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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半脚鬼门见白衣,不是无常就是仙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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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是要去梅溪村?”
“是又如何?”
“那村里邪乎着呢,多少人进去了再就没出来过,我拦路是为救你们!我在此地修炼可从未伤过人,不信你问你身边你个小崽子,他来的时候有没有遇见过我。”
姜澍那日可是被它吓得半死,怎么可能忘记。
鸣蛇看他半天没吱声:“小家伙,你可要好好回忆回忆,红口白牙可别冤了我。”
姜澍:“你那日追咬我是为了吓我?”
“正是正是,我之善心天地可鉴啊!”
“若不是为了躲你,我也不会跑进村子。”
鸣蛇强词夺理:“那是你自己非要往那边跑。”
“你若不追我也不会跑。”
“那我也是好心救你,死了是你该有此劫数,没死算我功德一件。”
筠缨:“你这蛇脑子不大,倒还挺会算计。照你这算法,你改明就能飞升。”
鸣蛇嘿嘿一笑:“不敢不敢,小的是在逗小孩子玩呢。仙人你看我救你们一命……这个哈哈哈。”
筠缨扬眉:“你想在我这讨些好处?”
“小的虽然拦了仙人去路,但也是一片好心不是,虽然小的被打的皮开肉绽,但那也是小的不知深浅,先吓到了仙人,怨不得仙人。况且仙人超凡脱俗,不同我等杂草,略略施舍些许,都如天赐一般。”
这小蛇不是一般的滑头,可惜筠缨是比它长了千年的老“狐狸”了。
筠缨弯起眼睛,眼中溜出一抹精光,温和道:“你拦路在此也是义举,念你修行不易,不如我赐你一门修行之法可好。”
鸣蛇尾巴摇得欢起:“多谢仙人恩惠,小的来人必定携恩相报。”
“携恩相报倒也不必,只需你往后乖乖听话便好。”
鸣蛇不明就里,没等琢磨出这话中意味,眼前一道白光闪起,顿时浑身热的厉害,似有什么的东西钻入它的心脉,疼痛难忍。
待它睁开眼睛,自己不知何时到来筠缨掌中,再一看,它竟是被变成了条赤色银纹玉镯。
鸣蛇警铃大作,试图冲破禁制,却是徒劳:“你这什么意思!”
“当然是助你修行啊。”
“这算是哪门子修行,当你玩物嘛!!”
鸣蛇躺着她掌心吱哇乱叫,筠缨理都未理,回身对姜澍道:“为师如今手头没什么像样的物件,这枚镯子权当为师给你的见面礼。”
姜澍推脱,他连份像样的拜师礼都没有,唯能借着客栈的清茶,奉了盏拜师茶。
能得师尊教诲已属万幸,礼他是不敢收的。
筠缨不由得他推脱,取下头上一根细簪,轻轻一刺,他的指尖便涌出一滴殷红的血珠。
姜澍惊愕地看着师尊轻巧地取血,随后将这滴血珠滴入镯之中。血珠在接触镯子的瞬间便被吸收殆尽。
筠缨将镯子戴在他干细的手腕上,随后轻触姜澍的额头。
刹那间,姜澍只觉得脑海中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植入其中。他的体内灵气涌动,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奔腾。同时,手腕上的镯子也疯狂颤动起来。
“你个毒妇!你做了什么!”鸣蛇失声大叫,也顾不上什么敬称不敬称。
筠缨:“这你都不知道?血纹认主啊。”
“你这是强行认主!”
“不认主,万一你伤了我家宝贝独苗怎么办?”
鸣蛇无能狂怒,即便是要认也不能认这个小鬼啊!
认主后灵宠与主人神魂相连,这小鬼若死了,他也活不成!
“你不是说要助我修炼的嘛!你这样岂非是要害死我。”
“修心之路,实则修行之旅。我不在时,还需你护他周全,想你心善定然是愿意的。”
“你少来!你这分明是把我当作仆役!”鸣蛇语带不满。
筠缨面容端肃,眸中却闪烁着戏谑之光:“此言差矣,此乃修身养性之道。内外兼修,飞升之期,定当不远矣啊二鸣。”
“你叫谁二鸣?!你不但让我当牛做马,还辱我之名骂我二!”鸣蛇叫道。
“前脚刚收得一爱徒,后脚便又得一灵兽为伴,此乃双喜临门,叫你鸣二乃是在夸你福泽深厚。”筠缨笑语盈盈,却令鸣蛇无言以对,气得双眼直翻,几欲晕厥。
如今血纹已成,除非身死不然无法割断。鸣蛇哀鸣连连,却也只得接受命运的摆布,任人摆布。
姜澍垂首,只见那镯子通体赤红,银纹细腻交织,宛如玉质通透,衔尾盘旋于他的腕间,散发着柔和而深邃的红光。
师尊将此物赠予我是何意?
“自当是看重你!”鸣蛇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姜澍震惊之余,目光再次落在手腕上的镯子之上,“你……是你在说话?”
“主人与灵宠之间神魂相通,你能知它所想,它也能知你所念。”筠缨解答道。
红镯轻轻震颤,仿佛在自鸣得意,此刻,鸣蛇傲然之声在他脑海中响起:“小崽子,能得老夫庇护,是你三生修来的福分,你可要给我好生修炼,我可不想我一世英名,全都毁你身上!”
姜澍静默无言,手腕微动,将玉镯悄然深藏于袖内幽暗之中,确保其完全隐匿于袖摆的遮掩之下:“弟子姜澍,深受师尊恩泽,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师尊期望。”
筠缨轻轻掠过他那柔顺的发顶,这孩子处处皆好,唯独那份过于深重的谦逊与恪守礼仪,犹如一道无形的壁垒,既是亲近,却又仿佛隔着一层薄雾。
“为师别无所愿,只愿你往后平安顺意便好。”
没了拦路蛇,去往梅溪村的一路安然。
“仙人,你确定要去?”在离梅溪村不足二里时,鸣蛇再次出声问道。
“梅溪村究竟藏着什么竟让二鸣你如此忌讳?”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连自己害怕何物都不清楚?”
鸣蛇沉思片刻,吐出俩字:“本能。”
出乎意料的,筠缨并未打趣它。倘若是妖兽邪祟作乱,她身为上神不能坐视不理,这是神责。只是她如今刚刚苏醒神魂不稳,若碰上些小玩意儿还好,可要是碰到些棘手的情况……
筠缨想起昨夜在城中问询神殿无果之事,看向姜澍犹豫再三。
“姜澍你和二鸣先留在此地,为师去去便回。”
“好好好,您放心去吧,小主人这边有我在呢,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话音未落,鸣蛇已迫不及待地抢过了话头,全然不顾姜澍是否有所异议。
筠缨颔首,只身去往梅溪村。
目送师尊远去的背影,姜澍的目光不禁落在了手腕上缠绕的鸣蛇身上,眼神中露出几分责备。
“瞪我干嘛,你心里不也是在犹豫的嘛。”鸣蛇知他心中所念,反问道,“你犹豫是对的,那地界邪气萦绕的,你肉体凡胎若是一不小心栽了跟头,岂不是要拉着我陪葬!”
姜澍微微蹙眉,心中对这条“洞察人心”的灵宠感到一丝不悦,他并不喜欢这种被看穿一切的感觉。
梅花静静依傍溪畔而生,溪水轻柔地环绕着古朴的村落,潺潺细语,恰似村名所寓,梅花溪水间流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清雅与灵动。
然而,现今已经七月近半,本是荷花争艳之时,不禁让人心生疑窦:这梅花何以能在此季绽放得如此绚烂夺目?
筠缨轻抬手,恰好接住了一朵随风飘落的绚烂红花,她凝视着那抹红艳,细细端详之下,确非虚妄之景,是实实在在之物。
“姑娘,瞧着面生得很,不像是咱们本村人士?”一位妇人悄然出现,打破了这份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