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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勾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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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长雪却望着她,“阿姐不愿意么?”宁长仪有几分犹豫,只听宁长雪幽幽道:“若是阿姐不愿意,便算了。”
宁长仪最终咬了咬牙道:“只是要挑个信得过的,与宁家有些关系才好。”
“自然。”只听宁长雪道,她知道皇后话中并未挑明的意思,若是身份低微更好些,更容易拿捏。
想到此处,宁长雪自杌子上面起身,“人选就交给家中去办,阿姐到时候挑个看得过眼的便是。”
宁长雪出了偏殿,呼出一口气,苦笑了一声。要算计自己的亲姐姐确实是不容易的,若是没有淑妃这档子事恐怕她也不会松口,毕竟她一直以来所接受的一切让她如何容忍给自己的丈夫献上美人呢。
宁长雪突然觉得有些悲凉,这或许是宁长仪最后一次好好听她的话了,不过她并不后悔,走回自己的居所时,那点愧疚便烟消云散了。
总归是要争一争的,她想。
宁长仪毕竟是皇后,宁家接到这吩咐到底不敢怠慢,千挑万选了一个从外面采买来身家清白的,容貌身段不是最出挑,只是那眸子始终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宁长仪见过了采萍,态度淡淡的,采萍心中便有些忐忑,知道自己日后得听这位的吩咐,是以小心翼翼讨好道:“采萍日后都会用心侍奉皇后娘娘。”毕竟宁家买她花了一百两银子,是足够家中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钱,而且自她来了皇宫,富贵便目不暇接的冲击着她。
皇后听见她表忠心笑了一声,“你不用侍奉我。”笑容却显得有些落寞。采萍看着她身上的首饰,纵然宁家已经派人教过她,她依然觉得有些灼人眼。
“好了,你先下去罢,娘娘累了。”桃枝打圆场道,送走采萍,桃枝返回偏殿,窗外日暮的光如流金般一半落在宁长仪身上,她就这样静静坐在椅子上,看上去有些孤寂。
第二日,采萍便成了皇后的贴身侍女,只是大部分事情还是桃枝在做,采萍只是站在一个显眼的地方,像一尊让人观赏的瓷器。
赵砚总算肯来太极宫时,便发现皇后亲自站在殿前相迎,“陛下,妾已命人备好晚膳。”望着皇后憔悴消瘦的面庞,到底是多年夫妻,再多的气也消了几分。
赵砚便道:“皇后你瘦了。”皇后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多谢陛下关心,用膳罢。”二人缓步入内,坐在宫人们早已摆好了晚膳的桌上,赵砚对皇后道:“听说你身边换了新人?”
皇后掩唇笑道:“是,妾的贴身侍女也只有桃枝一人,便想着让采萍伺候,也好让桃枝宽松下来。”
接下来赵砚并未说什么,这一餐饭下来,皇后轻声细语又频频替他夹菜,赵砚倒也不觉得意外。
“陛下今夜要留在太极宫还是?”皇后询问着,赵砚看见她鬓边有一根银丝,想了想还是亲自动手将那发丝取了下来。皇后勉强笑道:“陛下这是做什么?”
赵砚叹了一口气,“长仪,我们毕竟是多年夫妻,有些话你不妨直说。”皇后闻言,眼中泛起晶莹,不过她还是强忍着道:“陛下若是要留宿,妾今日身子不便,就让采萍伺候您吧。”
“也好。”赵砚入了偏殿,他走后皇后又用绢帕擦了擦面上的眼泪,这才对桃枝吩咐道:“去将采萍叫来服侍陛下。”桃枝犹豫了一瞬还是飞快去了,只是遇见宁长雪,不免行了礼道:“二小姐。”
宁长雪便问她道:“阿姐怎么样了?”桃枝倒也没打算隐瞒她,“皇后娘娘心里有些难受,二小姐去宽慰一下娘娘罢。”
宁长雪在心中叹了一声,“好,正好我要去找阿姐。”说完桃枝便匆忙走了,宁长雪想了想却并未直奔太极宫主殿,她猜恐怕赵砚此刻在偏殿,毕竟阿姐可忍受不了看着赵砚与别人在自己眼前亲热。
想到此处,宁长雪见到了一旁前往偏殿奉酒的宫人,她今日戴了一对缠枝喜鹊耳坠,看上去很是喜庆,她取下一只丢在一旁的花丛里,见了那奉酒的宫人便道:“快替我找找,我的坠子不见了。”
宫人见是宁长雪,只好将那托盘与酒放在一旁,替她寻找起来。宁长雪趁此机会从袖中取出药粉,放入白瓷长脖酒壶中。
待到宫人将那坠子还给她,宁长雪方道:“多谢。”宫人忙摆手,又想起自己的职责,端上托盘去了偏殿。
宁长雪特意等到宫人走了方才走进偏殿,赵砚见来人是宁长雪,便也没什么防备,只是宁长雪一向守礼,今日怎么来找他了?
只听宁长雪道:“陛下,阿姐也是担忧子嗣方才送来采萍的,还望您不要怪罪。”赵砚看着手中的酒杯,低声道:“朕知道了。”宁长雪替他斟酒,“阿姐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上次的事情我也劝过她了,日后定不会再惹得陛下不快。”
赵砚方才已经自斟自饮了一杯,如今又抿了一口酒,片刻后他只觉意识似乎模糊起来,耳畔他听见宁长雪轻柔的声音,似乎在问他怎么了,只是很快就分辨不清了。
赵砚再醒过来时,是在偏殿的榻上,一旁躺着的人并不是采萍,而是宁长雪。
宁长雪见他醒过来,低泣着道:“陛下这是怎么了?”此刻她身上未着寸缕,与皇后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就这样低着头哭泣。
赵砚忽然觉得一阵头疼,本朝守礼,侮辱妻妹这是若是让太尉一党知道了便是个不大不小的把柄,只是他素来对自己的酒量有自信,怎么会醉?他想找到那酒壶,只是酒壶已散落成了碎片,酒液也泼洒在地上。
宁长雪察觉他的视线,解释道:“那时陛下不知怎么握住长雪的手,长雪被吓坏了失手将那酒壶摔碎了。”还是泫然欲泣的模样,而外间的桃枝听见里面的响动,心中有些慌乱,本来她已经带了采萍过来,只是见赵砚与二小姐躺在一处,她当时心中就觉得不妙,只是不知道能瞒皇后多久,不过她还是将采萍打发了回去,免得皇后见了采萍生疑。
“此事我自会去跟皇后说明。”赵砚捡起一旁的衣服穿上,这毕竟是一桩丑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是以他并未唤人进来。等到赵砚走了,桃枝这才敢前来看望宁长雪。
“二小姐,这......”桃枝有些犹豫,毕竟这事皇后知道恐怕会大发雷霆,宁长雪此刻倒有些冷静下来了,“所以,桃枝你会帮我瞒着阿姐对吧?”桃枝有些结舌,作为皇后的陪嫁她自然最是了解皇后的心思,若是她知道了恐怕太极宫都要闹个天翻地覆,只是采萍并未承宠不晋位分自然也会露馅。
想到此处桃枝苦笑了一声,“二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宁长雪倒是有些不在乎道:“是陛下强迫我的,我不过一介弱女子罢了。”桃枝摇了摇头,“婢子不敢欺瞒皇后娘娘,只是此事恐怕还是要陛下与二小姐一同去跟娘娘说。”
宁长雪望着她,“你倒是忠心。”桃枝并未再多说什么,退出了偏殿。之后赵砚接下来一连数日都并未踏足太极宫,桃枝本给皇后梳着头,皇后似是想起来什么道:“说起来,陛下怎么还未给采萍一个位分。”桃枝勉强笑着道:“恐怕是怕娘娘不高兴罢。”
皇后并不想操心这事,是以都是交给桃枝来办,皇后闻言却皱了皱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桃枝知道皇后本就多疑,只得道:“陛下并未宠爱采萍,婢子去时边看见二小姐与陛下躺在一处,只是婢子也不敢声张。”
桃枝说完大气也不敢出,等着皇后发怒,只是她面容平静,桃枝心中并未庆幸,只觉风雨欲来。不过皇后什么也没说,晚间赵砚来陪她用晚膳,她倒是始终平静。
还是赵砚起了个话头,“那日我并未宠幸采萍,只是你的妹妹......”皇后微笑着打断他的话,“陛下我都知道了,那如今陛下是个什么意思?”赵砚斟酌了一下方才道:“是朕酒后失仪,给她找个好人家再补偿一番便算了。”
皇后闻言见他并未有纳宁长雪的意思,松了一口气,“那采萍?”赵砚便道:“若是得用便留着,若是不得用处置了便是。”一旁的桃枝也松了一口气,只是依照皇后的性子恐怕采萍是留不得了,何况那日自己虽打发了她,她恐怕也猜出了什么。
赵砚并未留宿太极宫,恐怕会让他想起前几日的事情,不过皇后也不是太在乎这事,她如今一门心思都是该怎么处置宁长雪这件事情,自己的亲妹妹,自然是与常人不同的,只是她一时也拿捏不准这事是意外还是宁长雪故意为之。
这样想着,皇后还是去探望宁长雪了,她似乎精神不大好,看着宁长雪接过拨给她的侍女送来的酸梅汤,皇后想了想还是便叫了个太医来,不过她心中带着最不好的猜测。
太医替宁长雪号脉,只是有些迟疑道:“宁小姐这脉象似是有孕了。”一个寡居在深宫的小姐怎么会有孕呢,太医不敢再多想,果然皇后面沉如水道:“桃枝去送送太医。”桃枝领命而去。
皇后细细打量着她的妹妹,弱不胜衣的姿态,语气漠然而嘲讽,“往日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宁长雪闻言又低泣着道:“在姐姐心里我便是这样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