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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留下 ...
皇城内下着微微的细雪,一切都笼罩在朦胧之中,昭阳殿前蜿蜒的青石板路也覆上一层薄薄的细雪。
宝筝侍候在厢房前,她百无聊赖的靠着石柱,和旁边的小卓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小卓子,你说公主到底为什么要把那个暗卫带回来,看着真是骇人。”
凛冽寒风中,宝筝紧了紧身上的藕粉色夹袄,公主让她忙自己的事,但她放心不下让公主和那个身份不明的暗卫共处一室,于是拉着小卓子一起守在厢房前。
小卓子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他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道:“宝筝姐姐,你若实在没有事情可做,就帮我把公主寝宫前的落叶扫扫吧。”
宝筝冻得搓了搓手,呵斥他:“我看就是公主对你太好了,如今公主有危险,你还有心思想这些?”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小卓子睁开眼睛,不满的嘟囔,“他昨日伤痕累累的抬进来,怎么可能有能力伤害公主。”
宝筝感觉自己跟他讲不通,但万一公主遇到什么危险,小卓子也好上前出一份力。她翻了个白眼,扯着小卓子的衣袖不准他走。
“你说,公主该不会看上他了吧?”宝筝猜想道,“公主先前在青州,就喜欢跟长相俊俏的公子说话,这个暗卫嘛……”
她想了想昨晚见到的那个血人,虽然脸上血迹斑斑,乌发也散乱着,但依旧挡不住他棱角分明的锋利轮廓。
公主定是瞅准这少年的清俊面貌,才冒死将他带了回来,宝筝心里想着,她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她从小陪在公主身边,竟还不如他这一个俊俏少年得公主重视。
“哼,等公主对他兴趣淡了,总归会想起我的好。”脑补了这么多,她最后得出结论。
小卓子一头雾水的看着她,耸了耸肩。
谢妄临窗而坐,默默听完了他们俩的对话,他鬓边垂下几缕发丝,长睫隐在其中,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此刻有些沮丧,从昨日殿下将他带回昭阳殿,给他赐名,到今日又为他亲自涂药,这一日狂喜一直伴随着他。再听到圆脸婢女所说的话时,他从狂喜中渐渐脱离出来。
是啊,在殿下心里,根本不记得他这么一个下贱之人,又谈何要将他留在身边,怕真的如宝筝所说,殿下不过是一时兴起,见色起意。
谢妄眉宇微凝,不禁下榻朝轩窗边走了几步。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扣在窗棂上,指尖慢慢蓄力,木质窗棂终是抵不过他的内力,发出断裂的微响。
他猛地回过神来,骤然松开手,垂眸发现窗棂已经裂开一道缝隙。
谢妄有一瞬间的慌张,在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后,他侧身挡住殿下的视线,将窗边的花草扯了些覆于裂痕上。
魏昭月看到他立在窗边的颀长背影,连忙快走两步上前,“你怎么又起来了,不知道这伤要好好静养吗?”
她小心的搀住他没有受伤的右臂,“这几日伤好之前,都不准下床。”
谢妄心底涌上一种暖暖的感觉,他低声道:“是,殿下。”
殿下对他这般好,若真只是贪图自己的样貌,他倒还庆幸自己生了一张好皮囊。
只是这些年刀光剑影,不止身上,脸上也挂过不少彩,他以前都仓促包扎,并不在乎,看来以后得好好爱惜这张脸了。
魏昭月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她站在脚踏上,展开手里的绢布,对比谢妄的身量,将他左肩的伤口缠了几圈。谢妄感觉腰间一紧,是殿下用绢布在他腰间缠了几圈,最后在他胸前打了个不算好看的蝴蝶结。
魏昭月心里也砰砰直跳,她还没有如此近距离的看过男子的身体,近到她只要抬眸,面前少年肌理分明的躯体便一览无余。
要冷静要冷静,魏昭月在心里默默念叨,但她还是没忍住打结的时候在谢妄紧致的胸肌上摸了一把。
谢妄:?殿下怎么不小心碰到他了。
他的身体一直绷得很直,左臂抬起,怕殿下打结不方便,他也自始至终认为自己下贱的躯体不配让殿下触碰。
殿下给他包扎时,谢妄鼻息间充斥着殿下身上淡淡的像新雨过后的草木味,他不着痕迹的深吸一口气,享受他和殿下来之不易的相处时刻。
他悄悄揪住落在他腿上的淡蓝衣摆,还没来得及摸出它是什么材质,殿下已经后退一步,大功告成的拍了拍双手:“终于包扎好了,你这几日可千万不要乱动,要静养哦。”
魏昭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此刻绢布从谢妄的左肩绕过,穿过他胸前,又在腰间绕了几圈,最后在他胸前有一个丑丑的蝴蝶结。
得亏她绢布拿的够长,谢妄胸膛和腰间被缠的鼓鼓囊囊,他弯腰都费劲。不过一想到这是殿下亲手给他包扎的,他便也舍不得拆开。
谢妄轻声道谢:“属下贱躯,多谢殿下垂怜。”
魏昭月听不得他这样贬低自己:“昭一,你是我昭阳宫的暗卫,不必这样。”
他在暗卫营呆了八年,被达官贵人驱使,做的下贱之事数不数胜。又与暗卫营的人争抢活下来的名额,杀过的人多如草芥,早就不知该如何爱惜自己。不过没关系,这一世,尊卑贵贱,以后自有她来慢慢教他。
“等过几日你的伤恢复了,我便让伏青带你熟悉一下昭阳宫。”魏昭月立在一旁,笑容清浅,“对了,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愿意留在昭阳宫吗?”
“若是不愿意,我也可以为你寻一处安身之所。”
廊檐下有小雀躲雨,叽叽喳喳的。虽是晌午,但因为天气不佳,厢房内也昏昏暗暗的。
廊外的六角宫灯不知何时挑了灯芯,烛火跳动着,映在谢妄眼底,是旺盛的生命力。
他一字一顿,郑重道:“属下愿意。”
能呆在殿下身边,是他心之所向,是他这些年濒死之时要活下来的支撑,他怎会不愿,他求之不得。
*
魏昭月回了寝殿,刚撑着头小憩没一会儿,伏青就告诉她陛下要见她。她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皇兄唤她过去,定是为了谢妄的事。
伏青拿了件毛领织锦披风给她披上,仔细系好带子。魏昭月讨笑道:“伏青,你好像一个事事细心的老嬷嬷哦。”
“公主莫要取笑奴婢了。”伏青规矩的站在一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魏昭月早已习以为常,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乘着软轿来到勤政殿,太监总管通报后,她让伏青在殿外候着,提着裙摆进去了。
殿内地龙烘得火热,年轻帝王穿着单衣坐在御案前,一手提着朱笔,眉心紧蹙的看着面前的奏疏。
魏昭月不敢打扰他,皇兄登基不过几月,杂七杂八的事一大堆。除开宴会,她见到皇兄的次数也很少。
她默默坐在御案下首的红瓷小几上,脱下披风抱在怀里,环顾一圈后又将视线落在皇兄身上。
皇兄肉眼可见的疲惫了许多,不似在青州时的意气风发。诚然,这个皇位也不是谁想坐便能坐的,朝野暗中拥护废太子魏信的党羽也很多,虽明面上听命于皇兄,暗地里又不知道使了多少绊子。
魏昭月常常恨自己是一个女儿家,不能帮皇兄的忙,反倒劳烦皇兄太多。想到这,她捏紧怀里的披风,将毛绒领子都揪下来几根毛。
“常宁。”魏辞风放下手中的朱笔,卸力般靠在龙椅上,抬手捏了捏鼻梁。
魏昭月麻溜的起来,来到他身侧。“皇兄批了这么久奏折定是累了吧,常宁为你按按。”
她双手按在魏辞风的太阳穴处,稍微使劲来回按动着。以前在青州时,若是她闯了什么祸,通常都会这么讨好皇兄。
“常宁,你有什么要同我说的吗?”勤政殿里并无旁人,魏辞风与她便如闲话家常一般。
“皇兄,你既然唤我过来,不就是已经知道了吗?”魏昭月赌气的放下手,脑袋拧向一边。
魏辞风笑笑:“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怎么倒先生起气来。”
魏昭月摸摸耳垂,嘟囔着:“又是哪个多嘴的在皇兄面前嘴碎了。”
“暗卫长守渊昨夜就已禀明我,我瞧着你昨晚太累,便今晨才唤你过来。”魏辞风起身,走向勤政殿旁边的暖阁,背着手道。
他自是了解自己的亲妹妹,从小就喜欢一切好看的人和物,见到喜欢的定要把玩几天。
“我已派人去查询那个暗卫的身份,若是清白人家,你想留便留着吧。”
魏昭月不疾不徐跟在他身后:“若是清白人家,又怎会沦落成为暗卫。”
两人之间有些距离,再加上她声音很小,魏辞风并没有听见。
暖阁摆设简单,只一个供皇帝休息的罗汉床,还有一张放着茶具的竹漆方桌。魏辞风坐到束腰长凳上,示意她也坐下。
“常宁,我身边能信任的人只有你和婉婉,你若是有什么拿不准的事,定要告知于我,皇兄为你撑腰。”魏辞风殷切道。
高处不胜寒,越是至高之位,便越难稳坐。欲戴其冠,则必承其重。
魏昭月知晓前朝未稳,大臣们还联名上书请求陛下充盈后宫,上奏的折子多得跟雪花一样。这些是前些日子她去看望德妃嫂嫂,从她那里听闻的。
皇兄这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都是因为那些国之蛀虫。魏昭月想到前世废太子之所以叛逃出,定是因为与宣国公联手,否则单凭他一人,绝不可能从重重包围的王府逃出。
而宣国公的儿子宋景生,那个儒雅的翩翩书生,前世曾与她有过不少交集。她欣赏他的才华横溢,也曾与他把酒共祝秋闱高中。
魏昭月艰难开口:“皇兄,宣国公的儿子,曾是废太子的伴读。”
嘴碎的暗卫长守渊:……
“高处不胜寒”出自苏轼《水调歌头》。
“欲戴其冠,必先承其重。”出自西方谚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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