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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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虞砚秋刚和母亲扫完大街回来，就见家门口有一个中年妇女在徘徊。
女人眼睛细长，嫌弃的眼神从倒座房转移到虞砚秋母女身上。
还是叶景安看不过去，主动上前询问：“您找谁？”
女人注意到叶景安身板挺直，穿戴合体，看起来不是个穷酸货。
早就听说这虞砚秋长个狐媚子模样，自家儿子昨晚还异想天开的说要娶了这丫头，工作谁做都可以，反正都是肉烂在锅里。
我可去他的吧，看这小伙殷勤的样子，自家儿子肯定没戏。
一边思量着他和虞砚秋的关系，一边转换了态度。
“我来找虞砚秋的，我大伯哥是机械厂的王主任。”
虞砚秋打开房门请她进来，想听听找自己有什么事。
女人走进逼仄的屋子觉得处处透漏着寒酸。
心中觉得自己提出的条件她们肯定难以抗拒，也不拐弯抹角了。
直接说道：“虽说你在机械厂的打字员考试得了第一，可你的成份问题可给厂里领导出了难题。”
“您这是代表机械厂来给我下通知了？”虞砚秋好整以暇的问道。
虽然女人很想说是，但也知道虞砚秋不好糊弄。
只得干咳一声，继续说道：“我这是代表人民群众，你这身份不得积极表现，给领导解忧吗？”
虞砚秋拿起自制的打字机模型，坐在炕头自顾自的练习起来，还不忘一心二用的回话。
“是呢，为了给领导分忧我时刻谨记要练好专业技能，争取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为建设国家做贡献。”
这可把女人气的够呛，可也知道虞砚秋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压下火气，马上又变了一套说辞“小姑娘，大姨也不骗你，为了打字员这个工作我们全家上上下下打点了多少关系，原本以为只是走个过场就行。”
见虞砚秋认真倾听愈发语重心长：“当然，你是凭真本事考上的，这个大家都承认，可厂里设立打字员这个职位其实也是希望能培养成厂长秘书的，你一个小姑娘长的又这么漂亮，领导带在身边不得顾忌一下影响啊？”
说着坐到了虞砚秋身边“我确实有私心，可也真不忍心见你一个小姑娘受委屈，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肯定也不能让你吃亏。”
虞砚秋起身倒了杯水示意她接着说：“只要你表态放弃打字员的工作，我可以给你安排另外一个工作。”
虞砚秋把递出的水杯又收了回去，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女人接水杯的动作一顿，心里暗恨，面上不显。
“空口白牙你肯定不信，厂里会在下周一公示名单，在这之前我先帮你安排好工作总行了吧 。”
虞砚秋倒是没有拒绝，而是问起要给自己安排个什么工作。
女人倒是真的有备而来，此时一点也不含糊。
“市里灯泡厂的质检员。保证风吹不着雨打不着清闲又安逸。”
这本来是给女儿找的工作，着实上了心的，可奈何儿子不争气，只能先委屈女儿了。
虞砚秋没有表态，只是表示自己要考虑一下。
女人倒也没有纠缠，留下地址就走了。
刘慧玲和叶景安旁观了全程，此时终于可以发表看法了。
刘慧玲率先说道：“闺女你也太厉害了，这工作不光找到了还能挑！”
自己这几天就和做梦似的，女儿好像突然就长大了，不光能帮自己扫大街，还能凭本事赚来钱。
以前觉得千难万难的工作问题更是这么快就有了音信，怪不得以前老爷总说女儿眼光好是个福星！
相比于刘慧玲的激动叶景安就理智多了。
“从发展前途看肯定是机械厂的打字员更好，可王家在机械厂根深蒂固麻烦肯定少不了。”
叶景安还在耐心的分析两份工作的利弊，虞砚秋的心思则早就不在这上面了。
其实两份工作在虞砚秋看来都没什么前途，她也没放在心上。
现在只要能确保留在城里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现在更想赶紧换个房子，现在居住的房子在一个大杂院，杂乱差就不说了。
自从开始出门，越来越多的目光聚集在她们一家三口身上。
上次无缘无故被同院的婶子骂了，那家人竟然还给她们摆脸色。
刘慧玲去院子里接水时，那家人故意占着水龙头不让接。
晚上母女两人说说悄悄话，也有人跑出来大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自从叶景安经常出现在小院，好像突然间邻居就对虞砚秋母女充满了恶意。闲言碎语突然就多了起来，上下打量的眼神更是让人厌恶。
当然也有男人向虞砚秋献殷勤，可她只觉得这些人不可理喻，一天都不想在这呆着了。
虞砚秋提议叶景安带着自己去找房子，得到了全家人的支持。
叶景安带着虞砚秋去了一趟房管所，找到房子出租的信息就一家一家的看过去。
这年头私房很少，大部分是公房，大杂院居多。
这种情况虞砚秋根本不想考虑。
整套院子出租的倒是也有，可虞砚秋目前真的很穷，只能望房兴叹。
一天下来一无所获，叶景安就安慰虞砚秋“找房子也要看缘分的，你别着急，咱们再多找找，肯定有合适的。”
“叶景安，我觉得你脾气好好啊，和你在一起真安心。”
虞砚秋在886的指导下例行每日一夸的对话。
叶景安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忍不住挠挠头。“这不都是我应该做的嘛。”
886在线指导“这个时候夸奖一定不能停，继续。”
虞砚秋觉得有点词穷，无语的对886说：“差不多得了，你再这样我对恋爱的体验感就要变差了。”
886有点委屈：“《爱情宝典》的名言，鼓励他赞美他能让他更快的爱上你。”
“我所接受的教育告诉我，爱人要先爱己。”
感受到叶景安输送的爱意值，886强词夺理“我教你的都是捷径。”
“所有的捷径都不能持久。”虞砚秋在脑海中和886吵的天翻地覆。
叶景安注意到虞砚秋的安静，不禁问道：“怎么了？”
虞砚秋瞬间回神：“我正在想怎么夸你，可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
叶景安被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虞砚秋的头发，马上遭到虞砚秋警告的眼神，伸出拳头加以威胁。
叶景安再也忍不住畅快大笑。
虞砚秋有些气恼，故意快步走到叶景安前面。
叶景安见好就收，推着自行车快步追上，柔声说道：“我错了，你别恼，天都黑了，我送你去万国饭店吧。”
虞砚秋考虑了一下，痛快的坐上了自行车后座。
一边调整位置一边说道：“你骑慢一点，这段路有点颠。”
叶景安闻言果然放慢速度，力争不让虞砚秋感受到颠簸。
虞砚秋双手松松的环住叶景安的腰，感受到叶景安瞬间的紧绷，故意坏心眼的说道：“一会你别等我下班了，天太冷了，我会心疼的。”
叶景安感觉喉咙有点发干，但还是沉稳的说道：“没事，我一个大男人火力壮，两个小时眨眼就过了。”
一阵冷风刮来，虞砚秋把脸贴在叶景安的后背“还好就几天，要不然我要心疼死了。”
叶景安觉得心里暖融融的，身上好像充满了力量，有着使不完的劲。
很快就到了万国饭店，门口有门卫，虞砚秋要去的贵宾厅在8楼，更是有专门的电梯。
虞砚秋没有直接上楼，而是拿着临时工牌拽着叶景安找到门卫室。
说明情况，希望门卫能同意叶景安在屋里等她下班。
门卫拿着虞砚秋送来的香烟满口答应，一个劲的说叶景安好福气。
两人在门卫的眼皮子底下依依惜别了好一会，虞砚秋才进入电梯。
今天贵宾厅的人比较多，有人特意想听不一样的曲子。
领班为难的找到虞砚秋，问她是否能弹奏一些有难度的乐曲。
以前作为氛围组的钢琴师很少受到刁难，可今天有专精音乐的外国人喝的有些醉了，不知怎的起了争执，非说天都不仅落后，连好听的音乐都如此匮乏。
不争馒头争口气，领导也知道这不怪钢琴师，也没指望现场编出一部世界名曲，只希望能弹奏一曲难度高一些的曲子多少挽回一点面子。
虞砚秋临危受命，也没有推辞，深吸一口气，坐在了钢琴凳上。
琴声响起渐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从低音到高音处用浓重而有力的和弦引出了整个乐章。
乐曲气势恢宏，音调简明有力，在技巧上运用了刮奏，左右手不对称的多连音弹奏，在钢琴上弹奏出了交响乐的效果。
一曲结束，在片刻的安静后想起了持久而热烈的掌声。
无论懂不懂音乐，都能感受到乐曲中蓬勃的生命力，具有强烈的民族性，让人升起无限豪情。
这是886提供的 《黄河协奏曲》用他的话说这是人类文明的瑰宝，特别适合装逼打脸。
虞砚秋只截取了一小段高潮部分，可那效果也相当震撼了。
虞砚秋演奏结束后感觉有些虚脱，好的音乐永远能引发灵魂的共鸣。
接下来在没出现幺蛾子，可今天的小费格外丰富，几乎每桌客人都给了。
数着到手的一百多块钱，虞砚秋第一次觉得这份工作要是能干长点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