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级干部之路》知止尚行

3、第三节 趣事几则

　　小时候最开心的时刻就是过年，家里生活再困难，每逢过年，陈豹父母都会挤点钱给三个孩子买些衣服或鞋袜。平时，母亲将他哥穿不了的衣服稍改一下继续穿。那时的棉毛衫袖子上有两条白边，羽绒服叫“滑雪衫”，陈豹还穿过海军服、戴公安帽，扮“假警察”。他记得母亲说过，农历二十九过年就是下雨，三十过年就是天晴，如果逢二十九，他会与母亲说买双油鞋子（雨鞋）就行，穿着它可以到处跑。
　　村小管理比较松散，每个星期安排几个下午劳动，自习时间较多，只有语文、数学两门主课和思想品德，师生的压力都不大，但学校对学生的德育和纪律教育抓得非常严格。炎热的夏天，有的学生午休时不在教室休息，偷偷地去河里游泳。老师发现后，直接把学生的衣服裤子鞋子全部拿走，学生只有去找老师，后果可想而知，光着脚丫在操场上罚站，享受“阳光沐浴”。老师也是为了学生的安全，因为有很多惨痛的教训。他们学校设有五个年级，各方面工作在全乡十三个村小中数一数二，最值得骄傲的是每年全乡村小“六一”儿童节汇报演出，他们夺冠基本没有悬念，据说乡里奖一台脚风琴给学校作为奖励。
　　儿时的玩伴对陈豹的照顾和帮助记忆犹新。他年龄偏小，个头偏矮，但他的学习成绩一直拔尖，好学上进，尊师爱校，态度端正，多年被评为“三好学生”。学校每年安排三年级以上学生勤工俭学的任务，每人每学年要交200斤木柴、四十斤油茶籽。有的同学对这些任务掺杂施假，学校有三兄弟在不同年级，他们三人在家里先把油茶籽煮一次后再交到学校（茶籽煮后含油量很少），后被学校发现他们作假的问题，如此恶劣的行为，造成极坏的影响，学校决定开除两个、处分一个。学校有时会统一组织高年级学生休课去山上捡油茶籽、拔小竹笋、扑灭山火等，还会帮助农民砍甘蔗熬蔗糖，村委会的糖厂设在学校，学生经常偷吃头道“漏水糖”。这些在当时看来都属于正常课外活动，没有去考虑是否存在安全问题，可能是为了弥补学校经费、资金短缺等困难吧，也出现过一些安全事故。为什么说这些？因为在完成这些任务时，村里的小伙伴们都会热心帮助陈豹，砍柴时帮他剖好竹子打好“柴箍”，一捆两箍，砍的柴不够时就凑点给他，容易砍的先让他去砍。捆柴是个技术活，捆得不好中途会散架，他们都会及时教陈豹。拔竹笋时让他去方便进出的竹林，他们去荆棘丛生的地方，砍甘蔗时让他背最轻的，看到他捡的茶籽较少时就分点给他，大家这么做可能是因为他年纪小、品行好，大家都护着他。至今为止，这些小伙伴有的在外创业，有的在家务农，陈豹是村里同龄人中为数不多的“国家干部”。因他平时回乡较少，很多伙伴多年未见，只有在房族中有较大活动时才会一起聚聚。
　　记忆中，陈豹第一次到县城是他上小学三年级时，那天他哥在池塘里钓到一只甲鱼要拿到圩上去卖，能卖两三块钱左右，正好他父亲要去县城办事，他们哥俩才有此机会。他父亲骑自行车搭着两个儿子到古尚圩先把甲鱼卖了，自行车就寄放在父亲朋友的商店里，他们仨再坐班车去县城。古尚到县城的车票两块八毛钱，他哥俩半票，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班车在九十多公里的砂石路上颠簸了四、五个小时才到县城，县城房子多、物品全，街道宽阔、路面干净，真是大开眼界。他父亲带着哥俩到县政府部门盖章，门卫大爷工作认真负责，凡是进入政府大院都要登记，因何事找何人？这是他第一次接触这么神秘的政府机关，他心想，如果能够到这里上班多好啊！里面的人是不是很严肃？他们肯定都是国家干部吧！唉！天真的孩子，做梦吧！他父亲办好事后带着哥俩逛了一下百货商场、五交化大楼，买了些照相材料和酱油、味精，找了个小摊子每人吃了一盆青菜炒粉条再加一个茶叶蛋填饱肚子，当天就坐班车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