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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红烧甲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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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要和我一决高下?这是她自己亲口说的啊?还只是你自己凭空想象的啊?”说罢金大厨径直从闫清清身边走过,站在人群外。
刘桂香听见金大厨的话,顺着声音向门口望去,就看见闫清清站在门口,想反驳,却无力,嘴巴张了又张,才道:“没,她没这么说,是我,我,我猜的。”
“别人第一个行为就能想这么多,你不去唱大戏,都白瞎了。还不赶紧和闫清清同志道歉,你倒是能,嘴巴一闭一张瞎话就说出来了。要是真有人信了怎么办!”金大厨冷哼。
刘桂香本就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她闫清清下班不赶紧回家留在单位腌菜,真是现着她了。但苦于金大厨要求也只能,没好气的和闫清清道歉。
“你的道歉我不接受,以后我要是在听见这种话,看我不打烂你嘴巴!”闫清清完全不接受这种完成任务似的敷衍道歉。
金大厨对着闫清清说:“还有你,不是昨天下班之后自己在这做了辣白菜了吗,正好今天能发酵好,拿出来,我尝尝。”
看着闫清清任由刘桂香造谣,自己不主动出来辩解。还是自己让她道歉后,才硬气的说句狠话。金大厨很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不由想:
“这闫清清性子也太弱了,这占理的事也不吱声。还好我老金今天逮个正着,哼,那个小姑娘还想挑拨离间。难道还想让我堂堂一个大师傅和小学徒较劲吗!真真是喝盐水聊天——尽讲闲话。”
闫清清要是知道金大厨这么想自己,肯定要争辩两句,自己刚要张嘴,就听见金大厨的动静了。已经有人说刘桂香了,自己放句狠话就算了,若是一直揪着不放,岂不是闲的自己很斤斤计较,小肚鸡肠。
不过,闫清清也不是金大厨肚子里的蛔虫,此时金大厨的所想,闫清清并不知道。
听到金大厨要尝自己昨天腌的辣白菜,闫清清心里对方科长说了句抱歉,本来她想着今天这罐送给方科长的,这罐辣白菜肯定是送不了了。不过好在自己昨晚并没有与方科长提及此事。
闫清清将昨晚放在墙角的罐子拿起来,拧开罐子,用干净的筷子夹起罐里的辣白菜放到小碟上。
“金大厨,劳您指点。”说完将筷子递给金大厨。
金大厨接过闫清清递来的筷子,夹起一片辣白菜,白菜色泽鲜艳,上面已经裹满辣椒酱,红通通的。
拿到鼻子下轻轻嗅闻,没有酸味。
送入口中,舌头刚接触到酱料,金大厨马上就感受到水果的清爽香甜和切碎的果泥的多汁。咀嚼白菜,酸甜微辣,别有一般风味。
沉思片刻,“你这酱料里放了梨子?”
“是的,我特意放了个梨子,当时切开的那个苹果味道没有那么甜,梨比苹果更多汁脆爽,正巧厨房刚好有,我就就放了一只。”
“之前做过辣白菜吗?你腌的辣白菜并没有完全按照我昨天食材做,是吗?”
金大厨好奇,他感觉出闫清清这个小同志做的辣白菜应当是没有放糯米糊的,小小年纪自己摸索着做,就能制作出美味的辣白菜,是学厨的好苗子了。
“昨天是第一次做。不愧是您,金大厨,我真的没有放糯米糊,我昨天与您制作的辣白菜所需的食材并不完全相同。做的时候我在想,如果不放糯米糊可不可以,因此昨晚时放什么食材我都是凭感觉。”闫清清答。
闫清清一开始就想用不同的食材制作,在挑选食材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脑海中试着想象食材混合在一起后的味道了。
“嗯,第一次做就可以自己摸索做出味道很好的辣白菜,很不错。”金大厨夸赞。说完就让人都散开,各忙各的去,不要浪费时间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
闫清清作为刚进厨房的学徒,并没有机会切菜,就更别说炒菜了。新学徒都是从择菜、洗菜、杀鸡宰鱼这类最粗笨的活做起。
所以昨天能去切菜也是闫清清运气好。
“今天杀甲鱼,我给你们说一遍咋杀,剩下的就你们自己试着杀了。”管学徒的老师傅道。
甲鱼这东西闫清清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没有想到第一次见面就是要杀它,闫清清不由有些麻爪[1]。
只见老师傅眼疾手快,从地上的网袋里拿出一只甲鱼,手起刀落,这甲鱼就身首异处了。杀好的甲鱼浸泡在热水里30秒后,撕去身上表皮。
沿裙边环切下龟壳将龟壳上的肺和黄色油脂、身体里的心肝胆和油脂都去掉,洗净龟壳,身体分开切断。
众人被这娴熟的手法所惊呆。
“行了,一个个傻站着干啥,我这演示都演示完了,还不来试试。”老师傅看了看这五个新招进来的学徒。
“师傅,你这动作也太快了,再示范一个呗。”五个人中的一高个子男生扯着嗓子道。
“不演示了,一边还不够,快点上手!看别人的,听别的的,一百遍一万遍,不如自己上手是一次。”老师傅放下菜刀,扫了五个人一眼。
闫清清鼓起勇气拿了一只,定睛一瞅,好家伙,这只还缩着脖子。不但缩着脖子,而且四肢拼命扑腾,要从闫清清手中挣脱出来。
废了好大功夫,甲鱼倒是认命不动了,但这头就是缩在壳里一动不动。
看着闫清清这样子老师傅只得提点一下:
“把甲鱼往地下一扔一踹,它头一伸出来,就一把拽住它脖子,‘咔擦’一下手起刀落,就把它给杀了。”
听着老师傅的指点,闫清清杀了人生中第一只甲鱼。然后按照刚才老师傅的方法杀甲鱼。
所谓熟能生巧,杀到最后,闫清清自己都摸索出杀甲鱼窍门:
反手拿起甲鱼,将甲鱼翻过来放在菜板上,这时活性好的甲鱼就会伸头,一呼一吸间手起刀落,甲鱼就上西天了。
看着眼前负责切菜的学徒台面上已经放了这么多已经处理好的甲鱼,闫清清惊叹的话不自觉的说出来:“不愧是北方大厦,这伙食真没的挑。”
“嗨,可不是吗,能比得上咱北方大厦的,别说在整个龙江,就放眼整个华国都屈指可数。”高个子道。
“刚才我去喝水,看了眼菜单,今天吃红烧甲鱼呢!我还没吃过甲鱼呢,也不知道这肉啥滋味,好不好吃。”高个子对着剩下四人说。
刘桂香翻了个白眼:“肉还能不好吃?真是逗。”
高个子听完也没说什么,众人杀完甲鱼又去洗其他的菜。
一上午他们五个小学徒翻来覆去就这两个活:杀甲鱼、杀甲鱼、洗蔬菜、洗蔬菜、……
待众人将今天中午菜单上的蔬菜都处理好,厨余垃圾也都清理到一起装袋放好,台面也都擦拭好后。终于到他们午饭的时候了。
红烧甲鱼!醋溜白菜!拍黄瓜!这伙食在六十年代的华国,这三道菜可以说是
闫清清夹起一块甲鱼放在嘴里,鲜香软糯,胶质满满。再吃一块,充分吸收了浓郁汤汁的甲鱼,爽嫩的口感,这么给第一次吃红烧甲鱼的闫清清留下了深刻印象。
真香啊!怪不得人人都想成工人,吃的太好了。
闫清清又吃了一口甲鱼暗自庆幸:还好大厦招单位子弟,还好自己抓住了机会,果断退学。不然以自己的学业成绩,不知道以后会沦落到什么地步。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吃饭前拿上的自己做的辣白菜,
“大家都尝尝吧!师傅,您也试试味道,我做的虽然比不上金大厨,但味道应该也不差。”闫清清拧开罐子,递给大家。
老师傅、高个子、刘桂香还有另外两个不爱吱声的小伙,都夹了几块辣白菜到自己的碗中。
刘桂香最是积极,夹起一块马上塞到嘴里,然后一顿,“小看你了啊,还挺好吃的。”
老师傅正听着刘桂香的话,就连早上搞事情的人都不能昧良心说不好吃,可见味道很是可以。
夹起,放在嘴里,嗯,还可以,是甜辣的那种,甜口重些,没有那么酸,不喜欢辣白菜的人都能吃。
待他们吃完饭后,刘桂香在路过闫清清时,说:“你跟我来,有些话想对你说。”
闫清清一愣,她们之间也没啥可说的啊,但还是跟了上去。
两个人在柳树的树荫下,闫清清刚站稳,刘桂香迈了一步,站到闫清清面前,深深的鞠上一躬,嘴里还说着:
“对不起,这回是真心的,早上我不应该出于嫉妒乱嚼舌根。就是昨天说胡兰头针对你之类的话,也是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那些话都是因为我上班前听胡兰头说有个女生面试时当场就被食堂科录用了,我不相信,当场质疑她,和她起了争执。上班第一天就看见她也在,我害怕她和食堂科的其他同事说我坏话,所以故意想让你惹怒她,最好让胡兰头记恨你,这样就能把我忘了。”
“我办理入职手续时,就只看到了我一个女生,所以我理所当然的以为就我是食堂科录取的唯一一个女生。”
“今天中午尝过你做的辣白菜之后,我才发觉,自己差点就走偏了。谢谢你。”
闫清清听完之后,看着眼前的女生,想了一下说:“你的道歉我收下了,希望你以后能将心思放到厨艺上。”
“那我们还能成为好朋友吗?”刘桂香连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