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灵猫传》月璇

4、报恩记（三）

　　千年以前，灵昭还是只普通的小猫。一日，他正在林中散步，突然祸从天降，一只大网将他从头到脚兜了个正着，只听得几个孩童的声音。“二毛，二毛看我逮着了什么？”“哇，好漂亮的一只猫儿。”“走，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自己被他们装在网兜里荡啊荡啊，就到了他们口中所谓的“好玩”的地方，原来是河边。开始，那两个孩子只是把自己拴在岸边，而他们在河中戏水，谁知后来竟突发奇想要“教”起自己游泳来了。然后，自己就被丢到河里去了，被拉起来，又被丢下去……后来，就没有意识了，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一男子的膝上，应该是被这人救了吧，因为印象中似乎听到训斥孩子的声音。那人伸出手好像要抱自己的样子。那时，他干什么了呢？好像是抓伤了他，那人说了什么呢，好像是“唔，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呢，这么精神应该没事了吧，幸亏我比较黑看不出来，快去找你的同伴吧……”

　　“再后来，我好像就跑了，还真是不懂礼貌的紧呢。”灵昭自嘲的笑笑。“所以当尊者提起我尚有一段尘缘未了时，便想到这一桩了。”

　　待灵昭讲完，白玉堂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至今学不会游泳就是这么回事啊，这是不是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是啊，所以我都是尽量避免到水边的，一到水边就有点怕怕的，所以才不好意思嘛。不过，你也不要笑我，你的泳技也不怎么样嘛。”

　　“至少比你强。”

　　“狗刨式。”

　　“狗刨式，也比你这一到水里就沉底的猫儿好吧！”

　　灵昭顾自喝着茶，懒得理那白老鼠，虽然如他所说，但要是用上法力，自己的避水术和风行术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沉底的，难得那白老鼠比自己强那么一回，姑且让他的成就感保持得久一些吧。

　　“我说猫儿，这人海茫茫，你打算怎么寻找，尊者除了告诉你你那恩人在江南外还有没有别的？”白玉堂自我陶醉了一会儿，才想到正事。

　　“尊者还给了我一个提示。”

　　“哦，什么？”

　　“月。”

　　“就一个字啊，月亮么？”

　　“我想，此月非彼月。”

　　“也就是说你那位恩人，是与月有关的人。”

　　“或者是持有与月有关之物的人。”

　　“嘿嘿，猫儿你这话说得可真复杂。”

　　这边，灵昭和白玉堂两个将这些普通人难以接受的神怪之事讲得如此大张旗鼓，却并未有人注意，因为灵昭早在看到白玉堂时就施了一个混淆术，使凡人认为他们只是在谈平常的话题。

　　“猫儿，这个幻珠可真是个不错的宝贝，简直就像保护色一样，我这一路上全凭它帮忙，天兵天将从我身旁过都没反应呢。”

　　“哦，那你就先拿着好了，回去再向师傅请罪吧，千万不要再用他干别的了。”

　　“怎么，他还有别的作用么？”

　　糟了，算我没说。“什么，我说什么啦？”装傻。

　　装傻也没用，算了反正我也没打算干什么呢。“猫儿，我说你也真不会选位置，你看那边景致多好。”白玉堂扬扬下巴，冲着那对年轻夫妻所坐的窗边。

　　“那是因为我要找人啊。”

　　“哦。”姑且算你说得对，“猫儿，我觉得这‘月’是指一女子，应该是指女子的名字。你看西山那些花妖的名字：望月、幽月、月玖、月姿、月华、水月……这要是个美女的话，你不妨考虑一下以身相许啊。”奸笑。

　　“《神魔共处条例》[注1]第二十三条规定异族不得私自通婚。”

　　“又是这个条例，我说你将来不会是要做司法天神杨戬的手下吧，记得这么清楚。神族也真是，说是不得私自，难道有受命通婚的。”

　　“当然有啦，妲己啊。你说的这种方法，其实我也考虑过。”

　　不会吧！眼前这个一丝不苟的猫儿会用这种旁门左道的方法。打死他都不信。

　　看着白玉堂那越睁越大的双眼，灵昭叹了口气，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玉堂误会了，当时我是想我可以做那人的兄弟，这样无论男女都可以，据我这两天观察，现在凡人都很喜欢结拜，不过我还没考虑好，要先看看那人今生是什么身份，如是百姓就比较简单，如是帝王将相就比较麻烦了，稍有不慎都可能会导致巨变的。像妲己就是因为过于干涉人间事务而被诛灭的，千年修行尽毁。”

　　听到灵昭的解释，白玉堂不知怎的有些放心的感觉。

　　两人这边谈着，忽然听到“啪”的一声碎瓷的声音，原来是那个少妇不慎摔碎了茶碗。

　　“清月，不要紧吧，这会儿，风有些大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等阿忠来了让他直接到客房找我们就是。”月白长衫的男子说。

　　“不要紧的，官人，方才只是有些晕，已经好了，房里有些闷，我还想在这儿多坐会。”

　　“好吧，要是实在不舒服，可不要硬撑。”

　　“放心吧，官人，我可是武林高手啊，身体比你还好呢。”少妇冲那男子略微得意地笑笑。

　　听到他们对话的灵昭和白玉堂二人相视一愣，不会这么巧吧，刚说到这个话题，就碰到了个名字里带“月”的女子。

　　白玉堂冲灵昭一努嘴，道：“猫，真巧，那个女人名字里就有‘月’，不过已经有男人了，肚子里还有孩子，要是我先前所想的那种‘以身相许’恐怕是不成了。”顿了一下，看到灵昭竟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女子，“喂，你干吗直勾勾地看着人家，又不是很漂亮，月华都比她好看，你看，人家的男人在看你了。”

　　灵昭连忙收回有些放肆的目光，转头对白玉堂道：“真是奇怪。”

　　“怎么了？”

　　“我刚才施法，想探查一下那女子的前世，发现法术失灵。”

　　“这是怎么回事？”白玉堂有些诧异。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不外乎两种原因，一种是有法力高过我的人物在阻扰，另一种就是这女子与我有很强的羁绊，如血亲、爱人之类的，但后一种的情况比较复杂。不如，你帮我看一下。”灵昭此时确实对这名女子好奇起来，她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她真的是自己的恩人么？

　　“好吧，难得小猫你开口求我，嘛咪呒唛……急急如律令”白玉堂得意地念道，“啊，我看到了，尖的耳朵……黑的……是一只黑色的‘女’猫……啊！”一颗花生米重重地打到了头上，“疼，你干嘛，发瘟的臭猫，那个女人可能是你前世的娘呢，去，打个招呼吧。”

　　“很抱歉，在下的母亲，并不是黑猫。”

　　“哦，哦，刚才眼花了，那是一只男‘猫’。”

　　“父亲也不是。”

　　“哈，猫儿原来你是变异啊！”一记眼刀飞来，白玉堂打了个哆嗦，凳子一条腿突然矮了一截，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小二，给爷爷换个凳子来！”死猫，又看到那人眼里洋溢着分明的笑意。

　　“来啦……”小二给窗边那位白衣公子添上新凳后，门口又来了一大一小两位客人。前头中年男子四十上下，八字眉，三角眼，酒糟鼻，一副算命先生的打扮，持一招子，上书“铁口神算，布衣郎中”。后边跟着一个七八岁年纪学徒模样的小童，面色黝黑，头戴一顶不太合适的小帽，压在眉际。

　　[注1] 《神魔共处条例》：远古神魔大战后签订的神魔对凡间事务的处理办法，包括出入境、婚姻等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