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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我很快就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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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好南州的事,邱嘁嘁买了机票准备回剧组。
早上十点的飞机,她九点托运完行李准备过安检,突然接到了贺清的电话。
电话里她声音很急,说贺之洲在南州出差被人盯上了,她一直在尾随着那帮人,希望她能赶快过去。
挂断电话,邱嘁嘁看着贺之洲的电话犹豫不决。
贺之洲先前就透露过贺家人的关系错综复杂,加上她也很长一段时间没跟贺清联系过。
想了想,她还是打了贺之洲的电话,没人接。
又打了李稳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她莫名觉得不安,前两天她确实见过贺之洲,所以贺清说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
于是没敢再磨蹭,邱嘁嘁打了车一直短信与贺清联系。
南州市中心古建筑居多,出租车在古街街道里走了很长时间也没找到贺清说的那个地址。
邱嘁嘁索性下车自己去找,刚下车,她就接到了贺之洲的电话,电话里他那边声音很吵,偶尔还有航班广播的声音,“你在机场?”
虽然不知道邱嘁嘁为什么这么惊讶,他还是很耐心的回着,“嗯,刚下飞机到青阳。”
邱嘁嘁脑海的警铃立马响起,她沉着冷静,左顾右盼间隙压低声音跟贺之洲说:“我可能上了你姑姑的套。”
身后有人不远不近保持距离紧跟着她,邱嘁嘁加快步伐,“她打电话说你被人绑架了,我打你和李稳的电话都没通,就信了她的话。”
贺之洲身形一怔,那会儿他和李稳正在飞机上,电话肯定打不通。
“你别怕,我很快就到。”
回应他的,是机械般的“嘟嘟”声。
……
“既然贺之洲知道了,那你的电话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贺清干练的短发加精英十足的女款修身西装,懒懒握着她的手机在车里笑,“七七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好久没有联系上我那侄儿了,没办法只能请你帮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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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嘁嘁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关在一个木屋里,空气中飘逸着沉香的味道,缝隙里有光透进来,她走过去却发现怎么也拉不开门。
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她的活动并不受限,只是没有灯光,仅剩那可怜的门缝缝隙里透进来的光照,并不足以让她打探清楚房间的形式。
她没打算坐以待毙,蹲在地上顺手一点点摸着地面。
地面好像也是粗制的木板拼凑在一起的,没有任何规律,而且木板缝隙没有打磨光,才一会儿的功夫她手上就扎了好多刺儿。
“七七醒了吧?”
门外高跟鞋愈发响亮,最终在门口停下,门缝的光被人挡住一截,邱嘁嘁蹲在原地没动。
贺清:“我这侄儿啊,什么都好,唯独怨气太重了,他把自己困在一处,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情味。”
邱嘁嘁继续摸索着房间里的构造,门外贺清时而大笑时而叹息,像一个濒临绝境摇摇欲坠的猛兽。
“从青阳市到南州,怎么也得四个小时吧?”贺清敲了敲门板,“七七,我知道你醒了,跟我说会儿话好吗?”
“清姐。”木刺扎到了她指甲缝隙的肉里,邱嘁嘁咬着唇倒抽一口冷气,“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因为我不想活了。”
邱嘁嘁听到了贺清的哭泣声,她说:“我哥哥残了,我的爸爸也只剩下一口气了,我妈妈在我小的时候就跟人跑了,我从小就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七七,以前你总说你不开心,可跟我比,你不知道幸福多少倍。”
贺清断断续续说了很多。
说贺之洲小时候多么乖巧聪明,说他长大后又变得狠厉没有人性。
到后来,邱嘁嘁摸索遍了这间木屋也没找出可以逃出去的地方,最后索性靠在门口,隔门背对着贺清听她絮叨。
“……七七,贺之洲好像快来了。”
说着,贺清忽然打断自己的话,邱嘁嘁跟着紧张起来。
很快,她闻到一股浓烈的汽油味道,心口一紧,“清姐?”
任由她怎么叫人,贺清都没再回答她,邱嘁嘁立马慌了神。
因为,她好像闻到了火烧的味道,以及隐约间的打斗声。
“七七,别等了。”不知何时,贺清突然出现在她身后,“贺之洲赶不过来了。”
邱嘁嘁回头,人就被贺清一把攥住手腕,猛的一道重力将她和自己带进从地板下升起来的铁笼子里。
“清姐!你在干什么?!”
忽然,木屋的门被一道火光烧尽,烧成碎屑的木板霹雳哗啦掉落在铁笼外,邱嘁嘁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
“对不起啊七七”,贺清眼眶全是泪花,笑看着她说:“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别怪我……”
邱嘁嘁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病床上,护士在帮她拔针,注意到她睁开眼睛,就让她试着开口,看能不能出声。
邱嘁嘁咿呀说了一句话,就见护士点了点头,“你被浓烟呛到了嗓子,不过没有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正常。”
她空洞的盯着天花板,手轻轻抓住被单攥着。
昏迷前,贺之洲失控地用转头敲击着铁笼,他身后是漫天大火,她沉沉垂下眼皮的那一刻,贺之洲的衣服好像已经被火烧到了一片。
一滴眼泪悄无声息从眼角滑落。
另一个奋不顾身救你的是男朋友吧?”护士笑盈盈看着和邱嘁嘁抽了张纸巾把她脸上的泪花擦掉,“你们两个真的算命大了,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个就没这么幸运了,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一回事。”
邱嘁嘁伸手扯了扯护士袖口,“他……在……哪?”
“就在你隔壁,不过刚刚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他后背烧伤的很厉害,你想去看看他吗?”护士小姐姐附身在她耳边温柔说着,“你想去看的话我扶你过去。”
邱嘁嘁摇了摇头,哑声回答:“不……不去了……谢谢。”
她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全是火光冲天的画面,明明烧灼燥热的感觉,她却全身冷的像是在冰窖躺了许久。
她有点能理解贺之洲心里有她却还是要推开她的的心思,却又没办法接受这样牵强的理由。
吸入了大量的烟尘,邱嘁嘁走起路来有气无力的,扶着墙边的扶手走到贺之洲病房门口就已经全身湿了一大半。
他安静躺在床上,静悄悄的。
病房的灯看起来又那么冰冷,她的目光落在他伸在被子外打着点滴的大掌。
犹豫了好久,邱嘁嘁推门而入。
拉着床边的椅子,她轻轻握住他的大掌,目光深邃平静的看着熟睡中的人。
两年了。
他们就这样浪费了两年的时间。
如果不是这场意外,他们是不是还要继续这样装作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样小心翼翼窥探着对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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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邱嘁嘁做了全身检查后就办了出院手续。
只不过她没走,而是一直在贺之洲病房陪着他。中间李稳来过两次。
因为贺之洲突发意外,工作上的很多事都落在了他头上,他整个人也变得很憔悴,胡子也像是好几天都没刮的。
“清姐她……醒了吗?”
李稳摇头,“医生说不确定,警察那边也在等贺总和贺清醒过来之后做调查。”
邱嘁嘁点点头,没再问什么。
她醒来的第二天早上,警察就找她做了个简单的调查。
……
当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贺之洲醒了,医生迅速过来给他做了检查,邱嘁嘁就目光平静的站在一旁看。
直到检查做完,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邱嘁嘁指了指桌上的水杯,贺之洲顺着手指看过去,点了点头。
她拉开抽屉拿出面前,稍沾了点水,附身刚要帮贺之洲润唇,手腕就被人抓住。
男人抱着她后背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低喘的沙哑声中,她听到“对不起”三个字的时候,不由红了眼眶。
因为太多激动而扯到了后背的烧伤,贺之洲身体怔了下,紧接而来的疼痛感让他脸色一阵难看。
得知贺之洲醒来,李稳拿着笔记本电脑就冲进病房来找贺之洲,说着一些紧急需要处理的合同事宜。邱嘁嘁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他们聊完事情,就安安静静掀开贺之洲的衣服检查他后背的伤口。
检查了后背,邱嘁嘁又指了指桌上的水杯,贺之洲摇了摇头,“七七,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她抽回被人抓在掌心的手腕,起身出了病房。
……
从医院餐厅打饭回到房间后,却不见了贺之洲的身影,她撂下饭盒冲出去,“医生,病人不见了!”
“七七。”
不远处贺之洲虚弱的声音传来。
“你去哪了!”邱嘁嘁忍了好几天的火气立马撒了出来。
贺之洲唇角下垂,伸手扯了扯她袖口,“去找医生。”
“病房不是有呼叫铃?”她伸手扶着贺之洲,“你就不能老实点?”
男人闷着嗓音,“能。”
因为背上的伤,贺之走走的很缓慢,邱嘁嘁问:“医生怎么说?”
“我以为你不能说话了……”
邱嘁嘁身体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