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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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还不到八点，赵栗川在身旁睡得很沉。
雨后阳光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落在他脸上，盛棠抬手，轻轻的描绘出阳光的形状。
赵栗川长的真好看，高挑的鼻梁，星辰一样的眼睛，嘴角上扬的微笑唇，轻轻扇动着的睫毛，和线条流畅的耳廓，哪哪儿都是盛棠喜欢的样子。
不管是性格长相、家世背景，或者谈吐气质，学习成绩，赵栗川一直都是受人追捧的类型，上高中时，给他递情书或是在后门偷看的女孩子就数不胜数。
盛棠有时候也会想，自己有什么本事能独占这个人宝贵的七年，想到最后仍然没个确切的结果。
两情相悦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事情，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恰好也喜欢我，仅此而已。
赵栗川睁开眼，就看见盛棠撑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一双嫩白的手不安分的自己脸上划来划去。
睡衣领口有些大，衣服随着手臂的动作轻轻晃动，锁骨上错落的吻痕若隐若现，格外暧昧。
赵栗川凝神两秒，移开视线，起床开始穿衣服。
不是他忙忙碌碌的身影，盛棠都快忘了他们已经不在伦敦了，今天也不是周末，赵栗川还要去工作。
“我今天会早一点回来，等我一起吃晚饭好不好？”赵栗川一边扣扣子一边问她。
盛棠裹着被子点头：“我一会儿也要出门，想去外面逛逛，看看有没有别的招聘渠道。”
“这么着急找工作，不多休息几天吗？”
“不要，得快点赚钱还你妈妈，”盛棠撇撇嘴：“拿人手短，以我的工资，我还得负债好多年才换的清呢。”
“那个钱你不用着急还的，我妈又不急用。”
盛棠冷哼一声：“是你的钱吗，你就说不着急。”
欠人钱财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因为负债，自然而然的就矮了一头，面对赵家所有人的轻视，盛棠都无地自容，仿佛她跟赵栗川谈恋爱都成了别有用心似的。
扣完扣子，又开始打领带，赵栗川拿了一条蓝色条纹领带在脖子面前比划，盛棠一句有点像销售，他自觉换了一条。
“那不如你嫁给我，到时候钱变成夫妻共同债务，我妈自然不好意思问你要了。”赵栗川打着哈哈开玩笑。
盛棠想起上次在伦敦，她提结婚时，赵栗川的支支吾吾，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就变得坦荡起来了。
可她不喜欢这样的说法，哪怕只是开玩笑，该还清的钱，盛棠一分都不会少的，即便那是个光想想都让人害怕的数额。
盛棠闭着眼睛装没听见。
赵栗川自觉失言，不再和她讨论欠款的问题，披上外套，匆匆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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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本想晚一点再走，赵栗川离开不久一个电话火急火燎打过来，要盛棠立刻把床头柜子上的文件给他送过去。
他不常麻烦盛棠做什么事情，但今天实在是时间来不及了，一会儿会议上要用，家里又只有盛棠一个人，才不得以叫她跑这一趟。
这是盛棠第一次去赵栗川工作的地方。
凌时大厦在京州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公司内部需要刷工作牌才能进，盛棠刚到就给赵栗川打了个电话，手机铃响了几声，一直无人接听，她只好站在一楼大厅等。
估计赵栗川真的很忙，等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回电，盛棠打算先过去问问前台。
也不知道赵栗川现在在做什么工作，每天忙碌又劳累的样子，让盛棠十分羡慕。
她其实很享受被工作和学业占满时间空间的生活，人一忙起来就什么烦恼都忘了，如果还能在工作里取得成就，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凌时的前台是两个长的非常好看的女孩子，盛棠一走过去，其中一个就站起身来，甜甜的看着她笑。
“你好女士，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盛棠把文件袋放在桌面上：“你好，我想找一下赵栗川。”
“啊......他不是......”
前台小姑娘诧异的看着盛棠，眼里带着些许惊恐，仿佛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纠结了几秒钟，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奇怪，赵栗川是什么不能提起的词汇吗？难道说老板儿子的名字需要避其名讳，还是说人家根本不认识赵栗川啊，搞什么东西？
也许是人家没有听清楚，盛棠打算再问一次：“我找......”
“盛小姐！”
身后有人叫她，是万凯，在英国的时候，他们见过一面。
万凯从电梯口一路小跑到盛棠面前，气都喘不匀，一看就是忙疯了。
万凯接过盛棠手里的文件袋：“盛小姐，不好意思，今天实在太忙了，让你久等了。”
“没事，我也刚到。”
万凯：“赵总会议刚开始，最晚一个小时之后结束，您去休息室坐会儿吧。”
“我还有事情要忙，就不去了，你把东西给他就行。”
万凯点点头，紧跟在身后送盛棠出了大门，直至目送她离开，才转身回了公司。
出来时，盛棠余瞥见两个前台小心翼翼的盯着她窃窃私语，视线和她对上，又匆忙低头回避眼神。
不知为何，盛棠突然感觉十分的不安。
那两个人听见“赵栗川”这三个字时候的样子好反常，仿佛这三个字是令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祸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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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文件出来，对面街上正好有一家电话营业厅。
盛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去办一张国内电话卡。
去年圣诞节，盛棠跟赵栗川还有几个朋友去外面烤烧烤，人多眼杂，不知是谁把她放架子上的手机撞落到烤炉里了，她当时在一旁切菜没有注意，等再反应过来时，手机和卡一起报废。
幸好国内会联系她的人不多，就那么几个，想必知道了她手机的遭遇也一定会体谅她的。
办完电话卡感觉有点饿，盛棠走进附近一家便利店打算简单解决掉早餐，买了个饭团和一点关东煮，盛棠靠着窗子正要吃时，发现旁边有个男的一直盯着她看。
她以为自己占了别人的位置，起身走开。
谁知那人跟着她挪了个位置，看了她半天，开口问道：“你是盛棠吗？”
盛棠诧异，把面前西装革履，手里拿着苏打水的人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在脑海中搜索到一个比较接近的轮廓：“周南正？”
“你想起来啦。”面前的人似乎很高兴。
盛棠尴尬的笑着，庆幸自己蒙对了名字。
记忆中这个高中同学应该是个一百八十多斤的大胖子，什么时候变成轮廓消瘦的大帅哥的已经不在考虑的范围内，男大十八变，但这变化还是过于夸张了些。
周南正倒是对盛棠第一时间没有认出他来这件事情并不介怀，坐在旁边高高兴兴的和她聊起来过去的往事。
哪个同学上了哪个大学，又有哪个同学去了哪座城市，谁跟谁在谈恋爱，谁跟谁又分手了。
盛棠一直默默啃着饭团，偶尔搭一两句腔，更多的是周南正一个人的独白。
和高中活泼到有些咋咋呼呼的盛棠相比，现在的她沉静的让人陌生，这样少言的人做一个听众倒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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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时大厦。
赵栗川开完会出来已经是午饭时间了。
万凯提前订好了工作餐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赵栗川瞟了一眼，问道：“怎么只有一份，她人呢？”
“盛小姐送完文件说还有事情要处理就离开了。”万凯回答。
赵栗川默认盛棠会在公司等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他摘下眼镜往桌上一扔，烦躁的撕扯着午餐的纸质包装盒。
高强度的工作本来就惹人心烦，想见的人又见不到，搞的赵栗川格外暴躁。
万凯站在办公室的角落感受着老板的低气压大气都不敢出，赵栗川把饭打开毫无食欲，看见万凯一直没走，才出声询问：“还有事？”
“今天盛小姐过来的时候，设计部的姜总找我确认新品的定价，我下楼晚了一些，她跟前台说了几句话，似乎是有关‘赵栗川’的。”
赵栗川挑眉：“她知道了？”
“没有，她就那么直截了当的说找赵栗川，前台哪敢回她，只是，多多少少会有些怀疑吧。”
万凯知道以赵栗川现在的状况不太适合说这个，因为他一旦开口，等待楼下两个前台姑娘的唯一处理方式就是离职，换两个对一切毫不知情的新人来。
但是他更怕因为自己的遗漏，而让赵栗川在盛棠面前露馅儿。
尽管他并不认为以这种欺骗的方式得到喜欢的人是一种高明的手段。
老板年少有为，在生意场上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旦被他瞄准的商机，极少有失手的情况，也正因如此，他对自己的行事风格，有种盲目的自信和偏执。
越想拿到手的东西越得不到就会十分恐慌，哪怕剑走偏锋，也要牢牢握在手里才会安心。
可他似乎并不明白，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两者并不能一概而论。
强行掠夺的方式只能获得一时的快乐，一朝事发功亏一篑得不偿失，但那并不是万凯需要考虑的事情。
他只需要在眼下，闭上双眼丢掉道德，帮助老板做一个骗身骗心的帮凶。
不出所料，赵栗川想都没想直接吩咐：“给她们补发半年的薪水，换两个前台。”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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