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8、第 68 章 ...
-
十二点一刻，林嘉一被姜淮亲醒，迷迷糊糊去推他，被姜淮握住手，带起来：“林嘉一。”
林嘉一靠在他怀里，不知道他又作什么妖。
“下雪了。”
点点头，不想说话。
“出去看吗？”
林嘉一：“不去。”
下雪有什么好看的，积不起来还冷得要死。
“林嘉一。”
“嗯……”林嘉一意识模糊，快睡着了。
“爱你。”
“知道知道了。”林嘉一嘟嘟囔囔，伸出手臂，在黑暗里轻轻搂住了姜淮的腰。
南方不供暖，一晚空调吹得林嘉一喉咙干疼，下午要去彩排，明天就正式开始了。
林嘉一张开嘴，梨汤顺着喉管滑进去，拧眉：“太甜了。”
齁得慌。
“我尝尝。”
林嘉一口齿不清道：“你尝碗里的，别亲我。”
“还好。”姜淮在他唇上舔了一下，把剩下的也递到他嘴边：“没几口了，喝光。”
林嘉一抹了下嘴，把腿架在姜淮膝盖上，扭头看向窗外：“积雪了吗？”
“没。”姜淮抽了张纸巾给他把嘴：“我一会儿自己去，你就在房间休息。”
“不成。”林嘉一摸到相机包：“我还得给你拍照呢。”
“刘悦也能拍。”
“不一样。”林嘉一爬起来，想去拿一旁的衣服，被一双手拦住，拖回来，警铃狂作：“你干嘛？”
“不干嘛。”
“你够了吧。”林嘉一道：“晚上还彩排呢，你也稍微节制一点吧。”
“嗯。”姜淮一边敷衍一边把林嘉一揉成了一滩水。
他就知道！
出发前，姜淮挑三拣四往箱子里塞了那么多口味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的。
林嘉一陷在枕头里，喘得比哪一次都要厉害，巨大的推力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小心磕到床头，嘶了一声，立刻又拉回来。
大白天的，还不拉窗帘。
他为什么每次都不记得拉窗帘啊！
林嘉一像条煎糊的鱼，刷一下被翻了个面，拖起来。
“你他妈……”声音碎成了一片一片。
“林嘉一。”略粗的喘息在耳边停了片刻，鼻梁骤然一凉。一个无度数的眼镜被轻轻架在了林嘉一脸上。
眸色加深，有什么东西在姜淮眼里迸发。
“什么？”林嘉一伸出手，被姜淮按住。
“别摘。”
汹涌的吻变得温柔细腻，林嘉一情不自禁探向他，迎合他，试图在和风细雨中寻找一点点风浪带来的快感。
林嘉一变得主动后，姜淮便自然而然转为被动。他享受林嘉一的索求，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
冲澡的时候对着镜子看了半天，鼻梁上的眼镜没摘，越看越觉得眼熟。
大概不满意林嘉一的发挥，到了后面，姜淮还是由被动变主动。太过激烈，导致镜框从鼻梁上落下来，但不管来多少次，都会被姜淮不厌其烦地架回去。
他果然有点变态在身上。
林嘉一推推镜架，灵光乍现。
这好像姜淮高中戴过的款式。
黑框眼镜都长得差不多，他也不那么确定。洗完澡出去姜淮已经不在房间了。
桌子上放着刚洗好的水果，空调也重新调过。
林嘉一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心说变态就变态吧，他长这么好看还这么体贴，有点小癖好也没什么大不了。
谁还没点情结了。
林嘉一拿起手机，看见他妈刚刚在群里说老头被返聘了。就是林嘉一过去读的那所高中。
高中啊……
过去太久了。
林嘉一翻了个身，找出以前的高中群。已经很久没人在里面说话了。
搞套校服穿穿吧。
*
古城可容纳的人流量到了上限，一到晚上就挤得水泄不通。
有了昨天的教训，林嘉一说什么也不出门了。姜淮贴过来腻歪，被他一脚蹬开。
“你不爱我了吗？”
林嘉一盯着手机，头也不抬：“别来这套。”
他已经成长了。
上条推广发出去流量出奇的高，不少网友晒了车票，说已经到了。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林嘉一招招手，让姜淮过来：“紧张吗？”
姜淮摇头。
比起那个，他更在意带来的口味没能全部用遍这件事。
“别紧张。”林嘉一像摸小狗似的摸摸他的脑袋，轻声道：“你要是赢了我就……”
姜淮微怔：“真的？”
林嘉一点头：“真的，还戴眼镜。”
姜淮默了默，忽然起身走开了。
“你上哪去？”林嘉一在背后叫他。
姜淮停在卫生间门口：“我去消化一下。”
夜深人静，林嘉一闭着眼，感受到身后人的躁动，忍了又忍：“你能不能别翻来翻去？”
“我睡不着。”
林嘉一伸手盖住他的眼睛：“睁着眼睛当然睡不着。”
手被拽下来。
“林嘉一。”
“说。”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说要穿校服戴眼镜，然后跟我……”
林嘉一睁开眼：“你最好给我闭嘴！”
姜淮：“……”
过了一会儿。
“你不应该现在告诉我。”
林嘉一：“……”合着还怪他了？
一声微乎其微地叹息传过来，姜淮靠过来：“林嘉一……”
“不行。”林嘉一冷酷道：“想都不要想。”
静了片刻，身后忽然传来掀被子下床的声音，林嘉一回头，在黑暗里看见姜淮落寞的背影：“你要干嘛？”
“去洗澡。”
林嘉一：“……你能不能别折腾了，这都几点了。”
回头，目光从下身扫过，幽幽停在林嘉一脸上：“这样，我睡不着。”
林嘉一：“……”
最后两人各退了一步，打算用温和一点的办法解决那一句话给姜淮带来的冲击。
“我警告你，敢进去你就……”
“知道了。”姜淮委屈不已：“你太凶了。”
林嘉一：“……”
默了默，放缓声线：“可以快点。”
“别对我凶。”
林嘉一：“……”蹬鼻子上脸。
知道来得人多，没想到会这么多。场地是露天式，举办之初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多人慕名而来，没卖票，没门槛，每个人都能停下来看。
全程直播，公平公正公开。
林嘉一放下挡风的帘子，心道也算因祸得福。
姜淮已经上完妆去换衣服了，就快到他了。
这并不是一场特别专业的比赛，稍微有名气一点的戏院根本不会屈尊降贵，但经过热度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高，也来了一些叫得上名字的演员。
这也代表，竞争变大了。
工作人员过来说，姜淮不到这来了，一会儿直接从另一边上台，让他不用担心顾好自己。
林嘉一有点尴尬，这种话直接发微信不就好了，干嘛让人家传。
“他的手机。”工作人员道：“让你拿着。”
“……谢谢。”
快到他的时候，刘悦过来了，站在林嘉一身边：“别紧张。”
“没紧张。”
刘悦：“那你抖什么？”
林嘉一磕了磕牙：“我冷不行吗？”
刘悦哦了一声：“你还没见过他上台时的样子吧？”
“没。”
刘悦看过来，为她cp添柴加火：“你会喜欢的。”
不用她说林嘉一也知道，但也不对，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姜淮，林嘉一都会喜欢。
除夕那天，说好不回家的老两口突然杀回来，打了林嘉一个措手不及。
一整个假期，他几乎都在姜淮那里。
从古城回来后他对姜淮的热情水涨船高。从他上台那刻，林嘉一就知道，这辈子大概是挪不开眼了。
水袖轻舞，不仅是姜淮和戏院，就连林嘉一也一起送上了热门。
那天去的人里有不少围观了整场经过的吃瓜网友，甚至拍到了姜淮退场时和台下的林嘉一轻飘飘的一个对视。
一个眼神而已，被他们说得神乎其神。
什么缠绵悱恻，眉目传情，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人类的本质是嗑cp，这话果然没错。
其实到了这一步，赢不赢的已经不重要了，但姜淮在意。
当他以一票之差输给另一个人时，直播间的弹幕上挤满了黑幕两个字。
过去快一周，微博上还有不少人在冲主办方。姜淮回来后兴致一直不高，为了安抚他，林嘉一几乎一天二十四寸步不离陪在他身边，还特意购入了一批全新口味。
过去二十年加起来都没这几天辛苦。
腰酸背痛。
可姜淮还是不高兴。
林嘉一能用的办法都用光了，哄得脾气都上来了。
终于，在接到老两口的电话不得不回家的前一晚，和姜淮来了一次促膝长谈。
“闹够了没有？”
姜淮将眉头浅浅蹙了起来，用一种你骂我，你竟然骂我的眼神望着林嘉一。
林嘉一无视他的目光，苦口婆心：“胜不骄败不馁，这么久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从上次的失败里走出来？”
姜淮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你上回说不投我是他们没眼光，不专业。”
那不是安慰你嘛，林嘉一默了默，自动跳过这句话：“他们是没眼光，但你也不能一直耽溺在那种情绪里，这些天我陪着你把能做不能做的都做了一遍，腰都快断了，你连个笑脸都不给我。你说吧，到底想怎么样。”
唇瓣微抿，试探道：“怎么样都可以吗？”
林嘉一不上当：“你先说，我考虑看看。”
姜淮又不作声了。
林嘉一无奈叹气，还是妥协了：“只要不过分。”
“不过分。”姜淮立刻道：“一点也不过分。”
等他说完，林嘉一才后知后觉回过味来，合着这些天他一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丧气样，不是因为主办方暗箱操作，而是因为没拿第一就不能穿校服玩cosplay了？？？
真想把他脑子敲开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什么。
他再也找不回当初那朵纯白的茉莉花了。
“行吗？”
林嘉一叹了一口长长的气：“行吧，但要等几天，以前的校服不知道塞哪去了，我得回去找找。”
“不用。”姜淮站起来，声音轻快：“我买好了。”
林嘉一太阳穴突突地跳。
忽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校服还是过去的校服，不知道姜淮从哪弄来一套新的，刚刚好是林嘉一的尺码。
还有他手里的黑框眼镜。
林嘉一顿感头皮发麻。
当时也就随口一说，这也太羞耻了。
“我帮你换。”
“现在？”林嘉一惊了：“刚不是已经做过了？”
姜淮一边扒他的衣服一边说：“这不一样，而且你明天就要走了。”他停下来看林嘉一，眼皮轻轻一耷，难过道：“我们可能好久不能见面，更别说做……”
“别说了。”
都给他说难过了。
翌日清晨，林嘉一被密密麻麻的吻唤醒，也不知道姜淮到底哪来这么多精力，一次一次又一次，好像要把一整年的量都在一天要完。
快晌午的时候，林嘉一终于受不了了。
把人蹬开，去摸床头柜上震了好长时间的手机，还没接通就被姜淮重新按了回去。
林嘉一用手抵住他：“我接电话。”
姜淮亲亲他的掌心，眼里全是对分别的不舍：“你接。”
“又不是生离死别。”林嘉一偏过脸，攥住一直游走他身体各个部位的那只手：“别动，老头打的。”
要是被他听出来什么，上回没用上的棺材这回就非买不可了。
“爸。”刚一接通，姜淮就覆下来，贴在了他颈间。
林嘉一啧了一声，林旭东立刻：“啧什么，我们回来你不高兴？”
“高兴。”林嘉一问：“几点的飞机？我去机场接你们。”
“不用，你大姨开车来接，你把家里收拾一下，该买的东西买一点。”
林嘉一应了一声，刚要挂，林旭东忽然问：“那个，小姜，他过年也回家吗？”
脖子上的湿热骤然消失，姜淮偏头，微红的唇瓣微微张开，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林嘉一捂住，用眼神恐吓他“敢说一句试试看”。
一出声岂不是告诉老头，他俩晚上睡在一起。
林嘉一再次瞪向姜淮，拿着手机坐起来：“回吧，不清楚。”
姜淮遗憾闭嘴。
“他说他不清楚。”林旭东的声音远了一些，大概在和媳妇汇报。紧接着，他妈的声音由远至近传了过来：“蒙你呢，他都跟着人家一起去参加戏曲节了，怎么可能不清楚。”
林嘉一服了：“你俩不是在山里吗，怎么连戏曲节都知道？”
林旭东：“我们在山里，不是墓里，山里也有网络。”
林嘉一：“……”
每到过年街道上就冷冷清清，车都看不见几辆。林嘉一穿了件米色短款羽绒服，下身是条宽宽大大的直筒牛仔裤，这样就看不出来里面还穿了秋裤。
出门前，姜淮拿来一条围巾，把他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送到车上，还是不高兴：“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吗？”
“去什么去。”林嘉一扯扯围巾，闷声闷气：“我就在家楼下的超市买东西，你去干什么。”
姜淮垂下眼，神色略暗。
“你也回家吧。”林嘉一说：“别一个人在这待着。”
怪冷清的。
“我没家可回。”
林嘉一：“……少跟我放屁。”
他昨天还听见富婆姐姐打电话问他年夜饭想去哪家吃。
“林嘉一。”姜淮仗着身高，把林嘉一圈在自己和车门之间，哀哀怨怨：“我想你。”
“别想了。”林嘉一弯腰坐进车里：“歇歇吧。”
陈哥从后视镜里看了姜淮一眼，听见林嘉一说：“走吧陈哥，别管他。”
陈哥：“……”大房就是大房。
林嘉一一个眼神都不给他，这一天可太费腰了，他需要一个很长的假期来休养生息。
从今天开始，吃斋禁欲，做一个心无杂念的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