佐城小姐的模样好性感。」太宰一脸正经的说。
　　「认真点！」
　　「……太过巧合了。」太宰交抱双臂回答。
　　……
　　其他什么都没有，不论是尸体，还是活人——等一下……
　　对手电筒的光线产生反应，室内深处传出动静。我将手电筒的白光移向那里。
　　「救……救救我们……」
　　找到了！
　　墙边的铁笼里共有四个人。每个人都和佐佐城女士一样，穿着简单的贴身衣物。
　　「这里是哪里？」
　　「刚才有女人的叫声……是怎么回事？」
　　「冷静下来，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发出叫声的女性也已获救。有没有人受伤？」
　　「没——没有，不过这里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我走近确认状况。和入口反方向的墙上，钉着一个使用船舶运送猛兽时的铁笼。以我手边的工具似乎很难将它拆下。铁笼本身的构造虽然单纯却很坚固，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破坏。
　　「嗯……是用电子锁上锁的。」太宰走近铁笼确认锁的类型。「会是暗号、生物认证、还是通关密语呢……『芝麻开门』！『闪电和打雷』！『过着充满耻辱的人生』！嗯——不开吗？只能破坏了。」
　　最后那句是什么？
　　「如果要破坏，大概得从这边下手，像这样——」
　　太宰正想碰触机器的瞬间，佐佐城女士反射性地大喊：
　　「不行！不能碰那个锁！」
　　太宰吃惊地回头，机器亮起红灯。
　　楼上传来金属落地的声音。是某种装置开启的声音。
　　乳白色的烟雾喷向铁笼。我不假思索地跑过去，眼睛和喉咙产生强烈的刺痛感。
　　笼中的失踪者们惊声尖叫。
　　「是毒气！」
　　我在剧烈的疼痛下流泪。视野变得模糊，世界晕了开来，仿佛一切都在跳舞。虽然我吸了不少毒气，不过不能对被害者见死不救。我把手放在笼子上。
　　「不能靠近！已经太迟了！」
　　有人捉住我的手臂将我向后拉。啰唆，我得救他们才行，不能让被害者死掉！
　　那是理想，那是世界应有的样子。
　　「国木田！快走！」太宰在后方大叫。
　　我不要，这么做是错的！
　　「不行！」
　　佐佐城女士抱住我加以制止。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不能有人死掉！在我面前，谁都——
　　太宰将我拖出房间。我大吼大叫，不过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遭到监禁的四人全数死亡。】
　　中岛敦紧盯着屏幕，眼中的惊讶与悲痛交织。他目睹了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的救援，以及最终无法挽回的悲剧，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沉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低声自语，仿佛是在问屏幕，也是在问自己。他看到国木田先生和太宰先生拼尽全力，却仍然无法阻止那些无辜者的死亡，这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力与悲哀。
　　他注意到佐佐城信子那双充满求助的褐色眼睛，以及她在水中拼命挣扎的身影。那一刻，他仿佛能感受到她的恐惧与绝望。而当太宰治试图破坏铁笼的锁时，佐佐城信子反射性的大喊，以及随后喷出的乳白色烟雾，都让他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看到笼中的失踪者们惊声尖叫，他紧握双拳，仿佛想要冲破屏幕去帮助他们。然而，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四人最终还是死亡了。
　　“这太残酷了……”中岛敦喃喃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当看到这样的悲剧发生时，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与愤怒。
　　中岛敦盯着屏幕，情绪难以平复。
　　而国木田独步则沉默地看着屏幕，他的眼神同样深邃而沉重。对于自己从前已经经历过的一切，那些他曾经亲身经历过的一切，那些案件，那些无辜受害者的面孔，都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曾经数次面对过类似的悲剧，每一次都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力与悲哀。但即便如此，他也从未放弃过寻找真相和正义的理念与信念。
　　太宰治注意到中岛敦的难过，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种温和而坚定的声音说：“敦，我们都很难过，但这就是我们需要面对的，各种困难和挑战，还包括那些无法挽回的悲剧。但，我们不能因此而放弃，必须继续前行，为了真相，也为了那些仍然需要帮助的人们。”
　　“我知道，太宰先生。”中岛敦抬起头，低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我不会让悲伤和愤怒阻碍我。我会继续努力，为了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太宰治温和看着中岛敦，他知道，敦虽然外表看似软弱，但实则内心十分坚定。而国木田独步，作为侦探社中经验最为丰富的成员之一，太宰治深知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消化和面对这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国木田经历过许多类似的案件，每一次都能够从中不断成长。他的沉默，从来不是无助或绝望，而是更加坚定的信念。
　　江户川乱步注视着这一切，轻轻地带着一丝欣慰笑了笑。
　　中原中也有所共鸣，屏幕上的画面让他内心也泛起了波澜，但他选择了沉默，没有言语。他深知，在这个时候，每个人都需要自己的空间去处理和消化这些复杂的情绪。
　　织田作之助则在一旁，目光中透露出对太宰治行为的欣喜。他看到了太宰治从过去的迷茫和挣扎中渐渐走出，到如今的坚定，这种变化，让织田作感到欣慰，他知道，太宰治或许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向，成为了侦探社中不可或缺的一员。
　　芥川龙之介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情感，似乎是冷漠，又似乎隐藏着某种深层的思绪。他的内心或许确实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也许是渴望这种认同感，然而，这份羡慕很快就被他内心深处的信念所掩盖。而且，芥川龙之介深知自己的性格和处境，他习惯了孤独，习惯了独自面对一切。他并不擅长与人交流，也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或许，也并不需要……他相信自己有着不同的道路和追求。
　　森鸥外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他习惯了以旁观者的身份观察和分析，对于眼前的情感波动和内心挣扎，他有着自己的理解和看法。
　　每个人的性格和经历都不同，不过他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面对这个世界，追求着各自的目标和理想。他相信，只有经历了足够的挫折和磨难，他们才能更加坚定地走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