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结帝国，情牵仙界》咚咚羊

40、执着的爱情

　　“那，琉璃岛上的那个婆婆和名为琉璃的女孩子又是什么人？你又怎么会遇上咒裳的？”叛嬗的好奇心完全地被勾了起来，现在的她似乎要刨根问底了。
　　无殇看了她一眼，脸上却挂起了神秘的笑容，“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哎？！怎么这样！”明明就已经让她的好奇心引出来了，为什么不给一个完整的交待？莫非……这就是魔王的本性？
　　“现在你的时间是属于我的……”无殇邪魅地一笑，缓缓说道，“如果想知道的话……等下一次你找我的时候，我再讲给你听好了。”
　　“好吧……”叛嬗微微地叹了口气，“我肚子饿了。”
　　“那我带你去吃饭吧？”无殇无奈地一笑。虽然他很想在这片广袤无垠的美丽环境下做点什么的，可惜怀中的小美人不遂他的意啊！
　　“我想吃紫金桂花糕，可以吗？”叛嬗微笑着眨了眨双眼，甜笑道。
　　紫金桂花糕是传说中的食谱，普天之下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得出来。紫金的紫，就是芋头的紫色；紫金的金，就是只有生于富贵人家才有幸能食用的金箔。将芋头掺和在桂花糕里，既不能失了桂花的香气，又不能淡了芋头的甜味，这十分考究厨师的工夫。
　　如今放眼望去，似乎整个仙界已经没有人愿意做这道紫金桂花糕了。
　　“紫金桂花糕？”无殇疑惑地看着叛嬗，“你从哪得知这道菜肴的？我怎么都没有听说过？”
　　叛嬗露出一副骄傲的神情看着无殇，“我算是饱览食谱的人了……整个仙界几乎没有我不知道的菜肴。不信……你考我看看？”
　　无殇邪魅地一笑，“你既然都能提出一道我从未听过的菜肴名称了，我又怎么可能在食谱上考倒你呢？”
　　“好说、好说。那，我想吃的紫金桂花糕……你能弄来么？”
　　“那，这个也包括在那三件事里面么？”无殇的算盘算是打得精明，不让自己吃亏。
　　“当然不包括在里面了……如果你能找到紫金桂花糕的话，我再继续跟你的幽会吧！”像条泥鳅一般滑出无殇的怀抱，叛嬗心里的小算盘也是打得响亮，“也就是说，你用紫金桂花糕跟我今日剩下的时间做交换；而我再用我今日剩下的时间与咒裳的故事做交换，怎么样？不亏本吧？”
　　“当然，怎么听也是你赚到了，不是吗？”无殇看着叛嬗的笑容里，包含了深深的温柔。
　　“那就那么定了！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看着叛嬗消失的背影，无殇的笑容变得越发的温柔似水。
　　“即使过了千年……你依然没变啊……我的琉璃……”

　　“无殇大人，这里是需要镇压的族群名单，请过目。”瓷幽毕恭毕敬地将一小叠纸张递给了无殇。
　　“……瓷幽，你说……当琉璃听完了剩下的故事，她会不会想起千年前的一切？”无殇拿着那叠纸张，有些出神地问道。
　　提起“琉璃”这个名字，瓷幽的胸口就似乎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很疼。尽管很疼，但是她依然神情不变地回答着无殇提出的问题，“无殇大人，琉璃小姐已经死了……现在活在仙界的，是叛嬗。”
　　“难道叛嬗就不是琉璃了么？那双眼睛……那抹笑容……那种性格……她就是琉璃啊！”
　　看着自己深爱的主人依然活在过去的那种眼神，瓷幽实在不忍心将他筑起的梦亲手打碎——
　　千年以前，无殇以为自己失去了琉璃。
　　那个男子，曾经是那样的无错、那样的失魂落魄……可是当他在三百年前见到在襁褓中的叛嬗时，他就找到了自己所有的希望。
　　无殇坚信，那个婴儿，就是琉璃的转世。
　　只是，叛嬗是叛嬗，无论她和琉璃再怎么相像，她也不是琉璃。
　　琉璃深爱着的，是千年前的无殇；此时的叛嬗深爱着的，是名为翼希的男子。
　　“瓷幽，退下吧。”
　　“是。”主人没有任何的吩咐，她就只能离开。
　　她瓷幽与琉璃不同，她没有能与主人同命运，共呼吸的幸运，她只能默默地待在主人的身边，为他付出一切。
　　想她瓷幽的魅惑之术为仙界之首，可是她最想迷惑的人，却是仙界唯一一个不会被她的魅惑之术迷倒的……总觉得命运跟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瓷幽，没有别的事情要做了么？”咒裳经过瓷幽的身边，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看到咒裳，瓷幽又想起了千年前的事情。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还历历在目，想忘都忘不掉。瓷幽微微一叹，背靠着墙，眼神显得是那样的遥远而又空洞无神。
　　“怎么了？又想起琉璃了？”
　　“你不是明知故问么？”瓷幽白了咒裳一眼，心又渐渐地开始泛着疼痛。
　　“跟我去酒馆吧。”咒裳轻轻一拉，优雅的举止如同大家闺秀。
　　“也是，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走吧，咒裳姑娘。”
　　听到瓷幽又调侃它的性别，咒裳也没有生气，反倒微微一笑道，“我有时候也弄不清楚……我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了。”
　　“不过呢……我还是更希望你是个咒裳公子。”瓷幽拍了拍它的肩膀，豪迈地笑了。
　　对于瓷幽的话，咒裳也不知道应该要怎样回答。它只不过是只鬼，还要是一只活了千年的鬼。好不容易修炼出了身体，却是一副不完整的躯体——直到现在，它还是没有脚，只能飘。

　　“瓷幽，你为什么会爱上无殇主人呢？”坐在酒馆里，咒裳问出了千年都没有问的问题。
　　“你以为呢？那……你又为什么会爱上琉璃？”将问题反丢给咒裳，瓷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琉璃……”咒裳那一向恬静的脸上，此时也出现了淡淡的笑容，“很少有人会不爱她的吧？”
　　“什么意思？”瓷幽举起酒杯又干了一杯酒，挑眉道，“我可没有觉得她有什么好的。”
　　“善良，淘气，爱笑。”咒裳的手正不断地转着酒杯，“跟她在一起很开心，也没有烦恼。爱上她，好像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哼，这么说，她也不是那么的独一无二嘛！”给自己倒了酒的瓷幽将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愤愤地说道，“这样的女子，要多少就有多少，随便找找就是一堆，有什么稀罕的？”
　　“我喜欢的，是她那双琉璃色的眼眸。”
　　“琉璃色的眼眸……”瓷幽的手指像着了魔似地覆上了自己的眼睛，“可惜我的眼眸，是红色的……”
　　“那样迷醉人心的颜色……不是单凭术法就能变幻出来的……她的善良，就如同丝丝拂面的春风般吹入心里；她的淘气，就如同弥留在舌尖上的甜味，令人百吃不厌，临了，还会从心底笑出来；她的笑容，就如同冬日里温暖的阳光，融化了冰雪，驱走了寒冷，剩下的，就是和煦的温暖了……”
　　“看来，她的魅力还不小啊。竟然能让你这个心止如水的鬼魂如此地忘情……”瓷幽自嘲地一笑，说道，“不过，你可别忘了。现在出现在你们眼前的，不是千年的琉璃，而是妖神的孩子，叛嬗啊！”
　　“我知道她和琉璃不是同一个人，可是她仍是我们爱着的那个琉璃……就算过了千年，我和无殇主人都坚信，她一定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听到咒裳的话，瓷幽彻底地瘫软在桌子旁。
　　不管是琉璃，亦或是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叛嬗，她瓷幽都是比不过的啊……
　　“那么，你呢？怎么就爱上无殇主人了？”没有喝酒的它，自然还是记着要问的问题的。
　　“你知道，无殇主人的决策从来都没有出过错——至少琉璃的那次我就完全不觉得是无殇主人的决策失误。”
　　看着瓷幽一口一口地灌酒，咒裳却一直都在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不是它不想喝，而是不能喝；所有能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对它来说都是毒药。
　　“我爱上的，是那千年里只活在琉璃影子下的魔王。只想着自己的事情，只考虑怎样做才是对自己最好——除了心里那块从来都没有忘记过琉璃的地方。”
　　“就连自作主张地要娶叛嬗为妻——这也是你爱着他的地方？”
　　瓷幽又自嘲地一笑，缓缓说道，“很傻，对吧？可是我瓷幽活了两千年，爱上的人，也只有无殇主人一个。我爱他，爱他的全部——包括他深爱着琉璃的这一点，我也爱。”
　　“你这个……狐妖呵……”咒裳看着瓷幽的眼神里没有怜悯，有的，只是敬佩。
　　“这就是为什么……在那么多道行比我高深的妖魔里面，无殇主人偏偏只选择了我的原因。”瓷幽微微一叹，“痴情。”
　　“你有绝对的自信……不背叛他？”
　　咒裳的话，让瓷幽笑了出来。
　　“……为什么而笑？”
　　“我笑你的傻。我问你，你会不会背叛琉璃？——即使在你知道她深爱着无殇主人的时候。”
　　咒裳忽然恍然大悟。
　　瓷幽对于无殇的感情，就如同它对琉璃的感情一样，纯净得绝不变质。
　　“干杯——虽然你不能喝。”
　　一坛酒，被瓷幽喝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苦，全部都咽回肚子里去了。
　　身为无殇的得力助手，她和咒裳又要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中去努力。不仅仅是要为自己的工作而努力，还要为自己的感情而努力——努力学习着接受与放下。

　　“狐狸精，又出来游荡了？”
　　对于瓷幽来说，这个声音隶属于讨厌的范围内。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来者是谁。只是，怎么甩掉这个麻烦，却成了她最为头疼的一件事。
　　“你不是也很悠闲么？怎么，无殇主人没有给任务你么？”
　　跟随在瓷幽身边的魔，头顶上还有两只没有收起来的尖耳朵。看特征，应该是犬科类。
　　“你也知道……我这只黄金猎犬，可是远远比不上你在无殇主人心目中的地位啊……我所能做的任务，也不过是扫扫杂兵什么的。你就不同咯……”魔犬咧嘴一笑，爪子就毫不客气地搭在了瓷幽的肩上。
　　“放开我！”瓷幽一甩肩，却甩不掉扣在她肩膀上的那只爪子。
　　狐狸果然还是讨厌猎犬啊……
　　“这么久不见，连叙叙旧都不肯……哎，我真伤心啊。”魔犬略带悲哀的眼神却丝毫没有动摇瓷幽的同情心，魔犬见这招无效，也就收起了那无辜的眼神，转而嘲讽起瓷幽来来，“你能在这里闲晃……敢情是无殇主人又去找那个什么琉璃的女人了吧？话又说回来……那个叫琉璃的女人又什么好，她又哪点是比得上你的？”
　　“契尧！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了！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哎呀！不要那么不耐烦嘛！”契尧将瓷幽强行拉到了魔界的熔岩火山上，让她在熔岩火山上接受烟熏火燎的洗礼。
　　“契尧！放开我！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不开心的话，朝着火山里面喊就好了。反正也不会有任何妖魔会听见，不用担心。”契尧吊儿郎当地笑道，“如果你是担心我在旁边，你喊不出来的话……不要紧，最多我暂时点一点聋穴就好了。”
　　“……聋穴？”瓷幽挑眉，“如果你直接跳掉火山里面的话，我就喊。”
　　“呀，瓷幽啊，狐狸精啊，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的黑啊？如果我往里面跳的话，我还能出来么？”
　　“……出不来最好。”瓷幽的眼神瞟向一边，就是不看契尧。
　　“嗯……我跳也可以，但是是有条件的。”看着瓷幽，契尧竟然认真了起来。
　　“什么条件？”看到变得认真的契尧，瓷幽也不知不觉地变得认真起来了。
　　“那就是啊……”契尧忽然将瓷幽往火山口一推，然后再猛地将她拉了回来。
　　“哇！！！”
　　看着瓷幽惊魂未定的神情，契尧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哇哈哈哈……看把你给吓的……哈哈哈……太、太好笑了啊！你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骗了呢？哈哈哈……”
　　看到契尧笑得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瓷幽气得直咬牙。
　　自己怎么就忽然跟着他胡闹了起来呢？太不成熟了……
　　在契尧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瓷幽自己自行将穴道解开，一脚将契尧给踹下了火上口。
　　“呀！——杀人灭口啊！——”契尧一边叫着，身体一边往下坠，一下子就没影了。
　　“可恶的契尧……该死的黄金猎犬……看你还敢不敢惹我！哼！”瓷幽拍了拍手，转身就离开了火上口。
　　只是……
　　太安静了吧？
　　那只黄金猎犬该不会真的掉下去了吧？
　　瓷幽慢慢地靠近火山口，四下张望了一下，却没有任何生物的气息。
　　“是、是你自己惹我的，不管我的事。”瓷幽自我心理安慰着，又转身离开了。
　　“喂喂……你真的不管我的死活了啊？”
　　瓷幽一转身，一直狗爪子就抓住了火山口的边缘，再然后是两只狗耳朵……最后才是两条狗腿。爬上来的契尧气喘吁吁，手上都是被熔岩灼伤的痕迹。
　　“……你不会悬浮啊？”虽然很讨厌契尧，可是当她见到契尧被高度灼伤的双手时，内疚感还是一阵一阵地涌上来。
　　“我不过是只修行了五百年的狗狗……怎么可能会悬浮这么高深的法术哦……”契尧狠命忍着双手的疼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手拿来！”不管契尧有没有回答，瓷幽直接就将他的双手给扯了过来，为他疗起伤来。
　　“呵呵……看来你这只千年狐狸还是很可爱的哪~”
　　契尧一笑起来就没个正经，这幅笑容令瓷幽的火气再次窜上脑门。而这次，瓷幽决定直接将他踹下火山去——反正摔不死，半残废就好。
　　不过很奇怪，这样被契尧莫名其妙地搅和一通，她的心情似乎也变得畅快起来了。