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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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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人环顾了一圈，目光挨个扫过周围的人，最后点头了：“好。”
等奇怪的人和朱玉师站回平地上，楚集才发现奇怪的人甚至还很年轻。
这么说吧，以凡人的年纪来说，朱玉师和白离长相都差不多是二十五的样子，脸和骨架都长开了，就是眼神里还有些清澈的愚蠢。
林静宜这个小姑娘大概是十六、七的样子，脸上还有些婴儿肥，四肢纤长细瘦，风一吹就到的样子。
而这位奇怪的人看起来夹在这两个年龄层中间，个子很高，比成年人朱玉师还高一些，身材却很单薄。
最违和的是他的一双眼睛，古井无波，对周围的好奇、恐惧、警惕等情绪都没有。
这不是年轻人该有的眼睛。
楚集想，这个救援队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会捡回去啊，这真的没问题吗？
最后，这位奇怪的人也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就这样和他们走了，一路上也没有遇到怪物袭击，就到了营地。
看着空无一人的营地，楚集心里升起淡淡的疑惑，往前走几步，停下脚步，盯着面前空无一物的地方。
前面有东西，他的直觉这样说。
抬起胳膊，手掌往前摸索，指尖触及到一片冰凉。坚硬，却没有攻击性。
确认了前方有空气墙，楚集又顺着触感摸了摸其他方向。
这应该就是为了保护营地留下的装置？也是为了限制没有自保能力的凡人不乱走？
那这片墙应该有个出入口，能让救援队员自由出入。
楚集回过神，就看见白离做了几个手势，接着一道光扫过来，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人。
还是个熟人。
“哦？你们终于舍得回来啦？”始笑旋走上前，眼神一一扫过他们，说道，“外面已经送进来了失踪名单，现在找回来的人都能名单中的信息吻合。”
说到这，始笑旋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现在……名单中还差两位……没有找回。”
意思就是带回的三人中有一人是身份不明的，是贼？是通缉犯？甚至可能，不是人，是失去所有记忆，不知自己来历和未来的不明物种？
楚集暗暗苦笑。
朱玉师皱起眉，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搞得自己像个反派似的。而且名单也不一定准确吧。”说完，看向白离，似乎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一些确定的答案。
白离罕见地沉默了，可能是想起某人从地下挖出来还没什么损伤的样子，过了一会，转头对三位说道：“抱歉，眼下这种情况，需要各位配合调查。”
楚集悄悄观察了一眼其他两人，林静宜躲在白离的身后，低着头，白离的阴影刚好遮住了她脸上的神情，他看不清，只能看到她身体微微颤抖，手指紧紧攥着自己的裤子，好像在害怕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楚集从她身上感到了一股违和感，但林静宜一路上不出声也没有存在感，他也没有观察到更多的东西。
至于另一位则嚣张多了，在始笑旋说话的时候，他就神情放空，现在更是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只是楚集偷偷瞄他一眼，他居然就感受到了，还转过头正大光明地盯着他看，那目光好像要把他穿透似的。
楚集只好赶紧收回目光，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各位，随我来吧。”始笑旋看了一眼三人相貌的匹配结果，糟心地皱起了眉。
三人身上都没有检测到伪装或者易容的法术，这三个人居然都是顶着妈生脸来作乱的。
他最先感觉不对劲的楚集居然还是正常的，只是没有搜索结果。
林静宜，就在这个医院，同时查出来四个人和她一样，同名同姓就算了，四张脸放在一起对比，简直就是不同年龄的同一个人！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至于这位没说自己姓名的……想到这里，始笑旋强迫自己停止想下去，防止心里的想法被听到……
然后给队长发信息。
始笑旋回头走了几步消失了，楚集一愣赶紧跟了上去，在穿过刚刚感觉有东西的地方的时候，感受到一股凉意，好像穿过了水帘。
只是走过去之后，面前居然还是空无一人。空荡荡的教学楼，一个个黑洞洞的教室窗户好像怪物吃人的血盆大口，这里连风声都没有。
“有人吗？”楚集尝试喊了一声，怀疑自己在做梦。
嗡……耳边突然出现了声音，这是，蚊子？
眼前，一个黑点一晃而过，楚集朝它一扇，黑点消失不见，只剩下“嗡”的余音。
烦躁。
楚集试图穿过水帘回到原来的地方，却走了好久都没有感受到水泼在身体上的感觉。
嗡……蚊子又出现了，胳膊痒痒的，楚集大怒，一巴掌拍过去，发出响亮的一声。
“啪！”
“我去！”
楚集一下站起来，睁开了眼睛，对上一双惊恐的眼睛。
站起来？楚集看了看四周，他背后放着一把椅子，四周是一些他看不懂的复杂的机械。
眼前站着的人嘟囔：“怎么就醒了。”
楚集又端起笑容：“请问……这里是？”
这人没有回答他，又自言自语道：“抽了一点，应该够用吧。”自顾自地走到机械旁边，把手里的东西放了进去。
楚集看清了他手里是什么，笑容僵住。
一只蚊子！
下意识地抠了抠被咬的手臂，却发现不痒。
楚集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两位，林静宜还靠在椅子上闭着眼，气息平稳，就是一只蚊子在她手臂上尽情吸食。
更远的那位，眼睛睁着的，脸色红润，神色平静，就是手臂上也有一只蚊子。
楚集：“……”虽然能猜到是拿来抽血的但还是觉得很难接受。
“这位……兄台？请问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楚集走上前试图交流，结果鼻尖直接撞上了一堵透明墙弹回来几步。
然后，撞上了另一堵透明墙。
“我要带走这两个人。”没有理会他的发问，“兄台”直接和站在机器面前的年轻人交流，不，应该是命令吗？
楚集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揉了揉鼻子。
“啊？可是……您？”知道规定的吧……年轻人为难地支吾了一会，还是不敢发问。
什么什么？楚集竖起耳朵听他们打谜语。
“嗯，这个女孩已经逃掉了，我去把她抓回来。”看似冷漠的人开口解释了原因。
“那这位……？”年轻人一指楚集。
“他应该是冲我来的。”
哈？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啊！楚集微微睁大眼睛看向隔着一个位置的冷漠男人，想要反驳，可是这人已经毫无阻碍的走过来了。
“走。”言简意赅，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我拒绝。”
楚集干脆扒住椅子，准备和这人说道说道，结果刚开口，就看到面前的人手指和拇指一合，好像捏住了什么东西。
“唔？……唔唔唔！”怎么回事，他张不开嘴了！？
“走吧，”面前的男人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不然你就永远不用说话了。”
楚集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个人真的有点针对他，可是他对这张脸根本没有印象，如果他们有交集，他不可能记不住这么一个人的……
算了，他连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他突然感受到疲惫。
算了，就这样吧……楚集刚想点头，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他这股冰凉的触感强行拉了起来。
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面前的空气一阵扭曲，眼前的场景已经发生改变。
过了一会，视野逐渐清晰，楚集按了按眼睛想看清周围的景色，猛烈的风从身后刮起他的头发。长长的头发糊了他一脸。
“嗤。”在狂乱的风声中，旁边的人的讥笑声也如此明显。
楚集一边扒开自己头发一边指了指嘴巴，没看清旁边的人做了什么动作，强行捏合他上下嘴唇的那股力突然消失了。
“咳咳，”清了清嗓子，楚集问，“你叫什么？”不说他就要起外号了。
盯着前方的人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祁燃。”
没等祁燃提问，楚集主动说：“我叫楚集，楚楚可怜的楚……”
“汲汲营营的汲？”祁燃突然接口。
“……集思广益的集。”本来主动说名字是想看这人有什么反应的，可祁燃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冷淡神色。
明明针对我，但是对这个名字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所以其实不认识我，是针对我的脸？或者说，长得和我相像的某人？
楚集眉头一拧，为这个结论纠结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觉得这个祁燃不是这样的人。
多想无益，但眼前的事也不是他能解决的。
“站在那的人是……林静宜吗？”楚集眯着眼睛看了会，少女站在与他们隔着一栋楼的大楼顶层，手里抓着一团光团。
“不用去抓她吗？”楚集问，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吸进了那光团里，吸力的强劲甚至引起了风。
咦？这个空间里会有风吗？
没等楚集想清楚，眼前的景色突然被旺盛的亮光覆盖，他用手稍微遮挡，才勉强看清发生了什么：
本来一只手可以握住的光团像是滚线团一样越滚越大，光芒一下变得明亮刺眼，女生的手一抬，它就顺着力往更高的方向飘，像是要去天上替代那颗人造月亮。
然而最终它停在了离最顶上还很遥远的位置，光芒也像是呼吸般一明一暗闪烁。
楚集心想，它好像……在呼唤些什么？
“来了。”祁燃说道。
话音刚落，脚下的地板震动起来，他们好像站在一条大船上，有东西在撞击这条大船，剧烈晃动中，楚集看到林静宜所在的大楼棕绿色包围了。
数不清的枝条或者蔓藤组成了倒流的瀑布，瞬息之间从楼底涌上来，互相缠绕，在大楼的顶层集结，凝聚成一朵花的样子。
这朵花好似一只手，轻柔地托起林静宜，接着就继续往上延伸，吞没了渐渐熄灭的白色光团。
最后，又是一些枝条涌上来，纠缠成巨大的叶片散开，紧接着，这栋墙体被勒的支离破碎的大楼，开始缓缓向前移动了。
像是头上长了一朵花的巨大菠萝，楚集忍不住想。
……
看着像是被十个圆级法术轰过的地面，楚集嘴角抽了抽，转头问：“真的不管管吗？”
看起来问题真的很大啊！
祁燃瞄了他一眼，一点头：“上吧。”
“……关我屁事啊！”
没想到，祁燃又盯了他一会，说：“解决完那东西，告诉我你是谁。”
楚集：“啥？”
“不然我会把你杀掉。”祁燃平静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