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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完 ...

  •   和叶邵谈完后叶闻青也想了很久,父母的态度他不是没想过。他父母除了工作忙,所给他的爱和支持从来不少,他们从不干涉他的想法,但现在……他也只能侧面打听一下父母的态度了。
      不知道是不是和叶邵谈话后,他想了太多。叶闻青最近总是睡不好觉,心里莫名烦闷。
      为了有个好心情白天他总是去找许介,帮他布置超市。顾客也逐渐多了起来,有觉得好奇的店面布置的,有进去边打转边盯着两个老板看的,总之,店里的生意是逐渐好起来了。
      一天,叶闻青忙完手上的活便坐在柜台上盯着还在忙活的许介,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期。只要他手头没事,他就喜欢盯着许介看,许介则任他盯着,偶尔转头回应他。
      “老板结账。”叶闻青忽然被眼前的声音叫醒,他不好意思的向面前的女孩笑笑。开始结算面前的东西,一一装好他递给女孩“34块5。”
      女孩子脸有点红,付完钱,拎着东西走了两步,像是不甘心一样又冲回来迅速又小声的问道“哥,你和那个老板是一对吗?”
      叶闻青拿手机的手一顿,缓缓看向女孩,女孩连忙摆手,脸更红了“我没有恶意,我看这类小说的,只是感觉你们之间很有那种感觉所以问问。”
      叶闻青理解的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也轻声道“是的,我们是一对恋人。”
      女孩眼睛亮晶晶的点点头,愉悦的和他说了再见。
      叶闻青心里轻松了几分,他看向还在忙碌的许介,心里忽然有点好奇,想要看看“这类小说”,却在搜索栏发现无从下手后,最终作罢。
      过年的时间很快就来了,今年叶父叶母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再次邀请许介去他们家过年。叶闻青有些紧张,怕这个年要过得鸡飞狗跳,又怕许介不来。但是最终许介还是答应了,虽然叶父叶母不知道他们的事,但拜访还是很有必要。
      所幸过年当天,没有叶闻青担心的鸡飞狗跳。大家度过了一个充实又快乐的日子。
      许介眼眶有些湿润,他没有和这么多人一起过过年,热闹、幸福。不再是冰冷的、孤独的。他偏头看向身边的人,这也是他和叶闻青第一个正式的过完的一个年。
      叶闻青察觉到他的目光偏过头来看他,手悄悄地握紧了他垂在身侧的手。
      “咳……咳……”叶邵的声音忽然在旁边沙发传来,叶闻青转头看他,发现叶邵在瞪着他们。
      许介尴尬的收回手,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叶邵,叶闻青瞪他。
      看完春晚,领完红包,他们就上楼了。叶家安排了一间客房给许介,叶闻青瞪着叶邵悄声问他是不是他安排的。叶邵无辜摊手,看向拉着许介说话的白女士。叶闻青心一沉。
      外面的烟花不停的炸开,叶家安安静静,其它人不知道跑哪去了。
      于是夜半三更叶闻青悄悄打开许介的房间,站在他的旁边和他一起看外面的烟花。
      许介对于他的到来一点都不惊讶,两人依偎着,说着心里话。
      年一过,大街上到处都热闹非凡。铁人三角再次聚集,这走走,那逛逛也算了事。
      许介的超市也重新开门,开始清点货物,发现有些货上次进的不够了,于是打算自己去批发市场看看。正巧,今天叶闻青刚好有事,没来店里。
      而此时,叶闻青正襟危坐的面对对面两人,叶邵坐在一旁脸色也有些凝重。
      “所以,在一起多久了?谁先开始的?”白襄抱着手脸色难看。她没想到她儿子给她的新年惊喜那么大,炸的她一脸灰。她之前虽然也觉得两人关系有点奇怪,但是万万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
      “284天,是我,我追他。”
      叶父沉着脸盯着他“道理我相信你都懂,但是青青啊你想过万一以后你们分开吗?”
      叶闻青抬起头,认真的盯着叶父“爸爸,我们不会分开。这不是我天真的期盼,这会是事实。”
      叶父皱着眉头,和叶母对视一眼。今天叶闻青忽然把家人召集在一起说了这件事,开始两人很懵随后是震惊。他们想要声嘶力竭的诘问他们一直聪明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认真的陈述着两人的决心以及未来的规划。尽最大的可能在争取他们的同意,明明自己其实害怕的手在发抖,面上还是平静,想要说服他们。他们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
      打破寂静气氛的是叶闻青的电话铃声,叶闻青看了一眼家人还是站起身接了起来,习惯性等着许介先说话。
      但是那头传来的不是许介温柔的声音,而是一个急促而陌生的声音“请问你是许介的朋友吗?这里是康定第一人名医院。机主发生车祸,正在抢救,现在正在手术,麻烦你过来一趟。”
      叶闻青站在原地,瞪大眼睛,耳朵里嗡鸣一片,反应过来后就拼命的往外冲。叶家人见他这个样子连忙跟在他身后问他怎么了。
      叶闻青努力平定情绪,眼泪却大颗大颗往外滚,他一把抓住叶邵的手恳求道“哥,许介出车祸了,送我去医院,哥,快点,求你。”
      叶邵三人看得心疼,听见消息也皆是一懵。连忙安抚着人,叶邵则去车库开车。
      Icu的手术灯一直亮着,叶闻青站在手术室门口手抖得厉害。他的脑袋还是乱的,怎么会呢?明明昨天他们才见过面,他们还一起过年,今天他才刚说动父母同意他们的事,明明一切往好的方向去,怎么就走进泥潭了?
      他感觉自己坐在黑暗里,周遭是虚幻的,各种声音远远传来,又从耳朵另一边轻飘飘而过。他在等待着宣判。
      终于,宣判的大门打开,医生走出来,脸色有些难看“病人抢救过来了。但是脑部受到的撞击比较严重,一时半会醒不来,也可能一直醒不过来,这要看病人自身的身体状况。虽然很残忍,但是病人成为植物人的几率很大,家属做好准备。”
      叶闻青忽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他开始急促呼吸,随后眼前一片漆黑,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窗外的桃花又开了,春天来了。”
      “可不是,时间过得好快,感觉才过年呢。”
      “是啊,这几年冬天好像都还挺短,没冷多久天就热了。”
      叶闻青推开门的时候两个护工阿姨在聊天,见叶闻青进来连忙向他打招呼。“叶医生。”
      叶闻青向他们点了点头,她们有眼力见的忙完手里的事就离开了。
      叶闻青坐在病床边盯着常年躺在医院,现在肤色比当初要白的许介笑出声,他轻轻摩挲他的脸嘟囔道“如果你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变白了,估计也要笑,从酷哥变成小白脸了。”
      病床上的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叶闻青拉着他的手絮叨的说着最近的琐事,说着说着便没声了。他靠在他的手边怔怔望着这张熟悉的脸,眼眶发热。
      窗外忽然刮起一阵风,波动窗帘,叶闻青闻到了桃花味。他起身走到窗边看向窗外,阳光正好,投射在病床上。本应在春天活力走动的人如今安然的躺在阳光里,居然让人觉得协调,似乎他已经融进了静止的时间里。
      叶闻青愣愣转身呢喃,嗓子有些哑“冬天走远了,你再不醒,你就要和春天融为一体了。”
      风似乎更大了,像是一个回应。
      春天来了,万物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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