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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张成苏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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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阳澈的婚礼结束,许阳熙立马无缝进组,这次他出演知名导演新电影的男一号,只要后续的拍摄和上映顺利,他在电影圈的地位势必会上一个台阶。
新电影是个悬疑谍战片,拍摄条件相对以前来说更艰苦,许阳熙刚进剧组,便在没信号没网的深山老林里待了一个星期。
手机再次接通信号已经到四月初,他接到的第一通电话就是徐博容打来的。
“张成醒了……”
许阳熙顿住。
他也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即使他们之前不断找医生,张成情况还是不见好转,乍然听到他苏醒的消息,比起震惊,更多的是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许阳熙问:“你在医院?”
徐博容应了一声,回道:“这几天应该都在,等情况稳定。”
许阳熙:“知道了,开车注意安全,去医院多带点衣服——没事了徐博容,会没事的。”
徐博容声音闷闷的:“嗯,好。”
“那我……”
“没事,你好好拍戏,就和你说一声,别担心。”
许阳熙应下,挂了电话。
又是一年四月,Y市的春天还是和往常一样。
市中心医院。
长走廊的两侧是病房,靠墙摆放着一排椅子,徐博容此刻正坐在上面。
他仰着头,脑袋抵着墙面,朝向天花板的眼睛紧闭,喉结滚动。
双手握在一起,身旁的椅子上放着刚结束通话的手机。
护士推着车走过,看他脸色低沉,问了句:“先生,哪里不舒服吗?”
徐博容摇头:“没事,谢谢。”
护士没再说话,推着车走向转角的那间病房,从徐博容的角度,依稀能看见病房的门开了又关上。
直到那护士出来,他还坐在椅子上。
护士瞥了他一眼,不确定地问:“你是徐博容吗?”
徐博容抬眸,眼里没什么情绪,他点头说道:“别传出去。”
那护士点头如捣蒜,接着说:“里面那个就是你朋友?”
徐博容:“嗯。”
护士:“那你怎么不进去看他?他已经醒了,意识也是清醒的,不用担心他认不出你。”
徐博容:“我不是担心这个。”
护士:“可他好像挺想见你的,一直问他家人你在哪?”
徐博容看了眼病房,笑了一下,眼里有些泛红,他说:“谢谢,我知道了。”
护士摇头:“不客气,快进去看看他吧!”
说罢,便推着车走了。
等她走远,徐博容缓缓起身,朝着转角走去。
病房里,张成身上的仪器还没拆,而且,他躺了这么久,肌肉一时没法适应,因此他依旧是躺在床上的。
——只是这次,他睁着眼。
张颖不见踪迹,在旁照顾的是张成父母。
徐博容敲门,屋里的三人朝他看过来。
张家父母的脸色不算好,但当着儿子的面,他们也没像往常一样发作。
张成眯了眯眼睛,认出徐博容,他手激动地扯了一下,声音嘶哑着叫他:“博容。”
张家父母走出病房,把空间留给他们。
徐博容走进去,自己搬了个椅子坐在床边:“欢迎回来。”
张成脸上带笑,眼里却蓄起泪水,他眨眼道:“好久不见。”
“这三年,麻烦你了!”张成说。
徐博容:“没有。”
张成还不知道张颖和他的事,徐博容也无意告诉他,尽管他总有一天会知道,但能晚一刻就晚一刻。
张成:“这么多年,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也不好受,我醒来就想和你说,咱们是从小长到大的兄弟,换你是我,你也会那么做的。”
“所以,先放过自己,都过去了!”
徐博容低头看他,像是终于释怀,他笑了下,道:“我明白。”
张成颤抖着抬手,徐博容见了,伸手握住,张成说:“这一遭,就明白个道理,人总得向前走,不能回头看,人生啊!长着呢!”
徐博容附和:“是啊,日子长着呢!”
“复健的事儿别担心,都陪着你呢!等你好了,我开车带你去兜风。上次你来Y市不是还没玩够?我认识了个人,他从小在Y市长大,知道哪里好玩,让他带你去痛痛快快玩一场。”
听完这话,张成笑了:“那可说好了啊!”
“对了,你认识那人——”
徐博容:“是我爱人。”
张成笑着调侃:“可以啊你!结婚都不等我!”
徐博容:“没结婚。”
“那……”张成疑惑。
“我们结不了婚。”徐博容说,“但他就是我爱人。”
张成明了:“还是喜欢男的?”
徐博容:“以前是喜欢男的,现在,男女都不重要了,只喜欢他。”
“你说得我都有点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张成笑着问。
徐博容说:“总有机会见到的。”
毕竟刚醒,张成一天的精力有限,和徐博容说了会儿话,他眼皮便开始打架,徐博容掖了掖被子:“休息会儿,我带叔叔阿姨去找地方住。”
张成迷迷糊糊道:“弄完你也赶紧回去,我这儿不用人陪。”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徐博容出门,和张家父母说了情况,先带着他们去了附近的酒店。
结束,又开车回到医院,仍旧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好在晚上人少,没人认出他。
医院里比外面暖和,他裹着大衣,在椅子上将就了一夜。
第二天是被电话吵醒的。
屏幕上熟悉的备注让他立马清醒,他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
没等他说话,许阳熙便问:“哪楼来着?忙糊涂忘了!”
徐博容一愣:“什么哪楼?”
许阳熙:“张成病房啊!我给你带了早餐,到楼下了。”
“你不是……”
“请了假的!”
徐博容没想到一大早,心心念念的人会出现在他面前,直到在楼下接到许阳熙,他才结束“这是个梦”的想法。
许阳熙戴着黑色压低的鸭舌帽,口罩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澄澈的眼睛。
一见徐博容,他立马走近,一眨不眨地看了他好几眼。
熬了一夜,再加上心理压力,徐博容看上去有些憔悴,发丝凌乱,唇边冒着青色的胡茬。
许阳熙把早点递给他,伸手给他理了理被压皱的大衣:“你去外面把早餐吃了,然后去车里睡一觉,这儿我给你看着——睡觉记得把车窗打开。”
许阳熙眼神里都是心疼,徐博容也没拒绝,吃完早点就去车里眯了一会儿,等中午才带着早饭上楼。
他刚进去,聊得甚欢的两人齐齐偏头看他,许阳熙问:“清醒了?”
徐博容“嗯”了一声:“困不困,困就回家睡觉。”
许阳熙摇头:“我在飞机上睡了。”
张成也说:“你俩都别推来推去,都给我回家睡觉去,这儿有护工看着呢!”
“俩大明星,天天窝在我病房里算怎么回事?不工作吗?快去快去!”说着就开始赶人,“再说,我爸妈下午过来,用不了那么多人。”
徐博容牵起许阳熙:“那我们明天再来。”
张成:“得空来看看我就成,忙你们的!”
许阳熙:“那我们先走了。”
张成微微点头,对他们说:“恭喜啊!很高兴认识你,阳熙。”
许阳熙和他道谢,戴上口罩,跟在徐博容后面,离开了病房。
下午的阳光正好,晒得人昏昏欲睡。
停车场里,许阳熙坐上驾驶座:“今天我开。”
徐博容点头,拉开副驾驶车门。
一路无话,直到家里。
许阳熙没带行李,背个包就直冲机场,好在家里东西一应俱全。
进了家门,徐博容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许阳熙:“明天下午。”
徐博容抱住他,贪婪地在他颈侧呼吸,好像把他当成了“猫薄荷”。
相拥了一会儿,困意袭来,两人对视一眼,笑了一笑,朝着卧室走去。
虽是小别重逢,但他们也没那个精力,盖了棉被,连纯聊天都没有。
醒来时天色已晚,卧室里的单向落地玻璃映出外面的夜景,霓虹闪烁,街灯朦胧。
许阳熙撑着脑袋,食指勾勒着徐博容五官轮廓。
睡着的人似有所觉,缓缓睁眼:“做什么?”
许阳熙食指按到他眼下,摩挲道:“突然想起句话。”
徐博容:“什么?”
“谁男人谁心疼!”许阳熙贴近,亲了他眼睛,“我算是切身体会了。”
徐博容轻笑:“你对自己定位这么清晰?”
许阳熙揉着他头:“我定位不是一直很清晰?怎么样?是不是很温柔?”
徐博容握住他手指:“不当酷哥了?”
“……”许阳熙反驳,“这叫酷帅与温柔并存!”
徐博容:“我看是傲娇与温柔并存!”
“切——”许阳熙收回自己的手倒在床上,非常不屑,隔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那你还不是承认我温柔?”
徐博容翻身揽过他,声音带着笑意:“是,你最温柔。”
许阳熙自己听着都想笑,他拿过手机,打开外卖软件:“别扯了,吃啥?”
徐博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去给你做。”说着就要起身。
许阳熙及时伸手拉住他:“别了,歇着。”
徐博容轻笑:“你最清楚,我不虚。”
许阳熙脸一阵热,红着脸按着他躺回去:“够了,老子的男人,老子心疼。”
徐博容脸朝枕头,肩膀微微颤抖。
许阳熙:“笑屁!把头抬起来!”
徐博容转过脸。
“你以前不这样,那冷的,叫一个冰山雪莲。”许阳熙调侃。
徐博容趴在枕头上,深情看他:“你不喜欢?”
许阳熙:“……喜欢喜欢,你啥样老子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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