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
阳光映照着窗外的熙熙的白雪，昨晚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弥月见才发现原来一个学期的时间也将要过去了。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完全习惯了围棋社的生活了。
围棋社的部活时间，弥月见正拿着石川学长给她的棋谱在棋盘上摆弄研究。
“弥月学姐，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可以跟我下一盘吗？”闻言，弥月见从棋谱中抬头，看见来人是一年级的和田贵子学妹，她是一个很有潜力的新人。
弥月见微微一笑，“当然可以，和田学妹请多多指教！”三个月的磨练，让弥月见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无论是性格上还是棋局上。在对弈的时候，经过石川彦的指点，她不在拘泥于防守为主伺机进攻了，她的棋变得可攻可守，偶尔还能看到极具侵略性的一着，多变而独特的棋风也渐渐在整个围棋社里出了名。
由棋局可以窥视一个人的内心，现在弥月见已经不是那个怯生生的小女生了，她已经能够独揽女子围棋社的大权，管理和协调好社内的各种关系，初现身为社长的威严了。她的成长速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惊讶过后，每个人都乐见其成。弥月见这个名字，在立海大初等部被人提起的次数也渐渐变多了。
立海大的每个人都赞叹着石川彦慧眼识英雄，弥月见才得以拥有如此的成就。但没有人知道，在这光环的之下无人看见的阴影里，弥月见究竟放弃了多少，又付出了多少。她依旧浅淡的笑容如今不在存在怯意，而是流露出身为围棋社社长的骄傲与自信，掩盖住了她为之所流下的汗水。纵然所有人都把她的成功视为意料之外的理所当然，她依然能一笑置之。只要有人懂自己就够了，为什么要在意其他人的眼光？
白子落下关键的一着，仿佛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黑子被完全制止了。
“弥月学姐，我输了，谢谢你的指导。”和田贵子咬唇死死地看着桌子上的棋局，最后低下头，她知道，这是一盘指导棋。和田贵子一直以为自己的棋力已经比一般的同龄人好很多了，但是直到遇到弥月见，她才知道：实力的差距不是用年龄说了算，即使面前这个人真的比自己大一年，但是她知道一年后自己也未必能达到弥月见的这个高度。
“和田学妹下得很不错呢！”弥月见知道自己也许伤到这位小学妹的自尊心了，只是如果没有经历输棋的话，她是不可能有进一步的成长的，说起来三个月之前，自己也曾经这样自负过，如果不是和石川学长下了那一局，她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渺小。
想到这里，弥月见的唇角又不自觉扬起了微笑，“和田学妹，还有一点时间，我们要复盘吗？”如果和田贵子是另外一个曾经的弥月见的话，那么弥月见相信，自己已经找到了一年后可以把围棋社托付于她的人了。
“好的，麻烦弥月学姐了！”听到弥月见的问话，和田贵子突然抬起头，坚定地说。
“嗯，这一着，你下得有点急躁了，你现在再想想，如果当时你再多考虑一下的话，下在哪个地方会对后来的形势更加有利？”弥月见循循善诱，她知道，有时候自己找到的答案会比别人告诉的来得更加印象深刻。她欣赏并看好眼前这位和田学妹，因为她拥有比自己更容易取得成功的性格。
……
“弥月学姐！”结束了复盘，两人才发现整个社办就剩下她们两个人了，部活时间已经结束很久了。弥月见邀请和田贵子和自己一起回家，在分岔路口分别的时候，和田贵子喊住了正转身准备离去的弥月见：“弥月社长，这次冬季的神奈川县中学围棋大会，我能参赛吗？”
弥月见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很含蓄地告诉这只骄傲的初生之犊：“如果你能得到所有二年级的学姐的认同的话。”这样的比赛，由于三年级的空缺，一般来说都只会安排二年级的社员参加，一年级一般得经过激烈的内部厮杀才有可能和二年级的学长学姐争夺参赛资格。作为校风严谨的名校，立海大是对于等级辈分这些事情看得还是蛮重的，但是实力才是最首要的前提，如果和田贵子真的有这样的本事的话，那那些所谓的规矩和惯例都是浮云，对于面前这为倔强的学妹，弥月见还是很期待的。
规矩是用来打破的。如果任何人知道弥月见此时心中所想，大概都会被大吃一惊吧。谁会知道，三个月前还是严肃加畏缩的小女生会有这样“反动”的想法。
围棋不是一成不变的，它的下法没有固定的规矩，如果只是拘泥于前人的下法墨守成规，那你永远都不可能进步。所以我希望学妹你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围棋，塑造出自己的棋风！这是石川彦给弥月见上的第一节课，她一直铭记于心。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吧，轻拢自己的外套，弥月见抬头看向澄澈的蓝天，今年的冬天好像没有去年那么冷。
……
“早上好，弥月桑。”习惯徒步上学的弥月见，正慢悠悠地走着大街上，接受着冬日阳光的洗礼。
“早上好，上村君。”上村诚从弥月见的后面骑着自行车驶来，然后停在了弥月见的旁边。
“如果弥月桑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载你回学校。”上村诚出于礼貌地邀请。
“谢谢上村君了，但是我还是喜欢自己一个人走，因为有时候喜欢一边走一边想事情。”婉拒了上村诚的好意，虽然弥月见也知道他也只不过是客气的邀请，但是她也不希望他碍于情面陪她一起走路上学，于是只好这样说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先回学校了，弥月桑再见。”果然，听了弥月见的话，上村诚似乎微微松了一口气，道别之后也再度骑上自己的自行车道别后自行离去。
围棋社男女社长的关系尴尬，这是围棋社公开的秘密。
弥月见知道上村诚之前对自己的妒意，因为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一直也是有意无意地避开他，显然对方的想法和她非常一致，于是除了男女子围棋社的例行交流之外，两人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接触。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上村诚的态度好像有些改变了，感觉变得比以前友善，弥月见虽然乐见这个的变化，毕竟他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本来就应该心无芥蒂地互相信任，但是一时三刻她还是有点难以适应。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今天也要努力。抬头对着阳光微笑，弥月见和自己立下了每天的约定。
……
“弥月桑，可以跟你商量一下关于下个星期校内选拔赛的事吗？”部活时间，上村诚敲响了隔壁女子围棋社社办的门扉。
“上村君，我们还是进来再说吧。”弥月见把门完全拉开，邀请上村诚入内。弥月见有点惊讶，她以为他们会在后天的交流日的时候才商量这件事。
“弥月桑的意思是让所有一年级的都参加选拔赛吗？”上村诚蹙眉，毕竟立海大围棋社的惯例是让一年级的社员先进行内部选拔，前3名才有资格参加校内选拔赛，弥月见的提议让他感到很错愕。作为新上任的社长，在缺乏经验的前提下，保守地遵从前辈们的经验才能少出错误。上村诚没有想到弥月见的胆子这么大，竟然要另立新制。
“嗯，现在我们围棋社只有两个年级的社员，如此其实工作量也不算很大，而且这样的话一来可以鼓励一年级的社员，二来也可以给二年级的敲响警钟，你知道自从三年级的学长和学姐们离开，二年级的社员好像变得有点浮躁了。”弥月见解释，作为一个领导者，所有的决策都不应该一成不变，而是应该符合内部的实际情况才能够达到最佳的效果。这是弦一郎教会她的。
“你说得很有道理。”上村诚低头思考了一下，“但是如果万一一年级爆出冷门的话，那匹黑马未来一个月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上村诚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个方案的缺陷。
“如果有实力的话又何来危险一说？”弥月见犀利地说，“虽说运气的确是一种实力，但是我想上村君也不希望在1月份的冬季围棋大赛立海大会凭着运气这种实力去取胜吧？”
眼神也不一样了。上村诚暗叹，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他绝对无法相信短短三个月时间可以让一个人有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至此，上村城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比自己更适合成为立海大围棋社的传奇，他输得心服口服。
“那么，弥月桑，让我们一起期待校内选拔赛的到来吧。”期待立海大围棋社新的未来的到来。
窗檐上初融的冰雪坠落到地上，交握的双手没有丝毫的尴尬，二人前嫌尽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