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米兰养鸟日常》试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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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大概是正文几十章的时候才会出现的一个剧情点。其实这个是最初版本也就是废稿，本来打算到时候放在那一章的作话里，但想了想还是提前放出来因为我憋不住了。（稿子在存了在存了，存够七八万就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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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托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半天，闭着眼用两根手指把手机拎到耳朵边放着。
“安德留沙，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舍甫琴科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维克托慢悠悠地叹了口气，从被窝里呲溜出来，挠挠自己乱蓬蓬的头发，“除了你，谁会在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
舍甫琴科靠着椅背上，旁边的小桌子放在半杯红酒。
今晚天色不错，月亮的辉光让他坐在昏暗的露台上也能看清远处的树林。
男人目光出神，他放松坐姿，却半响没有说话。
沉默的气氛让维克托的眼皮又快要合上了——今天的新训练项目对他来说还需要时间去适应。
“I miss you.”夜莺轻轻地说。
轻柔的话语随着风声飘向远方，也传到信号的那端。
“什么？”维克托惊醒，他差点睡着了，完全没有听清舍甫琴科刚刚说了些什么，他掩饰性地咳了两声，“抱歉，我刚刚有点走神……你是想家了吗？”
舍甫琴科捂着额头，极力按耐住自己的心跳。庆幸于对方没有听见，又有些泄气。
因为有很多话，一旦错过那个时机就再也说不出口。当对方示意自己并没有听清楚后，你便会陷入既庆幸又后悔的境地，甚至久久不能自拔，总是会去想自己到底该不该说出来，可又明白自己再也没有当时的那种勇气与冲动了。
你也不清楚对方究竟是真的没听清，还是委婉的拒绝。
舍甫琴科也不例外，他或许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但此时此刻他只能顺着维克托的话接下去。
维克托非常理解他：“没关系的，我以前也会因为想家而睡不着，还会背着爸妈在被窝里偷偷掉眼泪。”
“第二天看见我红肿的眼睛，他们还以为我是熬夜打游戏呢。”
舍甫琴科很给面子地笑出声，但那略微透露出来的压抑很难让人忽视。
从几天前，维克托就察觉到舍甫琴科的不对劲，在追问下才了解到他的老师洛巴诺夫斯基已经送往医院，目前情况并不乐观的事。
对老师的担忧和对故土的思念交织在一起，让这位乌克兰核弹头失眠了。
维克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舍甫琴科，他在床上翻了翻身，想起自己放在客厅桌子上的复音口琴——两天前他在街边小商店买的，只需要3欧。
但便宜果然没好货，带回家后才发现有两个音有点不准。
“你等我一下。”
没挂断的电话被扔在枕头上，舍甫琴科听见那头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窸窸窣窣掀开被子，最后从床沿蹭下去的声音。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稀里哗啦、咚咚锵锵的一系列光脚摩擦地板、打开房门、还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说实话声音并不怎么清晰，幸好四周寂静，于是舍甫琴科聚精会神地听着，他甚至能想象这个不喜欢穿睡裤的人是怎么光着脚到处跑的。
咚的一声让舍甫琴科回过神来。
明天不会又在维提亚身上发现什么莫名其妙、他自己也说不清什么时候撞青的伤痕吧？
舍甫琴科皱着眉，坐直了身子，正准备开口，维克托又咚咚咚地跑回来，一屁股坐在床边（舍甫琴科甚至能听见柔软床垫发出的呻吟），随即他又溜进被子里。
舍甫琴科敢肯定他是先把被子掀起来，然后整个人猛得钻进去，等着被子落到身上。
准备妥当的维克托靠在床头上，清了清嗓子，对电话那头的舍甫琴科说：“好了，我尊敬的安德烈·舍甫琴科先生，接下来由我，也就是你最最最最亲爱的朋友，来为你进行口琴独奏。”
“可惜这次没有点单环节，毕竟我才重新练习不久，所以表演中略有瑕疵也请您见谅。”
结束特意用俄语进行自己的搞怪报幕，维克托将口琴放在唇边。
他久违地吹响了第一个音。
舍甫琴科静静地听。
微风静悄悄地路过。
维克托专心地演奏。
他表现地略有些生疏，除了很久没碰过口琴外他还有些紧张——紧张到就连面前的手机都不敢看。
尚且还不太发达的通讯让两人之间的联系有些模模糊糊，音调略高的口琴声传过去也有些低沉。
舍甫琴科微微抬起头，今天是下弦月，只有一半的月亮挂在天上。
清冽的月光映照在基辅夜莺的身上，月亮在夜晚反射太阳的光芒，却无法带来同样炙热的温度。
那边的百灵鸟正在为他歌唱。
而那从心脏处迸发的热意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点燃。
幸好冷清的月辉让他捡回所剩无几的理智。
耐心。耐心。
舍甫琴科抬起手挡在脸前，五指张开，月光从他的指缝穿过，月亮在他的视线里被分割成几块。
月光透过维克托房间里拉得不太严实的窗帘，那一缕月色刚好印在维克托的脸上。
那并不刺眼，却让他始终不敢睁开眼。
他也没能发现那缕线型的月光缠在自己的手指上，似乎在寻找合适的位置停留。
电话里口琴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在一个高音时突兀地停止。
舍甫琴科眨眨眼，敛去眼底的湿意，悠悠地吐出肺里停留已久的空气。
他听见对面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好吧。好吧。
晚安，我的小维提亚。
明天见。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米兰养鸟日常》试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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