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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自家社员在冰帝被校园霸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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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的起因还真不出夏若萤所料。
属三类典型事件中的第一种,但其程度又要重一点。
冰帝的男子网球部是所有人最敬仰崇拜的地方。
因为帅哥云集,家世非凡,都是上流名门最顶尖的豪门子辈。
网球部的正选们身后都有一堆忠实若狂的粉丝,粉丝也可自发成立后援团。
不过出于管理的权限,冰帝后援团的设立如下:最高级领导人是后援团大会长、副会长(一般为都迹部后援团团长、副会长)。其次是各殿下们的团长,再其下又分别为副团长、以及三位队长。
管理梯队如此层层叠进,为的就是严格管理校园环境与秩序。可实际上,总有人公职私用,打着这样的旗号宣泄自己的嫉妒之心与扭曲的喜爱。
引爆今天矛盾的缘由是一条手巾。
麻丘园子在某一个倒霉的傍晚,倒霉地被酒驾的人盯上了。
道路那么宽,车就是要往她走的地方撞。她来不及躲,虽然伤的不严重,但膝盖破了,脚也扭伤了。
她痛苦又无助,可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道温柔仿若天籁的声音:“你还好吗?我会一点急救知识,能看看你的伤口吗?”
她抬头看过去,是一个银卷发毛茸茸的高大俊俏少年。明明长得那么高,可却莫名有点萌。
她不合时宜地想,是不是用有卷发的人都很可爱吗?因为她的部长也很可爱。
少年检查好伤口,温柔对她说:“你别怕,虽然伤口流了很多血,但只是皮外伤,我有酒精和纱布,可以先给你简单地包扎一下。”
陌生人的善意在绝望的时出现,温暖得令人忍不住落泪:“谢谢你。”
少年见她哭了,以为她疼得伤心,他无措又温柔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巾递给她:“擦擦眼泪,女孩子哭起来就不好看了。”
她哭得更加伤心了。
少年弄不懂少女的心事,只是耐心她检查伤口,倒酒精消毒时还安慰她。
他包扎的动作也很温柔,她看着看着,心就不受控地狂跳。
后来救护车来了,少年担心她一个人害怕,便和神情冷酷的同伴陪着她一起去了医院。
她认得他的运动服,是冰帝网球部的队服。
识别他的身份之后,她生生地遏制住自己少女悸动的萌芽。
他们之间,云泥之别,天差地远。
爱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可是,偏偏,在他走的时候,她忘记归还了少年的手巾。
这贴身的物品,握在她手中,烫在她心尖。
明明人家如清风朗月般干净,偏偏被她想出了许多旖旎不纯洁的心思。
她日日不得安宁,总觉得这个手帕像是开启潘多拉魔盒的诱惑。
她不能这样,她必须将这份情感从根部扼杀。她想把它丢掉,可是又觉得太暴殄天物。
而正好,五校联谊的地点在冰帝,她可以把手帕物归原主。
或许他已经不记得了,或许认为这一切都无关紧要。可她,就是想通过这个断掉两人之间一丝丝的关联,也算给自己做一个了断。
只不过,她平民的大脑死都想不到,冰帝是一个这么严苛的学院。
那一次意外偶遇,或许是两个永不交汇的平行线发生了扭曲。
别说在冰帝见到他当面归还手帕,她拿着手巾还没走到网球部,就被一群气势汹汹的女人抢走。还将她当垃圾一样扯着她离网球部越来越远。
他们对她说了许多刺耳的、伤人自尊的话,又将她贬得一文不值。
她受惊不已,可还没有叫出口就被人用毛巾堵了嘴。几个人按着她,一个妆容浓烈的女生非常愤怒地甩了她一巴掌,但女生并不解恨,还拽着她去喷泉池里照一照,看看自己有多低贱。
说她居然妄想靠近那样的天之骄子。
后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多都是冰帝的女生,也跟着她们一起唾骂她,仿佛她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极其臭不要脸的事。
她很不要脸吗……可她明明只是想物归原主而已。
她没有偷,没有抢……
可她不敢说,也不敢哭,因为太无助太绝望,都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队友挤过人群见到是她,立即愤怒地想要冲上来,但被她用眼神制止了。
这些女人太疯狂。
可能还会把你一起打了。
你快点走,别管我。
队友大概读懂了她眼神,眸光含泪地给了她一个更为坚定的眼神。
她知道,她是去找部长了。
部长。
是部长的话,她不害怕。
麻丘园子衣襟狼狈,但神情却带上一股狠劲。
她趁着大家都放松警惕,将罪魁祸首推进了喷泉池。但为了防止被群起而攻,也跟着跳进了喷泉池,还扯住了女生的头发。
她瞪着那群企图解救女生的罪伙:“你们敢上来,我就把她的头撞到边上,看看会不会毁容。”
一声恐吓,打在女生的七寸上。
冰帝的少女们,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脸。
情况就此僵住。
五分钟过后。
一队一马气势汹汹地杀出一条路。
看到走在最前方的夏若萤,麻丘园子一把甩开女生的头发,哭着爬出喷泉池:“部长!副部长!”
看完她发狠全过程的罪伙错愕:“……”
夏若萤眸光冰冷地落在她脸颊上高肿的巴掌印。
身后的弥永麻衣将外套披在她身上,用纸巾擦干她脸上的水渍。
罪伙们也反应了过来,将还在喷泉池里的女生扶了出来。
她们瞪着在弥永麻衣怀中轻声抽泣的麻丘园子,恨不得将她磨牙饮血。
但稍微审时度势一些就知道,来的这队人明显不好惹,她们虽然不认识带头的女生,但跟在她身后的美术社部长与副部长,在校内也是名人,家世背景都很不好惹。
但这样的两个人物却自甘退居其后,可见对这位青学部长有着怎样的敬意。
夏若萤说:“把你们管事的人叫来。”
话音落地,便惊起一片颤栗的寒毛。
多么狂妄的家伙。
然后细想又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威严与压迫感,她潜在之意无非是:‘你不配跟老子说话,我也不屑对你们这些小喽啰动手。这件事休想息事宁人,现在已经牵扯到了更上层,我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冰帝几位女生面面相觑,畏怕之中还带着些分不清情况的恼怒与傲慢。
青学部长算什么?
别以为美术社的两位给她面子就当自己是一号人物。
若她身处上流社会,早就人尽皆知了,现在也不过是平民借壳狐假虎威罢了。
夏若萤见她们无动于衷,神色不耐烦地弹了弹指甲。
冰帝副部长宫丘天马看她这手势,心里不由发怵,他对一位社员吩咐道:“喊后援团榊会长过来。”
社员知情况紧急,一溜烟就跑了。
见真的惊动到上级,几位女生心中才后知后觉涌上了脱离掌控的恐惧感。
*
冰帝网球场
与向日岳人打完练习赛的忍足侑士一边喝运动饮料,一边别有深意地观察网球场外原本疯狂尖叫喝彩,却神色凝重离去的粉丝们。
难道出什么事了?
能让这么多人同时离开,事情应该并不简单。
八卦的向日岳人同样察觉了不寻常的气息,但他没什么过重的偶像包袱。随意将网球拍往肩上一搭,便大大咧咧问后援团的少女们:“喂,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
面对殿下的‘宠幸’,众人脸色一红,先是受宠若惊地尖叫了一番,随后便开始将各自掌握的信息一起拼凑——
“长太郎殿下后援团中的人动手打了青学的人!”
“今天是美术社五校联谊,这件事还惊动了各校部长!”
“现在还惊动了榊会长!”
“原因好像是因为一条手巾吧。”
“那可不是简单的手巾!那是长太郎殿下的贴身用品!”
“综合之下,大概就是青学的女生手里有长太郎殿下的贴身用品,被发现之后,就人被煽了巴掌。”
“我还听说青学的女生被推进喷泉池里了!”
“什么呀!明明是她把别人推进去,然后自己走进去的!”
“……”
向日岳人差不多已经在脑子里拼凑出了全貌。
这种事发生在冰帝似乎并不稀奇,他虽没真正地见识过,但从各种渠道也听得不少,心里莫名也有点反感的。
不过今天的事看起来还闹得蛮大,居然惊动了这么多部长级别的人。
起因居然是小小的手巾,他看向打完练习赛的高个子温顺少年:“长太郎!”
凤长太郎疑惑不已,但为了尊重他的身高,走来后非常非常自然地蹲下:“日向学长。”
向日岳人:“……”
拜托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迁就他的身高,不觉得比直接的鄙视更加伤人吗?
但看着他没有恶意的目光,他更无力地叹了口气,天然的家伙果然才是最腹黑的。
罢了,他懒得吐槽。
向日岳人道:“你之前的手巾是不是丢了?好像被青学的一个女孩捡到了。今天的五校联谊她也来了,不过似乎被人误会了,还被……”
凤长太郎没等他说完,‘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推开网球场的门便如疾风般冲了出去。
向日岳人:“……”
网球场内其他的正选们看着他极速消失的背影:“……”
忍足侑士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难道是他熟人?哎呀,这真是不妙呢。”
穴户亮也想到了什么,神色也变了变,走到迹部景吾面前:“部长。”
迹部景吾懒洋洋地睨了他一眼,散漫挥手:“回来之后自行跑50圈。”
“是!”
见他也如此,忍足侑士不禁升腾起一股浓烈的好奇心:“哦哟,真是稀奇,是他们都认识的人。”
向日岳人向来是个执行派。他立马放下球拍,从网球场的网墙翻跃了出去。
迹部景吾脸色发黑:“呐,桦地,把他给本大爷抓回来!”
桦地崇弘:“是!”
忍足侑士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既然如此,多我一个人也无妨。”
部员们一二两个都走掉,迹部景吾眼角冷抽:“一群不华丽的家伙!”
他眼神微眯地落向喧哗之地,冰帝之王的气势压迫乍泄。
他打了一个华丽丽的响指,坐在太阳伞下,面无表情道:“给本大爷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见他动怒,众人纷纷止住了议论声。
很快,网球场外现有级别最高的后援团干部恭敬地组织语言,简述事件起因经过。
*
榊芙由很烦躁。
玛格丽美术学院的绘考她却被人压了一头,只拿了第二。
第一名的夏若萤。
偏偏是她,倒也不是有多讨厌她,她只是不想在她面前落了下风。
初次在学院见到她,她的确没有太大的恶意,只是纯粹地觉得她是个厉害的人物。
但出于习惯,即将抱由善意,开口时却不由自主地带了高高在上的骄纵。
然而,她竟然还是佐智阿姨的外甥女。
初次见面已狼狈至极,老天还给她开了一个更大的玩笑。
夏若萤望着光鲜亮丽的榊芙由,说不清是感慨还是讽刺:“真巧,又见面了。”
榊芙由扯了扯唇:“依旧不是一次愉快的见面。”
夏若萤并未回应这句话,只道:“既然管事的人来了,那不如一起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双方也好公平公正地处置自家不懂事的家伙,你说呢?”
榊芙由心中冷笑,这那里是要处置自家,分明就是问罪。她冷冷地瞟向湿透的狼狈女生:“说,为了什么事动手?”
没眼力的女生在家得宠惯了,见榊芙由神色平淡没有发怒,便以为后援会会长也会帮着自己人。她委屈开口道,“会长,我打人是我的不对,在这里我先道个歉。对……”
夏若萤没耐心看她演戏,暴躁打断她:“问你经过呢,你急什么?还怕没机会道歉?快点说事,把起因,经过,结果,都给我详细地说清楚,说完了我才能想想让你怎么死。”
所有人:“……”
装了这么久的深沉,原来这搁着爆发呢。
可你这么明晃晃威胁,谁还敢说明白?
冰帝几个女生显然被她的不按套路出牌吓到,嘴巴抿得跟个锯嘴葫芦似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榊芙由也很不耐烦,瞟着另一个人命“把事情给我全部交代出来,否者我现在就让你们好看!”
女生们瑟缩一抖,便开始以自己的视觉睁眼说瞎话——
“是因为她手脚不干净,偷了东西!偷的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但那是长太郎殿下随身携带的手巾,对殿下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我们打算回收殿下的手巾,但她竟然还想占为己有。在争执过程中,美夏出手误伤了她。”
凤长太郎急冲冲赶来本想帮助麻丘园子,但发现她身边有人罩着,便躲在树后静观其变。可听到那个女生颠倒黑白,忍无可忍又想冲上去。
但一只脚还没踏出去,就被忍足侑士跟向日岳人一左一右地扯住。
凤长太郎还是想出去,对两位学长解释道:“她是被冤枉的,她没有偷,是我给的。”
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淡定看戏:“别急,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向日岳人劝道:“人家都有部长护着,你还上去,不合适。”
麻丘园子听完,还没来得开口为自己辩驳,一个声音比她更快地骂了出去。
“少来这套!没凭没据就在这瞎胡扯。就你们不要脸,天天盯着人家的手巾,不然谁知道那是他随身携带?!”
“我也懒得跟你争论,既然你们已经承认是伤了我社员,那这事也好办。”
夏若萤想把目光投向脸色阴沉的榊会长:“榊会长,你怎么说?”
榊芙由还能怎么说。
这家伙摆明了要把事闹大,但这里毕竟是冰帝,岂能由她为所欲为。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伏低做小,诚恳开口:“这是我管理不周,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给各位一个交代。还希望夏若部长就此……”
“不可能!”
“你……想怎样?”
夏若萤说:“她这一巴掌打的不仅只有我部员的脸,还有所有参加五校联谊人的脸。”
其他四校:“……”
我们怎么就被打脸了?
夏若萤很是义正言辞:“冰帝是主,我们是客。四校所有人本是带着友好共处的原则前来参与联谊活动,可却存在被冰帝本校生任意霸凌的风险。我不管事件起因是什么,但从结果来看,显然我们在冰帝连基本的人身安全保障都没有。”
“榊会长,能否给我们四校的大家一个交代?”
榊芙由心里一沉,这么一大顶帽子压下来,根本不是她这个后援团会长能接住的。
这家伙倒还真是会借势上台阶,就算大家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掺和,可现在被她这样一闹,也不免被拉入她的阵营,一起同仇敌忾。
真当氛围严峻压抑之际——
“呵,所以你想怎样?”
一声散漫而又华贵磁性的嗓音从小径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
华丽张扬的少年一举一动都渗透着入骨优雅与尊贵,他是冰帝真正的王——迹部景吾。
一双深灰色瞳孔摄人心魂,眼角下的泪痣轻易便能勾走人心。
惊艳的吸气声刹时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少看戏的目光纷纷冒出了痴迷的红心泡泡。
夏若萤心里一抖,也是没想到。
但既然来了,她也不在怕的,不过身上的气势却收敛了不少:“既然冰帝最有话语权的人来了,那就好说,好说。”
有点话语权但不能代表冰帝的榊芙由默默后退了一步:“……”
四校一干人:“……”
你欺软怕硬要不要这么明显?
人家迹部一来,语气都谄媚了不少吗?
迹部景吾揣着兜散漫瞥她,嗤笑了声:“胆量也不过如此。”
夏若萤心里在骂,脸上却更加平和:“客气是对迹部大少爷的嘛,至于交代依旧是不能含糊的。”
迹部景吾挑挑眉,这才觉得有点意思:“嗯哼?你打算如何?”
夏若萤冷静道:“我们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那位动了手的女生给四校每位侧成员写一封道歉信就行,要求三万字以内。至于其他四个帮凶,从轻处置,每人写个两万字的道歉信。”
“嗯,四校一共也就200多个人,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另外信件的开头必须署名以示尊重,也不准找代笔。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被莫名承受道歉信的一干人:“……”
不过分,挺损。
被要求写200封万字级以上道歉信的女生们手在发抖,用看救世主的目光望着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盯着夏若萤冷静表情,眯了眯眸:“准。”
夏若萤没想到这么顺利,不过讨要道歉信并非重点。
她还没替社员算账呢!
她扫过早已指尖颤抖、把头低到地里去的女生,道:“迹部少爷,这几个女生必须向我部员诚意道歉。既然他们打了人,那一报还一报,他们挨上几巴掌,再赔偿精神损失费与名誉损失费没问题吧?”
迹部景吾冷笑。
这哪里是询问非语气,显然就已经安排好了,等着他发话呢。
他倒是被当成了施威的工具人。
呵,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夏若萤见他未开口,警惕地瞥他。
仿佛只要他不同意,她立马就能闹得更大。
迹部景吾抚了抚眼角泪痣:“同意。”
夏若萤缓缓松下一口气,相当诚恳道:“谢谢!”
受害方是讨了公道,但这事可还不算完。
迹部景吾眸光冷冽一扫,对后援团榊芙由道:“榊会长,立即查清校内类似事件,肃清门庭,严惩不贷。”
榊芙由恭敬低首:“是!后援团一定给校方,给全体师生一个交代。”
迹部景吾又将目光投向美术社高森一日花。
高森一日花道:“我们立即拟发道歉函,以学校的名义向在座的四校做出诚恳的道歉!”
这般处置,既维护了冰帝的颜面,也给了众人一个交代。
迹部景吾微微颔首,盯着夏若萤看了两秒。
夏若萤竭力保持微笑。
迹部景吾收回目光,揣兜转身,远去背影尊傲而挺拔。
*
校医室
“你是不是傻?啊?你以为你不还她一巴掌她就会感激你?!哼!天真!”
“指不定人家还说你虚伪,把她害到这种地步还装模作样做好人。我记得我刚到的时候你是把人压在喷泉池里虐吧?你怎么不多打两拳?多煽两巴掌呢?”
“你说你,要么就当个纯粹的傻白甜,要么就当个纯粹的黑莲花!这不伦不类的人设像样吗?”
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麻丘园子抱膝坐在病床上一边流泪一边挨训。
部长,别骂了。
她发誓,下次被人打了一巴掌,一定回还回去的!
绝对绝对绝对不会下不去手!
“叩叩。”
副部长弥永麻衣拿着美容护理院的高级会员卡与银行卡走进来。
夏若萤骂了整整一个小时还没骂完,等弥永麻衣出现后才歇气。
弥永麻衣将护理卡与银行卡递给麻丘园子,麻丘园子推拒不想收。
看她这般推脱,夏若萤差点又有了怒火复苏的迹象。
副部长弥永麻衣抢在她说话之前开口:“拿着吧,对你动手的人没把你当回事,但你要自己把自己当回事。”
“这些钱虽然不能弥补你这一次的内心创伤,但这已经是我们能为你争取到的全部了。伤口需要自己去释怀,但却能用这些钱把脸养得更好看些,女孩子永远要学会珍视自己。”
麻丘园子感动得嚎啕大哭:“部长~副部长——!谢谢你们!”
她内心倒是没有多伤心,在部长无条件站在她身边地那一刻,她就已经很幸福知足了。
可没想到,部长的捍卫与护短能到这种程度。
什么写200多封信给四校的每个人,其实都是写给她的。
夏若萤被她的哭声闹得心里酸酸的,也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你先缓缓,缓够了出来参加联谊。你已经在五校出名了,躲着不敢见人就是天大的损失,赶紧趁机多结识几个朋友。”
弥永麻衣抽出几张纸递给她:“别听你部长的话,要是不想出来,呆在这里也没关系,以后也有机会。”
麻丘园子不知被哪句话戳到了,突然嚎啕地激动了起来:“我要去!我要去的!明年就没有部长了!呜呜呜~”
夏若萤顿了顿,心底莫名一酸,眸中依稀也闪出了几分泪光。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是沉默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弥永麻衣眸光忽闪,拍了拍麻丘园子:“我们先走了。”
麻丘园子呜呜咽咽点头:“待会见,副部长。”
沿着华丽的长廊,两人慢悠悠地走着。
夏若萤边走边朝远处眺望,这个地方的高度恰好能看见汇展厅的热闹非凡,身着青学制服少男少女穿梭混杂在其他学校的人堆里。
他们或不服地争辩,又或者大胆地诉说自己的见解。
夏日的风虽然闷热,可却调皮地拂动他们的衣摆,勾勒出了青春的模样。
身后传来温和又体贴的声音:“走吧,夏若部长。”
夏若萤嘴角微勾:“是,副部长。”
三年前,一年级的社员里有两个截然相反的孩子。
一个两天上房三天揭瓦,无法无天又闹腾气人。
一个乖巧安静,是是学长们最安心的孩子,也是最容易忽略的孩子。
两个看似不着边际的家伙,居然在一次部门找朋友配对的游戏中自发凑成一对。
问及理由时,夏若萤说,“我觉得她比较普通了,所以蛮适合我的。”
弥永麻衣说,“我这个人没什么特别,所以适合有特色点的。”
于是,便这样,从新生一路并肩,成为了美术社的核心存在。她们互相扶持,肩负起团队重任。而在并肩三年的今日,又将以传承之名,将社团交付给下一届。
*
“叩叩”校医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麻丘园子带着鼻音哭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是谁?还是部长吗?”
在外面等了一多小时,凤长太郎总于等到她的部长走了:“是我,凤长太郎。”
麻丘园子一愣,一吸气,被吓得‘呃’了一声,然后开始不断打嗝。
她好想哭,但想到自己红肿的脸与哭得爆丑的模样,便顿然慌张无措:“你……别呃……进来。”
于是听到‘你进来’的凤长太郎就推门而入了。
麻丘园子震惊:“你!我不是……让你呃……不要…呃…别呃!呜呜呜——!”
凤长太郎慌忙拿纸巾:“啊,别哭别哭,女孩子哭起来不好看。”
麻丘园子爆哭。
另一边
网球部,正在练习赛的向日岳人恍惚地走神。
忍足侑士看不下去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被他这么一惊,向日岳人忽然脑光一闪,顿悟地惊喜道:“我终于想起了为什么觉得青学美术社部长很熟悉了!”
忍足侑士平静地推了推眼镜:“才想起吗?反应真够慢呢。”
向日岳人挥击球拍,跳着在空中将球打过去:“切!又在故作深沉,你倒是说说,你想起的是什么?
忍足侑士轻松回击:“手冢的青梅竹马。”
他一眼就看出来。
那么有特征的蜂蜜色羊毛卷长发,长得好看又可爱。
不说话的时候,软萌的模样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但一开口说话,那绝对是要让你怀疑人生的泼辣。
“哈?!是那个手……手冢的青梅竹马?手冢居然有青梅竹马?!”
空中的向日岳人震惊掉落,一颗绿色的网球擦过他的耳畔。
忍足侑士挑挑眉:“所以你想起的是……?”
从偌大震撼中的向日岳人慢慢缓过神来,他嘴角勾起狡猾的弧度:“哼!我不告诉你,反正你绝对猜不到!”
“……”
忍足侑士呵了一声,将球极速地打了过去。
不过那颗球被半路截断,迹部景吾提着球拍走进他的赛场,对着向日岳人:“跟本大爷打一场,筹码就是你的秘密。”
“诶——?部长?!”
你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