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同人[袁高]——荣耀行动》幽狼

13、第 13 章

　　不算明亮的屋子里，一名陆军上尉坐在袁朗对面。
　　袁朗靠着椅背让自己坐的尽量舒服，以一种近乎于慵懒的态度，审视着这间不大的屋子。四壁光洁没有任何装饰，只有正对着他的墙壁是一面巨大的镜子，他知道镜子后面一定有人在旁听这次谈话。
　　温和的冲着镜子笑笑，袁朗把注意力转回到面前的陆军上尉身上。
　　二十五、六岁的青年，面如刀削，硬邦邦的紧绷着，“我们开始吧！”僵硬的声音听不出升降，让人不禁好奇这种刻意的平静后面隐藏着怎样的情绪。
　　袁朗跟他对视了半刻，低头轻笑了一下，罕见的以一种近乎于温顺的态度开始回答对方的问题。
　　问题很多似乎没完没了，重复琐碎的令人生厌。
　　然而袁朗始终将手交叠放在腹部，极力收缩着平日不经意间也会散发出的侵略性，以一种温和缓慢的语调回答着对方的问题，不急不缓，有条有理。
　　终于袁朗的这种看似温顺实则挑衅的态度撕破了对方刻意伪装的僵硬面具，年轻的上尉拍着桌子吼道：“袁朗！我警告你！要如实的回答所有的问题！不要耍花招！”
　　袁朗轻哼了一声，舔了舔嘴唇，眼睛微微眯起，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
　　瞬间，屋子里的气氛就发生了彻底的改变，袁朗充满侵略性的贴了上去，暗哑的嗓音听起来像是一种威胁更像是一种诱惑：“上尉同志，别浪费时间了。问我想让你问的，然后我来说你想听的！”
　　“你……”年轻的上尉瞪大了双眼恶狠狠地盯着袁朗，却一时无言以对。
　　房间内主动权的交替不过是瞬间的事情，袁朗已经恢复了他那有些随意的坐姿，稍微抬头盯着正对面的镜墙，他在等待。
　　而此时隔壁站着镜墙后面的四个人几乎同时皱起了眉毛。
　　其中一个陌生的将官冲着铁路挑了挑下巴，“这就是你的兵？”
　　铁路面色阴沉，却回答的不卑不亢，“我最好的兵！”
　　“很有个性的一个兵，”将官低低的笑了一下，推门走了出去。
　　他并没有离开，因为袁朗已经看见他走进了房间。
　　年轻的上尉显然有些吃惊，准备起身行礼，却被将官一把按住，拍了拍肩膀：“伍六一，坐着！”
　　“是！”被唤作伍六一的陆军上尉，低低应了一声，便直挺挺的坐在位子上不再说话。
　　袁朗起身给将官敬礼，表情严肃一脸坦诚。
　　将官回了礼，给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冲着袁朗淡淡道：“小伙子，很有个性啊！”
　　袁朗没有笑只是真诚的看着面前的人，然后开口道：“我赶到的时候，其中一个娃娃脸的小伙子还活着，他给我留了遗言。”
　　“小帅他说什么了？”一直安静着的伍六一忽然开口，难掩其中激愤的情绪。可话一出口伍六一就自知失言，忙又绷起脸来。
　　将官看了伍六一一眼，转过头来对袁朗道：“说说看！”
　　袁朗摇了摇头，“我不能说。”
　　“为什么？”
　　袁朗沉默了一下，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将官道：“他让我把话带给高城，我有责任确实带到。”
　　将官丢给伍六一一个眼神，伍六一迅速传身走了出去。
　　看着伍六一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将官重新开始打量袁朗，在那种经历过风雨的锐利目光凝视下，袁朗觉得自己心底最龌龊的秘密也在被翻动着就要大白于天下。
　　此时，将官首先打破了双方的僵持：“小伙子，你在用你的政治生命与前途做赌注？为了什么？”
　　袁朗没有开口，这个时候沉默可能是最好的回答。
　　没有得到回答，将官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缓缓说道：“XX陆军学院，XX级毕业生，优秀学员，XX集团军702团钢七连1年排长……这个履历你是不是很熟悉？”
　　“这是高城的履历。我是他的师兄，XX陆军学院，OO级毕业生，在钢七连的时候我还是他的连长。”袁朗叙述的语调平稳，他从不试图隐瞒无法被隐瞒的事实，“半年前，我的小队负责在执行秘密任务的过程中保护高城的安全。”
　　这时候，门再次被打开，伍六一走进来将一个文件夹递到将官手上。
　　将官接过夹子，稍微扫了一眼，从中抽出一张相片，放到桌子上递到袁朗面前。
　　那是袁朗毕业授衔那天和高城两人一起照的合影，也是他们唯一的合影。
　　照片里，袁朗穿着崭新的军礼服，肩上扛着新授的中尉军衔，笑的无比嚣张。旁边的高城搭着他的肩膀，眉毛高高的扬着，一脸的春光明媚。
　　袁朗觉得自己的眼角又开始抽筋，一蹦一蹦的让他不得安生。
　　“这是高城桌子上摆的相片，跟他父母的摆在一起，”将官扫了袁朗一眼：“你已经决定义无反顾的投入这潭浑水了么？结果可能会让你痛心不已！”顿了顿他又道：“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小帅的遗言，然后离开忘掉这里的一切，你依然是老A的中队长。”
　　袁朗依然沉默，坚定的注视着对面的人。
　　终于将官再次开口，“昨天黄昏，奉命执行任务的高城极其小组成员，遭到不明武装力量的袭击。小组成员全部牺牲，高城下落不明。”
　　这次轮到袁朗吃惊了，“高城当时也在清真寺广场？”
　　“不。相同时间，不同地点的袭击。”
　　袁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现在你能说出小帅的遗言了么？”
　　“好的，”袁朗回过神来，缓缓道：“当时他说‘转告高城，别去……’后面的话他没来得及说就牺牲了。”
　　将官显然有些失望，只是点了点头，沉默的拿起文件夹，跟等在一旁的伍六一一同往屋外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袁朗猛然起身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声说道：“高城不会叛变！任何情况都不会！”
　　伍六一关门的动作顿了顿，却还是将门合上。
　　屋子里忽然变得安静，空气似乎也停止了流动，凝固在袁朗周围。
　　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袁朗颓然的跌坐回椅子，胸口快速的起伏，心脏不可抑制的绞痛。
　　高城果然还是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