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蛇拯救全星际》雾郁

15、第 15 章

　　“嘶——”棉签擦在伤口上时，秣柒痛得倒吸冷气，看着若木黑沉着脸，秣柒又把声音憋了回去。

　　若木面无表情地继续给伤口消毒，余光瞥到秣柒眼角带着的泪珠时，若木顿了一下，抿了下嘴唇，又恢复成之前的高冷样子。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在家睡觉？”收拾好伤口，若木终于开口和秣柒说话。

　　秣柒此刻头脑还有些不清醒，下意识回怼道：“你不也没回家？”

　　说完秣柒就清醒了，嘿嘿一笑，讨好道：“是我冒犯了。”

　　若木被秣柒这一出搞得倒是突然放松了下来。

　　原来这就是家里有幼崽的感觉，虽然眼前这个是假·幼崽。

　　在秣柒刚破壳那段时间，若木确实是把秣柒当做幼崽的。

　　只是那个夜晚，月光下突然显现的人影着实是吓了他一跳。

　　虽然不明白是为何会出现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画面，但若木始终坚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怪异的事情是科学无法解释的。

　　只要秣柒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若木会愿意一直把她当做家人照顾。

　　看着秣柒一脸关心的样子，若木心里十分熨帖。

　　虽然秣柒忍住没有询问维诺的情况，但若木知道她其实也很关心。

　　在给秣柒解释了C病毒的可怕之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秣柒心念一动，她的治愈能力既然能帮若木解毒，那是不是也能……

　　秣柒不说话，若木也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轻敲了秣柒的脑壳，严肃地告诫：“你想救人，这点是好的，但你想过后果吗？”

　　“如果你真的救了维诺，你所拥有的治愈能力就必定瞒不住。百年来第一个会化形的幼崽，这个称号已经够吸引人了，如果再加上你的特殊能力，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吗？”

　　“秣柒，我会保护你，但再严密的保护也抵挡不住人性的恶。”

　　“你救了一个维诺，就会有千千万万个维诺找上门来，届时，你是救还是不救？当初你救了一个我，身体就已经变得虚弱，你觉得，你能坚持到救下几个这样的‘维诺’呢？”

　　这些后果秣柒不是想不到。只是……

　　秣柒抬头看着若木，只是见死不救她真的做不到。

　　接下去的几天，秣柒一直跟着若木，看若木给维诺治疗，为维诺延续生命，但两人都知道，最终的结局是不变的。

　　中间有几次，若木也碰到了莎兹，她的状态看上去很不好，短短几天就不复过去的光鲜亮丽，面容憔悴。不过好在她现在见到若木已经不再是之前歇斯底里的样子了。

　　秣柒看着这样的画面，有些难受，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些愧疚感，她有点想试试看，能不能救下维诺。

　　想了一夜的秣柒，第二日终于下定决心，想告诉若木自己的决定。

　　却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的家门口就已经被人围上了。

　　秣柒站在门口，看着台阶下跪着的莎兹，心里涌上复杂的情绪。

　　“秣柒，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吧~”莎兹真情实感的哭喊声明明应该令人动容，此刻的秣柒却如坠冰窖，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莎兹阿姨，我这么小，啥都不懂，怎么救得了维诺呢？”秣柒努力装作孩童般天真无邪的样子，反问道。

　　“秣柒，你可以的！我知道！当初若木从古月球回来被秋利犬族人伏击，他明明已经中毒了，蛇族的医生都束手无策，是你！是你救了他！我求求你，也救救维诺吧！”莎兹一语激起千层浪。

　　一时间，周围的围观群众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若木少将之前中毒了？”

　　“若木少将回来之后一直没露面，难道就是因为中毒了？”

　　“中的啥毒啊？”

　　“那我咋知道嘛！”

　　但也有人觉得莎兹是疯了，在这胡说八道。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咱这九头蛇幼崽才刚化形，还是个宝宝呢，怎么能救得了若木少将？”

　　“就是，听说啊，她儿子中毒那个晚上，她死咬着若木少将不放，非说是若木少将害的呢！”

　　“还有这种事？这就离谱了，若木少将谋害她儿子？图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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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秣柒听着周围传来的各种交谈声，还好，只要她装傻到底，莎兹就没有证据证明她秣柒有能力给给人解毒。

　　不过，若木中毒这事，一直都捂得好好的，恐怕连秋利犬族人都不确定若木有没有中毒，莎兹一个专注家庭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秣柒再次觉得自己低估了眼前这个看上去柔弱的女人。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她要如何脱身。

　　秣柒眼睛骨碌一转，嘴巴一瘪，双脚往后一撤，两手背到后面，一只手狠狠掐在了自己的掌心，秣柒眼眶瞬间就红了。

　　这幅画面落到旁人眼里，只觉得幼崽是被眼前这个莫名其妙跪在地上的女人吓到了。

　　于是，众人围上前去，苦口婆心劝解莎兹不要干这种事，吓到蛇族的幼崽了，这不好。

　　秣柒就趁着这个空挡跑了出去，她得赶紧去找若木，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

　　这头早早来到医院为维诺进行治疗的若木也已经收到了消息，他飞快交代完手头的工作后就往家赶，没想到刚跑出医院就看见秣柒小短腿捣腾得飞快，朝着医院大门冲过来。

　　秣柒气喘吁吁，她自从大学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这样冲刺跑过步了，真别说，还挺累。

　　被若木领到自己的办公室后，秣柒才缓过神来，把今天在家门口发生的事告诉若木。

　　“你说，莎兹是怎么知道你中毒的事儿的？医院的人说出去的？”秣柒觉得一定是这样，这医院里人这么多，人多嘴杂的，说出去也不奇怪。

　　“不会。”若木却否定得斩钉截铁，他向秣柒解释道：“这家医院是我母亲留下来给我的，这里面的所有医生都曾是她的学生，上次参与救治的医生曾与我母亲一起上过战场，出生入死，绝不会轻易出卖我。而且，我受伤期间，医院全程重兵把守，闲杂人等无法靠近病房。”

　　但人心复杂，没有人是始终不变的。

　　若木当然懂得这个道理，他向秣柒解释道：“在没有调查出结果前，我不会提前以恶意揣测曾经誓死追随母亲的人，这会寒了别人的心。”

　　若木没有说的是，如果最后发现真的有人背叛了，他绝不会心慈手软。但显然，这次的重点不在于是谁泄露出了自己中毒的消息，而是是谁告诉莎兹，是秣柒救了自己。

　　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在外人看来，秣柒还是幼崽，无论如何是不会把若木的突然恢复归结于一个刚化形的幼崽身上。

　　若木很确定这件事没有第三人知晓，那莎兹传这话的目的就不是真的想要秣柒救维诺，她的目的是……

　　秣柒！

　　因为不知道秣柒拥有治愈能力，所以其实莎兹今日说的话都只是为了引出“秣柒”，她要让秣柒身处漩涡，让所有人都对秣柒产生好奇。

　　莎兹应该是知道自己中毒，也知道自己是突然恢复，更重要的是，她知道没有人知晓这其中的原因，所以莎兹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大家是秣柒救了自己，她要的就是把秣柒扯进来。

　　只是没想到这一切误打误撞被莎兹说中了。

　　“若木，你有没有觉得，这事儿似乎从维诺中毒开始就是一个圈套。”秣柒的声音将若木从思绪中拉回。

　　若木为秣柒的敏锐感到心惊，示意她继续说。

　　“我之前以为是为你设的局，但始终想不明白目的是什么。现在看来，莎兹的最终目的似乎是我。”秣柒在冷静分析过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她看向若木，用眼神询问对方的意见，却见若木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看得自己心里发毛。

　　半晌，若木终于将眼神挪开，他对秣柒的观点表示了肯定。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维诺的中毒也是计划的一环吗？所以那颗药丸真的有问题？”秣柒越想越觉得荒唐，如果是这样的话，莎兹的行为简直是丧尽天良。

　　“有没有问题，查查就知道了。”若木在此刻依然镇定无比，只是攥紧的手指暴露他此时的真实情绪。

　　是夜，莎兹近三个月来的通讯记录和行程报告已经完整地摆放在若木的书桌上。

　　若木发现莎兹的通讯记录里，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虚拟号码的通话记录，每次时间不长，但均被接通。

　　同时，莎兹每隔十五天就会离开蛇族中央星球，前往隔壁的维斯星球，但维斯星球一直都是星际居民避之不及的存在，因为这个星球上的人员结构复杂，并没有形成统一管理，十分混乱，犯罪率常居星际前列。

　　莎兹去这种地方是做什么？

　　若木决定派人去维斯星球一探究竟。

　　但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查清楚莎兹喂的药丸里是不是携带C病毒，这点对整个星际的人来说都十分重要。

　　若木打算去德森家会一会莎兹，顺便看看，德森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

　　当晚，德森在家里彻夜未眠，与妻子莎兹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后，莎兹一气之下搬回了娘家。

　　德森孤身一人躺在床上时，突然，熟悉的痛感传来，德森头痛欲裂，他用力击打自己的头部，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将脑子里的东西砸出去。

　　即使知道是枉然，但这是德森克制自己的唯一方式，再次熬过这段痛苦的时光，德森早已大汗淋漓，昏睡过去之前，德森想：下一次，自己还能守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