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北耀冰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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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美的生灵吧？可惜，人类很难看到。”
甚至连人族那边最大最全的图书馆，那里的记载，都只会出现海魔焰最危险的一面。
背后有声音响起，温和清润，悦耳动听，是男声。
白喑回头看去，只是想简单观察一下来者，却直接被换了一个场景。
云海相接，分不出蓝天与海面，与筑梦师最初见他们的场地，很是相似。
只不过，出现在场景中的对象变了个样，虽然同样是人鱼，也有着同样姣好的样貌，但基本不用分辨，就能看出，这位是个男孩。
看来，他就是本场试炼的考官了，一位极其少见的，人鱼男性。
而且，看对方鱼尾，那灿金色的鳞片……这甚至是一位人鱼皇族！
白喑一瞬间警戒起来，不过，她身边被一起传来的茉莉，却没有多少变化。
大概是友方吧？
毕竟，他们同样是半神，又一样是官方阵容，和游戏背后的隐秘高度相关，他们说不定还认识……
虽然白喑都想到这里了，但人鱼完全没有表现出认识的样子。
他并没有打招呼或继续说什么，而是轻巧给自己化了个形。
生出完整的双腿，又穿着紫雾城那边常见的衣饰，水蓝色的长发虽然没有被驯服，但也不会水雾萦绕了……
只从外表看去，他现在就是一个长得过分好看的正常人类少年，而没有一点的违和感。
“还是这样方便些，接下来可以好好交流了，比如，这位小姑娘，你为什么会把到手的积分放回去？”
这说的，明显就是刚刚那只霞光雷母幼崽，现在，对方的话完全印证了，那小家伙果然很值钱。
所以，为什么要白白交出去？
“大概，我有更好的解法，所以没忍住，去试了一下……”
用一种更圆满的方式，得到同样的结局，如果有机会，当然要尝试啦。
就像，一道题目，你有更快捷便利的公式，为什么不用呢？
白喑给自己的心态简单做了个总结：“其实就是好奇心发作。”
想看看这样做究竟会导向何种结局……
“嗯？”这倒是人鱼少年没有想到的：“竟然是抱着这种心态吗？”
“就是这样哦。”白喑随意摆摆手，她并不准备一直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于是，视线转移，她很容易找到了另一个话题。
“说起来，你好像，不排斥茉莉……”
明明之前的人鱼小姐，就很忌讳来着。
不过真这么比，这位人鱼和她们见过的其他同种族的存在，有着很大不同。
比如，同样拥有强大的实力，但筑梦师就更喜欢自己的鱼尾，而这一位，哪怕身为人鱼皇族，显然也经常幻化成完整的人类。
不论是习惯动作，还是对双腿的适应性，他都太像一个正常人了……
甚至连说起话来都是这样，他轻瞥远处，整体都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为什么要排斥？”
和最初设想的不一样，他对茉莉，也和对待白喑差不多，是应对小辈的态度：“真要算起来，我还要感谢这位小姑娘背后的家伙才对。”
没有任何预兆的，这位就直接给透露出了一些机密：“我是现任人鱼皇的孩子，她都能手足相残了，对我自然也没多少感情。”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驱逐了，一直在外面流浪。”
“直到碰上了……”他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说出实情：“碰上了海神大人，他给了我很多帮助。”
“我当时也有诸多不服气，于是，直接借着海神的力量打回来了，还在族地这边见到了……”
说的这里，他忽然闭嘴，停下了，很不符合之前那话多的性子。
显然，这是真正需要隐瞒的东西，可能比海神还更重要一些？
“反正后面也算看开了，一直在跟随海神行动，算起来，我是他的眷属来着。”虽然这么说着，但他这句话没多少尊敬，甚至还不如之前。
大概在他这里，相比于得到一个身份地位，那些明确的帮助——比如海神捡到落魄的他——这种东西更能打动他吧。
“海神的眷属……海洋……”白喑还在喃喃低语对着资料，对方就干脆打断。
他可坦诚了，直接公布答案：“我现在的身份，和海洋无关，是北耀冰域的冰皇。”
虽然他本身和冰族没有任何关系，连用的技能都不是冰系的……
但大概也能当成是神明神通广大的证明吧，他现在还真在雪原当那劳什子的北耀冰皇。
甚至，都没有任何存在，发现有什么不对……就算发现了，他们也会自己给他添一套波澜壮阔的生平，用以解释现在的漏洞。
下一次被发现时，又会有另一套理论补上，循环往复，他们总会轻易说服自己，以证明最初那个极其扯淡的事实，是对的。
而答案一旦被公布，那些不对的地方，就会迅速消去中间的壁障，从而产生联系，就像……
白喑听到这个名号，很容易就翻出一套理论，证明了对方的身份：“你是光明神身边的乐师？”
光明神少年时，身边的确有一位人鱼乐师，幼时曾受到光明帮助，在后来，加入了光明神的阵营。
论迹不论心，英雄不问出处，虽然，他当时和光明是表面敌对关系，最初，也的确是光明神的敌人，但，神明的神迹上，依旧有他的一席之地。
最终，他也被，几乎可以说是“分封”到了北耀。
隔壁雪原上，就是光明神最亲近的眷属，基本可以说是光明一手养大的，寒冰灵主的地盘，那位也是这家伙的cp……嗯？
白喑仔细观察着少年，先别论她是怎么判断的，反正就是一眼能认定，这家伙，一点不像有对象的人啊。
“你，和寒冰灵主……”
好像有预感会被问到这个，少年完全不避讳，直接就给出回答：“我无所谓，但她不喜欢我这样。”
嗯？可是，资料上其实都是，寒冰灵主比较喜欢人鱼，而那位乐师反而态度不明。
少年对白喑，或者说是，对人类普遍会有的想法，相当了解，解释给出的时机也很恰当：“她只喜欢柔弱单纯的男孩子，我明显不是。”
至于当初装成那个样子，主要是因为……
“我是海神派到光明身边的间谍。”
又是一个很大的机密砸过来，这让白喑都有些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已经不会说话了：“啊，啊？”
少年早有预料，他一步步引导：“你就说，北耀是光明的地盘吗？”
理论上，是的。
白喑念出最书面化的资料：“光明是天耀的守护神……”
少年却根本没等她念完，直接开始下一步：“所以，北耀归谁？”
“嗯……”这些倒是有详细记载的：“北耀冰族没有定性，是中立种族，但，极北雪原上的雪族跟随灵渊龙帝信仰灵神，灵海归海神……”
好像，还真和光明没什么关系……
所以，前面那个，是真话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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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通详细探讨之后，白喑算是接受了现实，也补充了一大堆半神级的资料，别管有用没用，反正这东西足够珍惜。
问完了该问的问题，那剩下的就是……自然就是告别。
她在此之前，先询问茉莉的意见：“茉茉，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的话，她就直接发表言论结束话题了，反正，该问的都问完了，剩下的，大概也问不了。
有什么要说？
茉莉神色有了一丁点的变化，但因为缺少了传情达意的眼睛，所以，看不太真切。
当然有。
她面对依旧很悠闲的人鱼少年，发声质问：“外面那些，我是否也能理解为，你们在以某种方式包庇‘死亡’？”
一开口就是相当正式的言论，而这个语气，已经完全可以归类到，探讨工作那方面，没多少人情味儿。
人鱼不愧是曾经做乐师的人，能言善辩，八面玲珑，什么样的语境，都能轻松应对。
他微笑给出回答：“我们灵族，更相信精神上的活着，它们那样，与正常活着有什么区别吗？”
确实没有多少区别，但是……
“‘复活’，与正常活着，也没有什么明面上的区别。”
只不过骨子里都烂透了……
看着这小丫头年纪轻轻就如此古板，少年难免叹气：“唉，还是想说，你们陆上的法则可太苛刻了。我们这边，是走轮回的，你也管不到我们，不是吗？”
少年抬起手指晃悠，在某个方位停止：“现在，‘它’回来了，我们海洋这边自有办法运转，不会连累到那位，还请放心。”
“你们最好说到做到。”就像对方所说的那样，海洋不是茉莉的辖区，她也不过例行提醒而已。
既然得到了解决方案，茉莉就完全撒手不管了：“出了问题，我不负责。”
少年很上道，得了便宜就饶人：“这是自然。”
正式的工作交接到此结束，茉莉转身就退出了这个空间，看来，是不想扰了正常交流的氛围。
虽然，剩下的两位该交流的也都说完了，只剩一句结束语告别。
是少年先起的头：“那，你的试炼也算完成了，可以回去放几天假呢。”
虽然见到这位的时候就有预感，但白喑还是照例多问一句进行确认：“嗯？不是应该有很多天吗？”
正常的试炼，的确是有很多天没错，毕竟是个大活动。
可是吧……
少年略有些无语，看向白喑：“你都这样了，我还有必要放你回去吗？”
灵族在灵海，那可不就真的是如鱼得水，不要再自在。
和回自己家也没什么区别，甚至可能比家里还要舒适太多……
真不是他有意贬低老家的秘境，可事实就是……
放白喑回去？
“那我是让你在那里多泡几天水，还是多摸几天鱼啊？”
至于后面的关卡，那也完全没必要体验，果然，把大头放在第一间，是好用的。
少年故作头疼，演技看起来相当不错：“这不只浪费你时间，我一直盯着，也很难熬的唉。”
这话刚说完，下一秒，他又变得一切照常：“正常来说，我都是不应该现身的，更别说出现在你面前。”
显然，能骗到光明神的势力，去当所谓间谍，这绝对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不该来的话……白喑的关注点落在这边：“那，你这样……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倒没什么关系，反正……”少年回想着什么，说出的话相当，残酷。
“你很快就会忘记这些，包括我的身份，我的过去，我告知你的一切经历，以及我和海神的关系……”
然后，白喑会继续回去过自己的生活，他也会重新走到既定的位置上，去当他的冰皇，就好像从未见过。
“这是规则对我的保护，神明成神，可以使一些存在得到庇护……”
他的声音染上了一些忧伤，大概是因为海神逝去了吧，海洋的眷属，总是有一些破碎感的：“海神选择保护了我。”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北耀冰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