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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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这次主持请仙典仪的是璃月七星中的天权星凝光。
与旅行者站在人群之中，沧海看着白发赤瞳的天权星略有些出神。
久居琉璃洞天的她无法界定外界的时间流逝了多久，只能依靠曾经见过的东西来勉强计算时间，说起来，凝光应该算是她苏醒后见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熟人。
好消息，凝光的样子和她记忆中的相差无几，那摩拉克斯的人间体身份大概率是没有变化的，沧海可以去几个熟悉的地方找到他。
要问的问题有点多，当务之急还是要得知现在她的情况是不是在预计之中的……
心绪流转间，沧海听见凝光道：“吉时已到。”
秘书们行了一礼后退至两边，嘈杂的人声也在片刻止息，派蒙被这严肃的气氛感染，悄悄地捂住嘴巴。
天地间风云变幻，元素力激荡，似乎正在昭告着这位即将到来的神明的威严强大。
沧海悄悄退了一步，并不想要自己处于一个很明显的位置中，她更想要在之后亲自去找摩拉克斯，而不是在一会的请仙典仪结束后就暴露身份。
虽然不记得了，但总觉得如果是摩拉克斯的话，说不定会把她拉上去问她对接下来一年的计划有没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内容，毕竟她洞府里还有一沓陈年折子放着桌上。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而且是意外中的意外：沧海亲眼看见从空中坠下一具岩龙法蜕，将布置好的典仪道具撞得粉碎。
天权星凝光上前查看详情，只见她稍作观察后便站起身来，命令道：“帝君遇害，封锁全场！”
训练有素的千岩军从玉京台各处涌来，似乎在盘问过分靠近典仪现场的可以人士。
“她、她说什么？帝君遇害？难道岩、岩之神死了？！”派蒙害怕的小声道。
沧海只觉得放置在袖中的神之心无比滚烫，似乎在轻轻颤抖，她一边向神之心中注入神力平息它的躁动，一边拉住空的手腕。
沧海当然知道岩之神没死，但神之心的异常状况让她直觉不能在此处多留。
“跟我走。”她压低声音，在片刻间选定了离开玉京台的最好路线。
空并未多问，只是给了派蒙一个跟上来的眼神，跟着沧海迈动脚步。
派蒙有些慌乱的四处瞧瞧，还是跟上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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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空不惊动千岩军的离开了玉京台，他们的落点在绯云坡的一处偏僻地界，周围看不到什么人影。
空正欲跟沧海询问些什么，就看见她的掌中浮现出一盏成色清透漂亮的玉杯，反身挡在了他面前。
阴影中响起一阵掌声，橘色头发的年轻男人从黑暗中走出，赞赏道：“小姐真是好身手啊。若不是场合不对，还真想和小姐你切磋一下。不过现在，能否请小姐你暂时将武器收起来呢？”
“……”沧海收起玉杯，淡声道：“你是谁？”
“你们可以叫我「公子」，嗯，就像是「女士」那样的代称。”公子微微一笑，看上去人畜无害：“说起来，小姐你又是谁呢？我的消息渠道应该不会忽略您这样一位美丽又强大的小姐才是。”
“「公子」、「女士」……你是愚人众的执行官？！”派蒙躲在沧海背后，控诉道：“沧海，你可不要相信他，愚人众在蒙德可是相当嚣张呢！”
说完后，派蒙才忽然想起来，沧海似乎不怎么和外界接触，不知道是否了解愚人众，于是赶紧补充道：“愚人众就是来自至冬的使臣，但，说是使臣，那个「女士」在蒙德可是非常过分的抢夺了风神的神之心！”
“「女士」个人的行为不代表全部执行官啦……我个人也不喜欢那个女人呢。”公子看上去似乎有些尴尬，他抓了抓头发，解释道：“而且璃月的情况和蒙德的情况可不同，这里曾是魔神战争最激烈的地方，不谈两位统领璃月的神明，在山间还有许多强大的仙人，我们这次真的是来和平交流的。”
“至冬国的愚人众么。”沧海自醒来以后就无法使用“记忆”的权柄，因此不能像以前一样随同心念从地脉中抽取信息，不过对于至冬国的神明她还是有印象的。她看着公子，眼睛里既无戒备也无厌憎，只是平静：“说出你的来意吧。”
“沧海小姐是吗？啊，还有这位荣誉骑士，我们不妨换个地方说话吧，须知璃月古谚‘隔墙有耳’。”公子不在意沧海的冷淡，只是避开了和她对视，示意换个地方对话。
沧海对空点了点头，表示“有些话可以稍后再说”。空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派蒙在进璃月港的一路上就已经习惯了他们两个这默契的眼神交流——因为沧海说空和他的血亲实在是太像了，给她很熟悉的感觉，所以就有这种莫名的默契。
要是往后的旅行能带上沧海这个聪明强大还懂得很多的旅伴就好了、派蒙可喜欢沧海做的璃月料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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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银行……？”派蒙有些疑惑的盯着眼前的牌匾。
“啊，这是我们国家开设的银行。虽然璃月是全提瓦特的商业中心，但我们国家的财力也很是不错哦。”公子笑着说，“给你这个。”
“这是什么？”空有些疑惑的盯着那枚看上去残破的用黄纸折成的菱形物体。
“谁知道呢？有时候钱只能买到东西，却买不到名字。简单来说，它算是一种凭证，一种让山间的仙人不伤害你们的凭证。”公子说。
一只漂亮的手从空的掌心拿走了那枚纸质的菱形，正是沧海。
她将它对光举起看了一眼，然后道：“这是「百无禁忌箓」。在先古时期，岩王帝君与谶纬女君曾以神力书写符箓，赠予凡民，有驱邪镇妖之效，危急时刻还可用以放出杀招，保人安全。只是这枚符箓相隔很久，大部分神力都已经佚失了，只能起到信物的作用。”
沧海动了动手指，在其中灌注自己的力量后把它放回空手中，她看向公子，眼中带上些许审视：“你想让我们带上它去山间寻仙？”
“小姐可真是聪明。虽然早上你们离开了典仪现场，但还是有不少人见过旅行者和他的向导，现在千岩军应该已经开始张贴嫌疑人公告了吧。要说如今的璃月，还有谁能证明旅行者的清白，应该就只有那些在山间的隐世仙人了。”公子耸了耸肩：“毕竟我这个至冬来客在七星眼中也是不可信任的人，没办法出声为旅行者的清白作证。”
沧海点了点头，看向空和派蒙：“我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你们去绝云间寻仙，我在璃月港内盯着这位执行官，如何？”
“好。”空表示明白。
“那沧海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哦！”派蒙鼓起脸关心道，“这个执行官要是有什么坏心思，你就揍他！要、要是打不过的话，你就跟七星举报他！”
“我说……有没有可能我也可以听见你们的话。”公子有些尴尬。
“我会的，谢谢你，派蒙。你们也要注意安全。”沧海温声道，以眼神送别旅行者他们。
直到注视的背影离开得无法再听见此处的对话时，沧海才转过头看向旁边的公子。
她一贯的温和笑容隐去，黛蓝色的眼眸在暮光映照下绮丽无比，让公子有种自己被全部看穿了的不适感。
“那枚百无禁忌箓，是愚人众仿制的吧？”她说。
公子的表情也不再像面对旅行者时那样有几分少年的傻气，属于「愚人众执行官」的特殊锋利在此刻终于揭露了一角。
“沧海小姐，你到底是谁？”
“我？”沧海笑了笑：“一个对什么东西都略懂一二的璃月人罢了。不必紧张，「公子」阁下，只要你不是意图危害璃月和旅行者，我和你之间就没有什么必须要动手的理由。”
公子一言不发。
沧海并不在意，她只是伸手将一缕发丝顺到耳后，然后道：“说起来，帝君遇害后的遗蜕恐怕已经被七星藏匿起来了吧？就算旅行者寻得了仙人的帮助，也无法直接见到岩神遗蜕，你不应该想想办法吗？”
“岩神遇刺，许多璃月人都惴惴不安，但小姐你似乎并不在意……你是根本不在意岩之神的死亡，还是在你的认知中岩之神根本没可能会死？”公子没回答沧海的问题，反而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些其他的情报。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璃月人，看上去冷静只是因为我先天情感稀薄。”沧海摇了摇头，故作焦虑的扶额：“在没有仔细的见过帝君的遗蜕前，我无法相信他真的离去了。但再如何心焦，也得仰赖公子阁下你带我去见到帝君遗蜕。你瞧，毕竟我都做出了带旅行者悄然避开千岩军的行为了，七星是绝对不会毫无芥蒂的相信我了。”
一个非常棘手的对手。公子在心中评价道。既然沧海此刻摆出不像和他针锋相对撕破脸皮的样子，那他也继续装回刚才那个有些傻气的自己。
他对沧海道：“明天中午，小姐你到北国银行找我，我带你去找那个有可能会让你见到岩神遗蜕的人。”
“我无比期待见到那位能被公子阁下引荐的人。”沧海说。
看来最近不能去找摩拉克斯，也不能用其他手段联系他了。沧海当然不相信公子会直接放弃监视她。
她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的力量与特殊。
说起来，公子明天会带她去见谁呢？是留在璃月港的哪位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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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同公子的脚步看见那位能力让沧海见到“帝君遗蜕”的大人物时，沧海沉默了。
啊，早该想到的。
“这位是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公子介绍道：“钟离先生，这位是沧海小姐。”
雅间内，俊美无俦的青年放下杯盏，唇边带着一抹温雅的笑，“许久不见，阿玉。”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