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林国钻戒失窃案》森林鹿

6、做贼的天赋

　　“莱戈拉斯，我决定了，下午会见结束后，由你护送奈尼亚回展馆……”
　　“亲爱的，这……”塞利博恩首先发言，意欲阻止……
　　“陛下，这不合适吧……我毕竟有一段那样的……不光彩经历……会惹人说三道四的……”俏脸黯然垂落……
　　“没关系，孩子，我相信你。”高贵仁慈的女王轻拍英俊卫士的肩膀（啊啊~~好幸福~~），“浪子回头金不换，我愿意给你考验自己、磨炼耐性的机会……”
　　“陛下……”真纯美丽的湛蓝色双眸渐渐涌起泪水……
　　“我知道你一定会安全出色的完成这个任务……并且会还会安全出色地完成以后所有任务……在这里永远安全出色地工作下去……实现你的远大前程……”
　　“陛下……我感动得无话可说了……呜……”
　　（事实上是恶心得无话可说了……呕……）

　　“干得不错，莱戈拉斯。这样我们的计划就更周密了！俯耳过来……”
　　“…………”
　　（三人窃窃私语ing……）
　　“好了，就是这样，还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是没有，不过我还想提醒一下，”莱戈拉斯举手，“你有没有充分考虑过萝林少将哈尔迪尔的因素？我曾经和他同学两年，比较了解这个人，他可绝不是一个无能之辈！”
　　“不光是哈尔迪尔，”阿拉贡浓眉微蹙，“还有一个人，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说起来，他也是你的校友，不过你入学那年他刚好毕业……”
　　“你是说格洛芬德尔？”
　　“不错。你了解他吗？”
　　“嗯……我在射击俱乐部的奖杯上见过他的名字……还在校史箴上见过他的照片……也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还是精灵大学那一届的校草……”
　　“校草？”吉穆利忍不住插嘴，“那是啥？”
　　“不是啥，是那一届学生中公认最帅的男生。”莱戈拉斯笑，“格洛芬德尔往下两届，校草是哈尔迪尔……当然，他自己从来不认，敢这么叫他的学生都被他扁到连妈妈都不认得……哈尔迪尔再往下两届，本帅哥就入学了，当仁不让，连推辞的借口都找不到……喂喂，吉穆利，口水滴到胡子上了！”
　　“好啦，别扯远了！”阿拉贡不耐烦地打断，“总之，我们必须注意这两个人物。据我所知，格洛芬德尔是IPO的高级警官，和那个花痴阿尔温是一路的，显然，他们不会帮我们什么忙……”

　　一向料事如神的阿拉贡，这次恐怕是出了点差错。
　　格洛芬德尔和阿尔温，真的正在商量怎么帮阿拉贡一伙把宝戒偷到手。
　　“我猜他们会冒充军官，在众目睽睽下，大摇大摆把戒指拿走。这是那个臭小子的一贯作风！哼，张口闭口都是‘文明的贵族式犯罪方法’……”阿尔温在磨牙。
　　格洛芬德尔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连大小姐您都能想到，哈尔迪尔能想不到吗？他的大脑毕竟是人脑，比猪脑要高级……”
　　“什么？？？格洛芬德尔，你说我是猪脑袋吗？？？？？好小子，你真敢！！！！！！！！！”
　　“哎哎……大小姐，我什么都没说……您何必不打自招啊……”
　　一番拳打脚踢后，阿尔温足尖踩在格洛芬德尔咽喉上：“那你说，他们会用什么方法！！”
　　“我也不能肯定……我看，我们只要密切监视，帮他们扫清外围就好了……”

　　下午五点钟，在焦急等待的人群注目下，展馆大门开启。
　　莱戈拉斯身穿笔挺制服，手抱银盒，目不斜视，向空着的“水之戒”展台稳步走去。两名身着同样制服的卫士在他左右两边护卫。
　　展台旁边，赫然立着一个军服颜色更深的高大身影……
　　哈尔迪尔的出现，让莱戈拉斯眉头轻轻一震，随即如常，双手交付银盒：
　　“奉女王陛下旨意，镇国之宝‘水之戒’奈尼亚送回展馆，继续展出。请检查。”
　　嘴角边掠过一丝嘲讽的淡笑，哈尔迪尔接过银盒，打开，先微微躬身，然后取出戒指打量。
　　借着射灯的强光仔细观察了几秒钟，哈尔迪尔点点头：
　　“任务完成得很好……算你聪明……”
　　最后几个字是压低声音说出的，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眨了眨无辜的蓝眼睛，莱戈拉斯立正敬礼，转身走出展室。
　　几乎所有观众的目光都跟随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然后又转回来盯住哈尔迪尔……
　　也许……萝林可以再举办一场“中土两大帅哥展”……相信收益绝不比宝戒展差……

　　六点半，最后一批观众也离去了。
　　展馆后门处，一个穿着白制服的矮胖身影，手提饭盒篮，按响了门铃。
　　“来了来了……晚上好！是那几个霍比特人的夜宵吧？”
　　“莫错。”
　　“哎，他们真是会享受……咦？先生您以前没来过吧？”
　　“对呀，俺是被临时抓来的，那个臭小子今天闹肚子了……”
　　“……对不起，能看一下您的证件吗？”
　　“……你还真罗嗦！拿着这个，俺给你找……”
　　又一个穿制服的修长身影出现在后门处：“晚上好。”
　　“晚上好，格林里夫中尉！有什么事吗？”
　　态度明显不一样，不过也是人之常情啊……
　　“卫队制服的质量太差了，我真怀疑采购部门吃了回扣！”金发帅哥皱着眉头，手指自己胸前，“看见没有？下午来送了趟奈尼亚，出门以后这里的纹章胸饰就不见了！可能是掉在馆里了，您能帮我问一下清洁工吗？”
　　“这……好吧……请您在这里等一下……实在是有规定，闭馆后不许外人进入……”
　　“了解，我就在这儿等好了。”
　　也忘记了看证件的事，门卫提着食盒就往里走，迎面正遇到一个霍比特人。
　　“我们的夜宵还没送来吗？大家都饿死了！”
　　“巴金斯先生，你们六点上岗前可是刚刚吃过晚餐啊！喏，这就是，拿去吧！”
　　站在门口的矮胖送餐员忽然挥着手大叫了一声：“弗罗多·巴金斯先生！还记得俺吗？”
　　大得恐怖的蓝眼睛朝这边溜了一眼：“哦……是那个送啤酒的王宫服务生啊……我为什么要记得你？”
　　“你还是这么爱抬杠啊！”送餐员咧着大嘴哈哈笑，长胡子乱颤。
　　向他挥挥手算是打招呼，霍比特人提着夜宵走了，门卫也毫不怀疑地进去找清洁工。
　　后门处，两人对视一眼……
　　送餐员矮身窜进门内，三两下脱掉白制服，找地方隐蔽。金发帅哥则冲上送餐车，开过街头拐角停下。
　　不放心地看了眼昏在后座的真正送餐员，又补上一掌，然后疾冲回后门。
　　很快，门卫又现身了：
　　“格林里夫中尉，对不起，清洁工们谁都没看见您的胸饰……”
　　“那我只好再去别处找找了。不过仍然谢谢你，小伙子。有空去找我，我请客！”
　　拍拍门卫肩膀，施施然缓步离开。

　　以观众身份入馆的阿拉贡，在闭馆前就找了个地方隐蔽起来。
　　借助手上的展馆详图，这一点并不难做到。
　　展馆详图上，还标明了许多其他东西。
　　比如，电力线路和通讯线路。
　　接驳妥当后，阿拉贡塞着耳机，有滋有味地偷听各个房间传来的声音，特别是那几个霍比特人的：
　　“山姆，你怎么能咬我的巧克力蛋糕！太卑鄙了！”
　　“你还偷喝我的果酒了呢，皮平！别总欺负老实人！”
　　“弗罗多，弗罗多，我的这份咸肉怎么这么少？准是你小子做手脚了！”
　　“是吗？这份盒饭可是你自己选的呀，梅利！你是故意找碴吧！”
　　…………
　　“一号监视岗，弗罗多·巴金斯？”这是总机的声音。
　　“一切正常！”
　　“二号监视岗，山姆·甘姆齐？”
　　“好着呢！”
　　“三号监视岗，梅利阿道克·布兰德巴克？”
　　“米问题！”
　　“四号监视岗，佩里格林·图克？”
　　“本少爷在此！”
　　“好，今晚你们轮流休息的次序？”
　　“八点钟开始，弗罗多、山姆、梅利，最后是皮平，每人三小时。”
　　“知道了，我们尽量不吵你们，不过要是按错了钮……”
　　“我们就敲死你！”
　　…………
　　阿拉贡微笑着全录了下来……

　　凌晨一点。
　　展馆屋顶的烟囱上，一个黑影揭开封顶水泥板腰系绳索，一跃而入……
　　烟囱并不宽敞，刚刚能容纳他瘦削苗条的身体。手脚抵着烟囱壁一节节滑下，到底后，发现本已封死的壁炉门果然已经打开了。
　　钻出壁炉，拉下黑色兜帽，露出闪闪发光的金发：
　　“呸！呸！呸！脏死了！这些人真没职业道德，封壁炉前也不雇专人打扫一下……”
　　“废话少说！”暗处闪出黑色身影，“卫队还在巡逻，监听系统也还在运转，动静大了会立刻被听到！跟我来！”
　　两人轻捷地窜上楼梯，刚刚靠近吉穆利藏身处，一阵低沉悠长的声音传来……
　　“天……哪……不……会……吧……”
　　莱戈拉斯飞一般扑到那个放清洁工具的楼梯间前，拉开门，这老小子果然是在惊天动地打呼噜！
　　一把捂住他的嘴，另一手提起他的矮胖身体，咬牙切齿：“你……你这个……”
　　“快走！”阿拉贡在身后低喝！
　　刚刚仓皇躲到楼上，伴随着电筒光亮，脚步声和交谈声就传了过来：
　　“到底是什么声音啊……象咖啡煮开了似的……”
　　“我觉得象是要地震……”
　　…………
　　“没人啊！是不是监视系统出故障了？”
　　“不可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们要不要多叫几个人来，到处搜搜看？”
　　“要搜遍全楼？那得到天亮了！”
　　“到天亮就到天亮，你忘了哈尔迪尔将军的命令了？出了事谁负责？”
　　“倒也是……”
　　…………
　　莱戈拉斯询问地望向阿拉贡，后者脸色阴沉地点点头。
　　双双亮出无声枪，上好子弹，再次点头会意。
　　一个似猛虎出山，另一个是倒挂金钩，扑扑两响，两名卫士同时倒下。

　　“浪费了两颗麻醉弹……”
　　收好枪，将两具昏倒人体拖进工具间，阿拉贡又忍不住狠狠瞪了吉穆利一眼！
　　“俺不是故意的……实在是……”
　　“闭嘴！快点！一会儿就有人来找他们了！”

　　终于来到展厅外，一道沉重的铁制卷帘门挡住他们的去路。
　　不过，门下留着一道很窄的缝隙，只够霍比特人爬进爬出。
　　——这是为了照顾他们的生理需要，总不能让这四个家伙把□□洒到高雅洁净的展厅里吧？
　　铁门的开关在厅内，每天早上，只有霍比特人把门打开，展览才能如时开始。

　　“吉穆利，看你的了，快点！”
　　矮人昂首挺胸，先深深吸一口气，才抽出几把形状奇特的小斧头，跪到门边开始挖撬拔削……
　　吱吱的声音在空旷走廊里分外刺耳……
　　“阿拉贡，这里的监视监听系统你都搞定了？”莱戈拉斯忍不住开口询问。
　　“当然。”阿拉贡淡淡答，“霍比四傻也吃饱了加料夜宵，早坠梦乡，拿铜锣敲都不会醒。”

　　“好了！”
　　吉穆利一声低吼，收回小斧。
　　两个“高人”低头看去，门缝高度依旧。
　　只见矮人好汉伏地挺身，将肩头硬塞进门下，一咬牙……
　　起——
　　大铁门果然缓缓升起……

　　对神力惊人的矮人翘起大拇指，阿拉贡与莱戈拉斯低头钻进了展厅。
　　一伸手拉住还要往前走的莱戈拉斯，阿拉贡忍不住也瞪了他一眼！
　　莱戈拉斯这才想起，除门口一米见方的地方外，地板上都通着一万伏特的电压……
　　“看见了吗？对面那两个闪着红光的，就是展台外罩的感应器，必须先把它们灭掉！”
　　阿拉贡抽出莱戈拉斯腰间枪，替他上好两发子弹，交还给他：“干吧！”
　　“为什么不一起来？”莱戈拉斯歪头笑问，“对自己的枪法这么没信心？”
　　“少吹了，快点！间隔要短，那两个是并联着的。”
　　没做任何准备姿势，手起枪落，扑扑两响，两个红点同时熄灭——就连阿拉贡，都没看出来哪个先哪个后。
　　“好枪法！”刚刚钻进门来的吉穆利忍不住低声喝彩！
　　“别废话！”阿拉贡将肩上挂着的一捆细绳抛给莱戈拉斯，“上吧！”

　　脱掉黑色罩衣，露出里面的银色紧身装，莱戈拉斯将编成大辫子的金发在脖颈间绕了一圈，咬住发梢，轻轻一纵，贴上墙壁。
　　依仗身上贴附的吸盘，他轻松地爬到墙壁最上方，借着展柜□□灯的微弱光芒，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钢环，抵住天花板，按动开关——
　　嘣地一响，两只侧钩深深刺入墙内。
　　试了试强度，足够支撑自己身体，莱戈拉斯将绳索穿进环内，爬上天花板，继续前行……

　　“这臭屁小子……还穿身那颜色的衣裳……”
　　吉穆利在门口处低声咕哝，借以缓解自己的紧张。
　　“那是红外线反射衣，有隐形效果。”阿拉贡面无表情地回答。
　　吉穆利的目光又转向不时蹦起火花的地板……
　　“你干嘛不把这块儿的电也断了？多危险哪，万一那小子掉下来……”
　　“这里的电要是断了，全楼的电都会断，那你就等着对付卫队精兵吧。”
　　目注着那个轻盈的身影慢慢爬到魔戒展台正上方，如法炮制安好钢环，穿好绳索，阿拉贡一手拉紧绳子，对天花板上的人打出“V”形。
　　莱戈拉斯也回了个手势，四肢抵住天花板，猛地一收……
　　所有吸盘同时脱离，双臂展开，瘦长的身体滑翔而下——
　　又是轻轻一响，阿拉贡手中绳索绷直，穿过两个钢环，改变角度，拉住莱戈拉斯腰间，将他吊在空中……

　　吉穆利长出一口气，擦了把汗。
　　莱戈拉斯倒还是面带微笑，示意阿拉贡放长绳索，到合适高度后，从怀中取出□□，开始解决展台外罩锁……
　　尽管头下脚上地倒吊着，他的动作仍然从容优雅，象在晚会上弹钢琴、品红酒……
　　阿拉贡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小子做贼的天赋，有史以来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