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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你是不是不喜欢女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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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遇北将那场梦压在了心底，每天还是照常上班，只是和柳如城相处时多了一丝不自然。
柳如城知道那天的同学聚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按照冯瑶和赵世欢的性子肯定是对苏遇北说了什么非常刺激他的话，才会让苏遇北的情绪变得强势起来，甚至开始说话试探自己。
自那天后，柳如城一直等着苏遇北来找他，他不知道他们将要说些什么，但一定会打破眼前的僵局。
可惜，苏遇北太能忍了。
又恰巧唐倩和刘杰终于出差回来，带回了乌城那边的消息，苏遇北这几天都一头扎进了项目里。
唐倩看着认真研究合同的苏遇北，瘪了瘪嘴，“苏工，你不知道乌城那边的人有多聪明，感觉那些人的头脑转得比我快两倍，要不是杰哥在，我就要被忽悠了。”
刘杰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确实，我们一定要和乌城那边合作吗？我感觉跟桂城合作会更顺畅一些。”
苏遇北从合同里分出神来，摇了摇头，“我能从这份合同里看出乌城那边更认可我的方案，桂城的人虽然好说话得多，但并没有仔细看过我们的计划书。”
刘杰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是在谈项目合作，他们作为我们的最终落脚地，能得到的好处自然少不了。任谁都能看出如果做得好，一定是三方获利的结果，所以桂城的人才被你们说服得这么容易，但这也表明了他们只打算坐享其成，恐怕在合作的时候也不会真心地出钱出力。”苏遇北把从桂城那边带回来的合同递给刘杰看，他甚至圈出了几处错误，很明显桂城那边并没有很上心。
唐倩从刘杰手里接过合同，“我去，我还是第一次在合同上见到这么多的错别字。”可是她更不解了，“可是乌城那边的人难谈得很，讲的条件也多得离谱。”
苏遇北笑着看唐倩，“条件多可以谈。两个公司第一次谈合作，精明的商人想要促成合作，可能会采取先难后易的方式，就是为了以后更好地合作。”
刘杰适时补充，“先小人后君子。”
苏遇北点头，“对，我刚刚看了乌城的合同，十分详尽，甚至附加了一份根据我们的计划书而制定的条件说明，证明他们讨论过这本计划书，认为可以合作，但这次是和两个从未合作过的公司谈的第一项合作，又可能面临很大的风险，他们谨慎过头了些。”
刘杰和唐倩恍然大悟。
苏遇北温和的目光看向唐倩，“能和我说说你们在乌城见过的人吗？”
说到乌城的人，唐倩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当然！我们在乌城见了不少人，但最后和我们在一张桌子上谈条件的那些人我记得最清楚，那些人里话语权最大的人听口音像是个北方人，我记得他姓齐，他们都叫他齐总，叫齐什么来着？”
“齐槐旭。”刘杰补充。
“对对，齐槐旭，那个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但高冷得很，脑子转得还飞快，说话严谨，眼冒精光。”唐倩说的话让人分不清是在夸人还是在损人。
苏遇北被逗笑了，“很好，知道这些信息我就知道该怎么跟柳总和陈总说了，你们出差辛苦了，这几天应该先不用忙了，好好休息，可能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说完，苏遇北就拿着那两份合同走向了柳如城的办公室。
苏遇北站在门前敲了两下门，从里面传来一声进。
苏遇北进去后关上门，抬头看到柳如城正在打电话，就安静地站在门口没有上前。
柳如城站起身走过来，一手拿着手机听着那边说话，另一只手牵着苏遇北坐到沙发上，接过他手里的合同慢慢看起来。
苏遇北没想到柳如城会来牵他，那股本已平息的不自然感再次冒了出来。
挨着柳如城坐一个沙发有些坐不住，起身想去对面的沙发，却被柳如城拉住手，利用惯性拽坐了回去。
柳如城抓着苏遇北的手，对手机那边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直到放下手机之后才松开苏遇北的手。
“你拿合同来不就是想跟我商量的吗，怎么又想走了？”柳如城拿起合同放在了茶几上，简单翻看了几页，就转头看向了苏遇北。
苏遇北没想到会被拽回来，不自然感更加强烈，“我只是想坐到对面去。”
柳如城勾了勾唇，自自然然开口，“不用，在这儿说就行。”
既然柳如城都这样说了，苏遇北再坚持坐到对面去未免躲避得太过刻意。
苏遇北只能硬着头皮，跟柳如城说了一遍刚刚对唐倩刘杰说的话。
柳如城也在苏遇北的解说下认真看完了两份合同，手指摸索着合同一角，“我赞同你说的，可以和乌城那边深入接触一下。”
柳如城说完又放下合同坐正身子，笑着看向苏遇北，“你说你怎么就不喜欢当老板呢，就你这洞察力和智商，咱俩一起开一家公司，一定两年出省，三年上市，五年称霸北方市场。”
苏遇北被他逗笑了，放松了下来，“哪有这么厉害，我没有当老板的天赋。”
“啧啧啧，天生不爱操心的命，但凡弯弯绕绕多一点的事你就懒得干。”柳如城心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苏遇北才会迟迟不开窍。
不是因为不聪明，而是因为懒得在感情上思考弯弯绕绕。
可是柳如城转念又一想，“要不你把陈峰宁炒了来帮我吧，咱俩双剑合璧。”
苏遇北笑着拒绝，“陈总对我很好，也帮过我很多，我得知恩图报。”
柳如城一早就猜到了苏遇北会这么说，叹了一口气，继续跟他聊项目的事情，“所以，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要亲自去一趟乌城吗？”苏遇北要是出差的话，他们就又要分开了。
苏遇北摇了摇头，温和的嗓音说，“不，齐槐旭不信任我们，我们就邀请他亲自过来看看，到时候我们是主场，合作也会好谈一些。”
柳如城当然高兴这个方法，这样苏遇北就不用出差了，“那你打算怎么说服他过来。”
苏遇北笑着看向柳如城，眼神里透着势在必得的光，“他想合作，不用我刻意说什么，一定会来。”
柳如城看着苏遇北眼里的光彩，他从初次见到苏遇北的那一刻起，就被这道自信坚定的温和目光吸引，一眼万年。
“好，谈成之后我再给你安排几个人，过段时间可能会忙很多。”
“谢谢你，阿城，那我先去联系齐槐旭，你先忙。”说完，苏遇北就站起了身，向门口走去。
柳如城跟着站起来，叫住苏遇北，“等等，小北！”
苏遇北回头，疑惑地看过来。
“我记得你还欠我一顿饭，什么时候下厨请我？”柳如城语气有些生涩，这种催人还人情的事情太过不讲理，他自己说得都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他自同学聚会以后几乎没找到机会和苏遇北更进一步，苏遇北也好像在有意无意地避开他的某些话题。
他等不及了。
“奥，不好意思，阿城，这段时间太忙，我把这件事给忘了，等我约完齐槐旭，可以吗？”苏遇北抱歉地说。
他其实没有忘，只是那种别扭的情绪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柳如城单独相处。
他本以为自己假装忘记就能把这件事给掩盖过去，却没想到柳如城会主动提起。
苏遇北回到工位上，唐倩最先跑来问他，“怎么样，苏工，柳总怎么说？”
“柳总同意了，他说让我们尝试着邀请齐槐旭来这边谈，还会给我们抽调人手。”
“哇塞！这也太顺利了吧，苏工你太厉害了。”唐倩惊呼。
苏遇北谦虚地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把合同解释给柳总听而已，功劳最大的还是你们两个，如果齐槐旭能顺利应约，那我们就可以在他来之前短暂休息一段时间了。加油干，一鼓作气！”
唐倩折服于苏遇北宽广的心胸，“你太好了，苏工，不，北哥！”
苏遇北被逗笑了，“倩倩，你太可爱了，朋友一定很多。”冯瑶也是这种敢爱敢恨的活泼性格。
“还好啦，不过确实有一些男女闺蜜，哈哈哈哈。”唐倩开心自豪地笑着。
苏遇北笑着，听到唐倩有男闺蜜，脑海里不禁出现了柳如城的样子，忍不住问道，“男闺蜜和女闺蜜对你来说还有区别吗？”
这句话其实细究起来是有些逾矩的，这种私人的事情不该问的，等到苏遇北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问完了。
唐倩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有啦，男闺蜜要是有了喜欢的女生我就得避嫌呀，我有了喜欢的男生男闺蜜也要避嫌的，毕竟另一半会吃醋的嘛。”
唐倩说得轻描淡写，却字字句句砸进了苏遇北的心里。
如果柳如城也喜欢男生，那他和柳如城，就好比唐倩和她的男闺蜜。柳如城如果有了男朋友，为了避嫌，他们两个都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亲近，因为柳如城的男朋友会吃醋。
苏遇北心里难受极了，他不敢想象那种事情的发生。
他以前从不害怕柳如城谈恋爱，因为他不会让柳如城的女朋友吃醋，因为他喜欢男人，而柳如城喜欢女人，性取向不同的人没有可能在一起，没有人往那方面想，也构不成威胁，更不用避嫌。
但如果，如果柳如城喜欢男人，那他们的结局必然是疏远，因为柳如城的男朋友会吃醋。
苏遇北害怕那种事情发生，慌了神。
唐倩看到苏遇北忽然神游了起来，疑惑地唤他，“北哥？你怎么了？”
苏遇北回过神来，镇了镇自己慌乱的心跳，“哦，呃，没什么，我忽然想起了我还欠好朋友一顿饭。”
“那就赶紧约他出来咯，哈哈哈哈，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呀。”唐倩笑着说，弯弯的眼睛黑白分明，单纯赤诚。
苏遇北被唐倩的真诚感染，有了想向柳如城问清楚的勇气，他这段时间因为各种猜测心神不宁，甚至影响了和柳如城的自然相处，只要他当面问清楚，这种不安就会有个结果。
“嗯！你说得对，谢谢你，倩倩。”
“哈哈，没事啦，那我去和杰哥说一下，先走啦。”说完唐倩就挥手走开了，轻松快乐的样子让苏遇北羡慕。
是了，一切的胡乱猜测都是庸人自扰罢了，只要他找柳如城问清楚，一切就会轻松了吧。就当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八卦，或者是无意间地提起，得想个方法自然地问出来。
苏遇北就这样下定了决心。
想通之后，苏遇北暂时静下了心来，开始联系齐槐旭。
找了个小会议室，拨通了电话。
“喂？哪位？”电话那边的声音沉静冷淡。
“你好，请问是齐总吗？我是苏遇北。”苏遇北礼貌地核实身份。
“是我，你好苏先生。”那边声音里的冷淡丝毫未退。
“是这样，我们想邀请您来桃城做客，增进一下对莱顿了解，顺便聊聊合作的事情。”
“可是我这两天手里有些忙。”
“没关系，我们的项目虽然有些急，但是为了合作伙伴等上两天还是值得的。”苏遇北温和地笑着说。
那边沉默了一小会儿。
“既然苏先生这么有诚意，那我们就约在三天后吧。”
“好，感谢齐总能够拨冗，您一定会不虚此行。”
“苏先生很有信心。”那边声音里的冷淡褪去一分，多了一丝兴趣。
“自然，那我们三天后见。”
“嗯。”
挂掉电话，苏遇北松了一口气。果然不出他所料，齐槐旭是很愿意合作的，甚至一早就有了亲自来桃城观察的打算。
他们终于可以休息两天了，唐倩和刘杰知道后也很高兴，赞叹事情太顺利了。
项目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苏遇北很高兴，迫不及待地和柳如城分享了这份喜悦。
“辛苦你们了，在齐槐旭来之前可以尽情放松两天。”柳如城看着苏遇北脸上灵动的笑意，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你说得没错，之后还有场硬仗要打，我们得养精蓄锐。”苏遇北有些激动地说着。
柳如城笑着看他，眼神堪称宠溺。
苏遇北不经意撞进了柳如城的目光里，不禁愣住了。那是一种什么眼神，他好像第一次在柳如城的眼里发现，似有实质。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在想你什么时候下厨。”柳如城托着下巴问他，声音好似带着尾钩，又好似有一分委屈可怜。
“那……明天吧，明天晚上，你想在哪吃？”
“来我公寓吧，只有我自己住，更自在些。”柳大尾巴狼温声引诱。
“……好。”苏遇北没有理由拒绝，只能答应下来。
奇怪，他明明已经鼓足了勇气，现在为什么又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可是等到苏遇北带着菜站在柳如城家楼下时，他再次犹豫了，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用什么语气，在什么语境下，用什么方式问，都没想好。
但是今天一定要问出口的，这些天他的心里焦灼得难受，太煎熬了，今天一定要有一个结果。
想起小区门口有个烟酒超市，苏遇北又折返回去，买了一瓶白酒给自己壮胆用。
敲响柳如城家的门，很快就被柳如城从里面打开。
今天是周六，柳如城穿着一身家居服，比素日里的西服多了几分轻松悠闲。
“可算来了，我为了等你这顿饭，中午就吃了半饱。”柳如城侧身让苏遇北进屋，拿出准备好的新拖鞋，接过他手里的菜，往厨房走去。
“总要买菜的嘛，一会儿你多吃点咯。”苏遇北笑着换鞋。
“那当然，你如果做得好吃，做多少小爷吃多少。先喝口水。”柳如城拿了一瓶水递给苏遇北，低头开始翻看都有什么菜。
“都是硬菜呀，我喜欢。哟，还有白酒，你这是打算给我做几个菜呀？”
“难得你这么期待，当然要让你吃个够啦。”苏遇北喝完水，就走到厨房来洗手，准备洗菜。
“今天晚上有口福咯。”柳如城挽了挽袖子，跟着苏遇北一起备菜。
苏遇北虽然喜欢吃西餐，却在制作中餐上格外的有天赋，家常菜只要看过一遍菜谱就能完美复刻。
繁琐的备菜结束后，炒制就快很多了，菜品一盘盘被柳如城端上了桌，很快就铺满了餐桌。
“哇！简直不敢相信，有一天你会给我炒一桌子菜。”柳如城感慨。
苏遇北笑，“这有什么难的，以后有的是机会，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柳如城夹了一块肉尝了尝，夸张地瞪大了眼睛，“嗯！香！”
“哈哈哈哈，你正常点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给你下了降智药了。”苏遇北开着玩笑。
“我这是被香迷糊了。”
苏遇北找来两个酒杯，倒上酒，“来，坐下吃吧。”
在家里面对面吃饭的感觉，和在餐厅吃饭时不一样，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他们的语气更加轻松自在，话题也无在乎是否私密，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苏遇北今天是带着目的来的，他昨天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该怎么迂回开口，但多日的煎熬逼得他没了耐心，只能喝酒壮胆，装着半醉半醒的样子开口问一些平时难以启齿的话。
“谈恋爱真的没意思，跟他们说的都不一样，没有怦怦跳的感觉。”苏遇北借着酒劲说着自己对爱情的失望。
“那只是你没碰见对的人而已。”柳如城清醒得很，看到苏遇北醉了，他开始逐渐不再掩饰自己的眼神，直直地看着苏遇北的脸。
苏遇北喝了一口酒，停顿了一下，“是吗？阿城，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柳如城的目光慢慢深邃了起来。
苏遇北现在其实头脑很清晰，他没想到柳如城会有喜欢的人，“平时也没看你有表现出来呀？”
“其实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只是那人太傻，没有发现。”
“我也没有发现。”苏遇北温和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眉毛轻皱，“我是不是不像我想得那么了解你？亏我还说我们是知己。”
“哪有，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了解我。”柳如城温声肯定。
苏遇北心里有些苦涩，将眼前的小酒杯倒满，狠狠喝了一口酒，“可是，我连你有喜欢的人都不知道。”
“你只是还没开窍。”
“我都24岁了，什么窍这么难开呀？”苏遇北眉毛深深皱起，沉默了好久，才艰难地小声问出心里藏了很久的话，“阿城……你喜欢的人是不是不是女生？”
柳如城没有立刻回答，久久地看着苏遇北，喉结颤动。
他等这句话等得太久了，终于听苏遇北亲口问出来了。柳如城细细看着苏遇北的表情，心跳慢慢加速，隐隐期待着什么。
苏遇北垂着眸等着柳如城回答，却迟迟没听见声音，他好像料到了柳如城接下来想说什么，鼻子酸涩了起来，却还是抬眸看向柳如城。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柳如城的声音，“嗯，是个男生，我喜欢他很多年了。”
赵世欢说的话，全都中了，柳如城不仅早就心有所属，对方还是个男生。
柳如城眼睁睁看着苏遇北的表情慢慢变得痛苦，眼眶慢慢变红，随之发生变化的还有他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苏遇北是喜欢他的！
苏遇北这个小傻子，分不清爱情和友情，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他。
苏遇北难过极了，他最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此生注定要和自己最重要的朋友疏远，因为柳如城以后的男朋友会介意。
一杯一杯地灌着酒，烧得眼泪再也藏不住。
柳如城本来是在观察苏遇北表现出的对他不自知的感情，看着他脸上的焦灼、难过和挣扎。
直到他看到苏遇北开始给自己灌酒，立马心疼地起身绕到苏遇北身边夺过酒杯，但还是晚了，苏遇北连着喝了两杯，喝得太快，很快就有些神志不清了。
柳如城本想捧起苏遇北的脸好好看看有没有怎么样，可先入手的却是一片潮湿。连忙弯下腰查看，发现苏遇北早已泪流满面。
“小北？小北？别哭，别哭。”柳如城心都快碎了，暗骂自己是个畜生，为什么要含沙射影地折磨苏遇北。
苏遇北不再说话，神志不清的他只记得柳如城马上就要跟他疏远，极致的空虚好像要把心撕裂，眼泪控制不住。死死抓住柳如城的袖口不放，哭到抽泣。
柳如城第一次见到苏遇北哭成这样，慌了手脚，手忙脚乱地把人抱进自己的怀里，轻拍他的后背，“别哭，小北，我喜欢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别哭，别哭。”
苏遇北可听不见柳如城的话，他喝得太醉了，只记得哭。他太习惯于把委屈咽进肚子里，连伤心的哭声都压得很低。
苏遇北紧紧抱着柳如城，像是不舍分离，抽泣了好久，柳如城也哄了好久，直到他酒劲儿上来，才昏昏沉沉地趴在柳如城肩膀上睡着了。
柳如城维持着苏遇北抱他的姿势，把人端抱起来，走进了他住的主卧。
打了一盆热水，帮苏遇北脱掉衣服和鞋子，给他把脸擦拭干净。
坐在床边，盯着苏遇北睡熟以后还在难过的脸。
知道苏遇北喜欢自己后，柳如城心里万分激动，心安又感慨。
轻声叹道，“小北。”
柳如城看了好久好久，看苏遇北平时温和舒缓的眉眼，看苏遇北高挺的鼻梁，看苏遇北因为醉酒而白里透红的皮肤，以及此时殷红的眼尾和嘴唇。
伸手轻轻抚摸苏遇北的脸蛋，又被他圆润滑腻的耳垂勾住了手指，然后就被苏遇北残留在眼眶里突然滑落的一滴泪烫了手心。
柳如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握住苏遇北放在身侧的双手，低头轻吻他的眼尾和唇角，怜爱而虔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