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黑夜笼罩时》星星长袜

105、消失

　　伦敦的大雨已经持续一周，灰蒙蒙的天空挤压着屋脊，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房屋压扁。虫尾巴昨天透露出波特夫妇的藏匿点，他是他们的保密人。
　　汤姆很高兴他终于做了一件有用的事，虫尾巴投奔他以来，存在感并不高，这次反而让其他人刮目相看了。
　　夜晚的天空与白天差不了太多，只是更加沉闷了。“这雨不能停一停吗…”我抱怨着天气，将阳台门关紧。
　　“别闹小脾气了。”汤姆无奈笑了笑，他把我拉至身旁，手指顺着我的发丝，“明天你带着拉多福斯他们一块行动，明白吗？”
　　“我总是和你一起的，为什么这次不要我陪你？”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雨滴落得大声，砸在阳台的玻璃门上，豆大一颗，很快汇成一串滑落下去。
　　“我需要你学着管理他们…”见我一直盯着门外的落雨，他在我身旁坐下，捧住我的脑袋让我同他对视，“发什么呆？”
　　我回过神，他猩红的眼睛此时映照着我身后的烛光，忽闪忽闪的。
　　“我不知道…只是……”这些日子我心中的不安就没停过，我总是很晚才睡，每次只睡几个小时，天没亮我就苏醒，心脏也总是跳得很快。
　　“别想太多。”他在我唇上落下一吻，“需要我给你弄一些安神的药剂吗？”汤姆很清楚我的情绪，这几天他看见太多次我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了，就连我的呼吸声也变得更重。
　　我盯着他的眼睛，没有回答。
　　“你的任务很重要，引开其他人之后就来找我好吗？”汤姆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拇指尖划过我的眼角，低声哄着，“我知道你担心会有意外，但我从不会失败，你一直明白的。”
　　沉默片刻，我终于点头。
　　“那明天的晚餐，你想吃什么？”他故意说起让我轻松的话题。
　　“随便吧…”我兴致缺缺。
　　“意面还是羊排？或者你一直想去的那家墨西哥餐厅？”
　　“……我想吃约克郡布丁。”我叹了口气，抬手搂住他的脖子。
　　“嗯，那明晚去吃烤牛肉。”他侧头吻我的脸，“安心睡，好吗？我一直在这。”
　　汤姆收了收胳膊，让我紧紧融进他怀里。
　　“晚安…汤姆。”
　　“晚安，西亚。”
　　窗外的雨势逐渐小了，留在玻璃门滑落的水痕变得细长，甚至雨水都淋不到阳台的玻璃门上了。
　　阳光逐渐驱逐黑夜，连带着赶跑了这持续了一周的落雨。

　　汤姆不见了，我赶到戈德里克山谷时，看见的只有詹姆波特，莉莉波特的尸体。莉莉波特倒在婴儿床前，而那个本该死去的孩子，竟然奇迹般的活着。
　　“不！”一同赶来的还有西弗勒斯斯内普，他看见莉莉波特的尸体时，本就苍白的脸上失去了更多血色。
　　他抱着莉莉波特的尸体失声哭泣，婴儿床里的孩子也在哭，可我只是冷漠地瞧着…因为我发现体内的魔力就快要枯竭了……
　　汤姆在哪……
　　我只觉得眩晕，这栋房子一直在不停旋转，婴儿的哭声仿佛筑起了一堵新的哀嚎墙，只是墙面挣扎出的面孔，是他…
　　该死的是他…是这个孩子……
　　可是汤姆呢……汤姆在哪……
　　他的哭声越来越大，就像墙面离我越来越近，几十个同样的婴儿面孔狰狞着哭泣…不，不要……
　　我的魔力微乎其微，这代表我即将变成一个哑炮……也代表汤姆……
　　我极力克制自己的想法，他不会死的，他不可能会死。
　　只是面前的孩子，他必须死。
　　我举起魔杖，黑胡桃木的杖尖离他的心脏很近，他突然停止哭闹，那双绿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
　　“不，西亚，不！”斯内普慌忙拉开我的手，他甚至没有用魔杖，“你不能杀死他！”
　　“你要做背叛者吗？西弗勒斯斯内普？”声音出乎意料的沙哑，我都不确定这是否真是从我喉间发出的。
　　“西亚。”
　　是邓布利多……
　　“放下魔杖。”他难得让我听出命令式的口吻。
　　“听你的？凭什么？”我死死盯着邓布利多，再次将魔杖凑近这个孩子，以此来试图在他脸上看见一丝紧张感，我想这是如今对我最好的慰籍。
　　“汤姆已经死了，我想你现在该思考的是让自己脱罪，而不是犯罪。”邓布利多脸上没有一点波澜。
　　“胡说什么！”我大声吼着，再没有从前的风度，我像一个疯子大声吼叫着，“该死的是他！”我胡乱甩出咒语，用着这微弱地仅剩一丝的魔力。
　　邓布利多很轻松破除我的咒语，他除掉我的魔杖，将我束缚起来：“我只想给你一个很好的建议，别再做让你后悔的事了。”
　　“闭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脸颊早已被泪水打湿，“把我的哥哥还给我！把汤姆还给我！把他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